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她的隱痛
熟悉的聲音在耳旁響起,隨著助手的開機喊聲,我們三人都靜悄悄的望著天空飛翔的人類,聽著她帶著顫抖的咯咯笑聲,望向監視器屏幕熟悉又陌生的空中畫面,白衣似雪的長裙,隨風飄揚的雪白絲帶,大弧擺動的優美身軀,情不自禁的再次望向空中的「浪漫」,內心在佩服她的同時也為她感到緊張萬分,不知不覺離開監視器*近鞦韆下方,明明知道鞦韆在這粗如棉簽般的威啞懸掛下不可能發生斷裂現象,卻也想在萬萬分之一的情況下盡自己一份微薄之力。
隨著導演興奮的一聲「過」,鞦韆漸漸帶著驚恐萬分的女一號降下地面,望著她全身顫抖的邁下鞦韆,我伸手托著她的手臂和她女助理一起扶她坐到簡易*椅上,把大黑墨鏡戴在腦袋上的楊倩兒戲謔的望著我仍然扶著女演員的手,發出輕微的一聲冷哼!我忙把手收回尷尬的撓撓頭,女一號在*椅坐下喝了口助理遞給她的熱茶才回過神來,長長的呼了口氣向我微笑著說:「謝謝!」我紅著臉向她點點頭走到一旁。
蔣軍和王少華放下威啞從公路對面向我們走來,我問他們什麼感覺,王少華說就那樣,沒什麼奇怪的,蔣軍明白我的意思,跟我說了拉威啞時的體會。
正說話間,動作導演和另一名文戲導演招呼我們陪他們到懸崖底下,楊倩兒笑吟吟的表示也要一起下去,蔣軍從攝像師助手手中接過攝像機支架就要走,我拉著他說:「你下去做什麼啊?等會兒導演看好景要拍的話,你不是還要上來拉威啞。」蔣軍點點頭把攝像機支架遞給我,和王少華一起留在公路邊。
(文戲導演:文戲導演顧名思義就是專門負責拍文戲的導演。)
順著彎彎曲曲的小道,小東和肖飛攙扶兩位大導演走在前邊,動作導演安排小胖照顧楊倩兒,把小胖樂得嘿嘿傻笑,我扛著支架走在最後,小道坑坑窪窪的又窄又滑,小心翼翼的扛著支架跟在後邊,攝像師助手不時回頭叮囑我小心,我感受不到他的善意,但能理解他的心情,攝像機和支架就是他的責任,所以我也沒有在意。
就聽一聲嬌呼,小胖這個傢伙光顧呵呵傻笑,美女一跤摔在濕滑的小道上,前邊的兩個大人物關心的走到她身邊詢問,美女瞪了一眼不知所措的小胖,小胖滿臉通紅的道歉:「對不起!楊倩兒小姐,不小心踩你到腳後跟了。」我見小胖的傻樣忍不住偷笑出聲。
隊伍繼續前進,小胖扛著支架走在攝像師助理前面,而倒霉的我正在拿著紙巾幫楊大腕擦褲腿後邊的淤泥。
當時我控制不住一聲偷笑之後,楊大腕就瞪著我說:「你們先走吧!讓他扶我。」隨著她的芊芊玉指指向強忍笑意的我,感受到三道陰冷的光芒飛速向我射來,我尷尬的把支架遞給冷芒的主人之一。楊大腕坐在地上向我伸出玉臂,在扶上她的胳膊時感覺到三道冷芒瞬間化為有型。
前邊的隊伍繼續緩慢前進,我繼續擦著褲腿處已經變得淡黃的淤泥,抬頭望向褲腿的主人說:「現在可以了吧?」
褲腿主人嬌哼一聲道:「你走前面。」
我撓撓光禿禿的頭說:「我走前面,你摔倒了不關我事!」
褲腿主人嬌嗔:「叫你走就走,快走啦!」聽完她的話我扭頭就走。
剛走沒幾步,身後傳來嗲聲:「你……你走慢點!」不耐煩的回頭望她,見她正站在原地回頭擦著臀部褲子上的淤泥,她回頭見我望著她,嗔道:「轉過頭去!」我就轉過頭,心想明星脾氣確實大啊!
良久!身後小手推推我,我邁開大步向前走去,聽著身後傳來細微的喘息聲,我頭也不回的說:「穿著高跟鞋來湊什麼熱鬧!」
後背挨了一捶,氣呼呼的聲音道:「關你什麼事?我就要穿高跟鞋,我就要跟來不行嗎?」我就閉口不語繼續向前邁開大步……
「哎呀!」身後第三次傳來驚呼聲,我連身都懶得回,站在原地等她。後背良久也沒有挨捶,我好奇的轉頭望去,見她小臉漲紅,眼淚在眼圈打轉,小嘴緊緊抿著,手裡拽著鞋跟扔也不是不扔又氣憤難平般,一下一下甩著手上鞋跟。
見她倔強的小臉感覺是那麼熟悉,我想起在超市和蔣寒的第一次,她強撐著站起身,臉上也是這副表情,心裡一酸同情心氾濫,溫柔的把她扶起。她站起身就甩開我的手嗔道:「不用你管我,見我摔倒了也不過來扶我。」
我心想你第二次摔倒時,我不是立刻到你身邊,是你叫我滾開的。真是想不通這個大明星怎麼像個沒長大的小女孩般模樣,苦笑著蹲下身。
她推推我問我做什麼,我解開運動鞋的鞋帶回答她說:「脫鞋!」她問我脫鞋做什麼,我佩服她的理解能力,無奈的對她說:「你鞋跟斷了還能走嗎!」話還沒說完,她一瘸一瘸的向前走去。我連忙繫上鞋帶跟在她身後。
就見她走著走著突然蹲下身趴在膝蓋上嚶嚶的哭了起來。這種情況我能理解,大明星也是女人,何況還是個看上去像是沒長大的小女人,小女人接二連三的受了委屈,又得不到安慰,自然要宣洩一番,但是我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兩個老婆都不是她這種類型,以前接觸的女孩倒是有她這般天真型的,但她是什麼身份,大明星啊!我能撫著她的頭髮輕聲安慰嗎?所以我就安靜的站在她身邊等她發洩完。
估計是她覺得在普通人面前流淚和她的身份不符,一會兒就站起身踉蹌的向前走,望著她嬌小的背影心裡也不是滋味,我低聲說:「你還是穿我的鞋吧!我打赤腳習慣了。」說完話後她停下腳步不走了,見她靜靜的站著原地,我就安靜的站在她身後,她突然轉過身,邊哭邊捶著我的胸膛喊:「你為什麼要脫鞋給我穿?你有什麼資格脫?你以為你是誰……你還不是和其他人一樣說我亂搞男女關係……你以為你是我什麼人,能夠脫鞋給我穿,只有我的……」
我從震驚中漸漸平靜下來,漸漸感受到她的悲傷,漸漸感到心痛,聽著她一聲聲不屑、憤怒卻帶著深深悲哀的哭喊,我知道她把我當做她的哥哥,把我當做曾經脫鞋給她穿的親哥哥,把我當作已經不能再照顧她的親哥哥……
此刻的她是嬌弱的,如鄰家小妹般哭泣得讓我疼惜,我把她嬌小脆弱的身軀輕輕的擁進懷裡柔聲安慰:「哭吧!我就是你的親哥哥,哭吧!沒有人會看不起你,沒有人會說你亂交男朋友,沒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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