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末皇叔 第二卷 天下初亂 第二百二十八章 苦董承白波為難
    趙雲不管,郭嘉不問,董承就可恰了。長安大獄中,關的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

    要知道,原本長安大獄裡的犯人,基本上都死光了。或許還有幾個靠著生吃人肉而活下來的人,也被李催拉出去守城了。如今,長安大獄中關的都是一些為非作歹、趁火打劫的惡囚。

    董承是什麼人?別看他似乎受了不少苦,可與平民百姓比起來,依舊是天堂與地獄的區別。一個細皮嫩肉的大官,落入一群窮凶極惡的囚徒手中,還能有什麼好處?若非趙雲打過招呼,董承說不定就被一群囚犯生吞活剩了。就這樣,董承也在大獄中,狠狠唱了幾曲**花!

    十日後,董承被趙雲從大牢裡提了出來,那破爛的衣服,腥臭的氣味,實在讓人忍無可忍。為了不讓董承身上的異味熏著郭大軍師,趙雲命人給他洗了一把澡,換了一身乾淨衣服。

    見趙雲準備的衣服竟然是百姓才穿的粗布,董承便想抗議。趙雲把眼睛一瞪問道:「是不是還沒在監獄裡住夠?」

    董承聞言立刻啞火,他想起在長安監牢中的非人待遇,就感覺身後一陣麻養疼痛。為了不重蹈覆轍,董承立刻老實的好像小媳婦,一言不發的跟著趙雲。

    「董承是吧!」議事廳中,郭嘉高坐在上,而董承十分可恰的站在門口,別說荼水,就連坐的地方都沒有。

    「正是在下!」董承雖然跋扈,卻並不傻。一個趙雲都能將他弄的半死不活,如今高坐上首的郭嘉,可不是他能得罪的。

    「你的事,我上報到成都了!」郭嘉奮筆疾書,頭也不抬的說:「主公回復說,若是劉協以侄子身份來索要糧食,長安可以資助。可他竟然以皇帝的名義來說事,那就請把先帝傳位於他的詔書拿出來!只要他拿不出先帝的詔書,我們絕不承認劉協這個皇帝的合性!」

    「陛下乃是先帝獨子,如今天下還有先帝的血脈麼?既然沒有,陛下登龘基名正言順……」別的事,董承可以讓。可事及劉協這個皇帝的合性,董承就不能讓了,他是劉協的岳丈,與劉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誰告訴你先帝沒有血脈了?」郭嘉抬頭看了董承一眼,又繼續辦公,可他這一句話,就好像晴天霹露打在董承心上!

    「先帝共有兩子,長子乃是少帝劉辨,被廢為弘農王,據說已經被董卓螞殺。當今陛下乃是先帝幼子。可……難道先帝還有私生子?」董承站在那裡,臉色一會青,一會白,不知道在想什麼。

    「嗯?」半天沒有動靜,郭嘉抬起頭問道:「姜大人,你還有什麼事麼?」

    「教,沒有……」董承突然回過神道:「啊不!請問郭大人,冠軍侯對於陛下索要糧草的事……」

    「我說的不清楚麼?」郭嘉冷哼道:「想要糧萆,拿侄子對叔叔的態度來!想要高高在上,耍皇帝威風,請拿出先帝遺詔,以及蓋有傳國玉璽的詔書!這兩樣東西齊備,我主立刻奉上糧草,要多少有多少!」

    「這……」量承愣了一下,突然哭了。

    哭得那叫慘,簡直是聞者傷心,見著流淚,就差沒有滿地打滾了。

    「董大人,你這是怎麼了?」明知道董承在裝,郭嘉還是強忍著笑意。

    董承一邊哭,一邊說:「大人啊!你可不知道!陛下在洛陽那個慘!每天吃不飽穿不暖,甚至還要和百官一起出去採樵。冠軍侯乃是陛下叔父,難道就忍心看著陛下遭罪麼?」

    「的確有些不忍心!」郭嘉摩挲了一下才長出來的短鬚,不由笑道:「既然陛下那麼慘,我就派一支軍龘隊將他護送到長安來,你看如何?」

    「這……」聽郭嘉這麼一說,董承卻有些裝不下去了。若是劉協到了長安,哪能有好?劉璋此人殺伐果決,更兼皇室貴胄,便是以皇叔身份繼位為帝也不是問題。董承已經吃了一次虧,豈能再上當?

    董承連忙推辭道:「洛陽畢竟是帝都,陛下豈肯捨去祖宗之地?還望大人見諒!」

    「既如此,我亦無奈!」郭嘉聳聳肩道:「不過,也不能讓你白跑一趟。來人,拿粟米一石,肉百斤與董大人,也好獻於陛下,以免外人說主公刻薄!」

    「一石粟米,百斤肉?打發乞丐呢!」董承傻眼了,他演了這麼久的戲,郭嘉才給了這點東西,還不如張揚、王匡給的多。董承滿臉怒容,指著郭嘉道:「郭奉孝,你不要欺人太甚!雖然洛陽破敗,但陛下好嚴是大漢之主……」

    「啪!」郭嘉將手中之筆拍在桌上道:「弘農王與何太后便在蜀中,要不要我請他們出來與你討論一下,誰才是大漢正統?」

    「什麼……」董承瞪大了雙眼,一臉驚詫。以身份而言,在沒有遺詔的情況下,劉辨比劉協更有資格當皇帝。有的時候,早生一分鐘,命運就注定了!

    「哼!」郭嘉冷哼道:「別在我面前擺你那國丈的譜,你沒資格!快滾!否則,再讓你進大牢住幾日!」

    倒不是郭嘉魯莽,而是他想告訴劉協,別來找事,否則隨時可以取而代之。其實歷史上董卓之所以殺掉劉辨,也是擔心有人廢帝。既然靈帝有兩子,殺掉一個,不就成獨子了麼?這不,被郭嘉一威脅,董承不敢再逗留,帶著一旦大米,百斤肉便灰溜溜的回到了洛陽。

    「國丈回來了?」劉協看著地上的東西,都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陛下,老臣差點見不著您了!」董承趴在地上,想起在長安的遭遇,不禁悲從中來。

    董承這一哭,不僅劉協,連楊彪、伏完也愣住了。劉協趕緊扶起董承道:「國丈,到底出了什麼事?」

    「我拿陛下的聖旨去洛陽,被冠軍侯屬下指斥為矯詔。結果,我被關在長安大牢裡整整十日!那大牢裡的囚犯,都是禽獸啊……」董承哭的越發傷心,他這一輩子都沒吃過這樣的虧。

    「劉季玉竟敢如此?我乃先帝唯一的兒子,問他索要些許糧草都不行,難道他想稱帝麼!」劉協的臉色變了,雖然他知道劉璋說的是事實,但劉宏就剩他一個兒子。

    除了他以外,誰還有資格做大漢皇帝?

    「據說何太后與弘農王在益州!」看著劉協,董承嘴裡硬蹦出一句話。

    「什麼?」董承的話就彷彿一個驚雷劈在劉協心上,他的臉色一會青,一會白,看上去十分精彩。

    在洛陽的時候,劉協就想借董卓之手把何太后、弘農王除掉,可惜沒有成。董卓死後,何太后與弘農王又失蹤了,他還以為二人被亂軍所擄,不想竟在益州!

    過了好半晌,劉協才恢復了平靜,他不由歎道:「諸位愛卿先下去吧!朕累了,想要歇歇!至於這些米肉,煮上一頓,與大家分食吧!」

    「報!」眾人剛要離去,只見董承麾下小卒衝了進來道:「陛下,城外有大股部隊靠近!」

    「什麼?」董承從地上跳了起來問道:「難道是曹孟德前來迎帝了?」

    「果然是曹愛卿麼?」劉協也有些興奮。倒不是曹操比劉璋強,而是劉璋的身份太高,又是皇室貴胄,劉協根本拿捏不住。可曹操不過是宦官養子,在劉協與百官心中,他比較好掌控!

    「茶,不是!」小校一頭冷汗,滿臉驚恐的說:「似乎是黃巾賊!」

    「什麼?」楊彪也顧不得獪持,他一把拉住小校問道:「有多少人馬?」

    「據報,約有五萬人馬!」

    原來,白波黃巾賊一直在長安附近逡巡。李催、郭汜有四十萬人馬,他們自然不敢掠其鋒芒。而李催、郭汜敗了以後,劉璋佔據了長安,並派人佔領潼關、武關。為了不讓劉璋將自己堵在長安,白波黃巾渠帥胡才、李樂便率眾來到了洛陽附近。

    李樂、胡才本來也沒準備打劉協的主意,可他們聽說,原白波黃巾渠帥楊奉,如今已經是朝廷的將軍。李樂、胡才與楊奉同為白波黃巾賊,自然也想做官,便一直在觀察劉協。當他們發現劉協身邊的力量薄弱,就起了挾天龘子以令諸侯的心思。當然,他們的想與李催、郭汜相同,就是威脅皇帝討個官而已!

    「天不佑我大漢啊!」劉協猛癱在地上,似乎失去了所有力量。

    「陛下,整頓車馬,我們快走!」伏完拉住劉協的手說:「呂布將軍在兗州與曹操交戰,我們往兗州逃。只要能說服呂將軍與曹將軍共扶陛下,大漢或許可以中興!」

    「朕還有機會?」做了幾年的傀儡,好不容易逃出來,又要落入黃巾賊的手中,這種打擊,對劉協一個小青年來說,是致命的。

    「有!」楊彪也湊上來道:「不走就沒有,走一定有!」

    「報!」就在劉協下定決心準備逃跑的時候,又一個小校衝了進來。

    「又出了什麼事?」劉協已經成了驚引之鳥,實在受不得這一驚一乍的。

    「啟稟陛下,虎牢關外來了一支部隊,與黃巾賊相持住了,楊奉將軍也從野王帶兵前來!」

    「楊奉來了?」董承夫喜道:「陛下,老臣這就去調集軍龘隊,助楊奉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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