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馬 第五集 河東太守 第五十一章 觀望遼東
    寒風凌烈,塞外的天空更是乾燥的沒有一滴水。

    薊縣。

    幽州牧劉虞負手而立,靜待著遼東的消息,劉虞的身子佝僂,應為歲月的原因他過早的呈現了衰老的症狀。在接連經歷了太多的事情後,他以為可以平靜的享受一段時間,卻發現那不過就是一個假想的夢。

    他任職甘陵相,能遇見黃巾亂起。

    他任職幽州刺史,卻能遇見張純、張舉叛亂。

    所幸,他們內部不穩,短暫之下便平定,只有公孫瓚這一個難纏的角色讓他進退兩難,不過當他打算放棄公孫瓚的時候,卻突然殺出了一個皇甫岑。

    他,打著白馬結義的理由,隻身而來,並不在乎盧龍塞外那幾十萬叛軍。

    現在他在等,盧龍塞那裡究竟是什麼消息,是勝還是敗?

    沒有人給他答案,他能做的只有在北地的邊塞等著他們的消息。

    「年關將至,應是團聚的日子,真不清楚,皇甫岑現在和公孫瓚怎麼樣?」

    魏攸走起路來,腳步放的異常慢,話語也是輕聲慢語的。

    聽在劉虞的耳中卻彷彿一根刺,狠狠刺穿他心底的憂慮。

    不過劉虞並沒有打算用什麼辦法回絕劉虞,輕輕地回應道:「但願一切都能順利。」

    說完這話時,魏攸站在劉虞的身後,偷偷地觀瞧,心中唏噓。

    皇甫岑如果敗,那麼遼東烏丸、鮮卑就會捲土重來,之前所作的一切就將化為影。而如果皇甫岑贏,那麼被救出的公孫瓚勢必不會就這麼放過劉虞,兩個人就又該有一番爭鬥。

    不過,魏攸卻笑了笑,心道,這關乎自己什麼事情?

    反正自己是誰的人,自己清楚的很!該憂慮的是劉虞,不是自己!

    ……

    平城。

    皇甫岑隻身北的消息早就傳到了丁原的耳中,丁原身為并州刺史,有監督之責,他早想彈劾皇甫岑,卻迫於沒有權限監管皇甫岑,只有忘而靜待。

    錯失關羽收服於夫羅後,丁原心如刀割,一直在暗中尋找皇甫岑的把柄,等待日後皇甫岑犯事後,一舉消滅皇甫岑。

    而皇甫岑東進的消息,丁原一直在跟進。

    前些時日又傳來了天子北巡,徵調皇甫岑的消息。

    好壞自有,就看皇甫岑如何身退?

    如果不去護駕,那便是不忠不孝。

    如果不去解圍,那便是無情無義。

    總得來說,皇甫岑對不起很多人,這兩難的選擇卻偏偏發生在這一時。

    如果,皇甫岑戰死遼東,那才是對皇甫岑來說,最好的選擇。

    而自己那個時候就可以借河東內亂之際,盡吞其勢力。

    丁原野心之大,並不是所有人能看透的!

    丁原負手而立,望著遠處,關羽訓練的匈奴士卒,眼中有著說不出的妒忌。

    呂布不是天生的魯莽,只是他的眼光也不是天生的敏銳,他看得到丁原眼前的嫉妒,卻不知道丁原心中所想,前一步,低聲道:「義父,要不要我去教訓他們一下。」

    「哼!」丁原鄙夷的輕哼一聲,然後故作姿態的轉移話題道:「奉先,怎麼技癢?」

    「哼!」提起武藝,呂布自然不忿他人,輕蔑道:「三把刀,我五原呂奉先沒有放在眼中。」

    「哦?」丁原一笑,突然腦海中閃出一個畫面,緊盯著呂布不語。

    呂布遲疑道:「義父……有事?」

    丁原點點頭,道:「如果技癢,你不妨東進,給我打聽打聽他皇甫岑的消息。」兩個「打聽」讓丁原加重了引號。

    呂布若有所思的望向遼東。

    ……

    黑山。

    剛剛趕回來的張婕兒還未來得及開口說些什麼,扭回頭望向身旁的於毒,道:「有遼東的消息沒有?」

    於毒搖搖頭,道:「沒有。」

    「沒有?」

    張婕兒蹙眉相望,竟然忘記向前走去,似乎遼東的事情一下子又比這裡緊迫了。

    「管亥沒有傳來消息?」

    「沒有。」於毒心思不在這,雖然張婕兒曾經給自己分析過了,但是黑山畢竟是自己的根據地,他的重心自然在黑山這裡,當時張婕兒說借助河東白波谷的勢力奪取方帥之位,可自己回來兩日了都沒有見到河東白波谷的那些人,頗有些埋怨道:「說好的兵,到現在都沒有,想狙擊大漢天子,總要先剷除褚飛燕才好。」

    見於毒如此沒有耐性,張婕兒嘴角微挑笑了笑,並不解釋。

    在她心中,不論恨意還是局勢所迫,她最重視的依然是皇甫岑,不過有時候做事要顧全大局才好,現在她更想知道,在遼東究竟是誰在那裡顛三倒四,皇甫岑究竟能不能救出公孫瓚。

    如果失敗了,也許心中有些許不甘,亦或是淡淡的憂傷,還是無盡的惆悵,或許還有一些輕鬆。

    如果成功了,皇甫岑對她未來計劃的威脅就更加深了。

    總之,皇甫岑對她來說是一個極端矛盾。

    她同樣不知如何選擇,而遼東遲遲沒有消息,對她來說未嘗不是一種另類的折磨。

    瞧見張婕兒失神,於毒自知語急,解釋道:「少主,我不是……唉,張牛角已經病危,我等不下去了!」

    張婕兒向前幾步,拍著於毒的肩膀,道:「好,我這就去!」

    ……

    河東。

    剛剛處理完政務的華歆從府內往自己的住宅走去,走了一半,卻發現寒風太硬,腳步停頓,抬頭望著遠處的方向,又轉回身面向遼東,那裡究竟會有什麼等待自己?

    皇甫岑東去的消息,華歆並沒有散佈出去,他不能確定皇甫岑的生死。

    他不明白戲志才、沮授、程昱三人為什麼沒有阻攔住皇甫岑東進,雖然皇甫岑需要用「義」來養名,卻更知道,如果皇甫岑一走,七年河東就會毀之一旦,還能有誰來接手這一切?

    哪裡能找到第二個皇甫岑?

    地位、聲望、戰功、君臣,等等諸多方面,皇甫岑都是無人可以代替的。

    河東不能丟失皇甫岑,皇甫岑可以不再遼東,甚至幾年不理河東政事,卻不能消失不見。

    這一點,華歆看的比誰都透,因為他比誰都在意皇甫岑能給河東集團什麼樣的利益?

    就在他站在寒風中凝想的時候,從郡守府內急急忙忙跑來幾個小廝,追著華歆,喊道:「假太守,麴將軍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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