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末皇叔 第二卷 天下初亂 第一百五十二章 大賢田豐字元皓
    劉璋聞言頓時鬆了一口氣,他有些無奈的笑問道:「沮公,忠言逆耳利於行,你看我像那種不知好歹的人麼?」

    「呃…不像」沮授還是比較老實的,若是郭嘉,一定會說像。

    「那不就行了」劉璋笑道:「有大才者,怎麼能沒有脾氣?我深知田公之才,故不遠千里而來,只為一晤。若不能見之,實在可惜。」

    「冠軍侯是專程為田兄而來?」沮授心中頗有些不是滋味。同樣是冀州才子,韓馥招攬沮授的時候,只派了一個小廝,而劉璋居然為了田豐,不遠千里,親自拜訪。

    見劉璋點頭,沮授笑道:「其實田兄正住在鄴城,韓大人數次去招,他都沒有出仕。不知冠軍侯能不能將他招致麾下」

    「我有這個自信」劉璋笑道:「田公既有大才,必不甘平淡。若遇明主,他豈能不歸附?韓文節有沮公尚不能用,自然不能將田公招致而我…想必不用多言…」

    沮授哈哈笑道:「好就算冒著被老友埋怨的危險,授也要為冠軍侯引薦一下要不,我們現在就去?」

    「不可」劉璋笑道:「既是欲見大賢,豈能輕慢?雖不說齋戒、沐浴,卻也不能一身酒氣」

    「看來我那位老友呆不住了」沮授見狀不由歎了一口氣。

    要知道,韓馥招攬田豐,只是看重田豐的名氣,而歷史上的袁紹同樣是看重田豐的名氣。若非田豐覺得袁紹勢大,再不出山就沒有機會了,說不定他還在家繼續呆著呢如今劉璋不僅親自來了,還如此慎重。古人云:士為知己者死。只要劉璋和田豐能到說一起,想必田豐不會拒絕劉璋的邀請。

    第二天,在沮授的帶領下,劉璋等人來到了田豐的住所。趙雲上前叫門,只見一個小童打開門問道:「幾位找誰?」

    「呀沮先生」沮授是田豐這裡的常客,小童自然認識他。

    沮授笑道:「快快讓你家主人出來迎接,就說光祿勳、驃騎…」

    「慢」劉璋打斷沮授,十分溫柔的對小童道:「告訴你家先生,劉璋劉季玉隨沮公到訪」

    小童有些猶豫的看向沮授,沮授朝他點了點頭。很快,小童走出來道:「先生請你們進去呢」

    在小童的帶領下,劉璋幾人進入田家大廳,只見庭前站著一位年近四十的中年儒士。只見這位儒士身高八尺,一身儒袍,面容剛正嚴肅,兩道劍眉,讓他不怒自威。

    「沮兄既然是你的朋友,直接帶進來便是,何必通報我觀幾位不似常人,沮兄還不快快為我介紹一番?」田豐看見劉璋幾人,心中自然明白了幾分。要知道,以關羽、趙雲、典韋的身形和劉璋的氣度,肯定不像是普通人。

    沮授剛要介紹,劉璋立刻行禮道:「在下劉璋字季玉,并州人士。這幾位是我的兄弟,關羽字雲長,趙雲字子龍,還有典韋」

    「見過先生」劉璋介紹一個,關羽、趙雲、典韋便依次向田豐行禮。

    「皆虎賁之士也」田豐讚歎了一句後,笑問道:「敢問幾位,欲見田豐有何要事?」

    「元皓,難道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麼?」沮授笑道:「這幾位皆是貴客,元皓兄不可怠慢」

    「是我失禮了」田豐一拍額頭道:「劉兄、沮兄,諸位,裡面請」

    進入大廳,分賓主坐下,自有小童奉上茶水。抿了一口茶水,劉璋笑道:「田公這裡還真是雅致不過,以田公之才,就這樣空老於山林,豈不可惜?」

    「劉兄見笑了」田豐道:「我哪裡有什麼才華?只有一張得罪人的破嘴罷了」

    「哦?」劉璋笑問道:「我聽說田公曾經做過侍御史,只是不滿十常侍而辭官,田公莫不是得罪了十常侍?」

    「那倒沒有」田豐笑道:「我只是不滿十常侍欺上瞞下、賣官鬻爵罷了」

    「那田公得罪了誰?」劉璋表現的十分好奇。

    「呃…」田豐仔細想了想,他發現自己還真沒有得罪過誰,只是有時候說話難聽些,對方不能接受罷了。若說得罪,倒還不至於。

    劉璋笑道:「田公生性剛直,常常是忠言逆耳。若說別人聽不進去,我倒是相信。若這樣就記恨你,那人的度量定然不大,或者根本就是小人」

    「高見果然是高見」沮授撫掌笑道:「元皓兄,你今天遇見知己了」

    田豐笑道:「劉兄卻非常人,此言一針見血不過,正因為我的這種性格,才讓我無法立足於朝堂之上」

    「非也非是不能,而是田公沒有努力罷了」劉璋笑問道:「既然田公不滿十常侍,為什麼不想辦法除掉他們,卻扔下江山社稷,獨樂樂於民間,難道這也算田公盡力了?」

    「這…」田豐苦笑道:「十常侍深受皇帝陛下信賴,我如何能除掉他們?」

    「田公對中平元年的黃巾之亂有何看法?」劉璋不再說十常侍的問題,而聊起的黃巾之亂。

    「這…」劉璋問得都是敏感問題,田豐還真不好回答。不過,這也難不住田豐,他眼珠一轉問道:「敢問劉兄的看法如何?」

    「黃巾賊,百姓爾」劉璋歎道:「一群活不下去的百姓,為了生存,無奈爾」

    「這…」田豐和沮授目瞪口呆的看著劉璋。在古代,無論什麼原因造反,都是族滅的大罪,可劉璋似乎很同情黃巾賊。田豐搖頭道:「不管如何,百姓也不該造反」

    「那百姓就該逆來順受?」劉璋笑道:「田公,逆來順受是死,造反或許還有活路,你若是無知百姓,該如何選擇?是默默去死,還是鋌而走險?將心比心,若非被逼到絕境,百姓也不想造反」

    「呃…」田豐愕然,他並不是不知道這個道理,只是自漢武帝開始,儒家就教導國人要忠君愛國,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在大儒眼中,造反就是不對,沒有道理可講。

    見田豐愣住,劉璋不禁歎道:「四百年的確太久了當初,高祖劉邦反秦,就是為了讓天下百姓過上好日子。如今百姓忍受不了朝廷的苛政,揭竿者已經出現,難道田公還沒有發現?朝廷有奸,田公不能除之,百姓有難,田公不能護之難道田公連護佑一方的能力都沒有?」

    「我…」田豐完全愣住了一直以來,田豐都認為,他之所以沒有做出一番事業,完全是因為沒有明主賞識,可劉璋的話,猶如霹靂一般,將他震醒了。的確如劉璋所言,他除了自怨自艾,就沒有想過做點什麼,無論是為朝廷,還是為百姓。

    「劉兄之言,如醍醐灌頂,豐不如也」田豐離開座位,一躬到底。

    「田兄不必如此」劉璋笑問道:「今天下方亂,大丈夫不光要申自己之志,還要為國為民敢問田公可有意乎?」

    「唉」田豐歎了一口氣,雖然劉璋的話讓他十分震撼,但震撼過後,他又是一陣迷茫。有些話,說的容易,做起來卻很難。就算田豐想護佑一方百姓,卻也要有諸侯可依附,否則就憑無官無爵的田豐,能做什麼?

    田豐苦笑道:「劉兄,如你所言,我也想為百姓做點什麼,可…談何容易…」

    「田公,有何不易,說來聽聽,或許我會有辦法呢?」劉璋說了半天都有些渴了,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田豐想了想道:「劉兄,若想為朝廷鋤奸,就必須得到皇帝的信任,可又有誰能比十常侍還受皇帝信任?故而鋤奸,我就不想了至於為百姓做實點事,就必須有刺史、州牧的信任,以我的性格,哪有刺史、州牧能夠信任我?」

    劉璋笑問道:「若有一位州牧深慕田公之才,希望你能夠為他效力,而且他也能忍受你的性格,不知田公有意否?」

    「這…」田豐驚訝的問道:「劉兄,你莫不是哪位州牧大人派來請我的?」

    沮授哈哈笑道:「元皓兄,在你面前這位便是光祿勳、驃騎將軍領并州牧,冠軍侯劉璋劉大人,他是特意來尋你的」

    「什麼?」田豐大驚道:「原來是冠軍侯當面,豐竟然不知,死罪死罪」

    「田公何必如此?剛才我們聊得不是挺好」劉璋歎道:「并州地廣人稀,百姓流離失所,還有外族時常侵入。我雖然擅長征戰,但對於民生,實在不甚瞭然。故而,想請田公入并州,為我打理一州政務,不知田公有意乎?」

    「這…」田豐有些猶豫,他很捨不得沮授這位老友,可他又不想放過這個機會。想了半晌,田豐苦笑道:「冠軍侯,我真的很想隨您去,可我捨不得老友沮授。我曾經和沮公約定,共扶一主,所以…只好愧對您的厚愛了…」

    劉璋笑道:「田公,我知道您捨不得沮公,可您若不隨我而去,那就真的不能與沮公共扶一主了若田公信我,我敢保證,不出五年,沮公必來并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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