眼前一片耀眼的光芒,等我們的眼睛適應過來,卻發現來到了一個美麗多彩的世界,這個世界的天空是那種水晶一般的蔚藍,夾雜著點點的光芒,那艷陽十分的暖和,曬在身上讓人十分的舒暢,就連那空氣中的微風也是帶著陣陣的香氣。
“為什麼不是我?我看你們四個小丑互相吹捧,很是可笑,一起上吧,讓大爺我看看你們到底有什麼本事?”幻音神獸再次開口道,說完,它高傲的抬了抬頭,一副不屑的樣子。
我不由苦笑,想不到這只歡音神獸居然如此的通靈,連人話也說的一清二楚,最可怕的是它的聲音,居然跟盤天的口音一模一樣。
燃亟並不多話,他的身形開始飄了起來,當先飄到了幻音神獸的對面,我們三人也隨後跟上了,對付幻音神獸,最有用的辦法就是用自己的本源力量了,如果轉化或是模擬靈真力,那還不如直接給神獸撓癢得了。
我們的攻擊沒有絲毫的花巧,燃亟單手揚起,隨之揮落,只見一道十幾米長的淡金色光刃憑空出現,朝幻音神獸斬了下去。
我們三人並沒有急著出手,而是在等待最合適的機會。幻音神獸朝著光刃的方向重重的打了個鼻音,只見一道青光瞬間飛出,向光刃撞去。
燃亟的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他的手腕一抖,光刃頓時震顫了起來,正好將青光躲過,而燃亟的光刃則依然循著自己的軌跡斬了下來。
幻音神獸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似乎對燃亟刮目相看起來,它搖晃了一下腦袋,空中頓時響起一道悶雷,炸開的地方正是光刃下來的必經之路。
兩股力量終於撞上了,悶哼一聲,燃亟手中的光刃頓時化成粉碎,人也跟著被震的飛了出去。“哈哈,真是不自量力。”幻音神獸不由得意的笑了起來。
燃亟的身體在空中一個轉折,頓時停了下來,他的臉上露出一股詭異的笑容,只見原先變成碎片的光刃突然在空中重聚,又恢復了原來的樣子,速度比原來更快的斬在了神獸的身上。
這一次的攻擊可真是來的毫無征兆了連我們也沒有想到燃亟居然還有這麼一手,措不及防的幻音神獸頓時結結實實的挨了一下。
盡管已經到達了神獸的境界,但是被燃亟這蘊涵仙力的一斬,它也差點沒有暈了過去。“撲拉”神獸的背上頓時出現了一團紫色的火星,光芒一閃即滅。
這一斬讓它的身形從空中跌落了十幾米,才穩住身形。等到我們反應過來的時候,幻音神獸已經重新恢復了過來。
“真是可惜啊!”盤天突然重重的歎了口氣。我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就在剛剛,如果我們一擁而上的話,雖說不一定可以就把神獸給收拾了,卻至少可以占盡上風,先讓神獸吃一點苦頭。我不知道,我們的一時疏忽,卻讓自己之後吃了很大的苦頭,甚至差點連命都給送掉了。
幻音神獸徹底的憤怒了,多少萬年了,它從來沒有吃到過像今天這樣的虧,雖然眼前的這幾個人都不是平凡之輩,但是一開始自己就被人暗算了,這種事情還從來沒有發生過,神獸的高傲和尊嚴是決不容許被侵犯的。
它的身體急劇的攀升到高處,以居高臨下的姿態對著我們道:“該死的敵人,我要讓你們嘗嘗亡神引的真正厲害!”
緊接著,半空中突然響起了一陣高亢的聲音,周圍的紫霧控制不住的居然也跟著跳動了一下,聲音接著急轉直下,變的壓抑起來,隨著音波,空中開始飄散出一絲絲的青色帶子,當壓抑的聲音到了極點的時候,開始反彈了,聲音夾雜著大海的咆哮,不是一下子的反彈起來,而是一層層的反彈起來,持續不斷,那些青色的飄帶似乎也被帶動了,相互之間不停碰撞著,發出陣陣的爆破聲。
空氣在抖動,腳下的鐵索橋也在跳動,鏈子的每一次跳動,都發出嘩啦嘩啦的響聲,就連熔泉也開始湧動了起來,急劇的噴發著,一次比一次激烈,一次比一次高。強烈的聲音震動著我們那脆弱的心靈,剛剛釋放出的一點力量,根本起不到防護的作用,那種一種穿透心靈的力量,我們全身的血液似乎都跟著震動起來,連帶著,身體都要忍不住跳動起來。
幻音神獸此時已經隱沒在了紫霧當中,只是聲音卻沒有改變的從四面八方飄出,那些青色的飄帶突然凝滯在了空中,開始變化出四個美若天仙的少女。
四女都是一身的透明輕紗,玲瓏的軀體,少女身上的隱私妙處,在雲霧中若隱若現,聲音突然又變,變的輕柔和緩和,直勾起人心底最深處的欲望。
“大家自己小心,無論如何,都要維持自己的神智,在此基礎上,任何的手段都不要顧忌。”盤天大聲的提醒道,他自然看的出來這四女的來歷,那都是來自九幽的魔女,一旦沉淪於魔女的肉欲之中,輕則墮入魔道,重則被吸干仙魂而死。
肉欲的誘惑並不能夠對於我們構成直接的威脅,畢竟成仙多年,修行的道路上,這點誘惑根本算不了什麼,我們的心志也是不可能輕易的就被改變的。
盤天擔心的是事情的反常,按理幻音神獸是不會就這麼一點攻擊手段的,很有可能這只是一點前奏,真正厲害的還是在後面。
果然,四個九幽魔女只是在我們面前露了一下面,就消失了,就連之前的那些聲音也突然消失不見,整個空間,突然一下子變得安靜下來。
就在我們感到驚訝的時候,“咚”一陣古怪的聲音突然響起,我的心髒居然莫名的漲大了一下,聲音連綿起伏,越來越快,我的心也跟著漲縮起來,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那種感覺就好象有人拉了你的心後,又重重的將它砸扁了。
還好的就是,我的心髒完全是由神禁力所凝結,雖然不可避免的受到音波的牽引,而有變化,但是卻還沒有危急到我的生命安全,可是盤天三人可不一樣了,他們的心髒並不像我一樣,是個完全的能量體。
三人的身上泛起淡金色的光芒,臉上的表情都出現了變化,盤天雙手交替著,施展出了一個小禁制,將自己的心髒禁錮了。
燃亟的方法也很古怪,他的手掌上放出一道光芒,隨後重重的拍在自己的心髒部位,起伏的胸膛還真停了下來。
厲原的方法更恐怖,他的手掌穿透自己的胸膛,然後將自己的心髒取出,轉手就給扔掉了,他當然有實力這麼做,身為仙界僅有的四個天尊之一,他的肉身再生能力已經達到了可以隨意控制的境界,只要不是會飛湮滅,受多重的傷,他也是可以恢復的,如果說之前他還有所顧忌的話,那麼現在恢復了一點力量的他,已經有了很大的把握了。
沒有心髒,自然就不會再受到音波的控制,等音波過後,厲原再將心髒再生出來就可以了,望著三人臉上逐漸放松的表情,我還沒來得及舒口氣。
只見音波再次變化了,天空中無端的出現許多金甲戰神,一個個的凝結身形,朝我們撲了過來,音波變的更猛了,虛空開始變得扭曲,一波波的藍色飄帶仿佛海浪一樣奔騰著,在海浪的助威下,金甲戰神的威力更大了。
我雙手不停的釋放著神禁力,沒有使用任何的神訣,一是因為力量不夠,而是因為時間來不及,面對著成千上萬的金甲戰神,我們只有盡可能的將他們擊碎了。
如果光是金甲戰神,我們也許還能應付,可是煩人的卻是音波,幻音神獸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已經現出了身形,它那十來個仿佛吸管一般的嘴巴同時的張開,不斷的有五顏六色的光暈飛出,光暈由小到大,無形的散進虛空之中。
音波鼓蕩著我們的耳膜,干擾著我們的心神,音波甚至可以扭曲和改變我們攻出的力量,使之變弱。我們明知道幻音神獸才是真正的罪魁禍首,只要攻擊它的本體就可以了,可是偏偏我們卻無法脫身了,周圍的壓力越來越重,漸漸的,我們四人被壓制在了正中的位置。
四個人對著四個方向,背*著背,只聽見盤天大罵的聲音傳出道:“這該死的混蛋,居然用金甲戰神來攻擊我們?早知道這樣,當初我就多使喚使喚他們,這樣我的心態才能平衡一點。”他不甘心的道。
“想當初都是咱們召喚出金甲戰神的,去對付別人的,想不到今天,這畜生反也用它來對付我們了?”燃亟苦笑著道。
“喂,別光盯著金甲戰神啊!還有亡神引啊!這玩意快要進入最後的階段了,咱們再不想辦法,可就要完蛋了啊!”厲原天尊似笑非笑的瞪了兩人一眼道,都什麼人啊!什麼時候了,居然還不當回事。
“還能怎麼辦,這次是真的不好辦了。”盤天神色凝重的道,四個人的活動范圍越來越小,所面對的壓力也越來越大,神獸畢竟不同於仙獸,四個人能到現在已經是很不錯的了。
“看來只能用最後一種辦法了?”我咬牙道。“不是吧!還來。”燃亟一聽便知道了我話中的意思。“可是這種方法可不保險啊!那可是神獸啊?”厲原也沒底的道。
“你們倆小子,當初那毫無顧忌的霸氣都到哪裡去了,除了這個辦法,還有什麼辦法?難道等我們自己崩潰了不成,別多說了,開始吧!”盤天冷哼道。
“既然如此,那咱們就猛烈的攻擊一回,也好讓神獸拿出全部的本事,就看咱們這次置之死地而後生的策略是否依然奏效了。”我淡淡的道,說完,我當先沖了出去,身上聚集起了所有的神禁力,強行發出了一手神訣。
那是歸元神訣,分成三段,在摩羅神天集中是屬於最低級和普通的神訣了,盡管是最低級的神訣,但是以我此刻的能力發出顯然是十分勉強的,體內剛恢復的一點神禁力一下子就被抽干了,我的腦袋直發暈,原本要一段一段發的歸元神訣,我也管不了那麼多了,一口氣全給它發了出去。
黑色的激流在我的手中奔湧而出,擋在我眼前方向的金甲戰神頓時被沖的一干二淨,就連音波所帶來的壓力似乎也有所緩解了。
幻音神獸驚訝於我的神禁力,它仰天大吼一聲,十幾張嘴一齊發出隆隆的響聲,天空一下子變的灰暗下來,紫色的雲霧莫名的消散,黑壓壓的烏雲開始急速的在我們頭頂凝結,很快的,黑雲的下方,出現了一道道的黑色閃電,閃電並沒有下擊,而是相互糾纏著形成一朵朵的黑蓮,黑蓮越來越多,開滿了上層的整個天空。
“亡神黑蓮。”隨著幻音神獸的一聲大吼,空中的黑蓮開始一朵朵的往下落,每一朵都散發著詭異的光芒。飛到半空中,那些細小的黑蓮突然全部向中間*攏,瞬間融合成了一朵直徑足有上百米的巨大黑蓮。
黑蓮迅速的往下,將我們四人一起的籠罩在了裡邊。“要是被那黑蓮包裹了,咱們可是真的要灰飛湮滅了。”盤天臉色大變道。直覺的在黑蓮中,有著吞噬和毀滅一切的力量,他與燃亟兩人對望一眼,三人同時出手了,三股仙力發出,交纏在一起,形成了一道粗大的金色光柱,朝黑蓮正中擊去。
龐大的黑蓮中心形成一股漩渦,光柱打在上面,猶如石沉大海,消失的無影無蹤了。盤天三人大為駭然,三個人的聯手一擊都不法奈何黑蓮,這個時候再想躲已經來不及了,事實上以黑蓮的籠罩范圍,以及我們身體力量的枯竭,就是想躲也躲不掉了,黑蓮落下,花瓣收攏,將我們四人都包裹在了裡邊。
龐大的黑蓮在包裹了我們之後,開始急劇的縮小,當縮小到巴掌大小的時候,幻音神獸又重新現了出來,將黑蓮頂在頭頂,光芒閃過,它已經消失不見了。
天空烏雲退卻,紫色雲霧翻滾而出,來的無聲無息,腳下的熔泉依然冒著沸騰的泡沫,搖晃著的鐵索橋也完全靜止了下來,整個空間又恢復了原來的寧靜。
黑蓮當中,我們卻受著痛苦的煎熬,黑蓮龐大的力量開始急劇的收縮著,仿佛不將我們壓的粉碎就不會停止一樣,到了現在的境地,也算是孤注一擲了,原先我們打算故技重施,先將自身的力量耗盡,然後放棄抵抗,希望黑蓮的力量可以引發自身的求生潛力,然後突破禁錮。
只是這種方法就好象是一把雙刃劍,搞不好兩頭都是傷,如今就是這種情況,肉身被擠壓的發出了陣陣喀喀聲響,胸膛都已經陷了進去,而讓人心急的是,體內的禁錮力量似乎沒有一點反應。
這可倒好,如果肉身控制不住首先粉碎,那麼在這個充斥力量的黑蓮中,肉體再生速度再快,也趕不上被毀滅的速度啊!即便到時候禁錮的力量解除了,但是沒有了肉身這個載體,這些力量在沒有歸依的情況也只好融進周圍的空間了。
到最後的結局,恐怕就是真的灰飛湮滅了。最好的情況自然就是在黑蓮粉碎肉身的時候,體內被禁錮的力量湧出,這樣才可以避免覆亡的命運。
只是如今,隨著強悍肉身開始龜裂,七竅流血,我們的希望已經越來越低了。“咯擦”首先一聲,厲原的肋骨又斷了一根。隨後盤天和燃亟也相繼的發出了骨骼斷折的聲音,出奇的,我排在了最後。
這並不是因為我的功力比他們強的緣故,相反,是因為我的力量是神禁之力,層次不一樣,決定了我們的持久力也不一樣。
悶哼一聲,我身上的肋骨全部斷折,血液在胸腔裡擁擠著,紫府就仿佛房屋一樣,全部的坍塌了,瀕臨絕境的我,終於激起了禁錮力量的反擊。
淡黃色的光暈瞬間震蕩起來,光暈一閃一滅,困在裡邊的神禁力開始膨脹起來,將光暈撐的越來越大,越來越薄。終於,禁錮的光暈承受力達到了極限。
“噗”仿佛是火苗被吹滅時的感覺,光暈終於破滅了,好象是被關押了多少年的犯人,突然在這一天重見天日了。奔湧而出的神禁力在一瞬間充斥了我的整個身體,破損的身體在剎那間全部愈合,那幾乎枯竭和停止跳動的黑暗心髒也開始恢復了生機,有力的跳動了起來。
我忍不住伸了個大懶腰,失而復得的感覺分外的讓人感動,尤其是在你的內心極度的渴望和想要得到一件東西的時候。
心念一動,久違的神歿蓮台出現在了我的腳下。我的周圍,盤天等三人的身上也是金光大盛,一道,兩道,三道,龐大的威勢頓時散發了出來,四周的壓力頓時自動的散開,再也對我們構成不了半點威脅。
這一次力量的恢復,我們四人都相互感受到了對方的變化,具體是什麼變化,卻又說不上來,那是一種十分奇特的感覺,只可意會不能言傳的感覺。總之是境界和功力都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提升。
我靜立不動,心神自動的浮現摩羅神天集上的內容,對於上面的領悟又深進了一層,神天集就好象是一本深奧無比的天書,隨著境界的提高,那麼從裡邊湧出的東西也就越多,似乎是一個環扣一環,一層扣一層的,當你提起這一環的時候,才可以看見下面一環。
四個人相視而笑,大有劫後余生的暢快感覺。“燃亟,厲原,我想這個東西可以交給你們了。”盤天說著,彈手飛出兩道白色光芒飛向兩人,那是用來記錄的水渺。
燃亟與厲原都不知道盤天給的是什麼東西,直覺的兩人都認為那絕不是平凡的東西,神識穿行其間,不到片刻的時間,兩人就看完了內容。
“這 ̄ ̄這個 ̄ ̄摩羅神天集?”燃亟難以置信的道。“大哥,哪 ̄哪來的這些寶貝?”厲原的話中透著一股難以抑制的激動。
盤天自然是能夠體會的到兩人此刻的心情,畢竟他也是個過來人,十分清楚這摩羅神天集對於仙人的意義。他點頭道:“這東西是林老弟當初無意中得到的,承蒙他的信任,我才有了參悟神天集的機會,如今,你們兩個也已經到了大乘仙的境界,神天集給你們也算是物有所用,這次,我就替老弟擅自的做一回主了。”
“老哥就不用客氣了,就是你不說,我也打算著將神天集與兩位大哥共享的。你這個決定,倒是讓我省心不少。”我大方的道,以燃亟和厲原兩人的身份和修為,一旦得到神天集,那簡直就是如虎添翼了。
“哈哈,好,多謝大哥和小弟了,我們兩人是卻之不恭了。”燃亟頓時高興了起來,這份禮物可不同於別的,如果說當初的燃亟對於仙界的權力和地位還有所眷戀的話,那麼自從經歷過這一番挫折之後的他,已經將心思完全轉移到了仙道上,成神,這兩個字的夢想再也不是虛無飄渺了。
“好了,大家就不用客氣了,黑蓮之內,咱們就別呆下去了,說不定,外面已經早有人在等著看我們笑話呢?咱們又如何能讓人久等呢?”盤天冷冷的道,當初被困在衍天神殿還情有可原,迷天神像之下,他石化了足有幾百萬年,不過那是值得的,因為他等到了我的到來。
可是在這個魔洞天淵,他稀裡糊塗的被人禁錮了自身的力量,差點連命都丟了,要是在這裡真的灰飛湮滅了,那他可真的是死不瞑目了。
“讓大哥這麼一說,我可真的是迫不及待了。”燃亟的眼中也泛起了寒芒,一旦功力恢復,作為仙界至尊的那股威嚴又重新的找了回來。
“三位老哥看來都是想急著出這口氣啊!那就走吧!”我單手豎起,神禁力迅速的在我手中凝結。“裂天訣。”隨著我的大喝。
我的手中出現了一道黑色的尖刃,尖刃的前端為菱形,然後向四處散開,形成無數的尖刃,不斷的向四面八方無限延伸,只是片刻的時間,尖刃就遇到了阻力,我知道那是已經觸碰到了黑蓮。
我的單手翻起,做了一個螺旋的姿勢,只見那些尖刃都跟著來回晃動。“破”我的手勢向下壓去,黑蓮中開始透進一道道的光線,隨後“轟”的一聲,黑蓮在一瞬間分崩離析,四散開去。
黑蓮中,我們的身體也開始急劇的漲大。從黑暗到光明,這原本就是兩個極端,當你在一個任何一個極端裡呆久了之後,就會自然的懷念另一個極端。
從黑蓮中出來的我們,在看清楚眼前的情景的時候,都有點愕然。這是一個高大的殿堂,呈四方形,由一種晶瑩透亮的石料所構成,殿堂的四面都是牆壁,沒有任何的出入口,四面的牆壁中,有三面都顯示著圖案,讓我們驚訝的是,這些圖案上面才出現的居然都是之前我們四人所發生的事情,圖案居然還是活動著的。
東面的圖出現的是我們四個站在暗紅色平台上向上升騰的樣子,盤天的手中拿著那朱爰神果,然後是我接過神果後的動作。西面的牆上則是我一個人獨斗魔餮的過程,就連我失去意識後,身體出現的異況也沒有絲毫的遺漏。
南面的牆上,映出的就是剛剛我們三人黑蓮吞沒的場景,直到最後我們破禁而出,全都一一的反應了出來。
最後的一面牆壁上,則是一片晶瑩的雪白,什麼都沒有,殿堂正中沒有任何支撐的柱子,殿頂呈螺旋形,除了四面不斷出現的圖案之外,整個殿堂只有一個字可以形容,那就是,空。
我們四人面面相覷,都感到彼此眼中的驚訝。“這個地方倒是古怪,大家注意點。”盤天提醒道。說著,他下意識的向前走去。
這腳一踏出,他就發現不對勁了,只見一股龐大的力量突然向他撞來,在*近他的時候,居然產生了一股吸力,盤天發現自己居然又動彈不得了。
此時的盤天姿勢和表情都十分的古怪,他的左半邊身體就跟隱形了一般,居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個一閃一閃的白色光暈,盤天的右半邊身體也在朝著這個白色的光暈滑入。
盤天的腦袋一愣,頓時大叫了起來。“別過來,這是神禁。”可惜他的話說的稍微晚了一點,在盤天出問題的同時,燃亟和厲原的身形都已經動了,這一動可不得了。整個殿堂中突然閃出了無數的白光,將他們吸住,任憑他們如何的發出仙力都猶如石沉大海一般。
我還算好的,沒有盲目的行動,一道道白光,在殿堂中出現,將盤天三人緊緊的縛住,反而是我,居然一點都沒有沾上。
我也震驚了,盤天的話讓我徹底的恍然,神禁,終於在這裡再次的出現了,盡管它們出現的形式與當初衍天神殿出現的形式不太一樣,但是我依然可以感受到一種共鳴。一種只有同源才能感受到的共鳴。
“三位老哥別急,我來看看。”我安撫他們道,這裡的神禁居然可以隱形,連我都看不透,這讓我不得不小心行事。
“老弟,沒有用的,可別連你也陷進來。”燃亟連忙阻止道。我並沒有理會他們的話,而是先將神歿蓮台喚出,護住身體,隨後將神禁力幻化成一只大手,想將那些神禁撥開,解除盤天等人的束縛。
誰知道一碰觸那些神禁,半空中的突然響起了一陣雷聲,隨後一道神禁轟在了我的身上,與神歿蓮台相撞之後發出耀眼的光華。
我的身體一陣晃動,神歿蓮台差點被轟回了體內,正在感歎神禁的恐怖時,我的眼前一片白光罩了下來,將我們四人卷起,光芒閃動,殿堂當中已經沒有了半個人影。下一刻,我們四人從空中被扔了出來。
眼前一片耀眼的光芒,等我們的眼睛適應過來,卻發現來到了一個美麗多彩的世界,這個世界的天空是那種水晶一般的蔚藍,夾雜著點點的光芒,那艷陽十分的暖和,曬在身上讓人十分的舒暢,就連那空氣中的微風也是帶著陣陣的香氣。
腳下,是一條寬敞的溪流由遠而近,流水淙淙,那清澈的溪水清晰的倒映著藍天的顏色,溪岸邊,是各種琳琅滿目的樹木和鮮花,沿著一條青石道鋪向遠方。
遠方的山巒連綿起伏,伴隨著雲霧環繞,如真似夢,仿佛是在夢境中一般。“呵呵,你抓不住我。來啊!”“看我不抓住你。”
一陣清晰的話語聲從那拐角的青石道中傳出。我朝盤天三人對望一眼,說道:“此處居然有人?”當下,我們四人紛紛落在石道上。
兩道身影在石道上閃出,是一男一女兩個人,男的身著白袍,高大英俊,束著金色高冠,白袍上繡著一只展翅欲飛的仙鶴,倒也為他憑添了一分氣勢。
另一個人是一副少女的模樣,身著淡紫色的羅裙,那羅裙單薄的很,將她那玲瓏剔透的身體若隱若現的展示出來,更添一分誘惑,她長的極美,眉目如畫,一頭的秀發在頭頂盤了幾個發髻,水晶的耳墜在陽光下閃閃生輝,雙肩處,一條細薄的絲斤在迎風飛舞著,那露出的晶瑩肌膚惹人遐思。
兩人似乎正在嬉戲之中,不時的伴著歡快的笑聲。隨著我們四人的落地,那兩人也像是有所察覺一般,都各自停下了自己的動作,向這邊望來。
“是什麼人,擅自闖入天域,該當何罪?”那白袍男子當先喝道。燃亟看了兩人一眼,眼中閃過一絲驚訝的光芒,眼前的這兩個人居然也是仙人,而且還都有真仙的境界,他自然是有著驚訝的理由,要知道他本身乃是仙界之主,手底下有多少仙人,長的什麼樣,他全都知道。
可是眼前兩人,他卻絲毫不識,這魔洞天淵的第四層是千奇百怪,自己如今所處的空間,顯然是在神禁的包裹之下,一般人是斷然難以進來的。
“我等也是偶然出現在此,說起來也是冒昧的很,打擾主人之處,還請見諒才是。”厲原當下,將我們四人如何被傳誦到此的情況大概的講了一遍。
“你們說是被神禁給傳送到此的?”那白袍男子是一臉的茫然。我忍不住開口道:“兩位不會不知道神禁吧!”
“我們從小到大,就一直生長在這裡,從沒有聽說過外面還有別的世界的,落痕,你相信他們的話嗎?”白袍男子轉向同伴道。
那女子搖搖頭對我們說道:“我現在也不能肯定你們的話是對是錯,但是聖主一定會知道其中的真假的?各位可否跟我們走一趟呢?”
盤天老祖哈哈笑道:“天域?有意思,兄弟們,咱們就看看如何?”燃亟微一點頭道:“大哥有此雅興,做兄弟的自然要奉陪。”
我也贊同道:“既來之,則安之,看看自然無妨。”“諸位請隨我來。”白袍男子說著,和那女子身形當先騰起,朝前方飛去。
我們四人隨後跟上。這個天域有一個十分奇怪的現象,那就是無論你站在何處,一眼望去,遠方所看到的周圍景物全都是一樣的朦朦朧朧,似乎你的眼前總跟隔了一層輕紗一樣。
飛到空中,那紫裙少女虛空彈出一指,一蓬淡紫色的火焰呼嘯著沖向天際,發出尖銳的響聲。不過片刻的功夫,只聽見四面八方傳來一陣清音,那清音猶如響在耳旁,連綿不絕。
聲音逐漸的開始平復下來,眼前突然滾來一陣濃霧,將我們四人都包裹在了裡邊。我心中一驚,莫非這天域之人對我們有所圖謀不成?。
正在驚疑之間,只聽見那少女的聲音響起道:“四位莫要驚慌,這迷霧不過是我們天域的一種遮掩屏障而已,如今我們正在通過這層屏障,目的地會很快的到達的。”
聽見她的聲音,我頓時舒了口氣,在這個地方,凡事小心點總是沒有錯的,為了了解更多,我當下開口道:“此地乃是天域,未知二位在天域是如何稱呼的啊?”
“倒讓客人見笑了,我叫落痕,這位乃是齊隕大兄,我們同為聖主座下八大天衛之二。”“落痕,不要說太多了,如今我們還未知道他們是什麼來路呢?”那白袍男子的聲音阻止道。
我自然聽的出來那齊隕對我們顧忌甚深,反倒是那落痕對我們不錯。盤天三人俱是一副沉默表情,擺明了將一切交付於我。
我思忖片刻,問道:“看落姑娘的修為,顯然已到了真仙的境界,想來那聖主的修為定然更為驚人了?”“呵呵,客人說的是,聖主於我們有再造之恩,我們的一切都是主所賜予的,在天域之中,聖主當然是最厲害的。”落痕說著,身體突然浮現在了我們四人之前。
她來的無聲無息,顯然是這迷霧屏障發揮出了巨大的作用,在迷霧中飛行,感覺就好象是在原地踏步一般,總是感覺不到距離的拉遠。
“到了。”只聽見那落痕突然喊了一聲,雙手在身前一分,一道紫光沖出,“轟”的一聲,那迷霧仿佛是實質一般被徹底的震動了。
迷霧好象一扇大門一樣向兩旁散開,現出了一片奇異的景象。迷霧外,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幢金碧輝煌的巨大宮殿。
那宮殿聳立在九天雲層之上,四周都是雲霧環繞,通往宮殿之上的,是分成三個階段的台階,每一個階段都足有一萬個台階組成,三個階段之間還隔著兩個平台,上面卻是以蓮花水池的形式,幾只仙鶴停留在菏葉之上,不時的發出幾聲清脆的鶴鳴。兩旁是林立守護著的無數雕塑,大都是各種不知名的怪獸。
那台階之上,每隔一段距離就有一個持戈的黃金甲衛在那凝神守衛著,顯得莊嚴肅穆。那宮殿呈長方形,正中明顯的是大殿,兩旁各有兩個偏殿,殿前是十八根粗大的盤龍柱一字排開,正中的大殿之上,掛著一塊足有兩人高的牌匾,藍底金字,寫的是‘天殿’兩個大字。
“好家伙,這天域比我那裡可要氣派的多了!”燃亟忍不住出言贊歎道。他乃仙界帝君,所居之處,自然不會差到哪裡去,如今連他都發出這種感慨,可見此處確有獨到的地方。
“這是聖主召集眾人商量事情的天殿,剛剛,我已經發出了信號,天域之人聽見之後,都會趕來這裡的。”落痕在一旁解釋道。
我皺眉試探了一下道:“那 ̄ ̄你們天域一共有多少人呢?”“不多,算上普通的臣民,大概有千萬之眾吧!一會兒來天殿的也就是比較重要的天臣和天將,也就是三百人左右吧!”落痕回答道。
這次不只是我,就連盤天老祖也忍不住被嚇了一跳,他疑惑道:“我們不過只有四個人而已,你們聖主不至於為了我們,擺這麼大的迎接儀式吧!”
“你想的倒美,也不照照自己的樣子,也配。”那齊隕總算逮到了一個挖苦我們的機會,他如何肯放過呢?
“客人不要誤會,今天是天會的日子,每年這個時候,都會是聖主召集天臣和天將商議大事的時候,四位的到來,倒是正巧與這日子趕上了。”落痕連忙解釋道,她生性冰雪聰明,並不像齊隕一般容易沖動。
以她的眼力,自然看的出來,我們四人都是不同尋常之輩,自從落痕有記憶開始,她就從未曾聽說,有人可以進出這天域的,而我們的出現自然是帶給了她極大震駭的。“落天衛直接稱呼我們的名姓就得了,客人兩個字聽著怪生疏的。”厲原天尊在一旁突然說道。
天域之內,各種神秘的事情太多了,人生地不熟的,若是多個朋友,事情總會好辦許多,若非四人都經過了一番‘凡人’的經歷,又如何能有這種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