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馬 第五集 河東太守 第十七章 四方雲動
    謝謝別有棟天兄弟的打賞,兄弟們以後就不用打賞了,訂閱便已經讓11感謝不已了。這個月可能不會太快,主要為六月份存稿,也為了能改稿,對得起大家的訂閱。

    皇甫岑不是善類,他其實可以歸咎為陰鷙那一類人,初到漢末的他或許還會有些幼稚的想法,或者一些虛無縹緲的幻想,也喜歡光明正大。可從涿縣到洛陽,再到遼東。從崔玨到宗世林,再到公綦稠,這些大漢所謂的名士帶給他就是經驗教訓,他們讓皇甫岑一次次摔倒,然後他一次次站起來,同他們抗衡。這條道路很艱難,說實話,同士人都,就是跟整個天下鬥。皇甫岑以為在這條道路上他自己是孤獨的,可是在見到過段熲蒼茫豪情無處釋放,再有天子夜半前席的無奈和無助,皇甫岑就知道自己並不孤獨。從而也堅定了對抗他們的這條路,他要一直走下去。

    段熲之仇,白馬之仇,這些仇恨皇甫岑給他們記著。

    看過天子密詔後,皇甫岑確定天子確實不負當初誓言,開始整治山河。河東是他的第一塊試驗地,而他皇甫岑依舊是天子劉宏的急先鋒,霍驃騎。

    天子給皇甫岑的權利很大,甚至他人都不知道皇甫岑到底憑什麼有那麼多讓天子信任的地方。

    除卻一切外因,皇甫岑開始逐一下手。

    從中山徵調一批人手,然後又命令沮授去接手郡國兵,文丑暫時作為沮授的副手,先接手河東的兵權。

    當然皇甫岑沒有輕易觸碰其他各縣,怕引起他們的極力反彈,皇甫岑決定先整治鹽監之後,從民政入手,控制各縣收支財物,有了錢後,皇甫岑也才加容易養兵、練兵,兵權到手,對各縣的控制自然形成威力。

    所以,鹽監之禮絕對是重中之重!

    皇甫岑這番動作進行的很隱蔽,除了幾個心腹,就連郡丞裴茂都有所不知。

    處理完之後,皇甫岑趁著日頭將落,天色漸晚之際,匆匆換上一副青衣小帽,匆匆趕到事先同關羽約定的地方。

    「終於來了?」關羽眉頭一皺,似乎有什麼心事一般。

    「有事?」皇甫岑一下便察覺出關羽的不太對勁兒。

    「沒事。」關羽強硬的回絕。

    「如果你有疑慮,對我來說,很冒險。」

    見皇甫岑口氣很真摯,關羽思索了一下,說道:「我的妻兒都被人接走了。」

    聞此,皇甫岑鬆了口氣,釋然的笑笑,拍著關羽的肩膀,笑道:「放心,他們是我派人帶走的。」

    「你?」關羽鳳目頓時微露殺氣。

    「你覺得我像是用人威脅的傢伙嗎?」皇甫岑知道關羽怎麼想的,搖搖頭道:「我只是覺得自己確實喜歡那孩子!」

    「關平?」多日的相處,關羽對皇甫岑還是有一點點認識,皇甫岑這話說的應該沒假,淡淡道:「如此來說,辦完此事,關某有一事相求?」

    「說。」

    「此事過後,我與大人再無瓜葛,我的家小也請大人放回。」言罷,關羽揚手離去。

    未待關羽走遠,皇甫岑幽歎一句道:「你是對我沒有信心,還是對你沒有信心?」

    關羽身子顫了顫,然後頭也不轉的離去。

    皇甫岑蒼茫起身,然後作勢離去,嘴裡不停的呢喃道:「你以為跟我搭上關係,你還能跟我無干係!呵呵,你願意,我乾兒子還不願意呢!」

    ……

    皇甫岑這頭有動作,其他勢力也不敢怠慢,經過今天的下馬威,鹽監之上的小吏俱被皇甫岑這幫人嚇破了膽,這個大人不同以往,如不早早給上面送信,恐怕這鹽監有失。當然,新任太守並無一絲不滿的表露,可這並不代表,這新任太守沒有想法。

    信箋傳遞的很快,只經過了一個晝夜便送至了洛陽、弘農、河內等地,三河京畿重地,住著的大多數都是官宦之後。

    信箋一下子便送至了名士崔烈、許訓、楊彪、袁隗等人的府邸。

    河東鹽利佔據著大漢四分之一的鹽利,關乎著這些大家族的收入,他們焉能不緊張。

    司徒袁隗席地而坐,眉目不展,聽著許訓和崔烈這兩人的急告。以往,袁隗一向對不上許訓這類投靠宦官的人,也不喜歡崔烈這類時常變卦的傢伙,但是眼下他們說的事情,他袁隗卻不能不重視。

    「這皇甫岑新官上任,便粗布爛衫趕往河東,袁公,你說這不是給河東官吏下馬威嗎?」

    「剛到河東次日便趕往鹽監,這皇甫岑想要幹什麼?」許訓眉頭緊蹙,低聲道:「誰都知道,河東之重,這鹽利最重,他皇甫岑不是也有意要插一槓子?」

    「很難說,這個傢伙如果真要是個愛財之人倒是好辦了許多。可是袁公不要忘了。」言此,崔烈做賊心虛的環看四周然後低聲道:「他皇甫岑可不是個善類,因為一個田晏,他就能枉殺公綦稠,這個傢伙膽大包天的很啊!」

    「就是,段熲身死的消息,他能不知?那可是……」許訓還想再說什麼,卻被司徒袁隗惡狠狠地的瞪了回去。

    崔烈也暗自責怪許訓不會說話。緩和一下,後接著道:「袁公,咱們在河東可有很大的利益。」

    「急什麼!」袁隗瞪了一眼,然後繼續道:「這不是還沒出事嗎?他皇甫岑在目無法紀,還能犯上作亂不成。」

    「哼!」瞧著袁隗的安靜,許訓輕哼一聲,「你們袁家根基在南陽,河東鹽利你們佔據的少,對這裡垂涎已久,卻從未得逞……」

    崔烈但見袁隗臉色驟變,急忙的捅了幾下許訓,這個許訓就是個小人,而且還要小到極點。

    「哼!」許訓跟袁隗乃是同鄉,可許訓卻絲毫沒有給袁隗面子,袁隗也一向不喜此人,也沒有三公的架子,斷然否定道:「道不同不相為謀!」

    「告辭!」許訓甩了甩衣袖離去,這袁隗一點對自己透露的意思都沒有。

    見許訓走後,崔烈急道:「袁公不該如此,許訓何人,袁公不知?」

    「正是知道,我們才不能相信他這類反覆無常的小人!」袁隗嘴角笑了笑,接著道:「他們宦官想借助咱們手制衡鹽利,可惜他們找錯了人了。」

    「什麼?」崔烈大驚,急問道:「袁公你是說許訓實為十常侍內應。」

    「嗯。」袁隗點頭,道:「小心為上,上次公綦稠一事,讓咱們名聲倒地,以往在野賢士也開始有人質疑咱們了,天子對咱們一力的打壓,我們現在只有忍耐。」

    「那河東我們就不管了?」崔烈一急,他在河東的利益很大。正如許訓所說,也許袁隗在河東利益不大。

    袁隗眉頭一挑,不悅道:「威考兄,不信次陽乎?」

    「不是。不是。」

    「早在威考前來之時,文先、仲弓他們就已經來過了。」

    「那袁公打算怎麼辦?」崔烈問道。

    「借助侍中何進之手。」袁隗輕歎一聲。

    何進如今官居侍中,在皇甫岑調任河東之時,便從河南尹進位侍中,他的同父異母妹妹如今又剛剛等上皇后,如今這何進的仕途可是青雲直上。

    「好!」崔烈暗歎一聲,這倒是條好計策。

    ……

    許訓剛從袁隗這裡走出之後,匆匆趕往自己的府邸。

    那裡,十常侍早在等待。

    「張公公勿憂。」許訓之子許相開口道。

    藉著油燈,一面白無鬚的男子不停的踱步徘徊,此人正是十常侍之一的張讓,他從宮中連夜跑出來就是為了這鹽田之事,他們宦官在河東鹽田的利益也不小。

    「這鹽田之利,他們士人佔著大部分利益,他們決然不會就這麼放任一個仇人插手,更何況,那個皇甫岑敢不敢插手還不一定!」許相道。

    「閉嘴!」未等那張讓開口,從外而回的許訓出言斥責道。

    「父親。」許相恭敬的彎著身子。

    「許公,此去如何?」張讓問道,他這類宦官根基淺薄,沒有世家支持,有南陽許訓這樣的大族支持,他自然欣喜不已。

    「袁隗老狐狸,我佯怒而去,他竟然依舊不動聲色。」許訓眉毛都要擠到一起,哪還有方才魯莽生氣的樣子,原來,方才才是許訓故意做的姿態而已。

    「這群人。」張讓想罵什麼,卻似乎想起身旁的許訓,終究沒有說出口。

    「咱們怎麼辦?」許相問道。

    「這群人借用陽球酷吏,在任司隸校尉大肆打壓我的族人,收我田產,如今這鹽利要是再無,我可……」張讓憂心的看了看許訓。

    「公公勿憂,此事全然沒有那麼糟糕。」許訓道。

    「何解?」

    「皇甫岑乃是鴻都門生,又被天下士人唾棄,他如果要整治鹽田,那大部分也是衝著跟士人的仇恨而去。」許訓道。

    「嗯。」張讓點點頭,自己安慰道:「咱家為鴻都門出了不少力,他去遼東也是咱們舉薦的,當時朝廷決定發兵,咱們也是站在他皇甫岑那一邊的,他皇甫岑在狂妄自大,自恃天子依靠,也要想想。」

    「就是啊。」許相附和道。

    「我們做兩手打算,一,從陛下那裡入手,二,我們去給皇甫岑去信。」許訓順勢把自己歸咎為宦官一系,也好保存自己在河東的鹽利。

    「好,咱家這就回去同趙公公他們商量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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