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馬 第五集 河東太守 第四十三章 弒父殺君
    大帳已經破損不堪。

    帳內的情景,皇甫岑盡收眼底,烏延、能臣氐的身死並未觸動皇甫岑本人,皇甫岑的目光一直聚焦在丘力居的身。他很清楚,丘力居絕不是蹋頓和難樓的對手,只有讓丘力居身死敵手,才能借勢一股消滅蹋頓和難樓。

    此時,沖天大火突然從烏丸各部突然燃起。

    偌大的火勢已經衝破天際,整整映紅北邊的半片天空,而且各部烏丸人都已經亂竄起來。

    此時,太史慈抽身而回,他的身旁帶著許多烏丸白馬老卒。

    「大人。」

    雖然是同丘力居在說話,目光卻在大帳之內,此時大帳之內的亂戰已然遮掩不住,偏偏丘力居力戰不敵,身子幾欲栽倒。

    而一旁的烏丸人白馬義從目露凶光,盯著大帳之內猙獰的蹋頓,似乎都在凝想著什麼。

    這裡,畢竟是他們烏丸人在血拼。

    皇甫岑給了太史慈一個眼色,太史慈心領神會,此時就要借勢而起,把縱火一事栽贓給蹋頓和鮮卑,那些縱火的漢人白馬盡數混在混亂的人群之中,太史慈帶來的全都是烏丸白馬。

    「兄弟們,蹋頓狼子野心,竟然殺君弒父,他勾結鮮卑縱火燒糧,我們要幫丘力居烏丸大人一把。」

    皇甫岑振臂高呼,手持環首刀向前,不時給太史慈眼色。

    蹋頓這種狠角色也只有留給太史慈來對付,自己只有殺盡面前的鮮卑人。

    隨著皇甫岑和太史慈的帶領,幾百烏丸白馬隨著殺進大帳。

    此時,丘力居身子不知道被蹋頓砍了多少刀,不過他依舊頑強的抵抗著蹋頓的進攻。

    蹋頓和丘力居此時本以為要占風,卻不想突然出現了這股不明的勢力,而且這股勢力竟然異常的強大,數百人的侍衛,旦夕之間便被這些人屠宰殆盡,而進入眼裡的面孔,竟然都是烏丸人,卻不是遼東各部烏丸之中的人。

    竟然,從未見過這些烏丸人。

    蹋頓和難樓停住長刀,回身端瞧著他們。

    此時大帳已經哄塌在地,留在他們眼底的儘是無盡的殷紅。

    各處沖天燃起的大火直衝雲霄,遼東的半邊天已然映紅。

    「這。」

    難樓驚恐的回身瞧著蹋頓,目光充滿了疑問。

    蹋頓也是不明的看著那沖天火光,踟躕不語。

    滿身是血的丘力居矗立當場,目光掃向各處沖天火光,進而便是各部烏丸混亂的吵雜聲,更多的驚慌、嘶吼,誰都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虛弱的丘力居已經忘記了疼痛,目光直視蹋頓,吼道:「逆子!你竟然縱火燒糧,我丘力居怎能容你!」

    此時,從各處跑來大多數的烏丸人,當他們瞧見烏丸大人丘力居渾身是血的站在大帳中央,目露凶光,直指蹋頓、難樓,罵出這一句話後,皆是面面相覷,不知所措。

    皇甫岑和太史慈在人群中靜觀其變,卻不發言。

    「你胡說,我憑什麼縱火燒糧?」

    蹋頓大驚失色,縱然他可以弒君謀位,可是他很清楚他不能承認這事,殺丘力居,族人知曉,也可以憑借武力至的借口躲避,可是燒燬自己人的糧草,那將要承受族人的怒火,沒有了族人的支持,他能做成何事?

    「呵呵。」冷哼兩聲後,丘力居隱隱欲墜的身子用手中環首刀駐住,掃視場內血泊之中,已經成為死人的烏延、能臣氐,高聲喝道:「殺了他們,便是你的借口。我沒有想到,你竟然這麼狠,為了吞併他們的部落,竟然使出如此手段,你——蹋頓、難樓,是不是投靠了鮮卑?」

    「你……胡說!」

    蹋頓話未出口。

    已經怒不可支的難樓憤然起身,長刀朝著丘力居劈去。

    隱在人群之中的太史慈想前,卻被皇甫岑拉住,暗給一個眼色,示意太史慈接近蹋頓,一會事起,要一擊命中!

    丘力居已經身弱,怎能躲得過這一刀,長刀一下子便插在了丘力居的身體內。

    大帳之外,聚集的各部烏丸人齊齊高吼一聲,身子不由向前,似乎要極力挽救丘力居。

    「混賬。」

    蹋頓低罵一聲,難樓如此,正是出了一昏招,豈不是要讓全部烏丸大罵自己嗎?

    難樓的刀還未抽出,早就身在人群之中靜觀其變的皇甫岑身形如電,急速躥近前,手中的環首刀出手如電,趁著難樓身子背對自己之際,一下子砍斷其脖子。

    鮮血一下便揚灑出來。

    皇甫岑踢飛難樓無頭的屍首,扶起已經奄奄一息的丘力居,暗自瞧了眼丘力居的傷口,在確定丘力居必死無疑下,輕輕點頭,然後環視眾人,目光停留在蹋頓的身。

    此時,太史慈已經靠近了蹋頓。

    但蹋頓不同難樓,難樓近五十的年紀,自然戰力不強,可是蹋頓正是年少之時,正是其驍勇善戰之際。

    自然不可同日而語,這一點太史慈很清楚。

    瞧見難樓身死,蹋頓目光聚焦在手扶丘力居的皇甫岑身,冷聲問道:「你是?」

    「哼!」皇甫岑輕哼一聲,並不回答,卻看向丘力居,丘力居此時只有雙眸能動,其他皆無,連話都說不了,隨即把丘力居藏在衣服內那封投靠幽州牧劉虞的信箋拿出,高高舉起,大聲道:「丘力居烏丸大人已經派人聯繫漢庭,決意投靠大漢,同鮮卑決裂!」

    「什麼!」

    聚集的烏丸人本是混亂不堪,見到這倒在血跡的一眾烏丸大人,不明所以的彼此目視,最後又聽到皇甫岑這話,更是驚異不已,吃驚的瞧著皇甫岑手中的信箋。

    明明叛漢,卻又要投靠大漢。

    丘力居本是此意,蹋頓自然無話可說。他現在最想知道,面前這個漢人是誰?

    「可是。」皇甫岑極力讓自己的憤怒表達出來,環首刀橫向,直指面前的蹋頓,訓斥道:「可是他蹋頓和難樓竟然當著大家的面弒君殺父,勾結鮮卑叛逆,縱火燒糧,你們說,該怎麼辦?」

    「你胡說!」

    蹋頓大呼一聲,高聲訓斥。

    「你混賬,弒父殺君,無信無義!慫恿大漢屬民叛漢,勾結鮮卑,意欲何為?今番丘力居大人棄暗投明,給我遼東數十萬烏丸人找生路,你竟然使出如此手段,有何信義可言?今天,只有用你的血祭奠丘力居大人!」

    「你。你頓語塞,身子向後,凝視皇甫岑,未曾想到皇甫岑竟然這般口齒伶俐,是非被他這麼一說,都轉向丘力居,而此時場內圍聚的烏丸人越來越多,甚至憤怒的舉起兵刃,步步緊逼,就要殺了蹋頓。「你……你,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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