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馬 第五集 河東太守 第六十六章 高手相見
    一夜行來,皇甫岑胯下戰馬的腳力早就承受不住了,幸好憑借手中權利,再有劉虞各處通知,在幽州各處郡守處,都配備了雙馬前行。不過,即便是這樣,趕到幽州境外,也換了大約有三、四匹戰馬。

    皇甫岑如此玩命的趕路,是知道此地到河間的行程的。

    當年一出遼東之時,他就是在河間遇見的程普、沮授等人,也是那個時候結交下程普、沮授的。

    誰也沒有想到,時隔數年後,他皇甫岑今天還會南下。

    他們急,同樣有人比他們急切。

    呂布從平城出來後,就一直在尋找皇甫岑的下落,他不清楚,皇甫岑究竟有沒有從營口打完仗回來,如果皇甫岑輸了,也許就此身葬遼東,也就沒有必要在苦苦追尋。可,如果皇甫岑真的打贏了,那麼呂布知道自己非除掉他不可。畢竟皇甫岑的聲望已經達到了鼎沸,如果營口再勝,那就是名利雙收。

    不僅那些閒散遊俠心生嚮往。

    就連天下百姓也生起投靠之心,那個時候,你在想同皇甫岑爭奪利益,那就只有等死的份。

    當然,呂布也很清楚,丁原是利用自己,自己也不過是同丁原彼此利用而已,如果有朝一日,自己助丁原等高位,那個時候,自己就該一腳踢翻丁原在地。

    他呂布絕不可能屈居人下。

    當然現在最重要的人物就是幫助丁原打到并州的對手——皇甫岑。

    呂布的第一站,便是皇甫岑昔日求學的老家,涿縣。

    涿縣隸屬遼東,如果幽州真有皇甫岑什麼消息,這裡一定是最先知道的,所以,呂布敢肯定,這裡就是等待皇甫岑必經之地。

    事實,他住了幾日,都未曾見到街道之有誰的人影。

    他這一次又如往日般的走涿縣城內,一條由北向南,畢竟的主幹路。然後像往常一般,走進那條靠近主幹道,能一眼觀望到主幹道一切的酒肆內。

    此時,涿縣的酒肆已經換桌椅,這種河東傳來之物,畢竟是皇甫岑成名之地,涿縣老百姓也頗能接收河東那一套。

    呂布一如往常,選了個靠窗的位置。

    這個位置,是他找了好久,才發現城內唯一一個地理位置最好的地方。

    叫了兩斤牛肉,一壺酒水,便坐在那裡久久不言。

    酒家老闆也引以為常,起初以為這人有什麼毛病,久而久之,人家也從來不差自己銅板,久而久之就慢慢習慣了。

    呂布還未喝幾口酒水,就發現從樓梯口處來兩個人。

    如若往常,呂布定然不會在意,可是,這陣響聲過後,呂布就感受到了一股相同的氣場,那是一種龐大的壓力,一種無形的氣場,對面而來的幾個人是練武的,而且還都是高手之中的高手。

    所以,呂布也格外的對這幾人加了注意。

    一行兩人,背後都用布包裹一把長長的兵刃。

    呂布一眼就瞧出,那是長槍,如果不差,還應該是戰場常用的兵刃。

    「兩個使槍的高手。」呂布撇撇嘴,喝了一口酒水,轉回頭繼續瞧著窗外人來人往。

    他的低喃,引客而來的店小二沒有聽到,可並不代表沒有人聽到,那走在最前頭的年輕人就忍不住瞧了一眼呂布,身後兩人也對呂布加緊了注意。

    這兩人,正是從營口先走一步的張繡、張任師兄弟二人。

    他們三人本打算在此各奔前程歸家訪的,酒肆喝最後一頓酒水的,畢竟三人一再涼州,一再西蜀,一再常山,天南地北,誰也不知道今番一別,何年能見?趙雲去茅房,所以落後一步,只有張繡和張任先來了。

    但是剛一樓,他們便察覺了呂布的存在,同自己二人一樣,此人的桌子放著一把長兵刃,只不過戟掛著月牙形的兵刃。

    「是畫戟!」

    面色冰冷似霜的張任掃了眼呂布,平靜的回道。

    他一出口,張繡就深吸一口氣,張繡聽師父童淵說過,天下間長兵刃雖然以槍為王,但最難使,也是最難學會的兵刃是戟,它的兵器頭部添加了一部分月牙斧,招式變化就多了幾分。

    非是一般人,都難以習得此物。

    可以說,方天畫戟絕對是一把難以把握的兵刃。

    能使得動這種傢伙的人,手段自然也非同小可。

    加方纔的氣場,張繡可以肯定,面前這個人的武藝絕對非同一般。

    或許是瞧出張繡的心思,已經坐下的張任,淡淡回道:「在你我之!」

    張任這又一出口,身旁的張繡長大口,呆呆不語。

    張任雖然不是三人實力最強的,卻應該是最自傲的,就連師父童淵誇讚趙雲的時候,張任都沒有承認過趙雲比自己強,因為,張任總認為有朝一日超越趙雲。可是眼下張任說話間,已經承認自己比不過面前這個不認識的人,也間接承認,他沒有機會超越這個人。

    張任的這般表現倒是讓張繡目瞪口呆。

    「對老三如何?」

    張繡壓低聲音問道。現在張繡也沒有想起,有哪個人物有這種實力,師父童淵並沒有交代過有這樣的高手存在啊!而且,年紀還如此年輕。不是,他為什麼會在這裡?

    「老三?」張任凝望樓梯口,淡淡道:「他來就知道了。」

    其實,張任想說,趙雲還太稚嫩,同眼前這人比起來也僅有幾合之戰,不至於落敗太多,但同樣沒有機會贏!

    只不過,張任還是心中有些許希望,畢竟同門三人竟無一人是眼前對手,說起來很沒面子。

    「蹬!蹬!蹬!」

    隨著兩人相談之間,樓梯口處想起陣陣急促的舒緩的腳步聲。

    「哎呀,完茅房倒是輕鬆了許多。」趙雲慵懶的抻直雙臂,就像一個處世未深的孩子般,吼道:「大哥,二哥,你們要好酒沒有?這些天都沒有吃過酒水,可饞死我……」

    話還未說完,趙雲的腳步便停留在原地,目光盯著正嚼著牛肉的呂布身。

    呂布也機警的察覺到面前來的這小廝,雖是一怔,卻裝作毫不在意。聽這話,他聽出來,這後來的年輕人是同方纔那兩個使槍的高手一起的,三個用槍的高手出現自己的面前,雖然自己不一定要怕他們,但呂布知道自己此行目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盡量還是不要招惹面前這三個人。

    尤其,最後來的年輕人,一見便知高下,武力要比之前二人高一個檔次,直追白馬義從之中的黃、關、張三人。

    見呂布並不理會,趙雲也警惕的走到張繡、張任身旁,緩緩坐下。

    「呵呵。老三,怎麼樣,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了?」

    張繡一笑,隨即調侃道。

    「嗯。」

    趙雲只是本能的回應了一下,卻不搭言,事實這麼年輕的高手趙雲還是第一次見,如果對面這個人呂布要是同師父童淵一個年紀,或者是久負盛名的宗師,比如槍王——韓荀,他就不會這麼受打擊了,可是面前這個人實在是年輕的很。

    「老三,注意他的戟。」

    張任若無其事的再次提醒了一句。

    趙雲知道二哥張任從來都不會胡亂說話,他的每一句話都包涵另一層深意。

    趙雲自然加重了對那桿畫戟的重視。

    「有什麼……」

    張繡話未未完,從旁趕來的店家把茶水遞,詢問著吃些什麼。

    張繡被打斷,心情不好,不滿的吼道:「喂,你們這裡怎麼同他處酒肆不同?」

    「哎呦喂,怎麼了這位客官?」

    店家瞧見他們的包裹下的兵刃,嚇了一跳。

    「大漢向來都是席地而坐,長歎對飲,為何你這裡弄了這麼高的几案,還有這些破凳子!」

    張繡初次做,雖然沒有什麼不妥,但就是覺得有些不舒服,隨即大聲吼了起來。

    見張繡這麼問,那店家一副你是外地人的表情,鄙視道:「你們連這個都不清楚呀?」

    「怎麼,很普遍嗎?」

    張任記憶裡超強,總是能記起很多這一路的所見所聞,別說,這麼一想,卻是發現這種高矮椅子很常見,隨即開口問道。

    「當然普遍了。」店家解釋道:「廬下雙壁的名字聽說?」

    張任面無表情,一動不動。

    張繡則是搖了搖頭。

    趙雲根本沒理這茬,依舊盯著呂布的舉動。

    「嗨!」店家一歎氣,似乎在感歎自己面前這些人竟然如此白癡,回應道:「白馬都尉的名字知道。」

    突聽這名字,就連呂布都猛然轉頭盯著店家。

    二樓之也只有呂布同他們師兄弟四人,四個人同時盯著店家,而且還是絕頂高手,店家自然嚇了一跳,略帶結巴的回應道:「這就是皇甫大人發明的。」

    「他不是在營口嗎?」

    趙雲白癡的問道。

    「可不是在營口嗎?」店家拿起一旁的抹布,退下樓道:「這東西都在河東流傳六七年了,要不怎麼說你們是土老帽呢?什麼都不清楚。」

    「嘿……他在笑我們!」

    趙雲一瞪,可惜店家眼尖已經離去。

    呂布則是失望的歎口氣,繼續往窗外觀望。

    此時,大街之的行人已經多了起來,街口一處城門下圍聚著一群人擁堵在那裡,不停的低喃著什麼。隨著時間流動,慢慢圍聚的人越來越多。

    呂布機敏的察覺那裡的異動,隨即大聲的揚頌道:「店家!店家!」

    「唉,來了。」

    剛剛下去的店家再次來,靠到一旁,回應道:「這位客官有什麼吩咐?」

    「吩咐到沒有。」呂布眉頭沉下來,故作怒色的指往窗外,道:「那裡做什麼,吵得我吃不好酒水!」

    「哎呦,你說那裡呀!」

    店家沒有方纔那般膽怯,反而面帶著抑制不住的笑意。

    「怎麼,你知道出了什麼事情?」

    呂布不明,開口追問。

    那店家笑著回道:「我也是剛知道的。」

    「廢什麼話,快說。」

    呂布一怒,雖然如此,卻一直凝視著窗外的動靜。

    他二人對話,一旁的趙雲師兄弟三人也被吸引過來,這等小縣城,究竟是出了什麼事情,怎麼人人含笑,彷彿遇見了什麼喜事一般。

    「哎家回道:「客官不清楚不怪,客官要是知道定然高興。」

    「這麼高興,你倒是快講!」

    「白馬都尉又打勝了。」店家壓低聲音靠在呂布的耳畔,雖然盡力控制自己,卻壓制不住的抬起頭,道:「說起來這白馬都尉還是我們涿縣的人,他在大儒盧植門下求學,年少時便同師兄公孫瓚揚名鄉里,誰想到如今他名聲越來越大,竟然打了這麼多勝仗,幾年前八百破十萬,可是把夏育丟的大漢面子找了回來,眼下,他只身前往遼東,沒有一兵一卒,一路招募,竟然又打贏了這鮮卑、烏丸聯軍,客官,你說,高興不高興?」

    「又贏了?」

    呂布神情肅穆,他猜過這種結局,可是當事情真的再次出現在自己眼前,竟然還是有些許不相信。

    隻身破敵,這等人的魄力和能力究竟何樣?

    呂布很清楚,接下來,皇甫岑的名聲注定鼎沸,注定讓大漢再次沸騰,這連番破敵,他已經成為遼東的神話,他已經成為大漢最富盛名的名將。

    「可不是嗎?」

    那店家沾了同鄉之誼,自然歡喜的不得了。

    而一旁的趙雲三人聞此,彼此面面相覷,嘎了嘎嘴,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心裡又要想什麼?他們親身經歷了這場大仗,而且是最後關頭斬殺柯比能才挽救了一場大漢的劫難。雖然他們很清楚,那場大仗有多麼慘烈,但是他們感觸沒有旁觀者那麼深。跟沒有呂布那般矛盾的心思。

    「消息可為真?」

    呂布一把提起酒家的衣領,問道。

    「當真,州刺史大人發送下來的,自然為真。」

    「如此?」呂布遲疑的想了一下,問道:「這消息何時來的?」

    「應該是才從刺史那裡發下來的,不過,這仗估計早就打贏了。」

    酒家回應了一句。

    呂布提起畫戟,扔下幾個銅板,便往樓下走,嘴裡還低歎一句:「糟糕!來晚了!」

    見此,趙雲提起長槍,便要跟了去。卻一把唄張繡拉住,問道:「老三,你幹什麼去?」

    趙雲掙脫,人影已然下樓道:「這等高手如果不切磋一下,豈不是有負學武之名?而且此人如此關注皇甫岑,定然有事。我等同皇甫大人有舊,則能坐視不理。」

    言盡,人影不見。

    張任看了眼張繡道:「先跟去看看,如果我沒有看錯,那個人必定同師叔有關係。」

    「誰?」

    「并州李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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