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佳導演 正文 第四百零八章 高效
    「ACTION!」

    隨著時間踏入九月底,TV秋季檔拉開戰幕的同時,開機拍攝一個半月多的《和莎莫的500天》已經臨近殺青。

    它的工作進展可謂穩定迅速,與外界很多人想像中的情況不同,王揚並沒有受到傷情的影響,相反昏迷一周似乎真的憋壞他了,幾乎連週末都不肯放過;而經過執導製作9部電影,從1萬美金的超小成本到2億美金的超大成本,怎麼可能還是南加大的青蔥壞小子?如何第十部電影回到小成本現實題材,對愛情進行一番闡述,他很有得心應手、行雲流水的感覺。

    導演的狀態好,演員的狀態也好,他們的出色發揮正是片場快步走向收工的重要原因之一。整部電影的出場人物不算多,大部分鏡頭都是男主角、女主角,所以劇組每天的收穫很大程度採取於約瑟夫-高登萊維特、娜塔麗-波特曼的表現,從片記板的「TAKE」最高紀錄未破10次、諸多鏡頭一條過就知道,兩人都有著天賦盡顯的天才演繹。

    「揚,我有一個問題?」、「我明白了!」、「我不那麼認為。」……娜塔麗一如既往地讓王揚十分省心,她對莎莫充滿了共鳴和個人理解,把這個不可捉摸的個性女孩演得淋漓盡致。

    王揚和她不是沒有爭吵過,主要在於莎莫的一些情緒表露程度的分歧問題上。兩人是第三次合作了,無論天然的投契和後天的熟悉,他們早已有了相當高的默契,稱為「最佳片場搭檔」一點都不為過,但不同於《朱諾》的朱諾、《MIT-21-TEAM》的阿曼達都是鋒芒畢露類型的酷,莎莫是既平靜內斂又熱情健談型的酷,看似善變,給人一種女神的距離感,可是她還要在某些時候暴露自己的不酷。

    除了兩人共同節奏的熱戀部分,莎莫對湯姆的內心真正態度該用怎麼樣的情緒級別表達?她明明很在乎,她明明很失望,那她看起來是什麼樣子?

    王揚覺得這是決定莎莫這個角色、娜塔麗這次演出是否成的關鍵一點,因為普通觀眾在觀影的時候,他不會想那麼多那麼快,尤其影片又以一些鏡頭手對其造成困惑之後,搞不好甚至會有觀眾認為「莎莫根本就沒有愛過湯姆,她就是無情地甩了他」、「莎莫喜歡過湯姆,但從來不在乎他」、「莎莫感情,湯姆是受害者」,繼而把影片主題看作是湯姆一廂情願的迷戀後的自我治癒之類。

    如果演員一味顧著塑造莎莫的酷,而沒有表現出她其實沒有那麼酷,成了一個太過高高在上的女神,就會是失敗的表演,使得觀眾們對她的感官簡單地臉譜化,無留下深刻的印象;並且這很難讓人感受到湯姆的留戀,以及惋惜這段戀情的結局。首先他們的確彼此深愛過對方,觀眾要明白這一點。

    所以必須要為莎莫的似是而非找到一個適合的位置,這個位置就是王揚和娜塔麗爭吵的重點,他傾向於更外放,一個正常個性女孩依然是普通人,她掩藏不了那麼多,觀眾們亦不是被熱戀蒙住眼睛的湯姆;娜塔麗則認為莎莫需要保持住一定程度的迷惑性,這就是她愛湯姆的方式,也是她與眾不同的魅力。

    「NO,神奇揚,你完全想錯了!」賀卡公司辦公室的實景片場,看著電視屏幕回放數字攝影機拍攝的畫面,兩人爭論著一個細節,這只是一組普通的鏡頭,莎莫從湯姆旁邊走過,湯姆親密地打招呼,但她表現得就像普通同事。娜塔麗堅決地搖頭:「莎莫不應該微笑,有什麼好笑?她已經產生不滿了。」

    隨著她的目光,第一AD南希、約瑟夫幾人都望去王揚,他卻點頭道:「YES!莎莫會微笑,你只要有一點點笑意,一點點!」

    微笑是對真的普通同事,她跟湯姆又不一樣,這不就是她不應該酷的地方嗎?娜塔麗仍然不同意:「我認為她不會笑,如果她這時候笑,很多時候都會笑!這造成混亂,不是嗎?」偶爾爭論又彷彿顛倒過來,然而娜塔麗沒有把握好心態漸變的階段性,王揚好好地給她分析了一番,最後道:「反正她要微笑,拜託!別以為生過三個孩子就是媽媽,你的戀愛經驗太少了。」這下幾人頓時真的笑了,娜塔麗馬上道:「但我是個女孩,你是個女孩嗎?」

    「哈!」幾人忍俊不禁,南希更笑了一聲,從《朱諾》到《和莎莫的500天》,揚和娜塔麗還是那樣爭鬥不休,這個大導演有時挺沒威嚴,難以想像他當初把別人罵哭的場面。

    王揚突然伸出右手拍打了娜塔麗腦袋一下,她驚訝地捂頭:「為什麼打我?」王揚掃視著眾人,得意地攤開右手,發出哈哈笑聲:「打你就打你,你可不敢打我的腦袋,還有我的右手。」眾人紛紛失笑,娜塔麗咬牙切齒:「我可以起訴你的,大家都能作證,但我不。」她說著繞到他身側,忽然到身後,飛起一腳踢向他的:「我可以踢你的!」王揚恰巧想到什麼地喊了起來:「有了!」

    兩人的矛盾程度從來只限於鬥嘴,沒有試過鬥毆衝突,最終這次爭執的解決方案為打招呼的湯姆伸手去拉莎莫的手,不過被她避開,她臉上是輕淡漠然的微笑。

    這些爭執往往採取於感覺,原因在於考慮角度的不同,除了男女有別,王揚作為導演,需要考慮鏡頭帶給觀眾的細微感受,整體節奏的處理等等;娜塔麗則只想莎莫這個角色,當然演員的理解也反映了另外一些情況。

    基本上總體而言,王揚給予了娜塔麗一個塑造莎莫的很大自由空間,讓她能將感覺對路的表演想保留下來,就像之前的朱諾、阿曼達,尤其今次拍攝《和莎莫的500天》是一次快操作,靈感方面的激發和運用非常重要。而除了表演本身,他通過鏡頭運用去輔助她到達那個適合位置,例如在幾個關鍵場景,他叫攝影師哈里-喬治把鏡頭的節奏放慢下來,再從分鏡上給她設計了一些單獨鏡頭,配合後期剪輯,使她表演的空間更足,觀眾感受的時間更長,當莎莫和湯姆不在同一個畫面,她就會特別的不酷。

    這樣的處理暫時收穫到良好的效果,莎莫看起來是那麼迷人,也能讓兩人都滿意地喊CUT。

    娜塔麗和約瑟夫都可以算是本色演出,又數約瑟夫更甚,他就是在做《對面的惡女看過來》長大後的事情,好像是一個美麗花瓶,往攝影鏡頭前一站就是戲,他將湯姆一開始對莎莫的不以為然,到暗戀、狂喜、迷戀等等階段心態變化詮釋得令人拍手叫好。而相比娜塔麗的目露狡黠,約瑟夫對王揚是言聽計從,兩人少有爭執的機會。

    這也是因為湯姆演起來比莎莫簡單,他就像一個大孩子,內心的情緒根本不會掩蓋,全部直接地流露在臉上,高興就高興,得意就得意,發癡就發癡,沮喪就沮喪,憤怒就憤怒。

    唯一比較難演的地方是湯姆失戀後情緒最猛烈的那一段發瘋日子,王揚總覺得約瑟夫演起來不夠激烈,不夠投入,未能令人感受到他有撕心裂肺的痛苦,都不知道是不是約瑟夫沒有被人甩過的原因;同樣他很難把沮喪和面無表情分辨清楚。往往這時候,王揚又想念了希斯-萊傑入戲太深的好來,如果約瑟夫亦能入戲太深,肯定比現在更好!

    不過指望約瑟夫突然之間入戲太深無疑是天方夜譚,所以王揚靠自己地充分發揮導演的情緒指導工作,給約瑟夫來了一場想像中的分手,播放一些失戀憂傷的歌曲,不惜親自出馬演唱……這樣的結果當然是還不如不唱,除了前來探班的傑西卡會著迷地鼓掌,其他人都像剛剛度過了一個萬聖節。

    兩位主演表現優異,而一眾配角,扎卡裡-列維、科洛-莫瑞茲等人亦有著可圈可點的表演,年僅8歲的小科洛一副大情聖的模樣的搞笑場面更讓人歡樂。而在導演熱情爆發的帶領下,劇組其他工作人員方面也效率高超,王揚越發感覺到哈里-喬治邁向成熟,隱隱有了一些瓦雷-菲斯特的影子又有所不同,約書亞漸漸有了一些自己的想意見,作為一個製片助理,他開始會說「我覺得」、「是不是?」,又能虛心聽從眾人的話,這正是製片人需要的態度;第一AD南希-麗諾沒有任何的出錯,她大概是片場成績最優秀的「新人」。

    如此優秀的團隊,如此高效的工作效率,再加上《和莎莫的500天》沒有什麼大場面,劇組每天的工作質量很很高,收穫到滿意的工作成果自然不足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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