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曹操也急急忙忙的趕回了自己在洛陽城買的宅子,曹家在洛陽是有房子的,但是就在兩個月前,曹嵩因為天象異常而免去太尉職務後,曹嵩便舉家搬回沛國。走之時,曹嵩曾多番囑咐過曹操,大漢將亡,國之將變,洛陽城內定然風起雲湧,知道曹操野心不小,只是囑咐小心行事。
走之前的曹嵩還百般感慨的說了一句,不明白天子為何把一手扶持起來的皇甫岑棄之!
今番再見天子劉宏,曹操才由心的感到一絲不同。
對,是不敢苟同很多人對天子劉宏的認知,也不敢苟同皇甫岑被下獄然後又放出來的原因,甚至不敢苟同改易刺史為州牧,組建西園軍一事。這些表面,根本看不到有什麼奇特之處,但偏偏,曹操卻嗅到一股陰謀的氣息,究竟是何,他說不清楚,因為他覺得自己已經被組建西園軍一事迷惑住了雙眼。
這份感覺很微妙,曹操甚至覺得,一同去見天子的孫堅、袁紹似乎半點都沒有發現。
就連天子劉宏的種種表現都顯現的太過正常了。
帶著這股莫名紛亂的思緒,曹操回到府邸。
從宅院中率先走出來的是他本族兄弟曹仁,身旁跟著曹、夏侯兩家的一眾小精英,這中尤其以夏侯淵、夏侯惇、曹洪、曹純為首。當日曹嵩歸家之時,曹操本想讓他們回去護送。名義如此,卻是為以後亂世做打算。但偏偏這幾個小子自從在冀州同曹操立了大功之後,心思就不在那麼簡單了。入了洛陽,更是被洛陽的繁華而影響。
所以,曹操也沒有強求他們做何事。
「大哥,陛下召見你何事?」
曹仁躍躍欲試,臉帶著幾絲興奮的搶身前,開口問道。
「我說子孝,你能不能問點有用的!」曹洪白了眼曹仁,似乎再說曹仁怎麼如此白癡,湊到近前曹操近前,殷切的問道:「兄長,你說說陛下給了你什麼官職?」
「呵呵。」瞧見曹洪這副表情,曹操苦笑著搖搖頭,真是不明白曹家子弟怎麼就出了這麼一個見錢眼開的傢伙,隨即點頭道:「對。」
「什麼官職,大不大啊?」
「閉嘴你個見錢眼開的傢伙!」曹仁推開曹洪,靠到曹操近前,表情已經沒有方纔那般詼諧,很嚴肅,很正經的問道:「大哥,我聽洛陽城內的士家子弟都說大哥同袁紹、孫堅要入西園軍,是嗎?」
曹操點頭。
「西園軍是個什麼地方?」曹洪翻了翻白眼,小聲嘀咕道:「我倒是知道西園賣官一事!」
最小的曹純就在曹洪身後,白了眼曹洪,若有似無的回應道:「也就是你太白癡,西園軍,乃是最近天子要全力打造的一支精銳,說起來很有可能會是我大漢最強大的軍隊。」
「那是邊軍還是拱衛京畿的軍隊啊?西涼軍、北軍五校、南軍禁衛、三河騎士都怎麼辦?」
聞此,曹操點頭道:「陛下之意,除卻南軍禁衛不會變外,北軍五校、三河騎士都要入西園軍,陛下這麼做,便是要削弱西涼軍的實力。至於西園軍是拱衛京畿還是出鎮安撫,都看陛下如何想。不過眼下給地叛亂滋生,很有可能會出京畿平叛!」
「哎呦,這可是肥職啊!」
曹洪雖然見錢眼開,但是還是有些眼光,一眼便問到要處。
「西園軍由誰來統領?」
曹仁亦是很緊張的湊在曹操近前,開口問道。
其他的不說,如果曹操真能掌控這西涼軍,那麼他們這些本家兄弟日後飛黃騰達的機會就更加多了。
「子孝。你認為能是為兄嗎?」曹操笑看曹仁,反問道:「如果不是我們在冀州救了天子的命,或許天子都不會知道我們的名字,還能讓我統領西園軍嗎?更何況,我的資歷又不深!」
「那也輪不到他袁紹啊!」
「話不能這麼說,本初兄,才智絕佳。」
「呲!」
幾個兄弟不滿的輕哼一聲,這中由屬夏侯兩兄弟,他們沒有來過洛陽也沒有見過袁氏兄弟,但是聽過曹仁、曹洪提及過,對袁紹等人早就心中不滿。
「不論怎麼說,大哥如今都是身入中樞,飛黃騰達指日可待!」
夏侯惇前輕語道。
「呵呵。」曹操揮揮衣袖,道:「恐怕不見得,現在才會是我的噩夢開始。今天正好幾位兄弟走在。」
見曹操一反常態,身旁幾人凝視著曹操,看著曹操要說什麼。
只見曹操搖頭,笑道:「幾位兄弟看到的都是表面,眼下陛下召見,此等敏感時刻,必定引起大將軍何進、十常侍相互拉攏,所以,我今天想告訴你們的是,讓你們速速離去!」
「嗯?」
「對,就是即刻轉回沛國!」
「為什麼啊,大哥?」
「不走,什麼危險,兄弟們跟著兄長一起承擔就是了。」
「對,兄長不走,我們便不走。」
曹仁、曹洪、夏侯惇、夏侯淵彼此爭執不息,偏偏只有曹純瞪著一雙小眼睛,靜靜地瞧著曹操,待幾個兄弟都不開口說話了,才問道:「兄長,可是有危險?」
「危險,呵呵,恐怕還是天大的危機!」
「什麼危機,你我兄弟不能同甘患難的?」曹仁前一把抓住曹操的手臂,輕聲道:「兄長,由我們幾個在,洛陽即便是亂了起來,我們也定然抱著兄長殺出去,更何況兄長要入西園軍,不可沒有嫡系。」
「可是大將軍同十常侍之爭?」
曹純問道。
「絕不是這麼簡單。」曹操搖頭,否定道:「雖然不知道,但我有種預感,如果真是場災難,洛陽城內的所有達官顯貴,恐怕都逃脫不了這場劫難?」
「真的?」
雖然一向對曹操話從不質疑,但是眼下曹操說得竟然這般嚴重,頗讓他們感到驚訝為難。
「先不說這些,既然你們決定留下,都準備一下,即日組建西園軍,你們便隨我入軍營,家僕就先遣散!」曹操搖搖頭,甩掉那些胡思亂想,輕聲囑咐過後,才望臥榻走去,便走,便捫心自問道:「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