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爭權利曹操拜相
曾經有人說過,若是把朝廷官員全殺了,或許會冤枉幾個清官,若是隔一個殺一個,肯定會漏掉許多貪官。同樣,世界上的小人也是如此。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者,比比皆是。就好像曹操,其實他在接劉協的時候,雖然有挾天子以令天下的心思,但他還是忠於大漢的。可董承、伏完這些小人,卻讓曹操的心涼了
天下間,永遠不缺乏忘恩負義的人。無論什麼身份、地位,一旦起了齷齪心思,便小人的不能再小人了在劉協眼裡,曹操是他的臣子,只要他想要,曹操必須奉獻出自己的一切。可是劉協從沒想過,憑什麼?就憑出身、血統?可笑至極
劉協忘記了太多太多,他完全被權利沖昏了頭腦。他不記得在長安被董卓、李傕、郭汜欺凌,不記得在洛陽城挨饑受凍,更不記得王匡、張揚賜給他糧食的嘴臉,在他眼裡只有權利。昔日救駕的功臣,卻在董承、伏完嘴裡,變成了貪功欺君的權奸
回到許昌,看著荀彧捧上有關許昌的情報,曹操十分憤怒的指著這堆東西,問道:「我讓你鎮守許昌,你就這樣鎮守的?」
「這都是陛下下詔,我豈能不從?」荀彧是保皇派,他滿心希望曹操做周公,可他卻不明白,就算曹操願意做周公,劉協也不願意做成王,因為成王曾經被周公囚於梓宮
曹操真的很失望,他的心都碎了當初,得知張邈勾結呂布偷襲兗州,曹操並不擔心兗州的安全,卻為失去一個至交好友而惋惜。如今荀彧又似乎與他離心,他豈能不傷心難過?要知道,曹操能有今日,一半是張邈的功勞,另一半卻是荀彧的功勞。
若沒有張邈,曹操即便能坐上兗州刺史,也很麻煩。要知道,正是張邈將曹操請入陳留,並將陳留太守之職讓給了他,他才有了根基,而曹操麾下許多謀臣、武將,都是荀彧舉薦,比如說:陳群、滿寵、毛玠可如今,正是這些造就曹操的人,在拆曹操的台,這讓曹操情何以堪?
荀彧離開了,曹操坐在椅子上,兩眼直直的盯著前方,都沒有聚焦了。他那精明的腦子裡一片空白。不知道坐了多久,也沒人打擾。直到華燈初上,聽著府內熙熙攘攘的笑聲、說話聲,曹操終於回過神來
想著起兵的初衷,曹操眼中滿是堅定。當年,曹操曾經說過,他想在死後,墓碑上能刻著:「征西曹候之墓」如今,曹操的志向已經改變,變得更為宏大,那就是平定天下,一統大漢,還大漢百姓一個郎朗乾坤。在此之前,所有絆腳石都得搬開
「來人傳程昱、滿寵、毛玠、蔣濟、陳群、董昭…前來見我」曹操一聲令下,凡是被他點到名的人,全部來到刺史府,可這些人裡,偏偏沒有荀氏叔侄
「參見主公」見到曹操,眾人自然行禮,可是行禮過後,這些智謀出眾之士卻發現曹操變了,變得深邃而有威嚴若說以前的曹操,讓人覺得是一把利刃,如今的曹操,就彷彿隱藏在鞘中的寶劍。
「坐吧」曹操淡然一笑,可正是這種淡然,卻讓眾人的心,微微一顫。
待眾人坐定,程昱笑問道:「不知主公要我們前來有何要事?」
「最近許都發生的事,你們都知道吧」曹操掃視眾人,而眾人的表情各異。
「可是董承、伏完擅自安插親信之事?」蔣濟躬身發問,他十分聰明的,沒有提起劉協與荀彧。
「正是」曹操瞥了一眼蔣濟道:「本來我們接陛下過來,是為了匡扶漢室,可是這些所謂的國戚,擅自任免官職,擾亂聖聽,不知該如何是好?」
「此事易耳」程昱陰森森的,做了一個斬殺的手勢,笑道:「對於這些礙事的人,自然是除掉了」
「不妥」毛玠深思道:「陛下剛來許昌,主公就殺戮大臣,對主公的名聲不利不如以主公為丞相,統領百官,凡官職任免都由主公同意方可」
說心裡話,若問曹操的想法,自然更傾向於程昱。不過,程昱的做法太激進。董承等人雖然礙事,卻沒有觸及曹操的底線,殺他們反而會引起其他官員的反彈,對曹操很不利。
曹操點了點頭道:「明日早朝,便提議設立丞相,總攝朝政」
「謹遵主公之令」眾人徐徐而退,都下去準備明日上朝保舉曹操為丞相的奏疏。
第二天早朝,劉協剛坐上龍椅,就發現大殿內,除了幾個熟悉的面孔外,其他人都不認識,讓他感到不秒的是,他掃視大殿,竟沒有看見曹操
「曹愛卿不是班師回朝了?為何不見他?」看不見就問,劉協的習慣不錯
「啟稟陛下,曹大人略有不適,請假一日」一個小黃門趕緊回答。
「嗯」劉協點了點頭,心中稍安。
「臣啟陛下」待早朝開始,毛玠第一個站出來道:「司隸校尉曹操迎奉陛下於危難,有匡扶社稷之功,至今未得封賞,敢請陛下勿使忠臣寒心」
「這…」劉協聞言,心中一緊,他輕聲笑道:「是朕疏忽了來人傳旨封曹卿為司空…」
「陛下」劉協剛要下旨封曹操為司空,一個大臣站出來道:「曹大人之功,豈是司空之位可彰?」
「大膽程昱,陛下已下詔,你竟敢無禮?」董承站了出來,他明白曹操開始發難了。
「董國丈,若陛下賞罰不當,豈不是讓天下人寒心?我曾聽聞,有人說陛下任人唯親,識人不明,這罪過,是你當,還是曹大人當?」程昱陰陰一笑,竟讓董承渾身發寒。
「這…」董承還想說什麼,卻發現程昱眼中寒光閃爍,他相信,只要自己再多一句嘴,必定沒有好結果。為了性命著想,董承訕訕而退
「敢請陛下封賞曹大人」程昱帶頭,整個大殿中,最少有一半官員跳了出來。看見這陣勢,劉協知道,今日若不給曹操一個妥善的封賞,想必很難善了。
「曹卿勞苦功高…朕…實不知該如何封賞?不知眾卿有何高見?」劉協臉色發青,在龍袍下的雙手早已握成拳狀,手上青筋直冒,他心中十分憤怒
「陛下昔日董卓救駕於邙山,陛下封他為丞相,贊拜不名、入朝不趨、劍履上殿。如今曹大人之功更甚於董卓,請陛下封之為丞相,總攝朝中大小事務」滿寵一句話讓劉協什麼怒氣都沒有了,只剩下一臉蒼白
「朕…」劉協很想拒絕,可是他不敢。無助的掃視大殿,劉協發現群臣都把頭低了下去,不敢看他,而董承、伏完等人也是目光躲閃。
「哈哈哈…」劉協一陣大笑,他站起身道:「曹愛卿勞苦功高,朕特封其為丞相,領大將軍事,假節鉞,總攝朝政,贊拜不名、入朝不趨、劍履上殿」
「臣領旨,謝恩」曹操腰懸寶劍,大步從殿外走來,對著劉協竟只是微微躬身,便站在百官之上。
「曹愛卿不是身體不適麼?」劉協雖然被迫妥協,但心中依然掙扎,便出言諷刺
「陛下如此看重微臣,臣豈敢因小病而延誤朝政?」曹操滿臉紅光,哪像有病。不過,原本敢扎刺的人,基本被曹操肅清了。如今曹操別說裝病,就算指鹿為馬,想必也沒人敢說什麼
「退朝」劉協氣血上湧,雙全緊握,他大吼一聲便往內宮走去。可是沒走幾步,曹操一句話讓他一個踉蹌,差點栽倒在地
「陛下龍體欠安,下面朝會就由本相主持」曹操都發話了,誰還敢不同意?就算董承那刺頭,也看出曹操來者不善,豈肯把腦袋送給他砍?
見眾臣沒有意見,曹操立刻宣佈一系列政令,將朝中大權盡付於親信之手。自此,劉協再次淪為泥塑木胎的傀儡皇帝
曹操與袁紹、袁術是發小,而曹操自幼奸猾,常常耍弄袁氏兄弟。如今聽聞曹操當上了丞相還兼著大將軍,河北袁紹一拍桌子。不行你老曹得把大將軍一職讓給我。於是,袁紹便手書一封,向曹操求取大將軍。
照道理說,朝廷官職豈能私相授受?可是袁紹勢大,曹操無奈之下,只好把大將軍一職讓給了袁紹,自他己身兼太尉、車騎將軍。至於比車騎將軍高一級的驃騎將軍,曹操卻不敢做,因為劉璋佔著呢雖說驃騎將軍只是一個名號,但萬一劉璋發起病來,真從長安出兵,曹操也很頭疼。
天不怕地不怕的劉璋,屢次與外族作戰,都是劍走偏鋒,就彷彿瘋子,而且劉璋還不按常理出牌。就好像諸侯討董,大家都去佔便宜、搶軍功,可劉璋偏偏是去接人。別人以為那是托詞,可最後發現這就是事實
常言道:軟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也怕神經病天知道,劉璋有沒有神經病在沒有足夠實力之前,曹操發誓,決不與劉璋硬碰硬。當然,在曹操心中,這並不是對劉璋的畏懼,而是對敵人的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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