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救駕來遲,請太子降罪!」衛懷山曲屈跪在曲靖卿的面前,看了眼躺在地上的曲靖卿之後,便羞愧的低下頭去。
今早宮沛文早早的起了,吃了些果子墊腹便出了山洞尋路,未過一盞茶的時間就折返了回來,她正納悶宮沛文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卻見一位身著盔甲,將軍模樣的人緊隨在他身後彎腰進了洞。
疑惑的看向宮沛文,她還沒弄清楚狀況。看樣子應當是宮沛文帶過來的,讓她感覺不到絲毫的暴戾之氣,想是來尋他們的,只是一時間她也不知如何稱呼這位將軍,還是等宮沛文與之攀談之後,她聽出些門道在說。
宮沛文自然注意到了水若伊不解的眼神,當即為她解惑。
「這位是曲翎國的虎威將軍,衛懷山將軍。」宮沛文說完又轉頭向衛懷山介紹著水若伊。「衛將軍,這位是水姑娘。」
水若伊朝衛懷山福了福身,輕聲燕語:「見過衛將軍。」
「水姑娘有禮理了。」
衛懷山一介武夫,戎馬半生,本以為他不會說出如此文謅謅的一番話來,但實在是出人意料,想不到他也有如此斯文的一面。
水若伊雖蒙著臉,一雙眼卻讓人不能忽視,此刻正注視著眼的衛懷山,在她的印象中,將軍應當非常豪氣才是,從來都不知道上戰場殺敵的將軍也是可以如此斯文有禮的。
「方纔我沒走多遠便遇到了衛將軍,想來衛將軍尋找太子多時了吧。」宮沛文引著衛將軍來到曲靖卿的身邊。「太子受了些外傷,加之山谷之內條件惡劣,未能好好養傷,作為太子的朋友,沛文實在有些愧疚。」
「宮少爺言重了,在這山谷中太子也幸得宮少爺的照顧,如若不然,出了半點差池,衛某的項上人頭恐怕早已不保,衛某在此謝過宮少爺了!」衛懷山說著便要彎下身子朝宮沛文行大禮。
宮沛文見此。雙手敢緊將已經彎下身子向他表示感謝地衛懷山給扶了起來。
「衛將軍快起來!沛文受之有愧。太子是沛文好友。沛文自當要好好照顧。衛將軍言重了。」
「宮少爺當得地。衛某…」
「唔…」許是兩人你來我往地說話吵到了曲靖卿。從昨日吃過果子之後便一直昏睡至現在地曲靖卿悠悠地醒了過來。輕輕嘟囔了一聲。
水若伊在宮沛文與衛懷山互相謙讓著地同時。便坐到了曲靖卿地對面。在聽到曲靖卿輕聲地嘟囔後。依著火堆微弱地光線瞧見了他微微煽動地睫毛。
「衛將軍。太子醒了。」
兩人停止了交談,衛懷山聽到水若伊的話後便先於宮沛文,三步並做兩步的跨步到了曲靖卿面前屈膝跪了下來。
「屬下救駕來遲,請太子降罪!」
曲靖卿過了剛開始轉醒時的迷茫,現下腦中已是大醒,只是礙於身體虛弱,不得不繼續躺在地上,抬起眼瞼,費力的與衛懷山對話。
「衛將軍快請起!」
「太子的聲音…」乍一聽到曲靖卿沙啞的嗓音,衛懷山有些沒反應過來。
曲靖卿與衛懷山打過不下幾十次照面,況且駐守在靠近清風城,曲翎國邊境桓城的衛懷山還奉了他父皇的命令,務必保護他的安全,自然信得過,這麼問來必然是關心。
雖說現下是太平盛世,三國又得和平共處,但曲靖卿必竟是一國太子,保不齊會有些宵小會對他不利,曲翎國皇帝這麼做也是防患於未然,可憐天下父母心,這點是可以理解的。
「不礙的。」
「都怪屬下保護不周,才讓太子受此劫難。屬下肯請太子降罪!」衛懷山垂首悲喊,將曲靖卿掉下山崖的罪過全攬在身上,讓一旁的水若伊看了十分過意不去。
「衛將軍,太子都是因為…」
「不礙的,都怪我自己不小心才會掉落山崖的,與旁人無關,更與衛將軍無關,衛將軍快快請起,不必太過自責。」曲靖卿說完趁人不備之時瞄了眼坐在他對面,急於跟衛懷山說明原委的水若伊。還好他發現了她的意圖,不然讓她說出來麻煩就大了。
「我…」水若伊還想說點什麼,卻沒料到她剛開口說出一個字便宮沛文給搶了話。
「太子說得極是,衛將軍快快起來吧,不然太子也不能安心養病不是?」說著便上前鄭重的將屈膝跪在地上的衛懷山給扶了起來。
他自是明白了曲靖卿說那翻話的用意,見水若伊再次開口,複雜的看了眼蒙著頭的水若伊,便搶過了話題。
「煩請水姑娘幫個忙,侍候太子用水。」怕水若伊還要開口,宮沛文趕緊找了個借口,讓衛懷山不再對水若伊起疑心。
曲靖卿眼神閃爍,在聽到宮沛文的話後配合的喝起水若伊送到嘴邊的水來。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何每次只要水若伊一靠近他身邊,他的心就一陣狂跳。
「屬下謝過太子,謝過宮少爺。」
衛懷山被宮沛文鄭重的扶了起來,心裡難免有些感動,雖然不是太子親自扶起來的,但也是太子授意的不是?
「聽聞太子落崖,屬下便急忙率領五千人趕至鳳凰山分隊搜尋太子的下落,老天僻佑,屬下在山谷中巧遇宮少爺,得知太子平安,屬下懸著的心總算有了著落。」
「衛將軍的心意,本殿明白,待本殿出谷之後自當修書一封將事情的原委稟明父皇。」話雖然不多,但是還是讓曲靖卿有些費力,身上的傷還未好,再加上肚腹空空,此時精神早已有些不濟,而坐在他身邊的水若伊自是發現了他的虛弱。
「衛將軍,還是先將太子送出谷去療傷吧。」
「水姑娘說得極是,都怪衛某過於執著,只顧著自己請罪而耽誤了太子療傷,實在是罪該萬死!」
從衛懷山說的這番話不難看出他是個不講求身份地位,只講求理字的人。不然換作他人,水若伊如此不分尊卑,怕是早被怒訴了吧。當然,其中也不排除有曲靖卿與宮沛文在場的原因。
「事不疑遲,屬下馬上命人護送太子及兩位出谷。」衛懷山說完便轉身出了洞,不一會便有兩名兵丁抬著簡易單架跟著衛將軍彎腰走了進來。幾人合力小心的將曲靖卿抬上了單架,出了山洞,水若伊與宮沛文也跟著衛懷山出了山洞。
衛懷山轉頭看了眼兩人,無意間瞄到了赤足的宮沛文,與水若伊腳上那雙過大的黑色長靴,自是明白了其中的原委,並隨手脫下了腳止的靴子。
「宮少爺,現在也找不到合適的靴子,就湊合著先穿著吧,等出了山谷,衛某在想辦法給你弄雙合適的。」說完將右手拎著的靴子往前一遞。
宮沛文完全沒料到衛懷山會來這一出,一時有些發窘,接也不好,不接他又確實缺雙靴子,只是他接了的話,衛懷山自然就只能赤足了,他還沒缺心眼到那個程度,自然是幹不出那種事情來的。
「衛將軍,我就不用了,還是你自個兒穿吧。」
「哪那麼囉嗦,叫你穿就穿,耽誤了出谷的時間就是你的罪了!」衛懷山也不管那麼多,一把將靴子放在宮沛文的面前,轉身便走。看著走到前面吩咐士兵的衛將軍,宮沛文歎了口氣,無奈的穿上了靴子。
隊伍修整了一番之後,便沿著來時的路朝谷外走去,途中又在其他的隊伍匯之向,浩浩蕩蕩的朝前奔去,在天黑之前終於趕到了清風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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