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門
位於并州代縣「天下九塞,雁門為首」雄關依山傍險,高踞勾注山上東西兩翼,山巒起伏山脊長城,其勢蜿蜒,東走平型關、紫荊關、倒馬關,直抵幽燕,連接瀚海,西去軒崗口、寧武關、偏頭關、至黃河邊
自古以來都是兵家必爭之地,南匈奴內附,漢帝安置南匈奴於五原、雲中等地,企圖借用南匈奴來緩衝雁門關外的鮮卑
大漢雄武,鐵騎馳騁天下,這些年來也並未把南匈奴放在心上,有事呼之即來揮之即去
此次,張純、張舉勾結烏丸反漢,天子劉宏聽從大將軍何進建議,命幽州刺史劉虞徵調南匈奴兵力,企圖對抗盛名久負的烏丸鐵騎可是誰也沒有料到,盧植苦心造詣的大棒、安撫計劃在皇甫岑剛剛到達前,就已經破產南匈奴舊貴族脅持部眾反漢,就連一向親漢的南匈奴單于羌渠也被舊勢力代表殺死
於夫羅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當場昏厥
皇甫岑未曾多言,暗中偷偷給戲志才一個眼色,戲志才眼明手快,急的回去安排諸事
丁原也偷偷命人下去準備
次日凌晨,於夫羅便攜三千部眾回軍皇甫岑以使南匈奴中郎的職責隨同出師
於夫羅也知自己無力改變局勢,只有借助漢庭勢力,本以為,漢庭會忙於內亂,無暇顧及,卻不想皇甫岑竟然主動出兵,這可大出於夫羅意料
但於夫羅不知道皇甫岑帶兵幾何出征
皇甫岑也並未交付實底,其實他自己又何嘗不清楚於夫羅怎麼想,自己能夠出兵其實並不是為了相助南匈奴,只是想借此時機除了北疆這些後患,當然這也不是簡簡單單說辦就能辦到的,說以皇甫岑在河東調離了近半數的河東府吏,並在平城留下沮授、程昱等人,就是讓他們好生想出個同化的辦法,在自己有生之年,能見到遍地漢兒郎的場景而這些的前提是剷除不合作的匈奴舊貴族,然後在剷除威逼他們的鮮卑,甚至整個遼東異族
此次,皇甫岑出征,帶來一萬士卒
初戰,見識了麴義以步卒破敵後,便徹底的放下心來,把使匈奴中郎將原來的部屬大亂,加入八千步卒之中,整整湊齊了一萬五千士卒除去留守平城幾千人手,大部分步卒隨著麴義單獨北上,由於行軍度問題,皇甫岑自己則是帶著兩千白馬義從跟隨於夫羅北上
徐晃和張頜兩個老成持重的將領,交給麴義,幫著麴義打理軍務
而關羽、黃忠、張飛三人卻被皇甫岑單獨調了出來,原因無他,因為此次出軍的還有并州兵馬,呂布在皇甫岑的身旁,皇甫岑總覺得後脖頸發涼,生怕一個不小心便被呂布幹掉,加之酒宴上得罪了這個度量狹小,反覆無常的小人,皇甫岑怎能不防範
其實重要的是,匈奴、鮮卑、烏丸,這些北地胡人,一向敬重以力服人者,有關羽、黃忠、張飛三人在陣前斬將奪旗,再有於夫羅在後招撫,不戰而屈人之兵也不是不可能的
事實上也正如皇甫岑所料,南匈奴各部的意見並不統一,雖然大漢日益衰落,可畢竟誕生過封狼居胥的霍去病,絕域輕騎的班定遠,馬革裹屍還的馬伏波,等等太多的人,就是眼前這八百破十萬,打破昌黎城,笑傲遼東的皇甫岑,也讓這些匈奴人心生忌憚
所以,漢庭大軍所過之處,皆舉旗而降,往往有幾個跳樑小丑,揮刀相向,還未來得及指揮部眾殺敵,便被呂布、關羽、黃忠、張飛,這四大悍將斬殺當場,皇甫岑甚至都來不及動用白馬義從,便收降半部匈奴匈奴叛賊早就聞風喪膽,倉皇北竄,但是這大半日下來,許多軍士都已經勞累不堪,受不了這等打擊,而且步卒也被甩落了很遠於夫羅的部眾還勉強能潛行,但呂布的并州軍是連一步都近不得,他們不同呂布行伍出身,他們是從百姓之中招募,雖然成軍已有大半年,可也累得勞累不堪
這裡也就只有在兩翼向前的白馬義從還精神頭十足的向前
直引得呂布和於夫羅側頭相看,不過距離太遠,而且白馬義從又早有遮掩,馬鐙、馬鞍這類東西早就裝了起來,此次共同進軍並沒有攜帶,而是由身後輜重部隊押送著,至於每匹戰馬腳下的馬掌,皇甫岑也多加提醒,每個白馬老卒都知道這中厲害,唯恐被他人知曉,紛紛避讓一旁
皇甫岑自信這些粗鄙的武夫察覺不出這中奧秘,且不說馬掌可見度低,就算他們猜測出來,沒有技藝精湛的鐵匠,恐怕短時間也打造不出這樣的馬掌,這可是皇甫岑在河東整整七年研究出來的馬掌,在鐵質、馬匹、技法等等方面,都已經做到這個時代極致的物品所以沒有幾年時間,想山寨自己的東西,難上加難
「好,大軍停止向前,先歇一歇,等等身後的步卒、輜重」
……
皇甫岑這股突如其來的旋風,已經在河套匈奴處刮起了數級大風
剛剛殺死羌渠單于的須卜骨都侯還未從剛剛等上單于寶座的睡夢中驚醒便被皇甫岑這突入起來的突襲驚得魂不附體
南匈奴換單于的消息還未傳達下去的時候,只一日,皇甫岑便率領大漢鐵騎馬踏河套,兵危雁門,直面自己的部眾
而奉命抵抗的各部人手,還未交鋒,便被陣前斬將,或是被陣前勸降,總之,這突如其來的一切,讓須卜骨都侯開始暗自後悔,他隱忍數年,卻因為匈奴右部醢落的老首領與休屠各胡白馬銅的攛掇,貿然行事,如今給自己惹下這等麻煩
「降還是逃?」
須卜骨都侯手臂輕輕佻起帳篷的簾子,抬眼望向天空之上那抹星辰,暗自盤算何去何從
「單于,如此深夜,怎還未休息?」
就在須卜骨都侯呆呆愣神的功夫,匈奴右部醢落的老首領與休屠各胡白馬銅就已經走到近前,彼此目視一眼,似乎在決斷由誰來同須卜骨都侯說他們要說的事情
須卜骨都侯也彷彿並未瞧見兩人另類心思,只是哀歎一聲,放下門簾,歎道:「這個時候,誰還有心思睡覺,別叫我單于了,能不能活著回到匈奴王庭,見見先祖都還不一定呢」
言語之中,須卜骨都侯已然放棄了一決勝負的機會
其實也難怪須卜骨都侯如此,即便是全盛時期的南匈奴又怎能面對眼前這大股的漢軍
兩個人也察覺出須卜骨都侯心中的後悔,各自抬頭彼此凝視一眼,然後低聲道:「單于,我們不能在此束手待斃,得想辦法,否則這北地,哪裡還能有我匈奴兒郎藏身之地」
「倖存性命?」須卜骨都侯苦澀一笑,負手於後,佯裝慷慨赴義道:「但願我這一肉身能化解漢庭怒氣,你等安好」
「大單于這是何話?」白馬銅佯怒,憤然拔刀道:「誰敢要大單于的性命,我白馬銅跟他誓不兩立」
匈奴右部醢落的老首領亦是同樣點點頭
須卜骨都侯見兩人如此,略作安定的回身,禮賢下士的扶起兩人,靜靜道:「如此也好,我問兩位統領可有什麼辦法退敵?」
說著,須卜骨都侯抬腿走出中軍大帳,靜靜道:「這白馬都尉皇甫岑不是善輩,旦夕之間便收的我匈奴兒郎半數,如果不能退白馬都尉皇甫岑,我等縱有天大本事,也難抗天逆命」
「他半日行軍如此急,不給我們緩衝機會,我猜他們步卒騎兵也已經脫離開來,如此行軍已然是兵家大忌,白馬銅不才,願深夜劫營,取得皇甫岑首級歸來,獻於大單于」白馬銅信誓旦旦的說道
一旁匈奴右部醢落的老首領卻橫加阻攔,安慰道:「縱然劫營,可皇甫岑向來以白馬義從馳名天下,打不過他們就逃,恐我們佔不得上風」
須卜骨都侯也知道匈奴右部醢落老首領給白馬銅解圍,兩個人在自己面前演戲,隨即點點頭道:「白統領不必冒險,有你這份心思,本單于很是欣慰」
白馬銅見好就收,挺直身子說道:「夜襲也不是長久之策,畢竟漢庭此次大軍萬數有餘,恐怕我等要再想對策」
「兩位統領可是有什麼好辦法?」繞來繞去這麼半天,須卜骨都侯也不是傻子早就猜出兩人來此有什麼話要說,只是一直在自己面前表露忠心,又旁敲側擊,恐怕不是什麼好主意,不過眼下這種情況,自己聽與不聽都沒有什麼好主意
「大單于」白馬銅回身瞧了瞧匈奴右部醢落老統領,狠下決心,信誓旦旦道:「大單于,能同大漢抗衡的除去鮮卑還能有何人,況且我兩族本就同源,眼下,莫不如求助鮮卑相助,先許其利益,日後退的漢庭,怎麼商議還不是我們說的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