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章爭相拉攏施手段
拿夠了好處,懷裡揣著兩份禮單,許攸滿臉得意,大搖大擺,往自己的大帳走去。還沒走到門口,他就看見自己的書僮在帳門外等候。
「你怎麼站在門口?」雖然賺了不少,但看見自己的書僮毫無規矩的在帳門口走來走去,還滿臉焦急,許攸非常不爽。
「老爺,逢紀逢大人已經等了半個時辰」書僮看見許攸似乎鬆了一口氣,趕緊迎了上來。
「逢紀?他來幹什麼?難道耍我耍得還不夠」許攸的臉頓時拉了下來,陰沉的彷彿六月的暴雨天。
「老爺,逢大人是來送禮兼賠罪的」書僮捅了捅許攸道:「四大箱子,似乎有兩萬金」
「哼…」許攸摸了摸懷裡的禮單,冷哼一聲道:「兩萬金就想賠罪?人家隨便一份禮物就兩萬了不過,有人送錢怎麼能不要?」
許攸沉著臉,慢慢走進大帳,逢紀看見他,立刻起身行禮道:「子遠兄,別來無恙」
「元圖,俗話說:無事不登三寶殿。你來此作甚?」許攸滿臉陰沉,相信只要逢紀的回答稍有不妥,他就會爆發
「上次小弟做錯了事,特意向子遠兄賠罪」逢紀知道原因,他陪著笑臉,拱手道:「這裡有兩萬金,還請子遠兄笑納。」。
「上次的事,我已經忘記了」俗話說:見錢眼開。若看見錢,許攸還拉著臉就不像了,他笑著說:「有錢收,我自然不會拒絕。不過,這只是生意,若以後還有賺錢的生意,還請元圖兄照顧。」
「好說」逢紀的臉皮抽了抽,他真想不到,許攸已經小人到不要臉的地步。他笑著一拱手道:「既如此,小弟告辭」
「不送」許攸笑著喚過書僮,讓他送逢紀出去。
待逢紀走遠,許攸打開大帳中的四個箱子,滿箱黃金,金光閃耀,照的帳篷中一片金黃。許攸抄起箱子中的黃金,冷笑道:「多漂亮的黃金,多美麗的錢,可惜你信譽不好,我豈會再信你?」
就在逢紀給許攸送錢的時候,一個文吏來到城守府,赫然是辛評的弟弟辛毗,他是奉辛評的命令,來給逢紀與許攸上眼藥。
「佐治,有何要事?」袁紹下定決心,要做一個好主公,如今他對一個小校都十分客氣,何況辛毗。
「這…」辛毗有些猶豫的說:「主公,屬下不知道,該說不該說」
「說」袁紹臉色一沉道:「難道我就這麼不值得信任?」
「屬下不敢」辛毗為難的說:「此事涉及到許攸許大人,我…」
「子遠?」袁紹笑道:「這小子有些貪財,是不是有人給他送錢去了」
「那我就不知道了」辛毗笑道:「剛才我看見逢紀大人,命人抬著四個大箱子,去許大人的帳篷。」
「四個大箱子?」袁紹眉頭一皺道:「去把許攸叫來」
「是」一個小校應命而去,很快許攸就到了。
「參見主公」許攸躬身行禮,而辛毗已經離開。
「子遠,我聽說元圖給你送禮了?」袁紹面無表情,而許攸卻心中一緊。雖然袁紹麾下都知道許攸貪財,但這種事總不能放在明面上。
「的確如此」許攸眼珠一轉,立刻有了主意,他笑道:「元圖說有事要我幫忙,所以送了一份重禮」
袁紹笑問道:「多重的禮?」
「估計有兩萬金」許攸笑道:「元圖的手筆不小,只是不知道有什麼事」
「哦?看來不是小事,不知道你受不受得起」袁紹看著許攸,語重心長的說:「子遠啊你可是我的發小,格局要高一些,何必為了一些身外物,弄得臉上不好看?要知道,你丟臉,也就是我丟臉」
「主公的意思,我明白」許攸笑道:「我本來也沒想獨吞這筆錢待會,我就送兩箱過來」
「你小子」袁紹指著許攸笑道:「若是別人,還不馬上全部送來,你居然還敢留一半」
「誰讓我與主公關係好」許攸哈哈笑道:「大家都知道許攸貪心,若是一點不留,以後誰還肯給我送禮」
「下次收禮小心點,別給外人看見」袁紹笑道:「下去吧」
「是」許攸躬身道:「屬下告退」
袁紹揮了揮手,許攸立刻離開。離開城守府的許攸,臉上滿是猙獰。他只知道逢紀前來送禮,卻不知道逢紀招搖過市。當然,無論是辛毗還是逢紀,其實都在算計。辛毗是想讓逢紀與許攸產生矛盾,而逢紀卻在宣告許攸是袁尚的人。可惜,逢紀多此一舉,反而讓對方有機可乘。
辛毗離開了城守府,可他並沒有回自己的帳篷,而是帶著兩個書僮,來到了許攸的帳篷。等了好久,許攸終於滿臉怒火的從城守府裡回來了。
「佐治?」看見辛毗,許攸愣了一下。他與郭圖的關係不錯,與辛評卻沒什麼交情。加上辛評與辛毗不和,整個冀州都知道,許攸實在不明白,辛毗為什麼會來找他。
「見過許大人」辛毗趕緊站起來行禮。雖說許攸與辛評的地位差不多,但辛毗並不是靠辛評上位,官階低了幾級,故而他十分恭敬。
「不必客氣,坐」許攸十分熱情的招呼辛毗坐下,而後問道:「佐治,你來找我有何要事?」
「有件事,在下不知道當說不當說」辛毗滿臉古怪,欲言又止。
「說吧」許攸笑道:「就憑我與你哥哥的關係,就算你說錯什麼,我也不會見怪」
「那…我還是不說了」辛毗站起身一拱手道:「許大人,告辭」
「欲擒故縱?」許攸心中暗笑,這種把戲在他眼中完全是小兒科不過,許攸倒想聽聽辛毗要說什麼,他趕緊拉住辛毗道:「佐治,有事直說便是難道此事與你哥哥有關?」
「唉正是與我哥哥有關」辛毗苦惱的說:「可許大人與我哥哥的關係那麼好,我擔心說出來,會…」
「沒事」許攸笑道:「若是好朋友,自不會為一些小事而反目。若你哥哥對不起我,做朋友也沒什麼意思,你儘管直言」
「算了我說不出口」辛毗一揮手道:「辛誠,你來說」
「噗通」辛誠猛跪在地上大哭道:「二少爺,我若是說了,大少爺會活活打死我的二少爺,饒命啊」
「大少爺能打死你,我就不能麼?」辛毗眼睛一瞪,竟沖滿了殺氣。
「許大人,您救救我…」辛誠猛抱住許攸的大腿,搞的許攸有些莫名其妙。
「佐治,到底怎麼回事?」許攸抽了抽大腿,可那個叫辛誠的書僮,抱的可不是一般的緊,他費了很大力氣,都沒有掙脫。
「辛誠是我大哥的書僮,我剛才去見主公,看到他鬼鬼祟祟的進入主公房裡,便躲起來聽他說什麼,誰料…」辛毗看著辛誠冷冷的說:「此人竟然在主公面前說許大人的壞話」
「什麼?」許攸忘記了掩飾,他驚問道:「他對主公說了什麼?」
辛毗冷笑道:「這小子奉我大哥的命令,將逢紀給你送禮的事,捅到主公面前,好讓你與逢紀徹底決裂」
「辛仲治安敢如此」許攸拱手道:「多謝佐治如實相告」
「唉」辛毗歎了一口氣道:「我大哥與你相交莫逆,還共扶一主,卻在背後中傷你,我實在看不下去,才…」
「仲治不必多言,我明白」經過最初的震驚,許攸早已經平靜下來,他眼中閃過一絲讓人無法察覺的精光。
「既如此,在下告辭」見許攸從震驚中恢復,辛毗擔心他會看出什麼,更擔心多說多錯,便起身告辭。
「慢走送客」與書僮一起將辛毗送出大帳,許攸坐在椅子上,對自己的書僮笑問道:「你看辛毗說的話,是真是假?」
「老爺,應該是真的」書僮笑道:「辛評與辛毗不和,整個冀州都知道,他來告密,值得相信」
「你去跟著他,看看他去什麼地方,就知道他的話可信與否了」許攸冷笑道:「逢元圖又算計我,真當我是泥捏的」
「老爺,你什麼意思?」書僮有些不解。
「你跟著去,就知道了」許攸笑道:「還不快去」
「是」書僮連忙追了出去,悄悄跟在辛毗身後。
離開許攸的帳篷,走了好遠,辛誠看了看四周,見沒有外人,他笑問道:「二公子,你說大公子的計劃能否實現?」
「當然能實現」辛毗笑道:「眾所周知,我與大哥不和。我來告密,許攸豈能不懷疑?我只要再做一件事,就能保證三公子送給許攸的兩萬金打水漂」
辛誠眼睛一亮,問道:「二公子,有什麼需要我效勞的?」
「你跟著我來就行了」辛毗大搖大擺的往袁尚大帳走去。此時,許攸的書僮也追了上來,在辛毗身後暗中跟著。
帶著書僮,辛毗來到袁尚大帳,與袁尚扯皮了半個時辰,才施施然告辭。看著辛毗離開的背影,袁尚一頭霧水,卻不知自己被人算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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