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張機晉陽救郭嘉
在華佗的調理下,郭嘉與周瑜雖然餘毒未清,但氣色一天好似一天。在劉璋的百般請求下,華佗決定去長安看看戲志才。劉璋將華佗剛送到晉陽門口,準備上車起行,賈詡竟騎著快馬飛奔而來,看的劉璋目瞪口呆。
「賈先生,你…」劉璋十分不解的問道:「出了什麼大事,讓你如此著急?」
「大事,大喜事」賈詡騎不慣快馬,被顛的上氣不接下氣。
「什麼喜事,不能等我送走華大夫再說?」劉璋有些鬱悶的皺起了眉頭。在他看來,現在華佗最重要。
「正是有關華大夫」賈詡終於把氣理順了,他滿臉笑意的說:「戲志才大人甦醒了」
「什麼?志才醒了?」劉璋心中一喜,接著又是一驚道:「不會是迴光返照吧」
「咳咳…」賈詡猛咳了兩聲,笑道:「若是迴光返照,屬下敢說是喜事?」
「呃…是我的錯」劉璋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在他看來,華佗已經是漢代最高明的神醫,可郭嘉中毒不如戲志才深,華佗卻無法治癒。以其他醫者的醫術,多半治不好戲志才,故而他才以為戲志才迴光返照。
「對了志才的病怎麼突然有了起色?莫不是長安來了神醫?」劉璋一下就猜到了點上,除了神醫,他想不到還有別的原因,能讓戲志才起死回生。
「主公英明」賈詡躬身道:「兩日前,長安來了一位神醫,自稱張機。他只用了一劑藥,便穩住了戲大人的病情」
「張機張仲景,長沙坐堂太守」劉璋一把抓住賈詡的肩膀道;「果然是張機的話,公瑾、奉孝、志才皆有救矣」
「老朽恭喜冠軍侯了」華佗笑道:「張機的大名,我也曾聽過聽說他最擅長治療內裡之疾,曾經治療過不少,被其他醫者以為是絕症的病。只是這幾年,他隱居著書,不知所蹤罷了」
「同喜,同喜」劉璋眉飛色舞的說:「以張機的醫術,若他肯在長安授徒,與華老內外合璧,想必沒有治不了的病」
「呃…」華佗愣了一下道:「果如冠軍侯所言,那就太好了」
雖說同行是冤家,但也要看是什麼人。以華佗救死扶傷的心性,自不會嫉妒張機,更何況術業有專攻?華佗相當歡迎張機與他一起做事,這樣便不寂寞了不過,長安有了張機,華佗自然不用去,他便留在晉陽,護理周瑜與郭嘉。
得知張機在長安,劉璋命賈詡傳令長安,並告訴張機,晉陽還有兩個病人,請他來一趟。其實張機本不想見劉璋,在他看來,所有諸侯都是一個嘴臉。若他以文士的身份去,或許待遇還能好些。如今他只是一個醫者,很可能去得,回不得
一面可能被強留,一面有人重病,張機的內心掙扎了好久。最終,醫者的仁德讓張機下定決心,前往晉陽。聽說張機同意去晉陽,長安的官員差點激動的哭了。因為劉璋下令,若張機不來,不得強迫得知劉璋的命令,張機突然對晉陽之行期待起來
又過了半個月,戲志才已經可以坐起來了長安的醫者只需要給他做些補品,滋補虧虛的身體。當然,藥方是張機開的。
戲志才剛一恢復,就惦記起自己的老友。聽聞郭嘉也重病,甚至常常昏迷,戲志才滿心愧疚,他趕緊哀求張機去救治郭嘉。見戲志才與郭嘉友誼深厚,張機實在忍不下心看戲志才內疚。於是,張機給戲志才留下藥方,讓他按時服用,便在士卒的護衛下,往晉陽而來。
晉陽到長安並不是很遠,長安的官員又擔心張機去得慢,導致郭嘉與周瑜發什麼意外,便用快馬拉車,直往晉陽而來。三天,僅僅用了三天,張機就被送到了晉陽,只是他差點被顛散架
「見過張先生」劉璋得到長安急報,帶著晉陽城文武百官,親自在城門口等待張機的馬車。
「冠軍侯?」張機趕緊下車,就算他當太守那會,也沒受過如此待遇。
「先生不辭辛勞,千里而來,受在下一拜」劉璋走上前,一躬到底。
「使不得」張機趕緊去扶,他可不敢受劉璋大禮。
「使得」劉璋也算是武人,力氣比張機不知大了多少,他行完禮才站起身道:「張先生救了志才的性命,又來救奉孝與公瑾。您可不僅僅救了我的三個臣子,也救了我的三個摯友、兄弟為了兄弟,便是跪禮,張先生亦受得」
劉璋一番話,張機倒沒什麼感覺,可是劉璋身邊的將領、文臣都感動了能為了屬下屈膝的主公,上哪裡找?不過,眾人也知道,劉璋對張機之禮,雖然發自真心,但也有作秀的成份,籠絡人心嘛
「冠軍侯仁義」張機歎了一聲道:「既然如此,還請冠軍侯速速帶我去見病人」
「張先生,這邊請」劉璋伸手請張機入城,眾人也隨之回府。
并州刺史府內,劉璋早已準備好洗澡水、換洗的衣服以及宴席。張機進府看見宴席,有些奇怪的問道:「冠軍侯不是說兩位大人病重麼?為何還要請我飲宴?」
劉璋笑道:「張先生,你來為公瑾、奉孝治病,在下不勝感激。不過,你從長安跋涉而來,風塵僕僕,先洗把澡,吃飽肚子,休息休息,再為我兩位兄弟治病吧當然,治病是大事,在我兩位兄弟沒有治好之前,我就不請先生飲酒了」
「應該的」張機明白了劉璋的意思,他不由笑道:「看來侯爺是怕我狀態不佳,反而影響治病也罷,我就承了您這份好意」
待張機洗完澡,吃飽喝足,劉璋的人將他帶入廂房。一夜無語,直到天亮。當張機洗漱完畢,走出廂房,卻發現劉璋已經在門外等候了
「見過冠軍侯」張機趕緊行禮。
「先生不必多禮」劉璋笑道:「還請先生隨我去看看兩位兄弟」
「請冠軍侯引路」張機微笑著拱了拱手,劉璋帶著他,便來到周瑜與郭嘉的病房。坐到郭嘉旁邊,張機仔細的把了把脈,笑道:「冠軍侯勿急,這位先生與長安的戲先生無異,都是中了蠻人的劇毒這種毒很奇怪,若不解除,時間越長,毒性越深。當然,吃的量大,也會加深毒性」
「還有沒有得救?」劉璋聞言滿臉緊張,戲志才是時間長,郭嘉是吃的多,天知道他們誰更重一些。
「只要沒死,都有救」張機從懷裡掏出銀針,笑道:「還請冠軍侯命人將這位先生的衣服除去,我先給他施針,然後用藥。過不了幾天,毒性就會隨著出恭,慢慢排出體外。只是這位先生本來就有病根未除,又中了劇毒,身體十分虛弱,還需要戒酒戒色,靜養一段時間」
「好好」劉璋大喜道:「有救就好若是他敢不遵醫囑,我就把他關到籠子裡,等他好了再放出來」
「主公,你勿需這麼狠吧」郭嘉中毒,時好時壞,有時候清醒一會,又昏迷過去。劉璋一邊說話,一邊幫他脫衣服,張機一針下去,立竿見影,他正好聽見劉璋的話。
劉璋輕笑道:「少說廢話,這位是張先生,專門來給你治病志才已經在張先生的手中恢復了,你也要快點好起來」
「志才好了?」郭嘉笑道;「那我就安心了對了主公,上次醒來,我看見旁邊躺了一個人,是誰?」
「是公瑾」劉璋歎道:「他也中了別人的算計,中了劇毒」
「什麼?」郭嘉大驚,身體猛然一動,便想坐起來。
「老實點」張機大喝一聲道:「說話便說話,動什麼動?信不信老夫讓你再睡過去?」
「先生,抱歉」劉璋趕緊道歉,而後對郭嘉道:「奉孝,聽先生話,若他治不好你,天下就沒人能治好你了你也想看見我們的大業完成的那一天吧」
「是…」郭嘉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被張機喝了一聲,便不動了。接著,張機在郭嘉渾身上下,插了近百根銀針,郭嘉想動也不敢動。要知道,人體的穴位最為神奇,萬一扎錯了,麻煩也不小。當然,剛才郭嘉亂動,是被周瑜的事,擾亂了心神。
郭嘉身上密密麻麻扎滿了銀針,就好像中箭的稻草人,張機拉起他的右手,繼續把脈,並時不時轉動銀針。過了小半個時辰,張機開始取針,而此時郭嘉卻咳嗽不止。
「哇…」咳得上氣不接下氣的郭嘉,突然臉色漲紅,嘴裡猛噴出一股黑血,那深紅髮黑的血,竟散發著一股惡臭
「好了」張機笑道:「大部分毒素都已經吐出來,還有一小部分,需要用藥物中和。過一會,我寫幾張藥方,照方抓藥服用即可」
「多謝先生」看見郭嘉的臉上,又有了血色,劉璋趕緊對張機行了一個大禮道:「先生,還請您看看公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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