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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了。」皇甫岑剛剛轉身離去不久後,便轉身回到前院,來到閻行、典韋、狄清的面前,臉色有些緊張的說道:「沒錯,信鴿回報,城外的三十六生羌已經發現了兩股勢力在靠攏。」
「兩股?」狄清上前一步,回應道:「一股是宋建的羌人部隊,那另一股是誰?」
「會不會是朝廷的西涼軍?」
閻行壓著頭,問道。其實內心深處,他同皇甫岑的想法都是一致的,他同樣認為,那個人便應該是……
「是……董卓!」
皇甫岑幾乎是咬著牙再說的,他千算萬算沒有想到董卓反應這麼快,而且行動又是如此迅速,完全沒有顧慮眼下他的身份。本來安排朝廷的西涼軍牽制董卓,可是眼下卻讓董卓這一個變數攪亂了局勢,也就是說現在時間很緊迫。
「誰來對付董卓?」
閻行望著皇甫岑,他不認為皇甫岑那麼好心就是為了安定朝廷的西涼軍。
「對,我本來是打算讓西涼軍牽制董卓的,卻沒有想到董卓做事如此雷厲風行,簡直超乎我的意料,看來指望朝廷的西涼軍牽制董卓似乎是不可能了。」
皇甫岑說完,狄清緊張的跨前一步,問道:「那現在我們怎麼辦?」
「呃。」
皇甫岑故意踟躕,眼望閻行。
閻行卻點頭,回應道:「既然如此,只有盡快動手,在董卓來之前殺死韓遂!」
「可是大人不是要收攏韓遂剩下的殘兵嗎?還有宋建這股威脅怎麼辦?我們時間不夠了,否則倒是可以等到四萬西涼虎賁一同圍剿。」
狄清搖搖頭,他完全沒有想到,事情竟然可以變得這麼急切。
「而且,我們還要等麴將軍的消息。」
閻行抬頭瞧著皇甫岑,似乎在指麴義究竟能不能勸服楊秋、成宜、馬玩、張橫四個人投漢,畢竟有了他們四個人,加上自己,也算掌控半個西涼軍,只要韓遂一擊斃命,就有很大的機會收攏這些殘兵敗將!
「要不讓麴義將軍通通關係,咱們暗中打開城池,讓麴將軍帶人衝殺進來。」
「這樣不行,城外的宋建還需要人對付!」
「宋建、董卓。」閻行反覆低吟著這兩股勢力,許久後,才輕聲回應道:「韓遂老狗還真是心機深沉,我閻彥明竟然在身旁這麼長時間都未曾聽到半絲關於他們的消息。即便是剛剛得到消息,如果不是大人猜測出是董卓,恐怕我還不知道。」
「韓遂能夠說動董卓是兩方面的原因,彼此相互間利益需要罷了!」
「馬超要對付宋建,我們還要在董卓趕來之前解決韓遂,然後吞併整個勢力,時間緊迫,做起來相當的難!」狄清亦是愁眉不展,並憂慮道:「雖然飛鴿傳書可以讓趙雲早一點得到消息追殺宋建,可是剛剛收攏馬騰勢力,還不清楚趙雲有沒有整合好馬騰的勢力,這倒是其次,最重要的我觀馬超已經被仇恨迷昏了心智,讓他帶兵誅殺宋建恐怕有些難!」
「唉,先不管這些了,現在馬上飛鴿傳書,讓趙雲做好準備,連夜突擊宋建,然後回來馳援。」皇甫岑腳下步伐加快,隨之語速越快的回應道:「不要去管馬超他們,我親自去見楊秋他們四人,把條件放寬一些,閻氏和麴氏都準備一下,恐怕,明日我們就動手。」
「太快了吧?」
「沒時間了,相信馬超北擊宋建的消息傳出後,韓遂會放鬆一下。我們就趁這個機會暗殺韓遂!」
「不怕城內士兵嘩變?」
「沒辦法了。」皇甫岑看著閻行道:「明早你同我、麴義帶齊精兵,同我去見韓遂。」
未等閻行點頭同意,一個人從外而來,正是麴義,他的手中拿著一紙文書,身旁還跟著一個衣袍藏在腦袋裡,看不清楚模樣的男子。
瞧見麴義,緊張的四人甚至都沒有去注意身旁那個男子。
皇甫岑一把上前拉住麴義的手臂,雖然是輕聲,但很急切的問道:「怎麼樣?有消息沒有?」
麴義扳著的臉色突然綻放笑容,使勁的點點頭,並把手中一副染著血跡的書信交到皇甫岑的手中,道:「大人,你看,這是楊秋四人為表決心投靠大人而寫的血書。」
見此,皇甫岑大感欣慰的伸手拍了拍麴義的肩膀,然後才扭頭看著面前來人問道:「這位是?」
聞此,麴義又是一樂,卻不說話,只是扭頭瞧著那人。
眾人被麴義這裝模作樣弄的摸不著頭腦,紛紛不解的看著麴義。
停滯了一下後,那人才扭回頭瞧著皇甫岑,道:「假佐大人,還記得一飯之恩否?」
「呃……假佐,一飯之恩?」聞此,皇甫岑身子一顫,扭頭瞧著眼前的來人,手臂輕抬,手指竟然有些顫抖,指著來人道:「元茂,竟然是你?」
聽皇甫岑指出自己,來人脫掉頭上的斗篷,看著皇甫岑喜道:「是我啊,假佐!」
聞此,身後的狄清、典韋、閻行皆是不明的瞧著來人和皇甫岑,竟然在這種時刻皇甫岑會遇上故知,而且看樣子,對方還知道皇甫岑就在這裡。
不過當閻行的目光落在面前來人的臉上後,神色慌張的望向皇甫岑。手指有些顫抖,聲音打轉,道:「這……這……不是董卓麾下大將徐榮徐元茂嗎?」
聞此,徐榮同皇甫岑同時點頭。
就連麴義都點點頭,似乎在他們心中已經早有共識,能夠見到徐榮一點都不意外。
「大人,徐將軍竟然也是大人的人?」
閻行終於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甚至眼前徐榮的出現一下子解釋了韓遂什麼時候見到董卓的,皇甫岑又怎麼會猜到是董卓,原來董卓派來的人竟然是皇甫岑安插在他身旁的奸細。那……皇甫岑,究竟還在誰的身邊安插了這樣的奸細,皇甫岑究竟是神還是人,竟然可以把局勢掌控到這個地步。
瞧見閻行的震驚,皇甫岑自嘲的搖搖頭,笑道:「可惜了,我同元茂相識之時,我還只是一個假佐,像元茂這樣的帥才,我上哪裡找。」說罷,略有惋惜的背負雙手。
聞此,閻行才點點頭,皇甫岑這樣說,就表明徐榮並不是皇甫岑的人。
兩人不過是舊識而已。
不過這個舊識在這裡遇見,對他們來說確實很意外。
瞧著眾人想問的目光,徐榮點頭道:「當年假佐資助榮南下參軍,卻意外過了時間,沒能入得北軍,最後榮不才,隻身來到涼州,投靠……」說到這裡,徐榮看向身後的麴義,繼續道:「在麴氏門下為客,同麴義結識,互為兄弟。麴兄之父對我不薄,因不想耽擱我的前程,便把我引入西涼軍中,才有今日的徐榮。」
他說完,皇甫岑歎口氣,深呼吸道:「原來如此,難怪你會同麴將軍在一起。」
「那麼,徐將軍是受董卓之托前來說服韓遂聯盟?」
閻行更關心的還是眼下這緊迫的變故。
「嗯。」
徐榮點點頭。
「也就是說,徐將軍是知道皇甫大人在此,才故意來此的?」麴義搖搖頭,他不相信徐榮竟然可以猜到皇甫岑就在此地,而且還能夠探知關於皇甫岑的一切,不過徐榮既然是董卓派來同韓遂談事情的,又來見皇甫岑,就一定有什麼事情要說,隨即追問道:「徐將軍你想做什麼?」
「報恩。」
徐榮回答的很簡明。
「元茂,不可,岑怎忍心讓元茂陷入不仁不義!」
「哎,假佐言重。如果沒有昔日假佐那些銅錢,榮怎能夠走到今日。」說罷,徐榮上前,回應道:「榮見三十六生羌這股神秘莫測的軍隊出現,聯想假佐這些年行事手段,又見西涼軍中累變,便猜到可能會是假佐所為,所以同韓遂辦完事情,趕回董卓軍中之時前來同麴氏相見,希望能夠得知假佐的消息,卻沒有想到見到麴義,幾年前榮已經知道麴兄就在假佐軍中為將,便聯想到了。」
「嗯。」
皇甫岑點頭,如果一個人真的有心,定然會發現這中蹊蹺。不過從這件事看來,徐榮還是蠻重情義的一個人。為此皇甫岑反倒是覺得很欣慰。
「董卓想借助韓遂聯軍,打壓朝廷的西涼精銳,故此派我聯盟韓遂,誰知道韓遂正被馬超殺的大敗,正有聯合董卓之心,本來今日便想闖營混出金城縣。但遇見麴兄,也罷,榮就愧對主公,先報將軍之恩。」
不過這兩個字卻讓皇甫岑的身子猛顫,神情有些激動的轉回身,輕吟道:「沒有想到當年無意識的舉手之勞竟然能夠換得今日之事,不論元茂能助岑到何,岑定當不忘!」
「假佐盡可直言。」
「岑……」皇甫岑猶豫的扭頭瞧著閻行和麴義等人,然後狠下決心道:「只要元茂速速去見董卓,說韓遂已經被彥明斬殺,率眾降了馬超。董卓便會不戰而退。這樣元茂也不會陷董卓與不義之地。」
聞此,徐榮想了想,點點頭,權衡利弊,得到韓遂的勢力對董卓來說未必是好事情,而且董卓現在諸多麻煩事在身,心思重心其實也不在叛軍,而是洛陽。能夠如此相幫,自是最好不過。
「元茂定當辦成。」
說罷,徐榮便要走。
皇甫岑伸手攔住徐榮,輕聲道:「等一陣兒,馬超退軍在出城,危險小些!」
「不必。假佐事急,元茂怎敢耽擱。」
見徐榮執意如此,皇甫岑從懷中拿出一件信物,囑咐道:「遇見馬超軍,拿出信物,元茂定然可以安全通過!」
「呃。」徐榮一怔,雖然猜想事情多是皇甫岑所為,但是沒有料到城外馬超大軍竟然會聽命於皇甫岑,不過眼下也不是想太多的時候,想太多只會讓自己的決心動搖,甚至判斷會出現錯誤。抬抬手,稟拳道:「假佐,那榮便告辭了!」
「告辭!」
說罷,人影已經消失。
徐榮剛走,皇甫岑便看著麴義道:「我們已經商量好了,即刻飛鴿傳書,讓趙雲帶領三十六生羌去截殺宋建軍,你和閻行、典韋、狄清準備一下,彙集楊秋四人,我們明日清晨便動手!」
說罷,狄清回應道:「既然董卓和宋建都有人拖延,我們對韓遂的機會就是一半一半,先去睡一下,養精蓄銳,準備明日刺殺韓遂!」
說罷,眾人散去。
只有麴義悄悄地跟上皇甫岑的腳步,輕聲問道:「大人,你真的相信元茂?」說罷,麴義自己都帶著不敢相信的口吻,看著自己。
聞此,皇甫岑的腳步頓了一下。
這恩情畢竟有數十年,眼下突然報恩,確實有些突兀,當真是讓人懷疑。
「麴將軍怎麼認為?」
「我以為元茂是想借助同大人相識,逃脫趙雲、馬超三十六生羌的包圍,然後快速告知董卓,再然後便是把我們一網打盡。」說過之後,麴義補充道:「雖然我同元茂是好兄弟,但是畢竟多年未見,誰也不能斷定他究竟變成什麼樣?」
聞此,皇甫岑惆悵的深吸一口氣,然後凝視皇甫岑,問道:「你都這麼說了,畢竟是我們猜測,誰都不知道元茂是怎麼想的,不過事已至此,我選擇相信一次我的兄弟!」
說罷,人已經走開。
只留下麴義站在那裡時而望向徐榮消失的方向,時而望向皇甫岑消失的方向!
這一刻,麴義才覺得皇甫岑有時候對兄弟真是信任得可以。
……
城內城外的距離並不遠,信鴿傳書很快。
主要是皇甫岑這種特殊的交流工具,很多勢力都不知道,也沒人留意天空飛過的那些小鳥。
當趙雲收到這份信報的時候,眾人已經熟睡了,只有賈詡像個老人似的在凝神冥想著什麼,瞧到趙雲手中的信鴿後,眼皮才睜開,一雙精銳的目光盯向趙雲。
繞不是趙雲已經習慣,還真有些受不了。
「是大人的!」
沒等賈詡問話,趙雲便把手中接過來的信箋紙條交到賈詡的手中。賈詡借勢整合馬騰大軍的手段,趙雲已經見識過了,眼下他對賈詡佩服的不得了,所以也格外的聽賈詡建議。
賈詡掃了幾眼,目光之中幾度轉變。
趙雲忍不住,上前問道:「文和先生,大人怎麼說?」
「即刻北去,截殺宋建!」賈詡重複道,轉回頭看著趙雲道:「難道你還看到大人說了什麼?」
「宋建?」
趙雲入西涼不久,只是聽馬超等人談過幾次,到沒有誰詳細的介紹過他們。
賈詡回頭道:「是羌胡中一支漢化久矣的羌胡,自立為河首平漢王。」
「哦,我們要依計行事?」趙雲問著賈詡道:「大人,我們可是發現兩股不明勢力,由我們去對付宋建,那麼誰去對付另一支勢力?」
「更何況,馬超心思全在城內韓遂,如果我們硬是違著他的意思,恐怕會引起馬家軍的逆反!」
「記住,已經沒有什麼馬家軍!」賈詡陰沉的回應一句,然後道:「大人讓我們去截殺宋建,定然是想把河西大小匪徒連窩端,我們突然撤兵,韓遂必定將信將疑,不敢輕易追擊,我們反倒是能夠殺宋建一個措手不及。至於城外另一支勢力,恐怕大人已經想到辦法來對付,否則也不會讓我們全力截殺宋建!」
「我還是不放心,要不,我們分兵吧?」
「不行,剛剛收服馬騰的殘軍,不能因此廢棄,我看我們還是照著大人的意思來做,大不了快些擊潰宋建,然後回援金城!」
「行嗎?」
「城內有麴義還有閻行,你說大人行不行?」
「這?」
「要相信大人,在我們眼裡孤身犯險的事情,在大人那裡卻是十拿九穩!」
「這個不好吧!」
「就這麼定了,你去叫大人準備,我們連夜行軍,天明之前要趕到那裡,擊潰宋建,蕩平河西最後一股勢力。」賈詡起身,回應著趙雲道:「有典韋、閻行、麴義、狄清在,就算是失敗,大人也不會輕易被擒。」
趙雲猶豫的點頭後,剛走出去幾步,猶豫的退了回來,問道:「孟起,那裡怎麼交代?」
話音一落,馬超四個小傢伙一臉鐵青的出現在趙雲的身後,惡狠狠的瞪著賈詡,似乎再說賈詡說話不算話。
瞧見馬超,趙雲一怔,有些尷尬的退了幾步,然後解釋道:「孟起……」
「哼!」
馬超白了眼趙雲,本以為經過上一次事情,他對趙雲的感覺加深了一點,認為趙雲總算還是一個英雄,卻沒有想到無意間聽到他同賈詡的這段談話。
「如果你們真想親手報仇的話,我准你們四個人入城!」
賈詡沒有半分背後說人壞話的羞愧,反倒是坦然視之的瞧著憤怒的馬超四人。
「真的?」
「當然,如果你們能夠入城?」
「文和先生,不可……」趙雲一急,抬手制止賈詡,畢竟馬超四人的年紀還小,如果真出了什麼意外,剛想到這裡,趙雲卻突然想起什麼,扭頭瞧著賈詡,暗自盤算不會賈詡是故意如此吧?如果真是這樣,賈詡倒真不辜負這「毒士」之名。
「既然文和先生答應,我們也不要人手,就我們四個,不用你們管我們四個人怎麼混進去!」
說罷,鼓著氣的馬超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