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出來了,也入V了,一會兒有空我會發個單章的感言,跟大家說說自己的心裡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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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議完,幾個人便各自離開,當然皇甫岑還留在書房裡,快筆疾書,他在給幾個地方去信,一是給中山馬場的蘇雙去信,不僅要護送蔡邕,還要運輸些手藝不錯的工匠,借助河東的礦場,皇甫岑要武裝一下白馬義從。
沒有好的裝備,怎麼能讓白馬義從縱橫河東。
當然最重要是給師叔鄭玄去信,鄭玄被禁錮之後,在北海教書授業,門下弟子眾多,隱隱之中已經成為黨人嬌楚領袖。
有鄭玄來,這開壇授業才算正式一些。
而後,皇甫岑也給東觀五經博士,自己的老師盧植去了封信,讓盧植推薦一些真心歸隱的學者,自己利用太守的職權,招致他們在河東授業,這樣也能把學術氣氛調離起來。當然,那些為了名聲的人,他皇甫岑還不想招。
除了這些譯經釋道的高手,皇甫岑還想到了一些人,比如,襄楷、申屠蟠、華佗、張機,這些其他方面的名人。除卻申屠蟠、華佗、張機這三人,皇甫岑有些把握,那襄楷卻沒有把握,此人雖是方士,在此時卻是大大有名的名士。
剛來河東,好多事情要辦。
東漢太守是軍政兩把抓,只有邊塞之地,才會有都尉一職,用來分擔軍政。
別說河東重鎮,本就有鹽鐵之利,這重重民政要管。即便出於私心,皇甫岑都有許多事情要辦。他想借助河東的地利,建立一支百戰之師,漢軍的通訊設施、甲冑器械、軍隊素質等等,這些都與皇甫岑想像中的有些差別。
他給蘇雙去信,也給李移子、樂何當、劉緯台這三個商人去信,范是皇甫岑想到的,他都去了信,這一時間給他這麼大的一個擔子,他還真有些處理不過來。
幾封信接連寫完之後,天色已經三更,吹滅了油燈,皇甫岑闊步走出書房,要回內寢休息。
「別動,狗官!」
一聲低沉的厲喝,撕裂夜空,使初夏的夜裡更加寒冷。
皇甫岑沒有動,因為在他的脖子上一把鋒利的匕首貼著他的脖子。但皇甫岑感覺不到對方身上該有的氣勢,那種武人應有的氣勢,不要說同神秘老者、韓荀一般,即便是身邊的顏良、文丑、關羽都沒有,應該是一個很普通的人。
但是……他是怎麼近自己身的呢?
說實話,雖然自己這一行人趕路甚急,到達安邑的時候,大多數已經是疲憊不堪,可是這幾個白馬義從絕對沒有到有人潛入尚不知情的情況。
而且,自己不敢說能同顏良、文丑、關羽這般爭雄,可是伸手也不是尋常人能近的身的。
「你想幹什麼?」皇甫岑很冷靜,他知道如果對方是個生手,自己的慌亂無疑會加重對方的疑心,而且很有可能誤傷。所以皇甫岑用很平淡的口氣,試圖安穩這個人,也藉機反戈一擊。
「找一個人。」
「為什麼要找我?」
「你是主官。」
「哦?」不說這個時候皇甫岑還有心思詫異,實在是自己初來乍到,還沒有人認識自己,而且自己又不身著官服,這個人怎麼會知道的呢?
「不許聲張,快帶我去。」
「你還沒說找誰?」
被皇甫岑這麼一反問,這人才意識到自己還沒有說。「你們今天抓來的女子。」
「卞玉兒?」
「嗯。」
隨著對方的回答,皇甫岑被兵刃威逼的脖子,緩緩轉了過來,盯著自己身後蒙面之人,見他神色並不慌張,而且雙眸之中透漏著一股精幹的味道,身在不高,短短小精悍,整個人的氣勢不像刺客、遊俠,卻有著一股不同於人的氣勢。「你是曹孟德?」
「呃。」那人一怔,握著兵刃的手動了動,卻沒有放下來。
「真的沛國曹操,曹孟德?」
「你如何得知我的姓名?」來人果然是曹操,而且渾身上下所有東西都在告訴皇甫岑,這個人必定是曹操無疑,只有他才會這麼膽大心細,而且眼光毒辣,一眼便能看出自己主官。
「你不想知道我是誰?」皇甫岑輕輕推開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兵刃,笑了笑,沒有想到就在今日真的遇見曹操了,這才是奇遇,能遇到關羽,還能遇見曹操,這無疑加重了皇甫岑的猜想,日後曹操非擒關羽不可,是不是昔日關羽同卞氏有恩,可是兩人卻從未蒙面。這只是一個猜測,卻無疑說明了一件事情,自己終於遇見了這個時空,唯一能讓自己重視的人,不同於涼州三明,不同於鮮卑單于,不同於大漢之主,曹操、袁紹、孫堅這些人的年紀同自己差不多,都是青年嬌楚。
聽皇甫岑這麼一問,曹操收起刀,摘下蒙面黑布,盯著皇甫岑,道:「這份淡定倒還真讓我想知道你是誰?」
「皇甫岑。」未等曹操說完,皇甫岑已經迫不及待的說了出來。
「什麼?」曹操彷彿並沒有聽清楚一般,凝聲問道。
「皇甫岑。」
三個字過後,再無回答,空氣陷入死寂。
「白馬都尉,好一個白馬都尉!」本是深夜行刺殺之事的曹操卻放聲高笑,引得宿鳥離林。
曹操這番姿態讓皇甫岑一怔,隨即明瞭的問道:「你是用什麼方法逃過白馬義從的戒備?」
「聽聞白馬都尉聰慧過人,我倒是想問問你能猜到否?」
不是皇甫岑無能,迷藥這種東西,只有久居山野草莽才會知曉,一個身處官宦之家的人怎麼也會有這種東西,「迷藥?」
「不愧是白馬都尉,看來你也精於此道。」
「你認識華敷神醫?」皇甫岑很詫異,這種東西太平道內部,張角那裡有,坊間也只有精通醫道,正研究麻沸散的華佗才會有這種配方。
「有過一面之交。」
皇甫岑點點頭,這個曹操交友廣泛,後期成就霸業之時,天下名士,擅工匠、擅卜算、擅天象等等,這些能人異士,他也沒少聚攏。雙臂環抱,同曹操並肩,兩人就像老朋友一般,抬頭望著天上皓月,皇甫岑笑道:「我倒是很詫異,憑你曹孟德的家世,用得著廢這麼大的勁兒嗎?」
沒有回答皇甫岑,曹操反譏道:「如果我知道把玉兒帶走的人是白馬都尉,我也不會冒這麼大得險。」其實皇甫岑才多想了,殺人放火,暗中而為,此事辦起來快、簡單,而且還不會惹出必要的麻煩,畢竟曹操的家世敏感。
「你竟然這麼信任我?」皇甫岑驚奇的看著曹操,補充道:「我可是軍功出身,這審案斷案可不是長處。」
曹操側頭望著皇甫岑,並不開口,盯著許久,緩道:「我只想見一見,能以八百破十萬的白馬都尉是個什麼樣的人物?」
「你見到了,說說,你認為我是個什麼樣的人物?」
「同我一樣。」
「一樣?」皇甫岑不自然的笑了笑,這個評價在外人聽起來或許沒有什麼,可知知道曹操身後事的皇甫岑卻覺得這真的是一個不錯的評價,「很高嘛!」
曹操一怔,隨即仰面大笑,瞧了瞧面前的皇甫岑。沒想到這個人還真同自己一般,胸懷大志。
等曹操笑聲過後,皇甫岑才道:「不過,我是要保漢,孟德嗎?」
「我怎麼?」曹操反問。
「我還不確定。」皇甫岑回道。
「呵呵。」曹操苦笑,看著皇甫岑說道:「世事無常,今日之志,誰又能斷定日後不會相忘。」
曹操這番話,說的皇甫岑心悸一顫,都說曹操前半生有光復漢室之志,所以他才會冒敵輕進,敗於徐榮之手,才會有一人獨抗二袁的功績。可事實上,他曹操最後還是背離了漢室,直至連昔日心腹二荀都被賜死。
一句話,問得皇甫岑沉默不語。
人生,真的沒有什麼可以好擔保,然後空許諾言的。
可是皇甫岑卻不得不另眼相看面前的曹操,這個人的身上有著許多人膜拜的魅力,即便年紀尚輕的他,也讓皇甫岑望而生畏,如果不是因為現在他皇甫岑也站在這個時代的最頂尖,或許他也不會就這麼另眼相待。
兩人談了許久,卻沒有說關於卞玉兒的事情,直至天光將亮,兩人才不捨告別。
「今夜能同仲嵐兄,促膝長談,孟德受益匪淺。」
「岑也受益頗深!」同樣抱著拳,對著曹操深施一禮。
兩人舉止之間,已忘昨夜兵刃相見的場景。
「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孟德告辭!」
「孟德兄慢走,卞玉兒之事勿憂,我自會派人去洛陽送回。」
皇甫岑以為曹操會再說些什麼,卻沒有絲毫理會,迥然一身,揮袖離去。只有梟雄之姿的人,才會在對手、朋友的面前,不提及女人,即便他和她的感情深厚。曹操是個兒女私情很重的人,也是一個心狠手辣之輩,這個人身上有太多的矛盾衝突,可細細分析,卻又覺得這很符合情理,或許這就是為什麼,他是曹操的緣故。
「這個世界,總會有個人隱形的對手在注視著你,因為他的存在,你才會覺得這個世界有讓人征服的慾望。」
皇甫岑自言自語,轉身想回房。
卻不想,戲志才出現在自己的身後。
「志才,你?」
「呵呵。別忘了,我是個酒鬼,不是武人。」戲志才一笑,望著曹操離去的背影,隨意的呢喃道:「仲嵐如果保漢,那麼勢必有一日會同此人兵鋒相見!」
皇甫岑身子一顫,他還沒有做好同曹操為敵的準備,搖搖頭,苦笑,似乎在嘲弄戲志才多疑,抬腿回屋,低語道:「多慮了。」
戲志才嘴角微挑,笑了笑,「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