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縱剛剛回到秦府,暴力元丹的副作用便發作了。
僅僅一會的功夫,秦天縱就汗流浹背,衣服完全被汗水浸濕,他勉強堅持著走進後院,人卻昏厥在了院子中。
「天縱!」凌菲兒和秦皓月正在院子中聊天,突然間看到秦天縱暈厥倒地,凌菲兒心疼地喊了一聲,然後迅速地朝秦天縱跑了過去。
手忙腳亂地和秦皓月一起把秦天縱給架到了床上,凌菲兒的眼睛都紅腫了。
「天縱,相對於你現在受到的痛楚,我寧願你像以前那般做一個普通人。」輕輕地撫摸著秦天縱毫無血色的額頭,凌菲兒心疼地說道。
「菲兒,要是我沒有實力的話,又如何守護你,守護家人呢?」秦天縱艱難地笑了笑,很是享受凌菲兒的照顧。
聽到秦天縱的話,凌菲兒的淚水不受控制地流了下來,她怔怔地看著秦天縱,一種莫名的情愫在房屋中蔓延。
「天縱,對不起,堰南城兩個先天境界強者來犯的時候,我一直在閉關,家人也沒有把我叫醒。」輕輕地咬了咬嘴唇,凌菲兒的臉上露出了慚愧的神色。
「傻瓜,要是你真的衝出來找那兩個先天強者拚命了,我才會心疼呢。你只要保護好自己,我就放心了。」注視著眼前魂牽夢縈的女孩,秦天縱深情地呢喃道。
秦皓月聽到秦天縱的話,朝秦天縱吐了吐舌頭,然後又做了一個鬼臉,然後悄悄地退出了房間。
「天縱,菲兒為什麼聽了你這句話想哭呢?」見秦皓月離開了房間,凌菲兒螓首低垂,飛速地用嘴唇碰觸了一下秦天縱的額頭,撅著嘴巴說道:「都是你這個傢伙,人家過來看你,你還惹人家哭!」
凌菲兒的拳頭輕輕地在秦天縱身上捶打著,小女兒姿態十足。
額頭被凌菲兒柔軟的嘴唇一碰,秦天縱如遭雷殛,半天沒有反應過來,鼻端縈繞的全是凌菲兒身上的淡淡芬芳,還有那抹溫熱。
看著有如女神一般的凌菲兒,秦天縱的眼神癡了。
接下來的時間,雖然疼痛有如潮水一般,一波又一波地衝擊著秦天縱,可是因為有凌菲兒在一旁悉心照顧,秦天縱的心情出奇地平靜,臉上也始終掛著淡淡的笑容。
只要能夠擁有守護自己身邊的親人和朋友,即使自己承受再多的痛苦又如何?
想起今天在萬象商行的意外收穫,秦天縱臉上的笑容就更多了,而凌菲兒還以為秦天縱僅僅是因為自己在一旁照顧才努力地擠出笑容,她感動得眼睛愈發紅腫。
秦天縱今天去萬象商行,僅僅是想購買煉製真元丹所需要的藥草而已,他卻沒想到萬象商行會遇到麻煩,更沒想到萬象商行的麻煩需要自己出手解決,從而讓自己有了意想不到的收穫。
「至少自己接下來的時間可以安心養傷,而不用擔心家族安危了。」自從知道堰南城鄭家要對付秦天縱後,秦天縱的心中就一直掛慮著這件事,以至於寢食難安,現在有了萬象商行的承諾,秦天縱自然可以高枕無憂了。
「堰南城鄭家,你們就等著滅族吧!」秦天縱的心中湧起了一個瘋狂的想法,那便是等暴力元丹的副作用過去之後,一個人屠掉整個堰南城鄭家。
秦天縱一向奉行的原則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堰南城鄭家既然主動招惹秦家,秦天縱自然不會放過它。何況在堰南城鄭家的藏寶庫中,還有一樣東西深深地讓秦天縱掛記呢,既然有了這個借口,秦天縱就更不會放過堰南城鄭家了。
堰南城鄭家並不知道他們藏寶庫中的東西被人給惦記上了,他們此時還在忙碌地做著準備工作,蒼紫山域號稱武靈大陸上四處絕地之首,不做好充足的準備進山的話,無異於自尋死路。
鄭元松在吐露出了上古神魔戰場的遺跡後,他在堰南城鄭家的待遇也得到了很大的改善,鄭家幾乎把他當做了直系的族人在看待,而鄭元松在領略過堰南城鄭家的手段後,知道眼前的一切都不過是假象,所以他表面上敷衍著,心中卻在不斷地算計如何才能讓堰南城鄭家徹底地跟桓汭城秦家成為死敵。
「爺爺、二爺爺、大哥,你們死得太憋屈了,元松一定替你們報仇,讓你們含笑九泉。」鄭元松淚眼婆娑地看了看天上的月亮,雙手十指卻因為不斷地插入地面而血肉模糊。
「這不是元松堂弟麼,逝者逝矣,你要節哀啊。你放心,自從你們家族幾年前回歸家族後,我們兩家便是一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一次我們絕對不會放過桓汭城鄭家的。」一個突兀的聲音突然間在鄭元松的耳邊響起,嚇得鄭元鬆一下子就站直了身子。
「原來是澤群堂哥啊!」看清楚來人後,鄭元松下意識地鬆了口氣,要是說堰南城鄭家他最不需要防備的人,便是眼前這個鄭澤群了。
鄭澤群是堰南城鄭家的長房長孫,也是堰南城年輕一代中唯一的先天境界強者,只是實力的快速增長導致了鄭澤群的狂傲和自負,踏入先天境界後,他就開始留戀煙花之地,整整兩年時間過去,他非但沒能夠改掉這個壞毛病,反而變本加厲,即使良家婦女被他給看上了,他同樣會下手。
原本鄭家家主對鄭澤群的惡習深惡痛絕,想關他緊閉,杜絕他這一惡習的,奈何鄭澤群踏入先天境界後,實力非但沒有停滯不前,反而增長得更加迅速了,當鄭澤群坦白他的修為之所以增長那麼快,是因為無意間得到了一本雙修秘笈,而現在完全離不開女色時,整個鄭家都沉默了。
看到鄭澤群那張帥氣得有點過分的面龐,鄭元松心中一陣嫉妒,再想起對方的恐怖修為和出色身世,鄭元松心中就更加不平衡了。
不過當鄭元松注意到鄭澤群那雙好看的桃花眼時,他的眼睛一轉,一個絕妙的主意浮上心頭。
「澤群堂哥,你知道桓汭城秦家為什麼會突然間跟桓汭城鄭家開戰麼,僅僅是因為一個女人啊,要不是我大哥鄭元浩跟秦家的一個三代精英弟子看中了同一個女人,鄭家又怎麼可能天降橫禍呢?」
「哦,原來你們兩個家族開戰,不是因為利益衝突,而是因為一個女人,到底是什麼樣的女人,能夠讓和平相處了幾十年的兩大家族開戰?」鄭澤群原本只是搭訕了鄭元松一句話便準備離去,鄭元松的話卻成功地勾起了他的興趣。
「紅顏禍水,不提也罷。」看到鄭澤群果然被自己的話題所吸引,鄭元松心中一喜,卻故意搖了搖頭,裝出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樣子。
鄭元松欲擒故縱的方式立即讓鄭澤群入套,當鄭澤群自以為是地把凌菲兒的消息全部打探到手後,他有著一種遇到期待已久獵物的感覺。
「不到十七歲的年齡,居然不服用任何丹藥的情況下達到了元武境修為,而且還是修習的水屬性功法,這個女孩我要定了!」鄭元松極盡所能地把凌菲兒勾勒得跟仙女一般,鄭澤群的心一下子就被勾走了。
鄭澤群志在必得的眼神讓鄭元松徹底鬆了口氣,他非常清楚秦家對凌菲兒的態度,要是凌菲兒被搶的話,桓汭城秦家跟堰南城鄭家絕對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秦家,我鄭元松有生之年,一定要親眼看到你們滅族!」鄭澤群走後,鄭元松狠狠地說道。
鄭元松是鄭元浩的胞弟,他跟秦天縱一樣,從小就是修煉廢物,只是他卻有著一種常人所沒有的天賦,那就是偶爾能夠預感到即將發生的危機,他也正是因為如此躲過了被殺的危機,成為漏網之魚。
鄭元松雖然不能修煉,鄭家卻從來不排擠他,反而給了他前所未有的關懷,鄭元浩對自己這個胞弟更是疼愛有加,這也是鄭元松躲過一劫後,不惜一切代價要替家族復仇的原因。
「可惜自己自己沒有完全掌控自己的預感能力,要是自己能夠完全掌控這種能力的話,肯定能夠讓家族躲過一劫。」鄭元松雖然當時預感到了自己的生命會遇到危險,卻沒想到是滅族危機,這讓他有點痛恨自己的能力。
鄭元松在地上擺了幾個掛相,然後面色大變。
「怎麼可能,堰南城鄭家是先天秘境勢力,背後還有奧義秘境的勢力支撐,怎麼也可能被滅族,難道是蒼紫山域中的危機?」
「不可能啊,蒼紫山域中的那一處上古神魔戰場遺跡,只是處於蒼紫山域外圍,有奧義秘境勢力的參與,應該不會有什麼危機才對,該不會是鄭家打算撇開紫雲宗獨自行動吧?」發生了家族滅絕的危機後,鄭元松卜卦的能力也得到了質的提升,他相信自己的卦象是不會出錯的。
懷著忐忑的心情,鄭元松忍不住幫忙秦家卜了一卦,緊接著他的面色變得蒼白,嘴中更是吐出一口鮮血,雙眼完全失去了焦距。
「秦家居然那麼可怕,看樣子自己得趁早逃離鄭家,尋求新的勢力庇護了。」鄭元松想了一下卦象中的銳金殺氣,他心有餘悸地搖了搖頭,心中已然有了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