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馬 第五集 河東太守 第三十三章 東都神匠
    最近一直種田,我寫的也很累,不太擅長,進展也很慢,不過,拋出這半卷,剩下三卷半都爽

    開壇講學的第一日效果並不是很好,主要是申屠蟠講的內容與眾人期待大為不同,但由於是第一日講學,又有鄭玄、蔡邕這樣大家在場,所以依然保持在七百人左右在顏良那扭捏不成樣的文字中,很多人知道第二日講學的是名滿天下的經學大家鄭玄,人氣爆棚,暴漲到一千三百人,比第一日多了整整近半數的人

    鄭玄的名聲確實很有影響力,前來聽課的人,不論是立志習文還是從武的,大多安靜的聽鄭玄講《左傳》

    當然這群人議論聲自然減弱,那群維持治安的護衛也樂得逍遙自在

    只有顏良、文丑帶著苦瓜臉,一臉扭捏的提筆記著鄭玄說的「天書」

    鄭玄講課,皇甫岑連城外的講壇去都沒有去,直接去尋申屠蟠

    申屠蟠不僅名聲很大,在士人之中很有威望,重要的是皇甫岑看上了申屠蟠的工匠技術,天子劉宏屢次徵召申屠蟠,都被申屠蟠拒絕申屠蟠自己也很少依賴家族或者門生弟子,修身養性期間,他曾自己伐木建屋,改良許多工匠藝術,可以說他是位漢末發明家

    皇甫岑來晚了,沒有趕上發明地震儀的東漢張衡時代天下普及儒學之時,想找一個好工匠尤為不易所以他對這些還沒有被湮滅的人才很有興趣一個好的工匠會使皇甫岑腦海中的設想完成一半

    當然,申屠蟠不似一般人,他出身名門,當初迫於壓力,他也從沒有正正經經的研究過工匠藝術

    皇甫岑到來後講了一席話,便讓申屠蟠看到了希望,雖然他已經過了熱血沸騰的年紀,可是他卻依然為皇甫岑提出的種種設想而激動,最重要的是,皇甫岑說了一句「格物為學」

    「先生,昨日講學收穫幾何?」皇甫岑開門見山,並沒有隱晦揶揄

    「收穫寥寥無幾」提起昨日講學經歷,申屠蟠有些羞愧,如果不是鄭玄、蔡邕、襄楷等人及時出現,前來聽課的學子必定會流失大半

    「先生何必妄自菲薄」皇甫岑不以為意,笑道:「我大漢罷黜百家獨尊儒術,昨日能有七百學子就已經很不錯了」

    申屠蟠點點頭,不過他依然沒有覺得開設這門《格物》有何用

    皇甫岑就好像知道申屠蟠心中所慮,笑道:「先生,不是每個人都能成為名士,走上仕途」

    聽皇甫岑此言,申屠蟠一怔

    「還是那句話,天下百姓,從事各行各業皆有,只要先生不已《格物》為賤,這學就要一直開辦下去」

    「我自然不會那麼認為,可是……仲嵐,你也瞧到,來此之人大多為求《左傳》《公羊》經學之道,我又何曾不想傳授他們技藝」

    「先生勿急,時日一過,每日聽課之人必定會多多留心,各取所好經學也不是誰都能學得」

    「嗯」申屠蟠點點頭

    「而且,岑不才,願意供養先生所授弟子為我河東坐上賓」皇甫岑道

    「這是為何?」申屠蟠抬頭問道

    皇甫岑起身撣了撣身上的塵土,恭敬的朝著申屠蟠就是一禮,然後道:「先生請受岑一拜」

    「豈敢,豈敢」申屠蟠連忙扶起皇甫岑

    「先生當得」皇甫岑面色凝重,彷彿在說件大事情似的,道:「岑本是有求先生」

    「仲嵐無需多禮,盡可直言」申屠蟠接道:「看在仲嵐師門上的面子,仲嵐之求,我申屠蟠定當相助」

    皇甫岑臉上揚起笑意的搖搖頭,平靜的說道:「岑本並不是為自己有求先生,實為河東百姓」

    「哦?」申屠蟠凝眉細瞧皇甫岑,他是聽聞皇甫岑有武功之名,卻沒有什麼政績可言,卻不想他開口便為治下子民著想,頗為不易

    「先生,自我漢武先祖改良耕梨以來就很少再有人改良此物」

    聽皇甫岑之言,申屠蟠並未插言,只是細細聆聽

    「致使大漢三百餘年依舊沿用古老的耕梨,河東百姓,乃至天下百姓耕種起來十分不便」皇甫岑道

    「嗯,時下耕梨確實增加不少勞動負擔」

    見申屠蟠有意識到耕梨的問題,皇甫岑心中大為鬆動,接道:「而我河東,地處黃河中游,常年要受水災影響,旱澇保收,致使河東百姓苦不堪言,糧食減產,賦稅增多,大多百姓生活窮困潦倒此,岑心中憂慮」

    見皇甫岑句句民政,申屠蟠也心動,問道:「耕梨改良,老夫倒是可以試著弄一弄,可是河道整治,非是我所長」

    「先生誤會」皇甫岑解釋道:「身處大江大河之地,有利有弊,只要利用得當,那將是得天獨厚的利益」

    「哦?」

    「我們既然不能堵河道,就只能疏離河道,而莊田多需要灌溉,先生如果能研製好的管道、水車,那將造福一方百姓」

    「仲嵐原來說的竟是此事」申屠蟠一笑,道:「可行,可行」

    「而且岑想擴建安邑城,這城池規劃,也望先生相助」

    「仲嵐竟然想擴建城池?」申屠蟠不明所以,不過為難的回道:「一時間,這些事情,老夫一人恐怕難以完成」

    「先生,正因如此,岑才打算先生在河東講學,培養各有所長的弟子,我河東府出資相助諸位」皇甫岑笑道

    「哦」申屠蟠恍然大悟的指點面前的皇甫岑,笑道:「難怪仲嵐如此行事,原是早就有所預料,也罷,為了這河東百姓,也為仲嵐一片苦心,老夫這學講下去了」

    「先生品德高行,岑先替河東百姓謝過先生」言罷,皇甫岑再次起身,朝著申屠蟠深施一禮

    申屠蟠起身迎起,意味深長道:「河東百姓能有仲嵐這樣的官,是他們的福氣自然也是大漢的福氣而仲嵐開設《格物》之學,實乃老夫要感謝仲嵐此舉,才能讓工匠後繼有人,不枉為手藝」

    皇甫岑沒有說,他明白申屠蟠對工匠前途的憂慮,在兩漢,這都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如果不是時下天子劉宏非常重視這些工匠,恐怕早就斷絕了

    不過為了調解氣氛,皇甫岑轉移話題問道:「先生有沒有想過,做出一把類似聽課學子的馬札,類似天子龍椅那個樣式的座椅這常年席地而坐,多有感染,恐生疾病,對了,這在仲景先生那裡叫,地氣陰寒,傷及人身」

    「發明一把座椅?」申屠蟠立刻就想到了什麼,笑著點點頭,道:「我也覺得這長時間席地而坐,常接地氣,四體不勤」

    「所以要發明座椅」皇甫岑道

    「好主意好主意」申屠蟠連道兩聲好

    見申屠蟠興致很高,皇甫岑才道:「先生可先講學《格物》半年,資質好的學子,可以調用,然後由我河東府庫出錢供養,研製耕梨、灌溉、甬道,甚至是這座椅」

    「老夫這就去整理《格物》一門」話罷,便要離去,嘴裡頭還不住的的沉吟道:「沒想到《格物》能有重見天日的一天」

    皇甫岑連忙招住申屠蟠,道:「先生勿急,岑想問先生一事」

    「何事?」申屠蟠不明的看著皇甫岑

    「先生可熟通鐵匠工藝?」

    申屠蟠搖搖頭,道:「雖然同為工匠之藝,但相差甚遠老夫體質不行,當不得鐵匠,也鍛造不出好的鐵器,仲嵐此意何為?」

    聽申屠蟠這麼,皇甫岑失望的搖搖頭,隨意敷衍、搪塞道:「有些鐵器需要人鍛造」

    「河東府上下鐵匠不可?」

    「嗯,他們技藝尚有欠缺」皇甫岑並沒有直徑同申屠蟠講明,非是怕申屠蟠洩露,實在是皇甫岑想鍛造一批兵刃、鎧甲,尤其要鍛造一批正規的馬鞍、馬鐙、馬掌,漢末騎兵雖然有輔助的繩索作為騎跨工具,相比馬鞍、馬鐙這類東西不可同日而語,如果白馬義從裝點上這類東西,將會大大提升戰鬥力,甚至以後戰場上每一次作戰都有可能改變戰局當然時下的人就跟不懂什麼叫馬掌了,一匹馬飼養成戰馬本就不易,而且常常要長途跋涉的奔襲,很容易發生跌倒摔傷意外損傷戰馬的事情,尤其在兩軍交鋒的戰場上,兵刃、斷旗、拒馬等等,這些雜物損傷戰馬如果要是有了馬掌,那將會有效的保護戰馬

    這其實都是皇甫岑心中部分的打算,他甚至想日後能鍛造一批重騎兵,當然他知道這樣會很燒錢

    申屠蟠為難的搖搖頭

    見此,皇甫岑失望的一歎

    不過,申屠蟠似乎想起了什麼,說道:「我倒是想起幾個人或許能助仲嵐一臂之力」

    「誰?」皇甫岑急道

    「鄭泰族中有人擅長鐵匠,我給鄭泰去封信,讓他把此人引來」

    「先生能去信,那不過」提起鄭泰,皇甫岑知曉,這是同老師盧植關係的一人,他的親弟弟,就是日後名滿三國的將作大匠鄭渾不過此人現在年紀應該不大,眼下用途尚小當然他族內說不定會有高手

    「我聞河東郡有一族蒲氏,世代打鐵為生,族人多有進入諸冶監,仲嵐難道不知?」申屠蟠問道

    「哦?」皇甫岑大驚,一下想起日後西蜀的那位名家蒲元,難道他就是從河東蒲氏?

    申屠蟠沒有看到皇甫岑驚異,低頭沉吟道:「對了,東都洛陽也有位匠人,名聲不顯,可他的技藝連老夫都自愧不如」

    申屠蟠嘴裡的東都鐵匠,卻吸引了皇甫岑,問道:「是誰?」

    「東都神匠——馬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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