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
管亥用盡全身力氣,朝著身子已經有些搖搖欲墜的徐晃砸去,雖然敬佩徐晃的勇氣,對其武略也略感讚賞,但是他沒有留餘地,敵人就是敵人,哪管是的朋友而你能做出對他的尊重,就是使盡全身解數,才不枉對手一場
管亥沒有停手
徐晃卻有氣無力的站在中央,頭重腳輕,雙眸模糊的看著面前這從天而降的環首刀,現在他甚至都分不清,從天砸下的兵刃究竟有幾柄
「——開」
使盡全身解數,徐晃再次抬起大斧,向外磕著管亥這一刀
大斧雖然沉重,可是使大斧之人雙臂綿軟無力,就在兩柄兵刃接觸之時,瞬間便被嗑飛在一旁
「將軍」身後的白馬老卒拚命抵抗著從後湧入的黃巾軍,又不時回頭看著搖搖欲墜的徐晃,他們的心中就像是被擰成一股繩般,卻擺脫不了身邊的黃巾軍,不能上去幫忙
「公明將軍」沮煜老淚縱橫,雙眸微潤的瞧著面前那獨抗千軍的徐晃,心中百般滋味,皇甫岑的白馬義從就為了保住自己這全府上下,生死近前,竟然沒有絲毫猶豫退縮,隱隱之中,沮煜被這群白馬老卒感動,他現在只想讓徐晃活下來,然來去見自己的兒子沮授,句,這一次,你的決定沒有錯
徐晃這次再也拽不住嗑飛的大斧,不過嘴角卻掛著一抹微笑,他心中知道,沮煜這聲呼喚代表著什麼,代表著河北大為盛名的幾個大戶如今已經心繫白馬義從
「徐晃,你該慶幸,你死在我的手裡」雖然環首刀被磕出,但管亥卻沒有絲毫停滯,手中的兵刃冷冷的朝向前方,訊如閃電,從下兜向徐晃的下盤
徐晃未動
刀至近期
「記得,如果你們都能活下去,別忘了給我燒紙焚香,送罈酒水祭拜我」刀鋒襲來,殺意佈滿徐晃全身,徐晃依舊未動,只是輕輕閉上雙眸,似乎期待著死亡的痛楚快一點「大人,晃有愧」
「——將軍」
「——將軍」
「——將軍」
「誰說要我們來祭拜,百年之後,也只能是你徐晃來給我燒紙」長嘯一聲,劃破夜空,從街巷之外,傳來這陣嘶吼,伴隨著的是三支利箭,訊如奔雷,帶動著撕裂空氣的激動,完整無好的射向管亥全身上下三個命脈
「我死,你也別想活」管亥大吼一聲,並未在意身後襲來的三支雕翎箭,暴虐的他大刀反倒是多了幾分決意,從下而上,砍向徐晃的身子
「嗖嗖嗖」
三支雕翎箭以至,管亥的刀也深深地砍入徐晃的身子中
鮮血順著三支箭的箭頭慢慢滑落,然後滴在那柄鮮紅的環首刀柄上
鮮血很紅,天色將明
一日一夜的戰鬥就將散去
皇甫岑帶著白馬義從殺入巷中
管亥吃痛的晃了晃身子,三支箭沒有一支落空,三支箭全部都射在他的手臂上,他很清楚,他那一刀已經被這三支箭卸去了八分力道,而且他再也沒有機會完成狙殺,咬著牙,回身瞪了眼遠處那拿弓引箭的人,身子如狸貓竄入黃巾軍的隊伍中
……
「好狠,好絕」
與此同時,剛剛撤下來的張婕兒手中拿著從外傳來的信箋,上面寫滿了皇甫岑行軍的日程,所到之處
「少主」剛剛從追逃的戰場下退下來的黃巾頭目,看向張婕兒,問道:「我們還追不追」
一旁早有張婕兒的心腹,衝著那頭目暗中使眼色
「白馬義從到廣平了」張婕兒手握信箋沒有隱瞞,看著自己身旁的眾人,道:「昨夜他皇甫岑就已經殺到了廣平城下」
「啊」
身旁圍聚的黃巾軍大驚失色,彼此抬頭望了望,這樣的行軍度,就怕是有神靈相助也抵達不到彼此目視,驚悚問道:「他們是怎麼到達廣平城的?」
「明明昨日得探報還來說他剛剛從魏郡出軍,怎麼會如此之快?」
「這」眾人彼此凝視,然後目光聚焦在張婕兒的身上
張婕兒搖搖頭,嘴唇輕咬,現在她內心早就心亂如麻,眼下這場大仗雖然幾乎覆滅了整個西涼軍,但是卻放走了董卓,而且還失了張梁,已經敗的徹底了,卻不想背後被皇甫岑插了一刀,他能從魏郡到廣平只需一日,那就有可能拿下廣平城,或許這些都是他早就算計好了的,也許廣平城內還有他的奸細,奸細想至此處,張婕兒大驚失色,拍案道:「不好,廣平城有他皇甫岑的內應,我們要回軍」
……
「好狠,好絕」
剛剛逃生的董卓還來不及慶幸在這場大戰中能逃脫,就被眼前這探報所說的事實驚呆
「岳父,何事,如此震驚?」
李儒頭冒不整的瞧著董卓問道
「你看看」隨手把探報和小吏的書信見到李儒的手上,一言不發的盯向魏郡至廣平城的方向
面帶疑慮的李儒在身旁西涼諸將的注視下匆匆掃視一眼,事後,臉色無比震驚的瞧著董卓,道:「這怎麼可能?」
「出了什麼事?」眾將問道
「白馬義從已經到達廣平城下,咱們給他們做了嫁衣」李儒驚恐的看著廣平方向,現在他才清楚知道這皇甫岑為什麼前些日子那麼低調,原來用以如此,「可是,這魏郡至廣平路程少說兩日半,他一日便抵達廣平城,這……這……是真的嗎?」
「不僅如此」董卓突然大怒,轉回身,臉上溝壑交錯的怒道:「此子心腸毒辣,竟然接連暗算老夫,他按兵不動,任憑老夫身陷囹圄,吸引黃巾軍的注意力,自己卻趁機殺了過去,這一手,反倒是讓我們兩敗俱傷,他卻坐收漁人之利,取下廣平城,功勞是他的不說,老夫倒是罪過很深,此子心機竟然如此毒辣狠絕」
西涼眾將大驚失色,聽董卓這麼分析,各自閉上嘴巴,不在說話
西涼軍終究弱了白馬義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