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三人還擔心被頭顱爆炸後的鮮血濺到,但是詭異的一幕再次出現了,飛濺而出的鮮血都奇怪的遵循著某個軌跡,飛入了圖案正中的圓心。與此同時,圓心旁邊的牆壁上,一枚怪異的鈴鐺突然自動搖晃了起來。
原本三人還擔心被頭顱爆炸後的鮮血濺到,但是詭異的一幕再次出現了,飛濺而出的鮮血都奇怪的遵循著某個軌跡,飛入了圖案正中的圓心。與此同時,圓心旁邊的牆壁上,一枚怪異的鈴鐺突然自動搖晃了起來。
鐵行雲無奈的搖搖頭,自己既然已經勸過了,別人不聽,他也是沒有辦法,一個人有好奇心是好事,但是好奇心太大了,搞不好就會要命的。
我們三個人分成三條直線由南往北搜索,外面下著瓢潑大雨,偶爾一絲閃電的光芒會由屋外地面的反射進屋子裡。人頭上的鮮血基本上已經凝固,偶爾的一滴血水落下,也給寂靜的古屋裡帶來一聲清脆的響聲。
處於右邊路的我很快的就搜索到了屋子的中央,擋在我前邊的是兩口橫放的箱子,其中一口赫然被秦小瑤之前撞歪了少許。
注視著腳下的兩口箱子,棗紅色的木質箱子上,堆積了厚厚一層灰塵,箱子底下,露出截鮮紅的圖案。
我伸腳輕輕挪動一下箱子,隨著箱子的挪動,露出一副半弧型的鮮紅痕跡,我大為驚訝,好像是一個圓圈,範圍所覆蓋的挺大。
我大為驚訝,連忙招呼鐵行雲和秦小瑤兩人過來。「你們讓開一點。」鐵行雲說了一句。等我們兩個讓開,只見鐵行雲的單掌舉起,朝下一壓,兩口箱子和其他的雜物都一起朝前方飛去,地下的灰塵如同一條灰毯一樣被捲到了一邊。
古屋的整個中間地面頓時露在了我們三人的眼前,這是一片黃色泥土的空地,地面很是平坦,在地面的正中間,有一副大圓形的圖案,圖案的正中心是一個血紅色的圓心,上面的線條縱橫交錯,每一根線條都交叉著到圓心。
圓心正中有一股巴掌大的紅煙在若隱若現的升騰著,整個圖案給人的感覺就是詭異,每一次紅煙的升騰,都伴隨著圖案的隱形。
隨著古怪圖案的出現,牆壁上的四個人頭都在一瞬間跳了起來,飛揚在半空的頭顱莫名的突然爆炸開來。
原本三人還擔心被頭顱爆炸後的鮮血濺到,但是詭異的一幕再次出現了,飛濺而出的鮮血都奇怪的遵循著某個軌跡,飛入了圖案正中的圓心。與此同時,圓心旁邊的牆壁上,一枚怪異的鈴鐺突然自動搖晃了起來。
正中的圓心瞬間的擴散開來,一抹腰眼的紅光瞬間照亮了整個古屋,蠟燭的光芒剎那間被徹底掩蓋。
緊接著,一聲奇異的呼嘯從圓心當中傳出,似嬰兒的啼哭,似鬼魂的叫囂,又如半夜裡呼嘯的風聲。
一股大風瞬間湧出,旋轉著向四周散去,「撲」首先湮滅的就是那根短小的蠟燭,隨後古屋裡的兩個窗戶也在瞬間都被強行推開。
屋外的風和雨剎那間擠進了屋子裡。「大家小心了,這是降頭師隱蔽自己的血靈陣,他很快就要出現了。」鐵行雲的身體頓時亮起了一陣淡淡的光暈,窗外的風雨在到達他的這層光暈時,都自動的滑開了。
秦小瑤怕我有什麼危險,身形一個縱躍移到我的身前,她的雙手緩緩前伸,一抹藍光隨之出現在她的身前,彷彿光罩的水霧一般,把我們兩個都罩在了裡邊。
在光罩裡,我感到一股清新的潮濕氣息,原來秦小瑤所操縱的是最純淨的水氳能,看樣子境界還挺高的。
我沒想到她這麼顧及我的安危,就沖這一點,我也不容許她為我而受傷。正想著,古屋中的血靈陣又起了變化。
圓心的的光芒在擴散到邊緣時,整個血靈陣突然變成一口煮沸的大鍋,陣中冒起無數的血紅色泡泡,隨之轟的一聲,血紅色的泡沫突然散開。
一隻張牙五爪的怪物瞬間竄了出來,它有著血紅色的身體,足有一隻水牛那麼大,它的額頭上有著兩隻怪異的彎角,卻長著一張人臉,在它的胸部有著許多的黑色毛髮,下半身還拖在泡沫裡。
在怪物的身上,坐著一個人,準確的說,他已經不算是個人了。一顆人頭分為上,頭皮整個都已經沒有了,露出了白森森的頭顱骨,只有一張臉還大概保持著人的樣子,脖子以下,是一身奇怪的黑色長袍……長袍根本沒有扣子,彷彿是一件套子。
他的身體十分的瘦小,額頭上同樣有著一枚鮮紅的血滴,在他的左手上握著一根大鐵杖,上掛著幾個縮小了的骷髏人頭。
「血靈怪,真是造孽啊!」鐵行雲在看清楚那隻怪物之後,不禁發出了這樣的感歎。「前輩,那怪物叫血靈怪嗎?」秦小瑤問道。
儘管完成過不少組織交代的任務,但是血靈怪這種詭異的怪物,她也是第一次看見。鐵行雲點點頭,說道:「血靈怪是只有最高級的降頭師才能製造出來的一種魔物,這種怪物需要吸食生人的血液和腦髓,加上降頭師自身的精血和秘法為輔才能煉成,其間困難重重,你看那個降頭師沒有,他現在落得這個樣子估計就是修煉血靈怪所付出的代價了。」
「噶哈噶哈,沒想到你個糟老頭子對我們降頭師還瞭解的挺清楚的,是又如何,難得今天有三個人來歡迎我和我的夥計出關,我怎麼能浪費呢?這樣好了,只要你們獻上自身的精血給我的這只血靈怪,我就可以考慮收留你們成為我的僕人,也算是留你們一條命吧!」降頭師大笑起來。
「搞得好像我們就是你的囊中之物一樣,讓我們獻血給這隻怪物,你以為我不知道那種後果嗎?獻上精血的我們等於與這隻怪物血脈相連,它要哪一天完蛋了,我們也要跟著完蛋。」鐵行雲不屑的道。
「跟血靈怪血脈相連有什麼不好?別忘了,你們的生命可以因此而得到無限延長,按照人類的平均年齡來說,那就是永生啊!」降頭師加油添醋的道。
「降頭師閣下的心情好像很急迫啊!怎麼,很需要我們三人的鮮血嗎?恐怕閣下要失望了啊!」話聲中,我從秦小瑤的背後站了出來,背負雙手的我自然帶著一股龐大的氣勢。
降頭師一愣,似乎沒有想到我的話居然一口道破了他的機心,說實話,我們三人的突然出現,確實打亂了他的計劃,血靈怪確實是煉成了,但是還差一步才可以達到圓滿,自己現在最需要的就是時間,他之前隱居在這廢棄的古屋一躲就是千年,偏偏在這最後的時刻,這裡被人發現了。
三個人當中,鐵行雲的實力是不用說了,他身體之外的光暈直接說明了他是修真者的身份。而秦小瑤的水氳能也讓他吃驚不小。
最摸不透的應該要算我了,怎麼看我就跟一個普通凡人差不多,但是分明剛才從我身上散發出了一股氣勢,就連自己這個已經修煉多年的人也不由自主的從內心深處感到一陣恐懼。
看了看身下的血靈怪,感受到從它內心深處散發的血腥,降頭師想起了自己隱忍多年的雄心,是啊,自己已經沒有回頭路了,前路有神,殺神,遇佛,殺佛,自己還有什麼要顧忌的嗎?
想到這裡,降頭師的自信又回來了,他的雙眼睜開,望著窗外的風雨,咆哮著道:「讓鮮血和頭顱來見證生命的完結吧!」
說著,他的雙手舉起,腳下的血泡瞬間劃破虛空,朝我們三人罩下,血靈怪大吼一聲,騰空沖朝最前方的我衝了過來。
秦小瑤驚呼一聲,擋在了我的面前,她的左手揚起,一道閃電劃破古屋裡的黑暗,擊在了血靈怪的身上。
同時,「撲」的一聲,血色泡沫也潑在了水氳罩上,彷彿是水蒸氣蒸發了一般,水氳罩好像被硫酸溶解一樣,迅速的被瓦解。
面對突然的變故,秦小瑤沒有絲毫的慌亂,她輕叱一聲,帶著我的肩膀瞬間轉移到了另一邊。降頭師也沒有閒著,三人當中,他清楚的知道以鐵行雲的威脅最大,修為也最深,因此,他打算先解決了鐵行雲,然後在對付我們兩個。
降頭師的秘法果然不同凡響,他手中的鐵杖揚起,上面的六個骷髏頭張開大嘴呼嘯著飛了出去,撞向鐵行雲,緊接著,他身體騰空,化做了一團血霧隨後跟著。
鐵行雲當然知道眼前這個降頭師的厲害,他不敢怠慢,身體後退一補,先揮出一道無形的真力掃開奔湧的血泡,隨後他探手從懷中掏出一顆黑色的珠子,在念動了莫名的咒語之後,甩了出去。
迎向六個骷髏頭,黑色的珠子見風就長,如同一粒大球一般砸的骷髏是四處飛散,相互碰撞間居然發出金屬般的清脆響聲。
面對降頭師所化的血霧,鐵行雲選擇了正面硬撼,他運起全身的真力,強忍著紅磷蛆所帶來的眩暈,雙掌前伸,大喝了一聲:「七色須彌掌,給我破。」
隨著雙掌的前伸,兩隻白色的透明巨掌瞬間漲大了,虛空與血霧撞在了一起。「轟」的一聲,透明的巨掌在一瞬間就被降頭師瓦解了。
「撲」的一聲,鐵行雲忍不住噴出了一口鮮血,身體也開始搖搖欲墜起來。不是因為鐵行雲的七色須彌掌不夠厲害,而是因為他的修為太低了,加上他原本就有傷再身,根本就無法發揮出七色須彌掌的真正威力。
這才導致了在降頭師的一擊之下就受傷了,鐵行雲無奈的閉上了眼睛,他的腦筋裡閃過的唯一念頭就是可惜自己的修為境界,在得到了天淬晶體之後,他原本以為自己可以輕易的突破自己夢寐以求的境界,可是由於這意外的一行,居然讓他遇到了降頭師,第一層的七色須彌掌根本就是對方的對手。
可是他卻不後悔,修真者就是要在世俗的磨練與隨時出現的危機中度過,對於飄渺無盡的仙道,他所擁有的不只是熱情,還有無限的期待。
就在他自忖必死的時候,只聽見外面傳來一聲悶哼,自己等了半天那種靈魂離開肉體的感覺也沒有出現。
睜開眼睛,卻發現我站在他的前面,而降頭師和那只血靈怪卻躲在前方,虎視耽耽的往這邊看。
「怎麼回事?難道是秦小瑤救了我?」鐵行雲心裡嘀咕道,望了一眼身旁的秦小瑤,見她的目光有點發愣,好像在一眨不眨的望著我,嘴巴張的老大,彷彿遇見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降頭師閣下,你殺害這麼多的生靈到底是為了什麼?難道你不知道這是要遭報應的嘛!」我緩緩說道。
並不是由於憐憫我才要跟他說這番話的,只是我希望他能主動的幫我治好香蘭的身上的紅磷蛆,畢竟李豐是我小時候一個很談的來的朋友,說是兄弟也不為過,我清楚的記得當年與他的友誼,一點一滴,不敢有片刻的忘懷。如今幫他找一個美滿的歸宿,是我這輩子唯一能幫的上他的了。
「原來你也是個修真者,是我孤陋寡聞,瞎了眼了,居然沒認出你來。少廢話,身為降頭師,我是不會懼怕什麼報應的,我只在乎眼前,你擋我的道,我就要殺了你。」降頭師狠狠的道。
嘴裡雖然這麼說,但是降頭師的心中卻是在暗暗叫苦,我的突然出現,不但輕鬆的救了秦小瑤和鐵行雲,也再次打亂了他的步驟,一個修真者,而且還是一個修為深不可測的修真者,他實在想不到今天怎麼會如此的倒霉運。
現在他只希望我的修為沒有他想像的高,幸運的是鐵行雲已經重傷,已經沒有了還手之力,秦小瑤雖然有著少見的操縱水和閃電的能力,但是畢竟年輕,還不足以對他構成威脅。
「我無異與你為敵,只要你答應我救助我的一個身中紅磷蛆的朋友,答應我從此不在濫殺無辜,我就可以放你一馬,你看如何?」降頭師的實力還是相當可觀的,在沒有絕對的把握對付他之前,我也不想與他交手,剛才雖然僥倖的利用靈真力阻擋了他,但是真正對決起來,恐怕不會如此簡單。
「林楓,他剛才說什麼?你是什麼修真者?」秦小瑤指著我驚訝道,原本脆弱無比,需要她保護的弱者,突然搖身一變,雙方的位置發生了根本的置換,秦小瑤當然有理由感到驚訝。
我不在隱瞞自己的身份,靈真力瞬間運起,我的身體漸漸飄在了空中,渾身上下散發出一股龐大的氣勢,長髮飛揚間,神態說不出的灑脫飄逸。
「這,這是傳說中的風舞長天嗎?居然沒有依*法寶,這,這是什麼樣的境界啊~」鐵行雲彷彿做夢一般,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驚訝的道。
「什麼?鐵前輩,他真是那什麼修真者?」秦小瑤雖然心裡已經相信了,但是依然想得到鐵行雲的親口驗證。
「沒有錯的,我本身就是個修真者,在他的身上我感覺到了一股十分熟悉的力量,那就是突破靈真階之後所獨有的靈真力。厲害,我居然被他瞞過了。」鐵行雲想到自己之前一直對我的忽略,不禁又是好笑又是慚愧。
好笑的是自己現在居然被人家所保護,慚愧的是枉費自己修真多年,居然連修真前輩到了自己對面都不認識。
降頭師大笑起來,儘管我的話好像是給了他一個台階下,但是一個高貴的降頭師能去渴求對手的憐憫嗎?答案是,不能。
「你的朋友,就是那個愚蠢的女人嗎?哈哈,我怎麼沒有想到呢?她可是很願意成為我的奴僕的,難道你們不這麼認為嗎?」降頭師突然想到了一個絕妙的主意。
他舉起手中的骷髏鐵杖,在空中莫名的搖晃著,骷髏與骷髏之間的碰撞,發出一陣猶如擂鼓一般的聲音,同一時間,他的嘴裡念著莫名的咒語。
鐵行雲看著降頭師的眼睛,突然感到自己的意識一陣模糊,腦袋裡有一個聲音一直在叫著「沉睡吧,沉睡吧,在沉睡中你會得到永生的。」
「他要驅動紅磷蛆了,快~~快阻止他。」鐵行雲苦苦支撐著自己的意志,不讓它崩潰,因為他知道當陷入沉睡中的自己恐怕這一輩子就完蛋了。
我大吃一驚,沒想到降頭師根本沒有把我的話放在心上,驅動紅磷蛆意味著鐵行雲和香蘭都將遭遇危險。
正要出手,只見一旁的鐵行雲突然雙目放出血紅色的光芒,一抬手,居然釋放出了七色須彌掌,這一次的透明巨掌比之前的更淡,顯見鐵行雲的傷勢更重了。
我雖然感到意外,但是震古階的修為讓我的心志變的超常的鎮定,既然不用掩飾自己的修為,我也就不用縛手縛腳了。
我單手摟住還在驚呼中的秦小瑤小腰,身形迅捷的後退,同時,另一隻手劈出一道耀眼的白刃,將透明的巨掌瞬間切開,被卸開的巨掌擦著我們的身邊飛出,擊在了我們身後的牆壁上。
轟的一聲,本已陳舊的古屋,加上又是木質的結構,這面牆壁頓時被整個擊的飛了出去,失去了一面支撐的古屋開始劇烈的搖晃了起來,頂上的橫樑歪歪斜斜的似乎要掉下來。風雨無情的從露出的巨大空隙間透了進來。
「不好,這屋子要塌了。」我叫道,身體沒有停留,直接穿過空空的牆壁,來到了外面。
「嘩啦」一聲,整間古屋終於停止了搖晃,塌了下來。降頭師和鐵行雲也在同時擊破屋頂竄了出來。
天地間的風雨彷彿永無止境一般,嘩嘩的雨水聲掩蓋了一切,遠處的賓館裡依然可見點點燈火,我們四個人就這樣站在野外,雨水落在我們四人的身上,都自動的滑開了。
這是一處僻靜的地方,除了周圍那些大樹大葉子外,還有一片芭蕉林,古屋的周圍,圍著一排舊木柵欄,歲月的滄桑裡,柵欄都變得參差不齊起來,有的已經徹底爛掉了。
「哈哈,看見沒有,他已經成為了我忠實的僕人了,原先是一對三,現在是二對二,不,應該是三對二才對,你們自認為還有勝算嗎?」降頭師狂笑道。
看著鐵行雲赤紅的眼睛,對於香蘭的狀況,我更擔心了。自己現在是心有顧忌,但是按照如今的形勢,如果自己還手下留情的話,不但救不了鐵行雲和香蘭,恐怕自己和秦小瑤也不容易脫身。
「這天底下每天都有很多人再說大話,只是說大話的人一般都沒有什麼好結果的,希望閣下不要後悔才好。」我淡淡的道,彷彿根本沒有把他放在眼裡。
降頭師大怒,他單手一揮,血靈怪和鐵行雲又一次撲了過來,看著前一陣子還仙風道骨的鐵行雲,一時不慎居然落的如今的下場,我在感到悲哀的同時,也大感頭痛,動手吧,又怕傷了他,不動手吧,人家招招要你的命,更何況還有降頭師在一旁虎視眈眈。
如果能把他禁制就好了,可惜的是我的禁制方法還沒有學到家,只會簡單的幾手,來不及多想了,眨眼間,血靈怪就到了我的面前,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撲面而來,現出整個身子的血靈怪樣子十分的古怪,它的身體大體上跟人差不多,卻又著許多跟人不一樣的地方,頭部就不說了,身體上除了長有黑毛以外,還十分的肥大,四肢細長,跟鳥類的爪子差不多。
最奇怪的要數它的身後了,居然長著一條蛇一般的尾巴。血靈怪屬於魔物的範疇,要想自身安全,首先就是要拒絕危險的*近。
我喚出一柄從星封陣所得到的寒性飛劍,劍長三寸,一指寬,沒有劍柄,劍呈菱形,兩頭都是鋒刃,這是我從被血芒眼所吸收的法寶中找出的比較滿意的一把飛劍,接近靈器級別。
森冷的寒芒劃破虛空,彷彿一道藍色匹練一般斬向血靈怪,光芒映照著夜空一片光亮,光亮周圍,每一滴的雨滴在夜空中都清晰可見。
森冷的光芒毫不猶豫的切入血靈怪的胸膛,一直延伸到尾巴,轉了個圈,飛劍又重新回到了我的身邊,盤旋在了我的頭頂。
同一時間,我摘下了脖頸的天晶鏈,打開了第四顆珠子,耀眼的白光瞬間形成一個漩渦,將鐵行雲吸了進去。
血靈怪朝天大吼了一聲,被劈成兩半的身體瞬間變的血紅,而且透明,奇怪的一幕出現了,原本分開的兩半身體突然自動粘在了一起,傷口很快的癒合,居然完好如初了。
雖然血靈怪沒有受到絲毫的傷害,但是明顯的,它開始對我畏懼了起來,任憑降頭師的如何催促,它就只是漂浮在空中,一步也不肯上前。
降頭師臉色凝重了起來,隨便能夠掏出兩件法寶的修真者,絕對屬於高手的範疇,他知道自己已經惹上了不該惹的人。
但是他已經沒有退路了,他伸出左手,鋒利的指甲瞬間劃破了右手上的血管,剎那間,黑色的血液奔湧而出。血靈怪好像受到了吸引一般,身體一閃就來到了降頭師的下方,一滴不拉的接住了降頭師身上的鮮血。
降頭師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了,運用自身的精血來喚起血靈怪真正的潛藏的獸性,這是逼不得已的下策。
可是面對我的深不可測,他已經不敢在輕敵了。很快,降頭師止住了自己的鮮血,血靈怪彷彿變了樣子一般,身體漲大了足有一倍有餘,身上也漸漸的被一層血紅色的鱗甲所覆蓋。
「小瑤,你到後面站著,離遠一點,這隻怪物我來對付好了。」我對身旁的秦小瑤道,雖然她也是個異能者,但是對於這種世間罕見的魔物,她根本不是對手。我也沒打算讓她去冒險。
「不,我可以的。」秦小瑤咬著牙堅持道,儘管血靈怪的厲害和降頭師的陰險超出了她的想像,但是她絕對不想在我的面前顯示出哪怕一絲的柔弱。
「那你在一旁幫我掠陣好了,防止降頭師對我出手。」並沒有阻擋秦小瑤的一番好意,我點頭。「你自己小心點啊!」秦小瑤突然低聲說道。
「嗯。我會的。」說完,我騰身而起,虛空中,血靈怪噬血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我,突然,它的尾巴一動,一道暗影夾雜著強勁的風聲朝我襲來。
我身形一動,閃到一邊,「轟」的一聲,我之前的身下,一塊磨盤大的石頭一下子被分成了兩半。虛空中的長鞭搖擺著,並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而是不停的朝我攻擊著,沒有想到血靈怪的尾巴不但變長了,而且韌性十足。同時,從血靈怪的口中,突然噴出一團團的血紅色霧氣。紅色霧氣中,紅磷蛆蜂擁而出。
這樣可不行,它在遠處,隨時可以攻擊到我,而我卻一直處於挨打的被動局面,隨著紅磷蛆的出現,附帶著連秦小瑤都有可能受到紅磷蛆的威脅。
有兩個被控制的人已經夠讓我頭痛的了,我的飛劍瞬間擋在身前,靈真力形成的光罩暫時也能保護著不讓紅磷蛆進來。
又躲過了一鞭,我不在猶豫,驅動著飛劍瞬間穿過鞭影斬向血靈怪,這一次在飛劍上,我加了一手爆的靈訣,就不信血靈怪還能完好無損的重合自己的身體。
飛劍的速度相當的快,瞬間就來到了血靈怪的面前,眼看著又一次把血靈怪分屍了,只見半空中,突然出現了一隻乾瘦的手,血靈怪的手,居然一把將我飛劍抓在了裡邊。「爆」迫不得已,我只有先毀了它的一隻手再說。
說著,蘊藏在飛劍裡的靈訣突然爆散開來,把血靈怪的一隻右手炸的四分五裂。這一次的進攻算是失敗了。
儘管飛劍還在進攻著,但是有了防備的血靈怪學乖了,它不與飛劍進行正面的接觸。血靈怪身上的降頭師閉上眼睛,一動不動,彷彿對於週遭的事情充而不聞。他在抓緊時間恢復之前自己耗損的元氣以備增加對付我的籌碼。
他心裡十分清楚,血靈怪畢竟是還沒有完全成型的魔物,雖然由自己的精血餵養之後,能在短時間內達到魔物的威力,但是一旦這段時間過去,血靈怪就將被打回原形,他能指望現在的血靈怪在規定的時間內把我消滅嗎?
他實在沒有把握。空中傳來鏗鏘的響聲,飛劍與血靈怪不可避免的面對面硬撼上了,讓我震驚的是,如今的血靈怪不但恢復了自己受傷的右手,而且渾身堅硬如剛,與之前被我一劍辟開的情況大不相同。
七種天晶滅魔訣的用法瞬間在我的腦海掠過,我不由自主的雙手抬起,五指各自彈跳著自己不同的姿勢,彷彿受到牽引一般,體內的靈真力瞬間聚集到我的手掌上。
我現在所施展的就是滅魔訣第二種,梵闐。當最後一絲靈真力與開頭的一絲徹底的連接在一起時,梵闐之陣終於在我的掌心成形了。
我拋出了梵闐,白光瞬間漲大,形成一張奇怪的圖案朝血靈怪罩去,它的尾巴擊在上面就好像陷近泥潭一樣,越來越緩慢,恐怖的是,梵闐所形成的那股吸力,血靈怪只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正被一個強大的漩渦所吸引,可是周圍的空間,明明一滴雨絲的滑行軌跡也沒有改變。
身處血靈怪身上的降頭師這時也感覺到了不對勁,他能清晰的感覺到血靈怪的暴躁和不安,更多的是一種恐懼。
睜開眼睛,他看見了梵闐的*近,一絲死亡的陰影瞬間籠罩在他的心頭,直覺的,他躍離了血靈怪的身體,閃到了一邊。
梵闐之陣在降頭師離開的那一刻,也同時把血靈怪束縛在了裡邊,梵闐在急劇的收縮,血靈怪的眼中終於出現了恐懼。
它感到自己的生命在不停的蒸發,力量在一點點的消失。我舒了口氣,雙手指尖彈起,釋放出了最後一道靈訣,梵闐一下子收縮進來,幅度大的難以想像,絲絲的白色光芒突然聚集在一起,轟的爆炸開來,點點白光瞬間向四處飛散,周圍的紅磷蛆彷彿飛蛾撲火一樣,紛紛投入到了白光當中,最後化做飛灰。等所有的白光恢復了熄滅,夜空中已經沒有了血靈怪的一絲身影。
正當我驚訝於滅魔訣的威力時,只聽見秦小瑤一聲驚呼道:「林楓,那個降頭師他跑了!」我轉頭一看,藉著半空突然亮起的一道閃電,我看見了降頭師那一襲詭異的黑袍在森林裡一閃不見了。誰也沒有想到降頭師在最後的時刻居然選擇了開溜。
「小瑤,你先回賓館,安撫好李豐他們,要他們不用為我擔心,我這就去追捕降頭師。」我當機立斷道。
降頭師是解救香蘭和鐵行雲的唯一希望,我當然知道他的重要性。說完,也不理會秦小瑤的反應,我的身體彈向半空,半空中一個轉折,瞬間就消失在了暗夜的風雨裡。
「原來他有這麼強大的力量啊!修真者?這到底是一群什麼樣的人呢?」站在野外,秦小瑤一邊朝賓館走去,一邊嘀咕著。
漆黑的夜裡,我的身形在黑夜裡迅捷的穿插著,突然我停了下來,感受著四周天地間的動靜,暴風雨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我不否認它們阻擋了我追捕降頭師的時機和路線。
我盡量讓自己平靜下來,狂風雖猛,卻總有其一定的風向,暴雨雖烈,卻也遵循著天地間的某種軌跡。
而逃跑的人慌不擇路,在天地間,他就是那不確定的一縷因素,擾亂著大自然的秩序,我的神識以驚人的高速向前延伸,暴風雨在我的耳朵裡瞬間安靜了下來,聲音由大變小,直到完全消失,一面沒有回音,我又換一面,直到換到第三面的時候,我才感覺到了前方的一點聲音,雖然只是很小的一點,但我已經不在猶豫了。
身體跟著瞬間竄了出去,出了森林,展現在眼前的是一片肥沃的平原,起伏的山巒就像是少女身上的曲線一般,婀娜動人。
降臨在了山頭,風雨中,隱約可以見到山腳下有一間朦朧的小屋。我拔起身形,沿著山脈滑翔而下,我突然收回自身的靈真力防護,任憑大雨淋濕我的衣裳,滑過我的胸膛。呼吸著空中潮濕的空氣,我感到心神在一剎那間蔓延開去,超出了我之前所歎知的界限。
無意中,我知道,自己的修為又精進了一層,達到了震古的中段境界。半空中,我瀟灑的一個翻身,輕巧的落在了小屋門前。
我的雙腳離地三寸虛浮著,眼前是一間大約只有五六平方米的小屋子,沒有窗戶,很像是山裡的獵戶或是護林者的臨時居所。
忽然,我的鼻子中,彷彿聞見了一股血腥味,我的腳下,一灘血水沿著木門向外流淌,與門外的魚水污泥混合在了一起。
我單手舉起,虛空一掌震開了木門,身形一閃,我到了屋內。眼前的景象令我大為震怒,我的雙拳緊握,發出一陣駭人的劈啪響聲。
只見屋中倒著一男一女兩個人,男的是個中年人,女的則是個只有十歲左右的小孩子,看兩人的關係像是一對父女。
橫躺在地上的兩人倒在血泊中,在兩人的脖頸上都各有一個明顯的流血傷口。「該死的降頭師,居然做出如此殘忍的事情。」我猜想降頭師一定是借助這兩人的精血來補充自己的元氣來著。
這麼說他估計又有精力跑了,想到這裡,我馬上飄出了小屋,朝山下飛馳而去。大概過了不到十秒的時間,小屋中的一個地下罈子中,飛出一道紅色的煙霧,煙霧中首先伸出了一隻手,然後是另一隻手,接著是人頭,身子還有腿。
「噶哈噶哈,任憑你智慧通天,這一次恐怕你也要失算了。」出現的赫然是降頭師那恐怖的嘴臉。
他的嘴角還殘留著一絲血漬,拿出鐵杖,降頭師忍不住將地上兩個人的鮮血都吸乾了,這才衝出門外,往與我相反的方向逃去。
幾乎是前後腳的工夫,我又回到了小屋,一見小屋內的兩具乾枯屍體,我狠狠的道:「這個狡猾的降頭師。」
降頭師的身形飛快的在山林裡飛馳,飽飲鮮血的他最需要做的就是找個僻靜的地方,靜靜的修養一番,吸收新鮮的血液以便恢復自身的元氣。
從山頂落下,腳下是一片僻靜的山谷,經過一夜的逃竄,天色已經開始放明,這時候的風雨已經明顯的小了許多,山谷中,溫暖如春,有著不少盛開的花朵。
還有幾隻野鹿在悠閒著吃著被雨水滋潤過的嫩草,降頭師哪還有功夫欣賞這個,他早發現了身後我狂追不捨的腳步正在不斷的逼近。
他必須停下來,修養一下了,血靈怪的覆滅,讓他的修為也不可避免的減退許多,這個山谷正是適合他修養的地方。
穿過幾片小樹林,展現眼前的是一條清澈的河流,河流的背面,是一座小山岡,山面佈滿無數的荊棘和籐條。
讓降頭師感到意外的是,籐條下隱約藏著一個空隙,似乎是一個隱蔽的山洞,若不是降頭師本身離這個山岡十分的近的話,恐怕還真不容易發現這個山洞。
隨著鐵杖撥開眼前的籐條,果然露出了一個人高的山洞,二話沒說,降頭師就彎腰鑽了進去。
當他進去抬頭的時候,卻驚的呆住了,山洞裡一個平台上居然盤著一條粗如水桶的鮮紅色大蛇。大蛇正捲曲著身體閉著眼,似乎在假寐。
降頭師在經歷過了開始的驚訝之後,突然自言自語道:「好傢伙,這麼好的一條蛇,正好拿來給我進補。不錯~~」
「是嗎?還不知道是誰給誰進補呢?」只見盤曲在岩石上的大蛇突然睜開了雙眼,如同寶石一般的幽藍色光芒瞬間把整個山洞都給照亮了。
「你,你居然會說話?」降頭師徹底呆住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會遇到這麼奇怪的事情。「我活了有幾萬年了,按照你們人類來說,我就是妖。一個活了幾萬年的妖,想說話,好像不是什麼難事吧!」大蛇高昂著自己的頭,嘴裡不停的吐著鮮紅的蛇信道。
「你是妖?」降頭師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作為古老的降頭師一族,他自然知道世間除了有修真者的傳說以外,還有妖的存在。
如果說修真者是人類中逆天的叛逆者的話,那麼妖就是野獸生靈中追求強橫力量的代表。相比於修真者的靈真之力,妖的力量同樣不遜色多少。
自己這個降頭師隱忍多年,好不容易修煉出了血靈怪,原以為可以縱橫天下,可以光復降頭師的聲譽,沒想到還沒等他施展報復,就先是遇上一個修為強悍的我,好不容易逃了出來,卻又在這山洞裡遇上了一條修為幾萬年的蛇妖,一個應付不好,自己的小命就要斷送在這裡了。
「說吧,打算給自己選擇怎樣的一個死法?多少年了,是該到了舒展筋骨的時候了。」蛇妖的聲音充滿了女性化。
它扭曲著自己的身體,從上到下,逐漸的顯出一個人的身影來,這是一個十分漂亮的女人,妖媚異常,眼睛裡的光芒勾魂奪魄,她穿著一身赤紅色的艷麗長裙,輕移蓮步,山洞裡頓時揚起一陣生機,降頭師發現自己已經沉寂多年的情慾居然有死灰復燃的跡象。
他使勁的嚥了一口唾沫,腦筋裡卻在快速的想著怎樣才能在蛇妖的手底下逃得性命。看著降頭師站立原地一動不動的表現,蛇妖彷彿非常的滿意,他自言自語道:「這副身體還是不錯的,雖然是個女兒身。」
說完,一股令人窒息的壓力從蛇妖的身上散發了出來,山洞的四周,頓時拋出無數的動物,螞蟻、蠍子、蛇、蜈蚣,老鼠,它們都紛紛的往洞外逃去。
降頭師發現自己在這股力量下,一動都不能動了,不是周圍的空間被禁錮了,而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恐懼,讓他不敢動了。
那是一種生死操縱在別人手裡的感覺,他感到自己的生命是如此的脆弱,身形一晃,蛇妖已經來到了他的面前,「嗷」她張開了自己的小嘴,嘴巴瞬間漲大,頭部縮小,露出的血盆大口中,露出了兩顆鋒銳的牙齒。
絕望的恐懼讓降頭師的腦筋裡靈光一現,他竭盡全力的大叫道:「慢著。」蛇妖一愣,果然停下了自己吞噬的動作。
她並不怕降頭師耍什麼詭計,對於自己的修為,她向來是很有信心的。「希望你不會蠢的想去拖延時間,那樣你會比現在死的更慘。」
「我當然不會這麼愚蠢,我想說的是,您不能殺了我?至少現在不能。」降頭師幾乎是大叫著說道。
「為什麼?難道你認為自己的命還有什麼價值不成?」蛇妖淡淡的道,她並認為降頭師能說出一番足以改變自己主意的話?
「你知道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個山洞裡嗎?因為我被人追殺,如果不是失去了血靈怪,我的修為減弱了至少一半,那我至少跟你還有一拼的力量。」降頭師解釋道,語氣中分明還有一絲不服。
「那又如何?你被人追殺,是你無能,你的弱小好像不能成為我饒你的理由吧!」蛇妖不屑的道。
「當然不是,我的性命無所謂,但是追殺我的人就在我身後,應該很快就要到這裡了,不是我看輕您,他的修為絕對不在你之下,而且他還有著十分厲害的法寶。」降頭師加油添醋的道。
「難不成他是個修真者?」蛇妖驚訝道:「即便如此,我先殺了你,豈不是正好隨了他的心願。」
「你錯了,他追殺我,主要是因為他的一朋友中了我的紅磷蛆,這紅磷蛆,除了我,天下恐怕沒人能解,你殺了我,他的朋友也就跟著完蛋,間接的,你就成為害死他朋友的幫兇了。」降頭師費勁唇舌的道,他知道自己的小命隨時都要不保,因此說話之間極為小心。
「那依照你的意思,我為了不得罪這個人,就要把你給放了,是嗎?」蛇妖聽了半天,總算明白了降頭師話裡的意思。
「我一旦離開這裡,那個人勢必被我所引開,那麼跟您就沒有關係了。否則~~」降頭師說到這裡,突然住口不言。
「怎麼?你認為我不是他的對手嗎?你認為我應該懼怕他是嗎?原本我正想找人舒動筋骨呢?想不到你這麼沒用,不過那個修真者倒是引起了我的興趣,我決定了,先殺了你,讓後再與他痛痛快快打一架,看誰怕誰?」蛇妖豪氣干雲的道,倒不是她自負,而是對於自己的修為她有著絕對的信心。
降頭師徹底的絕望了,他沒有想到蛇妖居然如此的自負,一點也不懼怕修真者,再等下去只有死的份了,他身形一晃,化做一團紅霧,朝洞口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