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蘭其渾然沒有上前助戰的覺悟,以為瑞德馬上就能七個刺客殺手時,一點小變故讓他不得不加入了戰鬥。[(看小說到www.23hH.com)]!/>
瑞德的身法太恐怖了,如同一條膩滑的大魚,穿梭在刺客們道道匕首之間。
剩下的刺客們心寒膽戰,腿肚子都發軟了,面罩上露出的一雙雙眼睛滿是驚恐害怕。
一個傢伙驀然丟下了匕首,仰頭大叫:「這傢伙根本就不是人!就算是百級**波ss,你們看看,戰鬥這麼久了,誰的匕首觸摸到他了?啊——他丫的甚至沒掉一滴血!老子不打了,不玩了,這遊戲沒法玩了!」
那刺客叫嚷著,猛地從腰包掏出一大堆物品,隨手亂丟,一邊嘴裡大喊:「老子不玩了,哈哈,裝備都給你們——」
叫喊聲嘎然而止。刺客的身形突然僵硬不動,在隱約的燈光下,他那張歇斯底里的猙獰面孔說不出的邪惡,蘭其看了一陣膽寒,對玩家的瘋狂有了新的認識。
眼前這個刺客在強烈刺激下,竟突然選擇了強制下線。只不過,在摩索布拉摩時那個昆藍玩家選擇的是無聲無息的下線開溜,而這個傢伙選擇了最後的瘋狂!
這一幕太具震撼性了,瑞德猛然後退,安靜地站立在蘭其身前,安靜地注視剩下的六個刺客。燈光幻滅,他清冷的眼神在無聲地說:還要繼續打嗎?
刺客們肝膽俱裂,哪還有勇氣對抗。一個似乎是頭目的玩家哆哆嗦嗦地開口了:「瑞德先生,能放我們離開嗎?」
瑞德不答,注視著他們。不過,他越來越憤怒的表情告訴了對方:我要知道幕後的人是誰。
看出了瑞德的意思,也清楚繼續戰鬥下去毫無意義,為首的刺客玩家歎了口氣,看了看左右。徵詢同伴的意見。「你們說應該如何?」
沉默了幾秒鐘,一個大著膽子的刺客哆嗦著道:「老大,咱們認了吧。這裡是城市。主動PK者:
「可是,如果我們連繼續戰鬥的勇氣都沒有了,留著級別還有什麼用呢?」
那刺客頭目出乎意料地回答了這麼一句。轉身,挺劍,向瑞德鄭重說道:「這畢竟是個遊戲而已。此次你戰勝了我。沒有什麼大不了。我會繼續苦練等級和技能,早晚會報此仇。」
側過臉,瞧著自己的五個同伴,嘿嘿一笑:「兄弟們,咱們好歹也算是職業玩家。拿人錢財,給人賣命。兄弟們可不能學那個孬種!」
「兄弟們。掛也掛得華麗一點吧!」
鼓足勇氣地刺客們發動了最凌厲的攻擊。悍不畏死的刺出手中的匕首——不求殺死瑞德,但求用生命和等級換取一點點對方的受傷。
可瑞德沒有成全他們。
直到收回長劍,瑞德自始自終沒有跟刺客們說一個字。這份冷酷,這種斬盡殺絕。讓蘭其看了心驚。
看到瑞德走回來,蘭其強笑道:「你真的是光明騎士嗎?據我所知,騎士地戒律就是最大限度地豁免敵人的罪孽,很少有你這麼心狠的傢伙。你簡直比死靈法師還要殘酷冷血。」
死靈法師是傳說中極為罕見的隱藏職業。只有具備特殊體質的人才能獲得亡靈種族的認同,並與魔龍結界內地惡魔達成契約。成為死靈法師。這個職業的最突出特點並不是駭人聽聞的驅動亡靈生物為其作戰,而是對待敵人和對手的冷酷無情。早在地下城時,老法師就曾對蘭其說過:我不怕龍巫妖。但我怕亡靈法師。龍巫妖地樂趣是捉弄別人,而亡靈法師則是世界上最殘忍的一類人。
對於蘭其來說,比亡靈法師更加可怕的是亡靈法師玩家。因為玩家還可以復活。
蘭其的打趣就如一縷春風,剎那間消融了瑞德臉上的寒霜。轉眼之間,剛剛那個殺人惡魔恢復成陽光地光明騎士。瑞德微笑道:「你不明白內情。這些刺客都是其他城市派來的殺手,專門獵殺海爾德蘭神殿成員。我得到神殿的授權,對這些傢伙必須手下絕情。」
他頓了一頓,促狹地對蘭其眨眼睛,說出一句更加叫人吃驚地話:「其實,這已經是我殺掉的第十七波殺手。最多的一天,我連續殺掉四十八名對立城市的刺客。」
蘭其張大了嘴巴,實在是不敢置信。這麼一個陽光燦爛被譽為海爾德蘭玩家形象代言人之一的可愛騎士,據說從不曾有過任何殺戮記錄甚至從不曾殺傷過一隻索姆怪的光明騎士……竟然早就是滿手血腥的殺人狂徒。神殿的授權?就算你是神殿執法團一員,這樣的殺人記錄也實在太恐怖了。
蘭其歎了口氣,想了想突然靈機一動:「金奈爾德邀請你加入公會,是不是因為他深知你的秘密?」
瑞德臉色凝重下來,沉吟著,說出一句耐人尋味的話來:「也許他知道,也許他不知道。誰知道呢?」
蘭其鬱悶的吐血。苦笑道:「我真的迷糊了。我不知道你到底是聰明呢還是糊塗。看你殺人的手段,還有對待金奈爾德的老道,我真的不敢相信你會應付不來你那個長舌頭的堂妹。老實說,剛才我還想藉著喝酒的功夫套問你的秘密呢。現在看來……你根本就是個扮豬吃老虎的可惡傢伙。」
瑞德笑了,笑容有點苦澀。他深深地看了一眼蘭其,歎氣道:「我也很奇怪你為什麼對金奈爾德這麼不尊重,你畢竟是神僕公會的一員。好吧,看來我們都對對方感興趣。到前面的酒館我們大喝一頓,據說在遊戲中也是可以喝醉的。那時,沒醉的一個就可以問出對方的秘密了。」
兩人相視一笑,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點爾虞我詐的意味。
經過那個仍舊保持僵立不動的膽小鬼玩家身邊時,瑞德作出了更加叫蘭其吃驚的舉動——他竟然像貝當一樣把手伸進了那具可憐「屍體」地腰包!
「你……你幹什麼?」蘭其明知故問。剛剛在咖啡館內,所有的玩家眾口稱讚,將瑞德的光明騎士地正面形象深深地樹立在蘭其心目中。轉眼之間,光明騎士變成了冷血殺手——這也沒什麼。瑞德給出了比較有說服力的解釋和說明,馬馬虎虎的,蘭其也可以接受。可
|他竟然下作到「盜屍」的地步,蘭其實在是什麼也要問上一句。
「你明知故問!」瑞德的身子一僵,過了兩秒鐘繼續掏摸著。
「至高神啊,你竟然還會盜竊術?你不是騎士嗎?」蘭其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瑞德給他的意外太多太震撼了。
「忘記告訴你了。我本職職業是盜賊,騎士實際上是我轉職後地隱藏職業。」瑞德將幾件閃著紅光的裝備順進自己的腰包。拍了拍手,隨意地說道:「沒有了。真是一個窮鬼!」
他短短功夫就能成功地盜竊出好幾件魔法物品,顯然他的盜竊技能非常高級。蘭其吸著涼氣,下意識退後了一步,喃喃自語:「太不可思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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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館不大,店老闆也不是擅於釀酒的矮人。而是一個滿臉寒霜的中年女精靈。「砰」地一聲,精靈老闆將酒壺重重地放在二人桌上,丟下一句話轉身就走:「三個金幣一壺。」
「不會吧?三個金幣一壺?」蘭其本想議論下店老闆的惡劣服務態度,可被高昂的價格鎮住了。至高神作證:阿巴諾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奸商也沒這麼卑鄙無恥。他賣地真酒也才一個金幣一壺而已。
蘭其自然不會在乎區區幾個金幣,但今天他遇到太多稀奇古怪的事情,神經極度敏感,對每一件不合常理的事情都要問出個一二三來。
「坐下坐下,不要大驚小怪!」
瑞德一邊悠然地倒酒。一邊跟他小聲解釋:「這間酒館賣得酒不一般,酒館主人更加不一般,你慢慢就知道了。不要看我。喝酒喝酒。要是能把我灌醉了,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蘭其迷迷糊糊地和他乾了一杯「不一般」的酒,愣是沒品出什麼不同的滋味來。把酒館地問題放在一邊,蘭其遲疑地跟他請教:「瑞德,你剛才怎麼那麼厲害?我根本看不清你的身影。那是什麼技能?」
瑞德笑而不答,獨自又喝了一杯酒後,突然看著蘭其,很認真地說:「對了,我記起來了。你不是說要陪我喝酒解愁的嗎?沒喝醉之前不要說這些沒什麼意思地話題。來來,咱們喝,今天咱們倆最好把弗雷德裡卡的庫存清光。」
「弗雷德裡卡是誰?」
「哦,這間酒館女老闆的名字。來,乾杯!」
……
蘭其發誓:自從來到這個魔法世界以來,之前喝得全部酒水加起來也沒有今天的多。
蘭其甚至覺得,自己似乎真的要喝醉了。有生以來,在家鄉大陸遇到無數酒中豪傑,從不曾落到下風,可今日碰到的這個玩家騎士讓他知道什麼叫酒國高手——見鬼,瑞德應該叫酒中騎士!他丫的甚至比自己還能喝。
推杯換盞,兩人間都把自己能說的秘密告訴了對方。
按照瑞德所說:作為玩家,就要有玩家的覺悟。完美無瑕地扮演一個光明騎士,跟背後殺殺惡人、或者順手牽羊之類的都屬於玩家的正常行為。不能古板地拘泥於遊戲規則,而是在遵守規則的基礎上最大限度地達到遊戲的目的:高興!
隨後,蘭其終於聽明白了瑞德和他那個堂妹這間錯綜複雜的關係。
瑞德是個孤兒,小時候被一大戶人家收養,並得到很不錯的教育。在養父母逝世之後,他承擔起照顧養父唯一親人的重任——堂妹瑞克斯汀。
從小就處處謙讓照顧,長大了也如此,因此養成了瑞克斯汀的任性脾氣。瑞德也從無怨言。用他的話說:「堂妹進入這款遊戲,非要拉著我也進來。她不喜歡殺怪升級,我就琢磨著走出一條專門靠完成各種委託任務升級的路線。瑞克斯汀喜歡什麼,我就做什麼。她喜歡海爾德蘭這座最美的城市,我就早早地到海爾德蘭發展,幸好運氣不錯,在這裡有不錯的聲望地位,可以最大限度地讓堂妹開開心心。」
「不過,今天你也看到了。瑞克斯汀竟然會喜歡上金奈爾德那個小白臉。這我說什麼也不能讓步了。蘭傑,你說是不是?」
蘭其眨巴著眼睛看著他,點頭同意:「是啊。你和長……呃,你和瑞克斯汀又沒有血緣關係,你們完全可以結合在一起。你自然不能讓她喜歡上別人。」
「砰」一聲,瑞德把酒杯重重地放下來,瞪著眼睛低吼:「我們是堂兄妹。我答應養父的,要一生照顧她。卻不是要娶她。你怎麼還沒聽明白?」
蘭其翻著白眼不理他。這傢伙,喝多了難道?還是執拗於自己的想法裡掙脫不出來?不過說實話,瑞德這傢伙的城府雖然有點可怕,習慣於扮豬吃老虎,可不可否認是個很出色的傢伙。這樣的人確實也不該與長舌女法師在一起。那丫頭刁蠻任性,誰娶了都要倒霉一輩子,最好還是跟金奈爾德算了。反正這一切和我沒任何關係,長舌女跟誰都無所謂。
蘭其正在那不負責任地胡思亂想,瑞德沉沉地歎了口氣,說道:「其實,我堂妹的資質非常好,悟性很高,不但在遊戲中是個頂尖人才,在現實世界也是出類拔萃。我和她同時修習武功,她如今的境界遠比我要高。就是有點脾氣不大好……」
「砰」——蘭其手中的酒杯掉落到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