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劉宏眼底的忌憚沒了,劉璋鬆了一口氣,常言道:伴君如伴虎。如今十六歲的劉璋才發現,原本被世人稱為昏庸無能的劉宏,居然也有如此心機。不過,劉璋也不怪他,畢竟為了皇位父子、兄弟相殘的人多了去了。就算劉宏殺了劉璋,也不能說他有錯。再說了,能當上皇帝的人,有幾個是易與之輩?
「皇兄,為今之計,不是為兩位皇子找輔佐之臣,而是為您恢復身體!」劉璋見劉宏放下心中的忌憚,他又開始假裝公忠體國。
劉宏聞言不由歎道;「皇弟所言,朕豈能不知。只不過,御醫們都說,朕是…呃…」
「什麼?」劉璋見劉宏說了一半突然打住,臉上還露出尷尬之色,不由疑惑的問道:「皇兄,你怎麼就說一半?」
「算了!不說了!說了也白說!」劉宏笑著搖搖頭,其實御醫說他是酒色過度,禁慾半年,保證生龍活虎。可劉宏本就是色中惡鬼,讓他禁慾,還不如直接閹了他來的痛快。
「皇兄可是在某些事上操勞過度?」見劉宏臉上神色不對,再想想他平日的生活習性,劉璋豈能不明白。
「呃…」劉宏十分鬱悶的點點頭,臉上的表情很尷尬。站在一邊的張讓,本來滿臉笑容,聽了劉璋的話,他立刻板起臉,硬把笑容憋了回去,可他眼底的笑意卻把他出賣了。
見劉宏尷尬,劉璋笑道:「皇兄,這有什麼?孔夫子曰:食色性也!臣弟即將結婚,對那事也頗有瞭解。說實話,就臣弟家裡那幾個姑娘,臣弟都有些把持不住。要知道,臣弟可是從小習武,身體比皇兄好得多。可皇兄這裡美女比臣弟還多,自然比臣弟更操勞些!不過,敢問皇兄,你有沒有用藥?」
「這…」劉宏翻了一個白眼繼續點頭,其實他就是不點頭,劉璋也能猜出來。想想也是,劉宏的裸游宮裡,有數百不穿衣服的宮女,就算劉宏是牛,累也累死了。若不吃藥,劉璋還真不信他能行
劉璋見劉宏點頭立刻笑道:「皇兄,其實臣弟想說,藥物就不要吃了。俗話說;是藥三分毒!藥吃多了,對身體沒有好處。若是想助興,臣弟建議你用一些補品。不知皇兄聞不聞得血腥味?」
劉宏就是一個色狼,談論到房事上的問題,頓時來了精神,他不由問道:「皇弟為何如此發問?」
劉璋笑道:「臣弟知道一個助興的子,就是生喝鹿血。鹿血這玩意不僅有利房事,還大補,多喝點也沒問題!」
「當真?」劉宏眼睛猛然一亮,他也知道藥吃多了不好,可是不吃藥,他比張讓只不過多了一個擺設。
劉璋點點頭道:「效果肯定是有的,可臣弟不敢保證對皇兄是否有效。皇兄也知道,您已經操勞過度,而臣弟也沒試過這個方子,不過有人用過,聽說效果不錯。」
劉璋可不是道聽途說,喝鹿血助興,清朝皇帝最喜歡,特別是康熙和乾隆。不過,這兩位比劉宏可節制多了。天知道劉宏的身體虧到什麼地步,反正劉璋知道,若劉宏再不節制,用不了幾年就得歸天。
和劉宏又聊了一會風月,劉璋便離開了皇宮,這一次他沒有去見何靈思,畢竟他剛和劉宏討論完風月,就去見劉宏的老婆,這會讓劉宏很糾結。皇帝糾結了,劉璋會很鬱悶。
「陛下,您就不怕冠軍侯寒心麼?」劉璋走後,劉宏的御座後面走出十幾個人,這十幾人都抱著寶劍,帶頭的赫然是王越。
劉宏歎了一口氣道:「王先生,非朕絕情,只是生在帝王家,很多事不得不做!冠軍侯有一句話說的很對,一入侯門深似海,最是無情帝王家!想來,就算冠軍侯知道了,也不會怪朕!」
「我以前一直想做官,可做了官才發現,我不適合做官。」王越搖了搖頭道:「不過,冠軍侯挺關心陛下,應該是可托付之人,如今陛下是否能放心了?」
「放心?談何容易!」劉宏苦澀的笑道:「人心是會變的,今天冠軍侯公忠體國,那是因為朕還在,若是朕不在了,天知道他會如何。王先生,朕希望你能呆在協兒身邊,若以後劉璋起了篡逆之心,你幫朕將他除去。若是…辨兒和協兒都不是英主,你就幫朕保住一絲血脈吧!」
「這…」王越有些猶豫的說:「若冠軍侯起了篡逆之心,臣不過是一個武夫又能如何?」
劉宏笑道:「王先生放心!朕已經留下手詔一道。若劉璋真的起了不臣之心,自然有人持朕之詔書討伐他!」
王越點點頭沒有言語,他知道劉宏只是有備無患,他還知道,劉宏在說這番話的時候,說不定已經埋伏好人,等他一拒絕,就把他除去。故而王越也很識時務的接受了劉宏命令,至於去不去做,王越不知道,劉宏更不知道。
走出皇宮,張飛和典韋就迎了上來。這時候,劉璋才發現自己的背後全部被冷汗打濕了。想想劉宏的行為,劉璋不禁搖頭。想當年,劉璋讀《三國演義》的時候,十分羨慕諸葛亮和劉備的君臣關係。
後來,劉璋看到有人說,劉備在托孤的時候,其實在床後埋伏了刀斧手。本來,他對這個說嗤之以鼻,可如今他信了。以劉璋和劉宏的關係,絕不亞於劉備和諸葛亮。更何況,劉璋還是劉宏的本族兄弟!為了皇位,連父子、兄弟都不能相容,怎麼可能容得下外人
為什麼劉璋在劉宏面前請死?難道是劉璋想死?當然不是!是因為劉璋發現了一絲若有若無的殺氣,從劉宏的坐榻後面傳來!這股殺氣雖然淡薄,卻沒有逃過劉璋的靈覺。當時,若劉璋稍微猶豫,或許他已經死了
「大哥,出了什麼事?你的臉色有些難看!」張飛的確是粗中有細,他發現了劉璋的異常。
「沒事!」劉璋擺擺手道:「翼德,你去把兩位先生,還有子龍、漢升等人叫到我的小院,我有事要說。」
「是!」張飛上馬飛奔而去,劉璋卻帶著典韋走回了自己的小院。很快,郭嘉等人就匯聚到了劉璋的小院。
「主公,叫我們來有何要事?呃…」郭嘉拎著一個酒葫蘆,頗有些仙人氣度,劉璋一把搶過酒葫蘆,他實在有些擔心郭嘉和劉宏一樣,因為酒色過度而升仙
「呼…」一口氣干了半葫蘆的酒,劉璋把酒葫蘆遞還給郭嘉道:「少喝點吧!我那皇兄就因為酒色過度,現在看上去,比我父親還老!我聽說奉孝也有些放縱,以後節制點。你我年歲相差不大,我還希望你能陪我走完這一路呢!」
「這…」郭嘉有些苦笑不得,他晃了晃葫蘆道:「主公,你想喝酒就直說,不必用如此借口!看來主公在宮中受了不小的刺激!」
「呃…奉孝就是奉孝!」劉璋不禁苦笑著把宮中發生的事說了一遍,關羽等人聽了大喜,在他們看來,這是皇帝對劉璋的信任,而郭嘉、戲志才、趙雲、劉曄卻陷入了沉思,唯有典韋一人,傻愣愣的站在劉璋身後做肅立狀。
過了一會,郭嘉第一個回過了神,他笑道:「主公,看來京師果然暗潮湧動,您的選擇是對的!既然如此,乾脆您就帶三千虎衛營去并州,只留下一位將軍看著那四萬虎賁軍。除了皇帝以外,別讓他人吞併了虎賁營即可!我們把精銳和將軍們都帶走,以後想要多少部隊訓練不出來?」
「就這樣丟棄四萬虎賁軍,是不是太過浪費?」虎賁軍中有一半人都是黃忠來的,就這樣丟棄,他有些捨不得。
「當然不是丟棄!」戲志才笑道:「我們不是還留下一位將軍麼?在洛陽的虎賁軍肯定有點苦,正好借這個機會去蕪存菁,想必漢升也不想我軍中有心志不堅之人吧!」
黃忠一抱拳道:「既然如此,末將留下為主公保住這支精銳!」
「這…」劉璋猶豫了,黃忠乃是大將,讓他留下,劉璋還真有些捨不得。
郭嘉笑道:「我知主公捨不得漢升將軍,可我認為他是最好人選!要知道,漢升將軍是最早跟隨主公的大將,忠心自不必說,而主公把最有能力、資歷的大將留在洛陽,也能安陛下之心!」
其實郭嘉還有一句話沒說,那就是黃忠的獨子黃敘跟在劉璋身邊,劉璋麾下誰都可能謀反,唯獨黃忠不會。不過,雖然郭嘉沒有說出來,但無論是劉璋還是黃忠都明白,只是說出來就有些傷感情罷了。黃忠也是看中這點,才自告奮勇的留下。
「那就麻煩漢升了!」劉璋歎了一口氣,他知道身處亂世,有些事不得不做。不過,劉璋這麼做,對大家都有好處。
「忠必不負主公之望!」黃忠沒有這麼多想,雖然他的兒子好像質子,但是自古至今,就算是明君聖主,誰不是把大將的家眷扣在手中做人質?劉璋對黃忠一家算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