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媽，我求求你了。」屋裡傳來我由懇切轉而哀求的聲音。蕌「穿上！快點！」蕌哦……我一看到老媽推到我面前的校服，眼前就立刻一片黑暗。這麼無情，這麼冷血！怎麼辦，這裙子……蕌開始，老媽還溫柔地哄勸，但在我固執地拒絕之後，老媽的聲音也越來越大。蕌「快點！以後至少五十年的日子裡你都是個女的，想明白點吧！？」蕌「剛一開始，就這麼無理取鬧……」蕌「早三年晚三年有什麼不一樣！」蕌是啊，再過三年我還是個女的。蕌我一下子暗淡下來，無話可說，只好接過校裙。蕌「唉呀！」蕌看著手中的校裙，我忍不住又歎了口氣，那心情就像面對一碗苦澀的藥湯一樣。蕌是這麼穿吧？我把裙子套在腿上，不知下一步該怎麼辦。還是老媽幫我，先拉開了裙子側面的拉鏈，把裙子提到我的腰間，再拉緊拉鏈。蕌原來這麼簡單，不過下面太空了。蕌「媽，這下面也太涼快了吧。」蕌老媽立刻遞給我早就準備好的內裙讓我穿上，接著我又穿上上衣。蕌嗯……上衣是一件襯衫罩一個背心，看著還滿意。蕌我對上衣還沒什麼反感。蕌等我全都穿上了，走到鏡子前一站，真是陌生極了。蕌「媽，不彆扭嗎？」蕌我的生理變化還沒那麼快，突然一穿裙子，有點兒擔心是不是不太像個女生。蕌「我覺得你是男孩兒倒很彆扭。」蕌感謝老媽開一個玩笑安慰我，可我心裡像針扎似的，不如罵我一頓好了。蕌花了這麼長時間，終於穿好了衣服，我抬頭看看表，已經8點了。蕌「呀，老媽，現在得走了吧？」蕌「是啊，就在前面，很近，媽媽陪你去吧。」蕌「不用，沒關係。」蕌「到了學校，先去教務處找上次見到的那位老師，知道了？」蕌老媽有點兒擔心，又跟我說了一遍。蕌在我說了無數次「知道了」之後，終於走出了家門。我都歲了，老媽真是愛操心的命。蕌新家是一套寬敞的公寓，只是等電梯很煩。蕌穿著校服「裙」的我心情憂鬱而寂寞，天空卻藍藍的。蕌學校很近，我按時到了。蕌「嗯，這個學校挺大的。」我自言自語地找到了教務處。蕌一張典型的教師面孔，上次給我辦轉學手續的那位戴眼鏡的老師還把我領到教室。蕌三年級就在三層，眼鏡老師進了三年級2班，我也跟了進去。蕌「先坐後排吧。」蕌「好的。」蕌我從講桌前朝後排走過去，一路上瞥了一眼教室裡的同學，心裡有點兒七上八下的……蕌「咦？」蕌我看了一圈同班同學，有一張臉好像在哪兒見過。蕌哦，是幻覺是夢境，還是前世因緣，總之，我絕對在哪兒見過她。蕌我繼續盯著那個女生看，那女生好像感覺到了我的目光，把頭轉過來。蕌「啊？」她也一愣。蕌等等，她好像認識我似的……不是在夢裡嗎？難道我又得轉學嗎？在哪兒見過她呢？蕌我絞盡腦汁使勁兒想啊想，搜尋過去的記憶。蕌「！」蕌想起來了，想起來了。媽的！世界可真夠小的，這女生的名字是……蕌「金武姬。」蕌小學三年級時的同班女生，武姬，好像武俠小說裡的名字似的！我記得這女生人跟名字一樣，很能打的。蕌我想起來，她還有個綽號叫「金無敵」，具體因為什麼我忘了，反正就是這個意思。蕌真屎！在這兒碰上認識人可怎麼好呢？所以說得去農村的嘛！蕌武姬慢慢朝我走過來。天下哪有這種該死的事啊。我看著她，只好寄希望於她已經記不太清小學時的事情了。蕌「你是……申世彬，對吧？」她把臉靠近我的臉這麼問。蕌「哦……哦……」蕌媽的，你也想起來了。蕌「嗯，不過你是女生來著嗎？」蕌哎，幸虧時間長了，她有點兒記不清我的性別了。真有可能，因為小學的時候大家都穿便服，不穿校服的嘛。蕌我深深地鬆了口氣「啊？哦，我是女的呀，你不知道嗎？」蕌「是嗎？」她撓了撓頭，仔細打量了我一下。蕌「看起來你應該是個女的，雖然我記得你是個男生。」武姬以為自己記錯了，原諒了自己的記憶，點了點頭。蕌「哇，世界真小啊，小學三年級的朋友又見面了！」蕌這是對我說嗎？真夠毒的。蕌「是……是啊。」蕌「那時，你好像總和男生在一起……。嗯，反正歡迎你，申世彬！」蕌武姬豪放地說，她總有點兒冒冒失失的，長得也不像個女的。蕌「啊……謝謝！」我擠出一張最深切感謝和最有興致的笑臉回復了她。蕌唉！做女生的日子就像避難似的，為什麼是我碰上這種事……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