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馬 第五集 河東太守 第九十三章 不能少你
    困死我了,睡晚了,不知道能不能起來。歡迎達子童靴入群聊天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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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整持續了三天,皇甫岑都很少說話,能說話的也只有盧玥兒一人。其他接連從各地趕回來的將軍,彷彿在皇甫岑眼中就像是一顆不會說話的樹木。

    這個景象很像,很像當年那個下獄之時的皇甫岑。

    也像是那個面對戲志才生生質問的那個布衣白身皇甫岑。

    因為這兩個時期的皇甫岑就像是一隻蓄勢待發的猛獸,準備隨時衝出囚牢,然後抓住獵物。

    皇甫岑有這個能力,沒有人質疑過。

    只是他們不清楚,皇甫岑要什麼時候才會出擊。

    一次,戲志才一番話,讓皇甫岑跋山涉水,帶領段熲舊部湟中義從在涼州闖出另一片天地,生生地開闢了一個新的篇章。收服三十六生羌,奪了四萬西涼虎賁的軍權,又殺了韓遂、宋建等一批河西匪寇,除卻董卓這一支他故意放走的獵物,整個涼州都在他的手中控制著。

    所以永遠都不要忽視皇甫岑的決心和能量。

    即便拔掉皇甫岑週身下所有的牙齒,皇甫岑也能咬斷他們的痛腳,一擊斃命。

    這隻老虎沒人敢輕視。

    整整在最後一日天色已經入夜的時候,最後一個人終於到來,戲志才面容憔悴的坐在麴義的戰馬,身子發顫,嗓子裡又是在不停地談咳。

    整個人的氣場都很弱,不似以往同狄清、顏良開玩笑的那個酒鬼,反倒像是一個病鬼。

    短短半年不見,戲志才的身體竟然變得這麼差,饒是皇甫岑如何鐵心,準備要鐵腕手段的時候,都忍不住的前親自去給戲志才牽馬執鞭,道:「志才,半年不見,你的身體怎麼會差到這般地步。」

    戲志才笑了笑。

    這笑容卻看得皇甫岑更加心酸,彷彿穿透幾千年的光景,然後直達皇甫岑心間。這笑容之中有許多的無奈,也有許多的世態炎涼,太靜,竟然有些看不透。

    這些年,皇甫岑要等待的東西太多了。

    可是偏偏沒有等到他想要擁有的,卻已經失去了曾經擁有的。

    「大人,我讓先生現在平城住下,由我親自轉達,可先生只笑不語,非要親自來一趟。」

    麴義把戲志才從馬扶下。

    這短暫的停頓,皇甫岑竟然從戲志才的衣袖間發現了絲絲血跡,心中一急,扭頭令道:「狄清,去河東把元化、仲景先生給我請來。快去!」

    「不用。」

    戲志才一把抓過皇甫岑的手臂,瞧著皇甫岑,輕聲道:「我能挺得住。」

    「不行,你挺得住,我心裡卻流著血,我皇甫岑挺不住,我河東挺不住,我大漢北疆挺不住!」

    說到動情處,皇甫岑竟然激動的嘶喊起來。

    週身一眾核心文臣武將分明能感受到來自皇甫岑那發自心底的緊張、憤怒。

    「我……」

    戲志才一歎,望著皇甫岑不知道該如何說。

    狄清也被皇甫岑這幾嗓子嚇了一跳,沒等皇甫岑催促,反應過來後,便急忙的跨戰馬,朝著河東的方向急速的行進,沿途不停的釋放信鴿。

    「仲嵐,大人,主公!」一連換了三個稱呼,戲志才都覺得不夠沉重,甚至都不夠厚重,直至改成主公後,戲志才的臉終於揚起一絲笑容,回應道:「大人可是要出手了?如果是,就允許我戲志才今天最後參加一次謀劃,然後我就乖乖去河東養病。如果不是……」

    「是。是!」

    或許是說一個不夠肯定,皇甫岑連續的重複了兩遍,表情異常的點著頭。

    「好。好。」

    戲志才亦是同樣笑不可言的回應了皇甫岑兩個字,只要皇甫岑決定從今天起改變這個大漢,他戲志才從洛陽起,追隨就不曾有過任何遺憾。

    一切,都是值得的!

    曾經的,最早的,也是皇甫岑第一個謀主的戲志才。

    今夜兩人的表情無疑證明了君臣之間除卻忌憚、猜忌、打壓還有其他的東西。

    那份伯樂之情!

    那份知遇之恩!

    一旁的顏良、文丑竟然也情不自禁的落下了淚水,他們想起,當年皇甫岑是如何把他們從老韓手中救出來的,是救出來,沒錯,如果沒有皇甫岑的倔強,他們甚至還是一個小小的馬賊,絕不是如今的名將。

    包括程昱,包括沮授。

    他們二人雖是抱著不同目的,又是不同手段投靠皇甫岑,但是他們為皇甫岑的豪氣而感動,為皇甫岑義無反顧投身於拯救整個大漢的浪潮中而感到激動。

    自然也有張繡三師兄弟。

    也有關羽最初的不忿到如今的相對無言。

    也有夜下借麴義,幾百宗族兵可破廣宗城,斬張角!

    還有那一個一個在白馬義從擴建之時,為了各自目的投身河東的黃忠、張飛、徐晃、張頜。

    也有隱忍三年,危急時刻挺身而出的毒士賈詡。

    也有位皇甫岑謀劃河東七年的華子魚。

    還有無數個白馬義從,還有無數個河東、遼東百信,正是他們的信任,讓皇甫岑走到了今天。

    「大人,只要你一聲令下,顏良就是死八百回也要為你完成這事!」

    「大人,你就安排!」

    「我本河東一私鹽販,如果……總之,跟著大人你就足夠了!」

    「是啊,俺三叔就說,涿郡啊,他就佩服白馬都尉!」

    「大人,還記得漳水河嗎?我徐晃欠下的,終究是要還的!」

    「救敘兒一條命,就是救漢升一命!」

    「……」

    此起彼伏,接連不斷的回應聲,慢慢響徹在整個四野,幾個謀士沒有開口說話,但那目光之中也是前所未有的堅定,彷彿前面即便是地獄深淵,他們也敢跟著皇甫岑趟過去。

    「聽見了沒有?」皇甫岑扭回頭瞧著戲志才,眼眶發紅的問道:「你捨得這些兄弟嗎?你捨得嗎?所以,今夜我答應你,讓你參與謀劃,可是事情一過,你就要回河東安心養病。我皇甫岑不希望功成名就的那一天獨獨少了你戲志才一個人的身影!」

    這句話說的戲志才心裡暖暖的,整個人的眼眶竟然不自覺的開始發酸。

    然後狠狠地點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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