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馬 第五集 河東太守 第九十八章 目的初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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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曠野之外,落日餘暉灑落一片,整個并州交界迎來了晚秋的風景。只是在天邊烈日的消散下,越顯的壓迫,甚至有些抑制的衝動。就在這被映紅的半邊天後,從那一頭大片的陰雲正慢慢威壓而來。空曠的天空,似乎要在這一夜下起暴雨來。

    油燈剛剛被點燃。

    光影之下,幾個人團座。

    不,應該說是十幾個人。

    有病怏怏的戲志才,有沉思不語的程昱,有凝望河北的沮授,也有坐在皇甫岑身後的賈詡。

    幾個人中,只有華歆的表情是最輕鬆,但也是最凝重的。

    只要一旦做出決定,河東下必將進入一場不時何時停息的徵兵、徵糧的徭役中,而這個徭役的前提是決不允許出現任何不安的躁動。

    因為河東是他們最後的根基!

    倒是一些身為將領的人忍不住內心的激動,甚至有些躍躍欲試。

    這裡有典韋、顏良、文丑、張飛、馬超。

    但大部分的人還是很冷靜,以麴義為首,關羽、黃忠、趙雲、徐晃、張頜、張繡、張任、龐德、閻行,除卻身處高句麗的太史慈沒有歸來,幾乎是皇甫岑所有的大軍統帥都在眼前。他們也是皇甫岑這近十年來,聚集的精英。

    這中每個人都與自己有著數不清的故事,所以不論最後因為什麼原因,他們走到了一起,然後繼往開來,綁在了同一輛戰車。眼下,正是大漢傾頹,河東下,白馬下一展抱負之際。

    「不論出於什麼目的,這場動亂都要消散於無形之中。」

    雖然他們都是自己的心腹,但皇甫岑不敢保證每個人都是一樣的心思,可是不論什麼心思,在掌握局勢前,他皇甫岑要讓自己身邊的人知道,他們眼下的利益是一樣的。

    「如何做?」

    一直目視前方,一句話都沒有說的關羽突然扭回頭,瞧著皇甫岑問道。

    沒有半分質疑,這就是關羽已經給他皇甫岑的答案。

    而所有,所謂的謀主並沒有人率先為皇甫岑謀劃,他們不約而同的看向戲志才,彷彿這一切都是給戲志才做嫁衣一般。

    「咳咳。」乾咳兩聲,在皇甫岑注視的目光下,戲志才才緩緩開口說道:「既然如此,我也就開口說了,我們的目標很簡單,不論出於私心還是延續漢祚,在這即將來臨的亂世當前,我們首先要做到的便是掌控整個大漢中樞!」

    「整個?」

    所有武將瞠目結舌,他們雖然不太關心政治,但是他們也清楚,那是因為他們這種武人出身的人早就被排斥出了中央政治體系。

    但是儼然,皇甫岑又更好的解決辦法。

    「可是他們是不會應承的。」

    閉口不言的麴義低著頭回應道。而這他們不用說明,眾人也知道是單只士人門閥這個詞彙。

    「不應也要應!」戲志才蓄滿的氣勢隨著他這一靜一動間,充斥著全身,竟然連手臂之都暴露著青筋,魄力很果決的回應道:「他們沒有迴旋的餘地。所以,公與。」

    聞聽戲志才說及自己,沮授扭頭。

    「要早做安排。」

    沮授點點頭。這裡頭的幾個謀主,只有他的家族深厚,自然要承受的打擊也會很大。自從河東組建商會後,沮授一直在衡量是不是要整個家族改士從商,以變如後衝突之時,少了些許麻煩。

    「可是他們根深蒂固,我們別說掌控,就連進入大漢中樞都不可能!」

    「怎麼不可能?」聞言,戲志才一笑,回頭看著說話的張飛,道:「眼下大將軍何進同十常侍的鬥爭日漸激烈,又有士人從中作梗,這個矛盾一旦爆發出來便如火山。可以瞬間摧毀大漢中樞!」

    「可是。」

    「天子病重,兩個子嗣年紀尚輕,而史侯、董侯誰為帝還不一定。但可以肯定日後當政的很有可能便會是外戚與士人聯手,屆時衝突避免不了。」

    「最近聽聞大將軍何進四處募兵,竟然想招邊鎮重將帶兵入京!」

    說這話的程昱搖搖頭,似乎怎麼也想不明白,何進為何這麼蠢。

    「還不是他們相互不信任。」戲志才撇嘴,道:「三方勢力不過是相互利用,士人相借助外戚的手推翻宦官插手政事,就借用立嗣一事大做文章,而大將軍何進又不蠢,早就看出他們心思,也聯合藩鎮重將,企圖拉攏武夫對抗手握兵權的蹇碩,進而圖謀壓制士人。」

    「所以說洛陽現在的矛盾已經到了最高點,只要天子駕崩,定然爆發,然後一發不可收拾!」

    「而此時正是我們一舉南下之時。」

    程昱也蠻有狠勁的回道。

    「對,讓他們自相殘殺實力大損之後,名正言順的揮兵南下。入主洛陽,掌控中樞!」

    戲志才掃視眾人道。

    「可問題是,我們怎麼名正言順?」

    靜坐在皇甫岑身後的賈詡終於開口,一問便是結症。

    「呵呵。」戲志才臉猙獰的一笑,然後回應道:「既然不能,我們為何不造勢,更何況我記得天子曾贈予大人三道空白血,昌黎城一道,河東一道,但是還有一道是不是?那道即便是大人下獄之時都不曾動用一下。」

    聞此,皇甫岑點頭。

    當初他便是為了今日而準備的。

    「這。」

    不等那些武將質疑,沮授已經點頭道:「可行,我們造勢,然後讓天子,讓全洛陽的百姓求大人南下。」這個「求」字讓沮授加了幾分報復之意。似乎已經代入了皇甫岑當年含冤下獄的恨意。

    「不行。」皇甫岑終於開口了,他淡淡的回絕道,然後扭頭看著戲志才等人道:「我可以動用血詔,但是不能讓洛陽百姓陷入戰亂之時才出手,絕對不能。我皇甫岑無論走到何地步,但我的初衷不會變,它只會為了這個『漢』而戰鬥,只會為了這個國度的百姓而戰鬥。」

    沒有人質疑皇甫岑這話的真實可靠性。

    聞言的戲志才表情動了動,然後,點著頭,咬著嘴唇回道:「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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