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馬 第五集 河東太守 第七十章 巔峰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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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賊子,住手!」

    便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從牆飛落一人,手中長槍已經橫空而出,正是護住皇甫岑的週身下。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一臉九聲撞擊聲,在寂靜的夜空之中劃出數道火花。皇甫岑呆滯的數著耳膜之中辨別出的撞擊聲。一連九下,聲聲撞擊中都充斥震耳欲聾的撕裂之音!

    高手對決,本是一念之間。

    可這二人次初次交手,二人就鬥得旗鼓相當。

    隨著兩兵分開。

    呂布隻身站立在庭院之中,凝望著面前這突然出現的對手。

    而從牆而下的那人,手持長槍,一襲已經破碎不堪的大氅隨風搖擺,銀白色的髮絲垂落下來,目光凝視處,便是呂布。

    「是你?」

    呂布心中一緊,看著面前突然出現的人竟然就是在涿縣酒肆相遇的師兄弟三人,當時便覺得這人年紀雖輕,武力卻是不俗,若等幾年,自己盛極而衰,此人卻是綿久持漲,就難分勝負了!

    「趙雲!」

    皇甫岑沒有看得清面前背對著自己這人是誰,不過從身形,再從兩強對抗之,還有他手中持著的那桿長槍,皇甫岑就斷定面前這人正是在營口分別的趙雲!

    三國演義中,一呂二趙,今天提前相遇,便是一場劫殺,當真是針尖對麥芒,巔峰之戰!

    趙雲沒有動,只是輕微的頷了頷首,算是與皇甫岑見過。

    皇甫岑也不多言。

    高手對決之時,最忌諱分心。

    拾起一旁被磕掉的長刀,走向從後趕來的徐晃和張頜的身旁。

    徐晃和張頜攙扶著已經有些虛脫的皇甫岑,目光極遠,便是庭院之中的兩個人。

    一刀一槍。

    一壯年,一青年。

    「你叫趙雲?」

    呂布慢慢挑開蒙在臉的黑布,抬頭凝望趙雲,問道。

    皇甫岑既然已經叫出他呂布的名字,他便再無什麼可以隱藏的,反而卸掉一切包袱,專心對付面前這個突然出現的小將。

    「你叫呂布?」

    趙雲亦如呂布,沒有直徑回答,反而問道。

    呂布也不回答。

    可遠在一旁的趙雲似乎有什麼要問一般,笑笑道:「可惜了你那桿畫戟!」

    「我的畫戟怎麼了?」呂布蹙眉,現在他清楚了,面前這個趙雲從涿縣起就在跟著自己,自己由於全身心放在皇甫岑的身竟然沒有發現他的蹤跡,而且聽趙雲的口吻,不僅他自己前來,他的兩個師兄也跟著來了,而且還把自己留在客房的畫戟調走了,那可是隨身多年的兵刃,不知道當年費勁多少心力才盜得那神兵,眼下聽此言,呂布的怒火已經越來越盛!

    「不過是物歸原主了!」

    趙雲笑了笑。

    「原主?」呂布身子一顫盯著趙雲道:「你知道誰是他的主人?」

    「當然。」

    吐出這兩個字後,趙雲的神情已經降至低點,彷彿勾起了什麼往事一般,凝望面前的呂布。

    「你是誰?」

    「趙雲。」

    「我說你師父是誰?」

    「看這桿槍你還猜不透嗎?」

    趙雲冷笑的問道。

    一旁的皇甫岑同徐晃、張頜凝望呂布,他們三人已經聽出來,面前這個呂布同趙雲早有宿怨,如果不差,應該是師門之恨,習武之人,最重師門。如此一來,便是深仇大恨,今夜的呂布恐怕也不會全身而退。想定主意的皇甫岑抬頭凝望徐晃和張頜道:「看準時機,就地解決這個麻煩!」

    皇甫岑狠辣果決也非常人能比。

    趙雲卻彷彿聽到了皇甫岑的話,低聲道:「皇甫大人,希望你的人不要插手此事,師門舊怨,自有師門之法解決。」

    皇甫岑點點頭,卻沒有開口。

    趙雲如今同自己只是有些交情而已,不是自己的部下,自己無權干涉。而且皇甫岑也不想在趙雲的心中留下什麼不好的印象。

    「哈哈。」呂布仰天一笑,收勢停刀,直視面前的趙雲,笑道:「即便四人一同出手又如何?」

    「狂徒!」

    雖知呂布手段,但趙雲亦是不忿。

    「狂嗎?」呂布的臉色突然猙獰的一變,瞪著趙雲,道:「昔日師父李彥也不曾奈我何,你一個稚嫩小兒,能把我如何?」

    「狂徒,你還有臉言及師門!」

    「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布如何敢忘老師教誨!」

    呂布抬頭凝視趙雲,喪心病狂的冷笑幾聲。

    「呂布,今日便是你授首之日,我們師兄弟今夜便要為師叔報仇雪恨!」

    隨著呂布的狂笑,從牆接連跳下兩個人,正是辦事而回的張繡和張任。

    「大師兄,二師兄,你們?」

    趙雲一怔,隨即怔怔的抬頭望向張繡和張任。

    張繡一笑,拔出長槍,淡淡道:「我和老二想你就不會善罷甘休!故轉身而回,今日就讓我們師兄弟三人合力出戰,看看能不能除掉這個背棄師門的叛徒!」

    此時,由張繡和張任一說,事情真相已經大白。

    原來呂布師從并州李彥門下,後品行不端,竊取畫戟,失手誤傷了其師李彥。

    「原來一反骨!」

    皇甫岑深吸一口氣,沒有想到呂布竟然早就有反骨在身,看樣子,今天便是一場浩劫!

    「欺師滅祖,什麼反骨,簡直就是禽獸不如!」

    徐晃破口大罵。

    在漢,最重門第,有名師指點,功夫自然就同尋常野路子有高下之分,面前這呂布能得天下武術名家指點,竟然還可以幹出這等丟武人面子的事情,實在讓徐晃這種野路子唾棄不已。

    「李彥也是走了眼,竟有這等弟子。」

    張頜倒是很平靜。

    「少說廢話,手底下見!」

    呂布提刀而起,絲毫沒有因為他們的幾句話而有任何羞愧之意,長刀橫出,最先擊向的竟是功夫最弱的張繡!

    不過,他這一動。

    張繡、張任、趙雲三人也同時動了起來,手中的長槍橫空,齊齊刺向面前的呂布。

    而剛才呂布擊向皇甫岑之時,被張頜長刀劃破後背,也讓其減少了一成戰力,速度沒有方才同皇甫岑決死之刻,那般迅猛。

    三桿長槍橫空,交織成一張補天巨網,齊齊壓在呂布的頭。

    呂布畢竟吃了畫戟不在的虧,長刀縱然很長,也短長槍幾分,只有左支右擋,卻近不了三兄弟的身。

    庭院之中,鋪滿的青石在四人的交戰下,四處紛飛,泥土、青石、碎瓦、雪水一片凌亂,此處亂舞,客棧庭院之內,片刻便成為了混亂不堪之地。

    此時,客棧下住宿門客都已經跑了出來。

    不過,散落的石灰太過飛散,沒有人敢前圍觀。

    槍招越急,三桿長槍威力自然不言而喻,隨著激戰正酣,此時已經分不清,都誰在哪裡?

    四個人戰成一團。

    許久。

    「吼!」

    呂布振臂高呼一聲。隨之他的雙臂立刻灌滿無數條血紅色的絲線,隱隱穿透呂布的手臂。血霧瀰漫在空氣之中,隨著這一股突然爆發的戾氣,呂布已經突破了整個長槍巨網,刀槍碰撞聲,人群吶喊聲,都消失在眾人的耳畔,此時的呂布除了戰鬥再無他物。

    聚精會神的呂布比起尋常時候更讓恐懼。

    張繡和張任的長槍正好刺到呂布的後背之,伴隨著這一聲巨吼,兩桿長槍應聲而斷,隨之便是回手一刀。

    張繡和張任被呂布這般決死氣勢壓迫住了,竟然忘記了抵抗,長槍脫手,生生挨了呂布回身一刀,所幸,兩個人躲避還算及時,並未傷及筋骨。不過,此二人也被呂布刀氣割破血肉之軀。

    見此,皇甫岑心中一沉,縱然答應呂布不派人插手,此時卻不能不顧了。隨即對著徐晃和張頜使了個眼色,二人立刻前。

    「全部讓開!」

    突然一聲悶雷聲平地而起,炸裂在幾人之中,張繡、張任讓到一旁。趙雲從徐晃、張頜中間走過,擋在呂布的面前,他手中的長槍依舊如初。

    此時的呂布也好不到哪裡去,先前受了張頜一擊,已有小傷,現在又硬扛下張繡和張任這一擊,整個後背都有如火燙一般的疼痛。

    而趙雲,也儼然要爆發了!

    捂著胸口瞧著趙雲的張繡望了望張任。

    張任瞧著從身體內一股股熱浪急速彙集腦頂的趙雲,臉色異常緊張的呢喃道:「這是百鳥朝鳳槍?」

    隨著張任話一出口。

    趙雲人槍在手,有如一條在雲中飛舞的巨龍,直襲呂布。

    呂布亦是頂著最後的壓力,渾身用盡,全力向前。

    隨著兩團霧氣撞擊,一聲鏘鳴聲響起。

    伴隨著兩人週身的灰塵一下子散落開來。

    趙雲長槍在手,只是右臂之一道鮮明的血跡劃破手背。血水順著長槍滴落。

    而呂布依舊如初,只是後背之再多了幾點白刃,雖然槍未刺透身子,但呂布嘴角滴落的嘖嘖血跡亦是同樣表明,他受傷不輕!

    「哼!」

    冷哼一聲,呂布提起長刀瞪了眼皇甫岑,轉身離去。

    「如果不是畫戟不在,我恐非你的對手。」望著離去的呂布,趙雲由心的感到一陣服氣,自己自損八百竟然不能讓呂布受重傷,五個高手,竟然也只能目送呂布離開。這便是,天下第一的呂布!無人能敵的呂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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