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夜裡，突然聽到外面開鎖的聲音，呵，又是他嗎？對於他三更半夜到我的住處已經不是什麼新鮮的事兒了，還記得第一次他過來的時候我還在呼呼大睡，被他抽醒了以後才知道他叫我出去砍柴，還記得當時我砍了一個晚上，搞得第二天吃了不少的鞭子呢。
我穿好衣服起了床，看到他走了進來，於是說：「這次又要幹什麼活啊？快點說，我還想睡一會兒。」
看到他關上門，我不禁覺得奇怪。
「關門幹嘛？不用出去嗎？」
「你今晚的工作就是陪我。」
「什麼？」
我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陪我。」
他一步步走過來，我覺得事態嚴重了，邊退後邊說：「戚，戚曉浩，你不是很恨我嗎？你不是說過你對我這張臉不感興趣嗎？為什麼還要這麼做？」
「因為我看見你笑！！為什麼你在這樣的生活還能笑出來？你這個賤人，你不配擁有笑容，你只配痛苦地哭！！是哭！！」
他發了瘋一樣地撲過來，我大叫著閃到一邊，然後向著門口衝過去。可我的手臂被他拽住，他粗暴地把我摔到床上，撕扯著我的衣服。
「不要！！不要戚曉浩，你不要碰我！！」
我大聲地吼著，可是有用嗎？我沒有哭，因為淚水在苗苗死的時候就已經哭干了。戚曉浩在我身上任意肆虐，我痛苦地呻吟著。我最後的一條防線徹底崩潰了，已經失去活下去的動力了，我已經是不乾淨的人了，不能再回到皓月身邊，既然這樣，等待著我的，只有死亡。
戚曉浩走了後，我捲縮成團，用被子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雖然是同一張臉，卻是兩個不同的人，我心中開始有了恨意，為什麼你要這樣對我，為什麼連我唯一生存的希望都奪走了，我不再是皓月的寵兒了，原來他不是皓月，原來他很恨我。
一整天戚曉浩沒有來過，我不吃不喝，不是因為沒有吃的，竟然有人把飯菜送了過來，還竟然不是剩飯，要是在平時，我早就衝過去把它吃個精光了，可是現在我看著可口的飯菜，竟然有種嘔吐的感覺。我扭過頭，不看那飯菜。一整天了，我都精神恍惚，到了晚上，夜的寧靜使我平靜下來，累了，我只想好好睡一覺，希望今晚我能做個好夢。
戚曉浩慢步走到柴房門口，輕輕地開了鎖，走進了柴房。看到地上的飯菜沒有動過的痕跡，他不禁皺了皺眉頭，看了看床上熟睡的我，抽出軟鞭，正想抽過來，突然聽到我小聲的夢囈，他停住了，他放下軟鞭，躺在我的身旁，靜靜地聽著我的自言自語。
「皓月，終於讓我看到你了…………不，不要碰我，我……不乾淨，很髒。你不介意嗎？嗚嗚嗚…………可我介意…………」
皓月是誰？難道是這個賤女人的情郎？戚曉浩不禁想，看到我在小聲地哭泣，不知怎麼的，他一把把我抱在懷裡。我瘋了嗎？為什麼會抱著這個賤女人，我不是很恨她嗎？可為什麼我昨晚會對她做出那種事？不，我只是想讓她痛苦，對，一定是這樣！！我昨晚之所以有前所未有的快感，是因為我看到她痛苦的表情！！
「皓月，你的懷抱好溫暖，我什麼時候才能回到你的身邊呢？」
賤人！！戚曉浩厭惡地推開我，下了床，拿起軟鞭走出了柴房，只是我還是沒有醒過來。
第二天早上醒來，發現自己臉龐還掛著淚水，怎麼？原來淚水還沒有流乾嗎？昨晚我一定是夢見皓月了。正想著，我又聽到開門的聲音，因為衣服被撕破了，我只好用被子裹著自己坐起來，看到戚曉浩拿著軟鞭向我走來，手上還拿著一套衣服。
「穿好衣服幹活去，遲了你可知道後果。」
呵，今天一切就要結束了，我不在乎！！於是我趁著洗碗的時候裝作不小心打碎了一隻，當然又挨了不少的鞭子，藏起了一塊碎瓷片。幹完活，聽著戚曉浩的腳步聲已經消失了，我躺在床上，用瓷片輕輕地在左手上劃過，殷紅的液體順著手指滴在地上，突然發現血是多麼的鮮艷，多麼的美。我閉上眼睛，聽著「嗒嗒」的聲音，彷彿在為我的生命倒計時。我的痛苦，可以隨著生命的消失而結束嗎？
再次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華麗的床上，這情景好熟悉，我能回到那個時候嗎？一切都能重新開始嗎？可當我看到左手的傷痕，我就知道原來我還沒死。是誰救了我，還用問嗎？除了戚曉浩還有誰敢到我的柴房？還有誰「關心」我。
「醒了？」
我看著戚曉浩那一臉關心的表情，突然好恨這張臉，我恨你和皓月有著同一張臉，我恨你用這張臉來羞辱我，使我崩潰。我從沒有這麼恨過一個人，連麗八婆和周賤人都已經變得微不足道了。
他見我沒有回答，挑挑眉，說：「不要再妄想尋死了，無論你死多少次，我都能把你救回來。」
「為什麼？」
「什麼？」
「難道你就這麼恨我？你不高興看到我笑嗎，你要讓我痛苦啊，你做到了，我已經沒理由再笑了，我已經痛不欲生了，你高興了？你高興了沒有？」
「沒有，因為你尋死。」
「呵，我連死的權利都沒有嗎？我就只能永遠生活在你的陰影之下嗎？」
「是。」
「哈哈…………」
「你笑什麼？」
我停住了笑，說：「我要死你能阻止我嗎？」
「能。」
「那你試試。」
我張開嘴巴，狠狠地向自己的舌頭咬下去。可是我咬到的卻不是自己的舌頭，戚曉浩把手塞進我的嘴巴。我怨恨地看著他，牙齒使勁，他的手被我咬破了，鮮血流進我的嘴裡，卻躺在我的心裡。咬舌不成，我一頭撞向床邊的桌子上，卻又撞進了他的懷抱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