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馬 第五集 河東太守 第二十章 真戲假做
    「就快到了就快到了」張飛拚命撕打胯下的戰馬,神情極度喜悅的吼道:「兄弟們,加把勁,只要天黑前趕到廣平城下,咱們就完成大人交給咱們的任務嘿嘿……這次能拿下列人縣那是俺張翼德足智多謀啊哈哈」

    張飛這頓自言自語,惹得身旁的白馬義從冷眼相向

    好半天張飛才發現身旁的異常,尷尬的笑了笑,用手撓了撓自己的頭,乾笑道:「當然,當然,你們的功勞也很大」

    那些白馬老卒白了眼洋洋自得的張飛,頭也不理的打馬而去

    「你們倒是等等我呀」眼見身旁的白馬義從甩出去自己好遠,張飛才反應過來,暴跳如雷的大聲吼著,卻發現這些老卒根本就沒有把自己的話放在耳中

    「將軍,是你說的,讓我快點」

    「這」

    ……

    行了半個時辰,天色剛剛暗了下來,張飛的五百人已經趕到了廣平城外三十里

    「將軍」一個老卒謹慎的策馬回身,問向張飛道:「你看,好像是咱們的旗號?」

    「咱們的旗號?」張飛打馬上前,疑慮道:「怎麼可能,咱們從列人來此,應該是最快的難道關羽和黃忠也成功的拿下了肥鄉、曲梁?」

    「將軍,其他的我沒抗清楚,我倒是看到了白馬義從的旗號」另一個打探的老卒轉回身瞧著張飛,信誓旦旦的說道

    「哦?」張飛知道面前的老卒絕對不會看錯,白馬義從的旗號很特別,在大漢龍旗的標誌下,把黑色襯底,紅色龍,兩樣調換了個,白馬義從對這樣的旗號很敏感,也能清晰的分辨出那究竟都是誰的旗號「看清楚,副旗手打的是誰的旗號?關羽還是黃忠」

    老卒搖搖頭,否定道:「沒有看見其他旗號」

    「走,誰跟我過去看看」張飛沉眉,提過自己的兵刃,對著身旁的老卒說道

    兩個老卒自告奮勇,上前一步,跟著張飛前行,剩下的白馬義從自覺的併攏隊伍,時刻準備衝擊,或者逃跑

    沒有人質疑,因為他們見過張飛的武藝後,才清楚張飛的武藝根本不下於顏良、文丑

    張飛雖然言語無忌,但是行事還是很有分寸,處處留心異常,待行至一定的距離後,瞧清楚面前的旗號,還有篝火之畔,圍繞著放聲高笑的人後,張飛目光從深邃變成喜悅,笑了笑道:「真的是咱們白馬義從,真的是」

    「將軍,我好像也看到了,那個不是大人嗎?」

    「對,是咱們的太守大人」

    「你去招呼他人前來」張飛吩咐一個人回去,又對身旁的老卒說道:「咱們過去,嘿嘿……他們倒是挺能耐,竟然跑到咱們的前頭去了」

    「翼德,你來晚了」張飛剛要靠近,從對面便傳來了皇甫岑的聲音,還帶著幾分壞笑道:「我們都看到你好長時間了,你這個人還真是膽小的可以」

    「」張飛撇了撇嘴,笑罵道:「竟然讓他們趕在了咱們的前頭」

    「張翼德,你可來晚了」黃忠心情很好,衝著張飛笑了笑

    關羽也自然的挑了挑嘴

    「真的」看清楚,面前走來迎接自己的人竟然是皇甫岑、黃忠、關羽後,張飛跳下馬來,嬉笑怒罵道:「怎麼回事,你們怎麼會跑到老子的前頭?對了,尤其是你關羽,肥鄉在我之後,你倒是跑的真快,你跟我說,是不是肥鄉你根本沒有去取?」

    「嗯」關羽點頭

    「嘿」張飛一副早就知道的樣子,挑挑嘴,不屑道:「我就知道」

    「呵呵」皇甫岑搖搖頭,這個張飛就是一個活寶,白瞎了他這副身材,面白無鬚,身長八尺,堂堂一副帥哥樣竟然讓他話,就破壞了氣氛,笑道:「雲長沒有去取肥鄉,倒是收了肥鄉的黃巾」

    「啊?」張飛的嘴巴張得大大的,瞧著皇甫岑問道:「真的?」

    「周倉都歸降了,雲長還用得著進城嗎?」黃忠搖搖頭

    「我還沒有問你,你也沒進城,收降了黃巾匪徒?」

    黃忠扭頭不語

    「行了」皇甫岑一拍張飛的肩膀,笑道:「跟我你是怎麼破的列人縣,人家漢升拿來了程志遠、鄧茂的首級」

    「連殺兩將?」張飛深吸一口氣,對黃忠另眼相看,這個傢伙不僅功夫同自己不相伯仲,就是那一手百步穿楊,也是少有人能為

    「你的兄弟呢?」

    「後頭呢」張飛點頭回道:「我扮作酒商,沿途繞過,躲避列人縣內的黃巾頭目,卻不想那裴元紹本不上當,在後尾隨,我佯裝逃跑,引得他勒馬狂奔,最後老子趁他不注意,斬了他的首級,這列人縣的黃巾也就鳥獸散盡」

    「嗯」皇甫岑點點頭,心道:「誰說張飛魯莽,這個人不僅僅是粗中有細,根本就是一副扮豬吃虎的主,掩藏在他的狂蕩不羈下就是他那敏銳的嗅覺,這不是狼,是熊,一隻北極熊,威脅著很多人的熊難怪日後,就連許褚、張頜都敗在了他張飛的手裡,就連西蜀門閥嚴顏對張飛都佩服的不得了,足以可見,張飛之能」

    「大人,咱們的人都到齊了,怎麼幹?」張飛嚴肅的瞧著皇甫岑問道以皇甫岑只身前來,暗度陳倉,把大營駐紮在斥丘縣的表現來看,他皇甫岑的野心決然不小想想,幾年前,皇甫岑帶著幾百剛剛組建的白馬義從敢夜襲鮮卑,馬踏連營,就足夠說明他皇甫岑膽大心細

    聞言,關羽、黃忠的目光同時轉向皇甫岑,示意皇甫岑拿出什麼樣的主意

    戲志才也扭頭看向皇甫岑,現在他內心之中有很多疑團無法解釋,只有瞧著皇甫岑,他究竟要把眼下這一千九百人帶往何處?今日同張梁談的究竟是什麼?

    皇甫岑拍拍身上的灰塵,然後起身瞧著幾個人,開口道:「等著明日,咱們做場戲」

    「戲?」

    ……

    「戲?」

    張梁驚恐的從床榻上走了下來,瞧著自己面前的張婕兒,這是他張氏兄弟三人之中的子嗣,又是大哥的女兒,並被稱為少主的女人她連夜來此,就是為了城外那個男人,那個直到現在還讓他震驚的男人

    「對張婕兒雙手擔憂的握在一起,然後目光深遠的瞧著自己面前的張梁,然後說道:「叔父,他在做戲」

    「他敢說破了肥鄉、列人、曲梁三地,還敢跟我談話,他能是在做戲?」

    「三叔,你不瞭解他,他這個人喜歡反其道而行之,當初,父親就是因為喜歡聽他說這些」

    停頓了一刻

    「你深夜來此是不信我,還是要見他?」張梁從床榻之上走下來,抬頭瞧了瞧自己的侄女,並沒有繼續糾纏那個話,只是憂慮的問道

    「我為什麼要見他?」張婕兒本能的掩飾道

    「呵」張梁笑了笑道:「你說為什麼?別以為我什麼都不清楚,他就是曾經大哥口中的那個抵天之柱,只是沒有想到他竟然如此年輕,這麼算了,當年他應該還是個孩子,以大哥的秉性,這裡只有你接觸他最深」

    「他說的?」張婕兒黛眉緊蹙

    「嗯」張梁點點頭,道:「如果他沒有說那句『其興也勃焉,其亡也忽焉?』我想,我是不會下城去見他」

    「就是因為他曾是故友,三叔你就輕信與他?」張婕兒現在沒有心思去想,自己苦苦隱瞞的實情,如果讓父親張角知道會怎麼樣?

    「也不全是」張梁踱步笑道:「你相信一個敢同我有說有笑聊上半日的人還會有機會投靠漢庭嗎?」

    「不會」張婕兒平靜的說道:「但是,他不是其他人,他是皇甫岑,他是天子重信之人」

    「重信?」張梁放肆一笑道:「君是君臣是臣」

    「君是君臣是臣?」張婕兒思量了片刻,然後反笑道:「他入我太平道又何嘗沒有君臣顧慮?」

    「這」張梁臉紅,甩了甩衣袖,道:「此事以後休要再提,他皇甫岑左右不過才那幾百人馬,我們還能怕他不成?」

    「可是他那五百人不是常人」張婕兒盯著張梁,一字一語道:「那五百人是白馬義從,是從昌黎城跟他生生死死的人,他可以把命托付給他們,他們同樣可以把命賣給他,想想公綦稠、陽球、宋典,三叔,你就會知道,當今昏庸無道的天子對他是多麼的信任」

    「那」張梁語怔,本是不信,但張婕兒口口聲聲言稱皇甫岑不可信自己又該如何抉擇

    「如果他真想回來」張婕兒鬆了鬆口,看著張梁道:「咱們也不差他這一份功勞,咱們在等上一兩日,我想,朝廷上對北地也必定做出部署了」

    「部署?」聽張婕兒此言,張梁夢轉回頭,看著張婕兒問道:「你是說,封……有動作了?」

    「噓」張婕兒示意不要把封諝的名字念出來,點點頭,道:「他盧植一走,皇甫岑要是真有反心,必定會反,咱們也不必冒險而為」

    「哦」張梁點點頭,道:「那明日我托病不出」

    「自是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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