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第十二章野外求生演習-第十一組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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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葉畢業生說明會結束的隔天上午,第十九號木葉演習場。
「唉呀!早安。」慢吞吞的音調自突然出現的某名銀男子口中傳出。
「日安,旗木上忍。」先回禮的自然是溫和的黑儒雅少年,微笑的面容和平靜的語氣。
同時,站在一旁的白少年也是對著銀男子點頭示意,神情森冷,卻也不像是帶有怒氣的模樣。
這兩人的態度,顯然有些出乎卡卡西意料之外,令他忽然有些不確定自己昨天遞給第十一組組員的紙條上,所寫的,真的是凌晨五點集合,以及最好連晚餐也不吃嗎?
「放心吧?旗木上忍,凌晨五點,比起我和君麻呂平時的修練時間還晚了一個小時,所以,這不算什麼,至於用餐的問題,我和君麻呂依您的指示,昨天解散後就沒有進行用餐,但是有食用兵糧丸作為維持身體活動的基本能量來源。」對於卡卡西突如其來的沉默,白很快地就給出了回應。
對於白的觀察入微,卡卡西在心中讚歎道,雖然卡卡西知道自己並沒有特意掩飾心情,但是能從蔗麼一點點的信息,在自己尚未開口的前提之下,響應出剛才那麼一段話,確實說明了白的出色遠比卡卡西所預料的,更出色。
而對於卡卡西所知道的紀錄,白在學校時,勉強可以算是優秀的成績,畢業後的白幾乎判若兩人。
(是綱手大人指導有方的緣故嗎?)卡卡西分析白在校時,與畢業後的差異。
能有一個優秀的弟子,是老師的幸運,但是,有一個太過優秀的弟子,那就是老師的不幸了。
(好險,跟我沒有關係。)卡卡西在心中暗自慶幸道,完全忘記昨天還在羨慕月光疾風能成為第十一組指導上忍的自己。
或許是從暗部退役的卡卡西,警覺性比起在役時,鬆懈太多,也或許是三忍的名堂太過響亮,卡卡西竟然沒有想過白的表現,可能完全出自於他自己的想法。
更不可能知道白在校時的隱忍,和畢業後的略顯張揚,如果是刻意的話,又代表了甚麼意思呢?
現在的卡卡西,只是對綱手大人和月光疾風分別緻以敬佩和同情的情緒,敬佩綱手大人能教出如此的弟子,也萬分同情即將成為白的指導上忍的月光疾風。
暗自替某個體弱多病的同事默哀十秒鐘,卡卡西恢復一貫懶散的模樣,看著眼前的黑少年和白少年問道:「…………你們的第三名組員呢?」
卡卡西話一說完,就順著白和君麻呂的眼神,現了在不遠處的某棵樹下睡覺的十六夜。
如果說是等自己等到睡著,這點卡卡西還能接受,但是,令卡卡西錯愕的是,十六夜竟然還有準備枕頭、眼帶、和毯子!然後在伸手可及之處,還有開封過的點心和零食……………
「…………」卡卡西無語中。
倒是一旁的白貌似看不下去,走到十六夜旁邊,在她耳畔不知道輕聲說了些什麼,卡卡西就見到十六夜立時猛然竄起身來,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對照起站在一旁的白,笑得雲淡風輕………………
卡卡西突然覺得胃有些痛了,而對月光疾風的羨慕,早在昨天便轉為同情,至今天,已經變成對某位仍在住院中的同事,其身心狀態的強烈擔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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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我限定一個小時的時間。」卡卡西將鬧鐘定好時間,放置於某個樹樁上,語畢,取出了兩個黃銅製的鈴鐺在白等三人面前晃動。「這裡有兩個鈴鐺,你們的任務………………」
「看旗木上忍的舉動,我們的任務應該就是搶鈴鐺了吧?」黑的儒雅少年只是淡淡地望著第七組的指導上忍,那清澈的眼神,直看的卡卡西心底有些虛。
「呃………沒錯………」
「可是,老師不會不知道一組有三個人,卻只有準備兩個鈴鐺,所以這麼一推論,當時限結束時,身上沒有鈴鐺的人,是不是等同於任務失敗,得要像旗木上忍昨天所說的那樣,要重回學校再讀一年了,是嗎?」明明是使用疑問句,但是白的語氣卻充滿的肯定的意味。
「…………」卡卡西除了點點頭之外,一時間也不知道還該做些什麼。「既然你們都知道了,那我就再補充幾點吧!你們可以使用任何忍者道具,還有,最好抱著殺死我的決心,不然是搶不到鈴鐺的。」雖然對於白的評價已經一改再改,不過,對於卡卡西這樣經歷多場大戰的上忍來說,還不到會讓他有所警惕的程度。
「那麼,旗木上忍,您是確實這麼說的吧?要抱著殺……………死您的決心?您確定嗎?」白的臉上依然掛著令見者如沐春風般的溫煦笑容。
「呃…………白,其實你的用字不用這麼講究,我也沒太在意這種事情。」卡卡西聽著白一口一句「您」的,口氣是那麼恭敬,神情是那麼溫柔,但是每次看到白,恭順有禮地望著自己,卡卡西就是有一種很難以言喻的感覺浮生。
(為什麼呢?)雙瞳異色的人的確少見,但是,卻也還算不上是什麼稀有到需要卡卡西特別留意的程度,不過,就是只有這名黑儒雅少年的異色雙瞳,準確得說,總會在卡卡西失神之際,牽引住目光的,便是少年左瞳內那一抹蒼穹色的天藍。
那是在卡卡西的記憶中,佔有重大意義的色彩。
「呵呵,這樣嗎?」對於卡卡西的說詞,白也不沒有繼續糾結之前的話題,反是白投以幾聲輕笑,話風一轉,「不然……………要講究禮數的話,您是希望我怎麼稱呼您呢?旗木上忍…………或者是,旗木師侄?」白的語調一如以往般的輕柔和緩。
聽到白的回話,卡卡西頓時就像是被嗆到了一般,乾咳了幾聲,他這時才聯想到,白是三忍之一的綱手大人所承認的弟子,而他,卻是三忍之一的自來也大人的徒孫,在名義上來說,卡卡西確實該稱呼白一聲師叔………………
卡卡西無言地抓了抓銀白色的亂。
是他的錯覺嗎?還是他太敏感?卡卡西總覺得這個白似乎好像挺討厭他的樣子。
當然,不是那種真正的厭惡,反倒像是小孩子之間的那種討厭,在一些小小地方特意針對。
可是,卡卡西確實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有得罪過白?昨天才算是第一次正式碰面啊?看樣子也不像是因為等太久所產生的不滿?
就在卡卡西思考中,感覺到一道疾風撲面而來,當下第一反應是有人要搶鈴鐺,正要將拿著鈴鐺的右手向上一抬,卻現對方的目標赫然是自己的頭部,這才有些措手不及地伸臂擋住了攻擊,同時借勢向後一跳,避開接下來可能的攻勢。
而對卡卡西進行飛踢的君麻呂,看到一擊不中後,馬上就退回到白身旁,不留下給卡卡西任何可趁之機。
「哎呀,我都忘記測試已經開始了呢?」雖然被突擊,但是卡卡西是一點怒氣也沒有,忍者,本來不該是那種堂堂正正公告雙方姓名才開始進行對戰的職業。
事實上,本來從卡卡西按下鬧鐘的定時,測試就開始了,和白的對話,雖然不能說是刻意,但是確實也有拖延時間的小小意思,只是,看樣子,對方似乎也早有打算。
攻勢凌厲,乾脆果決,謹慎知度,一擊而退,不愧是體術高手阿凱口中的得意愛徒,能把握住他那一瞬間的失神,迅而果斷地攻擊目標,確實不錯。
這樣的體術水平,已經遠遠過下忍應有的程度了。
「時機把握的不錯嘛!」卡卡西不吝於對剛才進行攻擊的君麻呂給出這麼一句稱讚。
同時,白輕柔的嗓音響起。
「君麻呂,你懈怠了,攻擊一名如此鬆懈且低警覺性的上忍,竟然連邊也沒有擦到。」
「…………訓練量加重百分之五,三天?」雖然君麻呂也知道自己沒有使出全力,但是,白所說的,也的確是事實,很爽快地說出對自己的處置。
「百分之十,七天。」白以不容質疑的語調說道。
「嗯。」事實上,大多數的時候,君麻呂都是把選擇交由白來判斷,當然,這並不是君麻呂懶惰或是愚笨,而是君麻呂將絕大部分的精力和思考都用於如何讓自己更強的方面上,他不想浪費任何一丁點時間。
他,還不夠強,而他,願意相信白的判斷。
白點了點頭,對於君麻呂的想法,白當然也是很清楚,但是,白不會計較這種事情。
畢竟,能幫助若殘的人,當然是越強越好。
「那麼,就繼續測驗吧,可以嗎?旗木上忍。」
(怎麼這次測驗的主導,好像都在那個白的身上?)
再次搔了搔頭,在白這樣的問話下,卡卡西不知道除了點頭之外,他還能做出什麼反應呢?
看到白笑盈盈的臉龐,卡卡西突然有一種感觸,要是自己當了第十一組的指導上忍,很可能不到半年,就會禿頭的徵狀了吧?
原因是被自己抓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