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四章熊熊大火沒敵軍
落鳳坡,顧名思義,乃鳳凰墮落的地方,就連鳳凰都要墜落,何況兩個連草雞也算不上的人物?若龐統在此,就會知道必死無疑,可麴義與賀齊卻沒有這個覺悟,他們還想負隅頑抗!
「兩位,我勸你們還是不要有別的心思了!」站在坡上的大將,看著嘀嘀咕咕的賀齊與麴義,滿臉笑容的說:「在你們來之前,江東的謀士也應該對你們說過此地的地勢。我軍在此埋伏了萬人,你們是沒有機會逃出去的!」
「敢問將軍貴姓?」雖然吳懿讓二人放棄,但二人豈能就這樣投降?賀齊一邊上前攀談,一邊讓人打通道路。不過,劉璋軍推下來的巨石都異常沉重,讓江東軍士卒苦不堪言!
「在下吳懿字子遠,蒙秦公不棄,委以重任,現任益州將軍,掌管益州軍事防務!」吳懿豈能不知道賀齊的想法,可他毫不在意,在這種天塹似的地方,他已經勝券在握。
「敢問將軍,昨日我軍明明查探過此地,並沒有埋伏,為什麼一夜之間,你竟能在此埋伏精兵萬餘呢?」為了拖延時間,賀齊沒話找話說,他並不指望吳懿能回答,只希望士卒能盡快把道路打通!
「我軍在此已經埋伏了月餘,你們真以為人跡罕至的小路就沒人知道麼?」吳懿聳了聳肩道:「告訴你,若不是我軍想讓你們知道這條小路,你們根本就不會到這裡!」
「什麼意思?」麴義皺眉道;「你不是想告訴我,這一切都是你們的計策吧!」
「正是!」吳懿笑道:「兩位軍師知道曹操與孫權想聯手,便設計讓你們找到小路。以你們急於打破僵局的心情,肯定會甘冒奇險!雖然不能收拾孫權、曹操,但只要能斬斷他們的臂助,這種計策也值得一用!」
「你怎麼知道我們沒有機會?」麴義拾起大刀舔了舔刀刃,滿臉猙獰的說:「後面被堵住了,我便從前面突擊,就不信殺不掉你!先登營將士聽令!」
聽見麴義的呼喚,先登營士卒慢慢彙集到他的身邊,而江東軍卻還處於慌亂之中,賀齊一把抓住麴義道;「將軍不要魯莽,在這種地形,又是有心算無心,我們沒有勝算,還是趕緊搬開巨石撤退吧!」
「撤退?」麴義盯著不遠處的吳懿,滿臉猙獰的說:「若不能將他們擊敗,你覺得我們能退的出去麼?搬開石頭的任務就交給江東軍了,我帶人擊敗他們!」
「麴將軍,你要小心!」賀齊明白了麴義的意圖,便同意了他的意見,畢竟麴義的意見才是正確的!
「放心!」麴義大吼道:「先登營,有我無敵!兄弟們,隨我衝!」
「殺!」先登營爆發出一陣無與倫比的殺氣,在麴義的帶領下,向吳懿殺去。
「何必呢?」吳懿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種玩味的笑容,他將手中的武器高高舉起,猛喝一聲道:「弓弩手,射!」
「嗡嗡…」劉璋軍的器械一向超過其他諸侯,因為劉璋一直在招攬能工巧匠。自從黃氏父女加入劉璋麾下,又引來了馬鈞,劉璋軍的器械更加完善、犀利。就連最簡單的武器,也爆發出與眾不同的犀利!
「盾!」看見飛矢如蝗,疾射而至,麴義大喝一聲,數百名手持大盾的先登營士卒,猛衝在前面,形成了一座盾牆!不過,劉璋軍的箭矢豈能那麼容易被防住?且不說大型弩箭的穿透力,就算是弓手,也能從盾牌的縫隙間射死先登營士卒!不過,這些箭矢並不能擋住先登營前進的步伐!
「看不起我麼?」微笑著命人將身後的大旗舞動,吳懿心中暗道:「若我來此埋伏,就僅僅這麼一招,豈不是很蠢?」
「轟轟…」又一陣巨響,懸崖頂上再次落下一堆石塊,將前進的道路也堵住了。麴義躲了半晌才沒被砸中,可他身後的士卒就沒有那麼好運了!從空中落下的巨石,將那些舉著盾牌的士卒狠狠砸成了肉餅!灰頭土臉的麴義從一塊巨石後面跳出來,看著面前一地屍體,心中滿是悲憤,這些士卒可是他費盡心力才訓練出來的精銳!此時,他終於想退兵了!
「賀將軍,道路清理的怎麼樣了?」無奈之下,麴義退了回去,他看著行動緩慢的江東軍,不由有些著急!
「麴將軍,這些石頭非常重大,我軍沒有工具,挖起來自然很費勁!」賀齊也滿臉無奈,他何嘗不想加快速度,可江東軍一片混亂,他只能把慢的原因歸咎於沒有工具。
「快點吧!」看著亂糟糟的場景,麴義也不好說什麼,畢竟他也被吳懿逼退了。不過,讓他們絕望的事還在後面,因為他們還沒有將最初落下來的巨石挖開,又有許多巨石落下,將道路給封住了!
「怎麼辦?」賀齊傻眼了,他幾乎忘卻,蜀中道路,什麼不多,就石頭比較多!吳懿軍什麼都缺,就是不會缺石頭!
「繼續挖唄!」麴義道:「難道你想等死麼?」
賀齊滿臉苦澀,他知道孫權的心思卻沒能拒絕。作為臣子,自然要為主公分憂。可如今這種情況,讓他感到有些絕望!其實,感到絕望的不止他一個人,麴義心中又何嘗好受。不過,麴義的心比賀齊更加堅決,因為他的高傲不允許他失敗!
「你們還不死心麼?」吳懿的聲音又傳了過來,卻讓麴義、賀齊恨得壓根牙根癢癢,可二人沒有辦法,只能裝著沒聽見!見二人裝傻,吳懿不由歎道:「我上體主公之心,下有愛民之意,本想少死些士卒,可你們卻冥頑不靈!既如此,就別怪我心狠手辣!」
「兩軍交戰,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誰比誰狠!」麴義恨恨的一咬牙道:「吳懿,可敢與我一較高下?」
「你叫麴義是吧!」吳懿道:「我知道你勇猛無匹,先登營攻無不克,可現在我軍佔優勢,何須與你爭這一口氣!」
「劉璋軍都是一群無膽匪類麼?」麴義滿臉怒火的說:「身為武將,卻不敢陣前對決,實在太讓我失望了!」
「那就請你繼續失望下去吧!」吳懿莞爾一笑道:「其實我更想做謀士,可我家是武將世家,沒有謀士的底蘊,我用了很長時間,才適應了武將的身份!故而,麴將軍就不必激我了!」
「你!」沒氣到吳懿,卻讓自己生了一肚子氣,麴義滿心怒火,還不能拿吳懿怎麼樣!
「再給你們一次機會,投降不投降?」吳懿眉頭一皺,對麴義二人下了最後通牒!
「死戰不降!」麴義將手中大刀一舉,惡狠狠的吼道:「先登營的兄弟們,今日我們在劫難逃,為了主公的大業,為了幫袁公報仇,全軍聽我命令,與劉璋軍拼了!」
「唉…」吳懿歎了一口氣,對身邊的小校道:「傳令下去,發動攻擊!」
「轟轟…」又是一陣巨石落下的聲音,山谷的兩頭終於被封死了。吳懿在小校的攙扶下,來到了一處高地,此處正好能看見谷內的所有情形,他看著慌亂的麴義和賀齊道:「二位將軍聽我一句勸吧!若你們現在投降,我保證不傷害你們麾下士卒,否則你們多半要全軍覆沒在此,而我也要枉造殺孽!」
「吳懿,你別白費心機了!」失去了生的希望,賀齊臉上滿是堅毅,他沉聲道:「我們為主公而死,死得其所,生為江東人,死為江東鬼!」
聽了賀齊的話,麴義眼中閃過一絲敬佩,哪怕他看不起江東將領,也不得不敬佩賀齊的忠貞。於是,麴義再次舉起手中的大刀問道:「兄弟們,你們怕死麼?」
「不怕!」先登營的士卒也被激起了凶性,一股慘烈的殺氣,在谷內蕩漾開來。那些在袁紹時期就跟隨麴義的士卒,身上泛起的殺氣十分濃烈,竟絲毫不下於一般將領!
「唉…」吳懿都不知道自己歎了多少次氣,他很敬佩麴義與賀齊的氣節,卻對二人的不識時務很不爽。他微微搖頭道:「既然如此,就對不住了!全軍聽令,攻擊!」
隨著吳懿一聲令下,滾木雷石齊齊墜落,躲避著攻擊的麴義和賀齊卻感覺有些不對勁。若僅僅是這些東西,根本不能全殲二人麾下軍隊,而且現在這種情況,吳懿竟然沒有用弓矢,更讓二人心存疑慮。
「什麼味道?」賀齊抽了抽鼻子,卻發現空氣中除了血腥味以外,還有一種濃濃的氣味,卻是他沒有聞過的!
「好像是桐油!」麴義也嗅了嗅鼻子,找到了氣味的來源,卻是谷中石縫中流出來的水,彷彿油脂,卻黑漆漆的!
「不對,我豈能不認識桐油!」賀齊也捻起一點黑油,放在鼻頭聞了聞,他眼角一掃,又發現草叢中似乎還有東西。他趕緊拿起來一看,卻是一些紙包,裡面放著好像麵粉一樣的東西,也是黑色的!
「這是什麼?」麴義拿過紙包聞了聞,頓時大驚失色道:「不好,吳懿要放火,這是引火之物!」
「什麼?」賀齊嚇壞了,在這種密閉的空間裡,若劉璋軍真的放火,他們一個也跑不掉。可此時,吳懿那猶如惡魔般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火箭、火球,放!」一支支箭矢帶著小火苗射進谷內,一個個籐條紮起來的火球,順著峭壁掉落谷中,黑色的油脂,包著彷彿麵粉的紙包,同時燃燒起來。更有甚者,那些小紙包竟然發生了爆炸!
原來,那些紙包中放著左慈研製的火藥,可由於配比問題,暫時只能用做助燃劑。可有些火藥包由於藥量的問題,勉強達到爆炸的條件,便發出了隆隆巨響,就彷彿旱天雷一般!不過,這種火藥包只能用於引火,雷聲大,雨點小,威力很勉強!
「老天爺也發怒了?」雖然左慈曾經告訴過吳懿,火藥會爆炸,但吳懿怎麼也沒想到,爆炸的聲音會這麼響!當然,在吳懿心中,對爆炸並沒有一個概念!
「難道是天亡我麼?」與吳懿的想法不同,看見火勢洶洶,雷鳴陣陣,麴義心中產生了一絲絕望。
一時間大火沖天,熱浪猛撲上來,讓站在高地的吳懿都有些受不了。山谷中,被大火點燃的士卒,慘叫著到處跑,更有甚者猛抱住旁邊的同袍,讓身邊的人也遭了殃!一股烤肉的香氣慢慢飄蕩出來,以往聞到這種味道,劉璋軍士卒都感覺口水欲滴,可現在卻只有反胃!
「劉季玉,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看著麾下士卒在不停的哀嚎,聽著火焰燃燒發出辟里啪啦的聲音,麴義舉著手中大刀,仰天長嚎,他的雙眼變成了血紅色!
「唉…」吳懿歎了一口氣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剛才選擇投降,不就什麼麻煩也沒有了,非要搞的兩敗俱傷!」
「將軍,還繼續放火麼?」一個小校跑到了吳懿身邊,他臉色有些蒼白,嘴角還有泡沫狀的東西,很明顯是才吐過!
「不用了,慢慢把火滅掉吧!」吳懿苦笑道:「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執行了這個命令,說不定會減壽十年呢!」
「將軍此言差矣!」親衛雖然才吐過,但他臉上卻滿是堅定的說;「主公乃真命天子,這些跳樑小丑與主公做對,自然該死!上天只是借將軍的手收拾他們,又有什麼不妥?至於減壽的事,更是虛無飄渺,還請將軍勿放在心上!」
「你啊!」吳懿搖了搖頭道:「自從經歷過秦公的培訓,你連鬼神都不怕了!」
「秦公說了,平生不做虧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門!小的雖然殺人,但殺得都是可殺之人,都是敵人,若不殺他們,他們就會殺我!我殺得心安理得,自然不會有負擔!將軍只要保持一顆忠心,自然百邪不侵!」小校被張任洗腦洗得很徹底,說的吳懿都有些發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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