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璋沒有答應蔡邕的請求,因為他看的出來,劉宏已經無力回天,不僅如此,如果沒有了十常侍,劉家江山隨時都會改名換姓。蔡邕聽了劉璋的解釋漠然無語,心中對王允還有些惱怒,他沒想到二十年的友情,竟不如權利來的重要。不過,蔡邕屬小孩脾氣,脾氣來的快,去的也快。
過了一段時間,王允又上門了,這次他還帶了一個病怏怏的青年。不過,這個青年的確很帥,如果非要形容,劉璋只能說他長的像一個娘們!當然,這話不能當著蔡邕面說,省得這老頭不高興。
聽說蔡邕沒能說服劉璋,王允也不生氣。他看的出來,劉璋這個人的獨立自主性很強,別說蔡邕,就算是劉焉都不一定能說服他。這次王允的主要目的,就是把身邊這個病怏怏的青年介紹給蔡邕,並讓這個青年勾搭蔡琰,力求將蔡邕歸入世家大族陣營。
「子師兄,你帶這位青年是?」蔡邕把王允請進府裡,等雙方坐定,寒暄完,蔡邕便開始打量王允身邊的青年。
「小子衛仲道,見過蔡先生!」青年見蔡邕詢問,立刻站起來回話。
這次王允並沒有把劉璋趕走,他是想讓衛仲道和劉璋比比,好讓劉璋這個武夫自慚形穢!可惜,王允又猜錯了。劉璋才不會和一個肺癆鬼生氣,如果可能他恨不得離衛仲道八丈遠,天知道衛仲道是不是肺結核,會不會傳染。
「免禮!我聽說賢侄文采過人,風流倜儻,如今一看果然不同凡響。」蔡邕對衛仲道這種書生倒是很有好感。
「不敢!在蔡先生面前,小子如同稚子一般。如能向蔡先生學習一二,小子不勝感激!」衛仲道那個客氣,他看向蔡琰的眼神有種赤裸裸的慾望。當然,只是劉璋這麼看。
「賢侄不必謙虛,王子師豈有虛言!不知賢侄平日裡在家都讀些什麼書?」衛仲道的馬屁拍的蔡邕十分舒服。不過,蔡邕也不是初出茅廬的菜鳥,沒那麼容易糊弄。
「師傅,您和這兩位慢慢聊,徒弟先行一步了!」劉璋實在受不了王允、衛仲道的虛偽,既然蔡邕有客,他也不想待下去了。
蔡邕剛想點頭,只聽蔡琰道:「師兄何必如此著急,不如去後院,琰兒為你彈奏一曲,如何?」
說心裡話,劉璋真不是有意刺激王允的。誰知道這個節骨眼上,蔡琰會插一腳。見劉璋猶豫,蔡琰又說道:「莫不是琰兒的琴藝不入師兄法眼?」
看著天真可愛的蔡琰小姑娘,劉璋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這時候,蔡琰站起身來,拉住劉璋的手,就把他拖入了後院,只留下無奈的蔡邕和雙眼噴火的王允、衛仲道。不一會,後院傳來幽幽的琴聲,更讓王允和衛仲道惱火。不過,衛仲道和王允的素質還算不錯,即便他們已經兩眼冒火,卻還能心平氣和的與蔡邕聊天,並不讓蔡邕看出他們心中的怒火。
「師兄,琰兒的琴彈的如何?」在後院,一曲終了,蔡琰眨巴著雪亮的大眼睛盯著劉璋。
「師妹的琴藝益發精湛,可你要是讓我來品論,那可是對牛彈琴了!」劉璋只是略通音律,如何與蔡琰這位音律大家相比。
蔡琰撅起小嘴道:「明明是師兄沒有專心聽曲,卻說自己不通音律,是不是師兄不喜歡小妹?」
「當然不是,只不過我有些擔心!」劉璋見蔡琰耍小脾氣不由笑道:「你看那位衛公子身嬌體貴,還不停的咳嗽。我真擔心他把肝給咳出來!」
「師兄,你太壞了!」蔡琰笑道:「你就這麼希望衛公子把肝給咳出來?」
劉璋答道:「衛仲道的死活與我何干?我只擔心王允用衛仲道來算計師傅和你,我看那衛仲道的臉色,不像是長命的人。」
「師兄,我怎麼有些聽不懂你的話?」蔡琰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盯著劉璋,劉璋卻沒有細說。
「師妹,我也該回去了!」劉璋揮揮手笑道:「你很快就會明白我的意思了。」
「哦!」蔡琰看了劉璋一眼笑道:「不管怎麼樣,師兄都會幫我的,對麼?」
「那是自然,只要師妹吩咐,師兄上刀山下火海!」劉璋笑著摸了摸蔡琰的腦袋。
「嗯!」蔡琰聽劉璋這麼說,臉一下紅到了脖子根。
「好了!我走了!」劉璋轉身離去,只留下蔡琰望著他的背影在那裡發呆。
王允和衛仲道一直在注意後院的情況,聽到琴聲停下,又聽見劉璋離開,兩人頓時長舒了一口氣,同時相互打了一個眼色。蔡邕可沒注意到這些,作為有禮貌的大儒,他很自然的請衛仲道和王允留下來飲宴,王允和衛仲道自然不會推辭。
酒宴上,王允有意把衛仲道安排在蔡琰旁邊。在他看來,以衛仲道的才華,勾引一個小姑娘還不是手到擒來。可出乎意料的是,衛仲道用盡手段,竟然不能引起蔡琰半點興趣。這不僅讓衛仲道產生了挫敗感,也讓王允感到十分不可思議。
孰不知,在王允和衛仲道看來新鮮、吸引人的手段,在蔡琰看來是那樣的枯燥、無聊。劉璋作為一個現代人,身上自然無數新鮮的東西,蔡琰在他身邊呆久了,那見識豈是兩個無聊的古代人能夠比擬的?不過,軟的不成,王允自然還有硬的。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蔡邕在王允和衛仲道的攻勢下,已然酒醉半酣。突然,王允問道:「伯皆兄,你覺得仲道如何?」
「嗯!」蔡邕醉眼迷離道:「不錯!衛賢侄才華出眾,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王允眼珠一轉道:「我有一個想法,不知當講不當講!」
「子師兄,你也太矯情了!以你我的關係,有什麼話不能說?」蔡邕搖著頭道:「就算是說錯了,我也不會怪你!」
「伯皆兄大度!」王允笑道:「其實以仲道的才華和家世,絕對配的上你家蔡琰,不如我做一個大媒,伯皆兄將愛女許給仲道賢侄,可否?」
蔡邕其實已經有些迷糊了,他對衛仲道頗有好感,可還沒好到以女相許的地步。本來王允是想讓衛仲道和蔡琰相處一段日子再提出這件事的,可是衛仲道似乎拿不下蔡琰,故而王允只好將蔡邕灌醉,趁機提出這個要求。
「我不嫁!」下午蔡琰還不明白劉璋話裡的意思,現在她全明白了,原來王允在這等著呢!
「胡鬧!」王允瞪著眼睛說:「婚姻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豈容小輩插言?伯皆兄,你意下如何?」
「我自然是沒意見!」蔡邕醉眼朦朧,估計他都不知道王允在說什麼!
「父親!」蔡琰急了,眼淚在眼眶中直打轉。
王允卻十分興奮的說:「仲道,還不拜見岳父大人?」
「小婿衛仲道,拜見…」衛仲道話還沒說完,只見蔡邕嘩啦一下出溜到桌子底下去了。原來他不勝酒力,已經不省人事!
「這…這怎麼辦?」衛仲道目視王允,希望他拿個主意。
王允笑道:「仲道賢侄,還不將你的岳父大人扶下去休息?」
「是!」衛仲道興奮的扶起蔡邕。
「你…」蔡琰使勁推開衛仲道,俏臉含煞的看著衛仲道和王允道:「怪不得師兄說你們不安好心,果然是這樣。既然如此,你別怪我找師兄對付你們!哼!」
聽蔡琰這麼說,衛仲道大驚。別人他不怕,可劉璋是出名的無法無天。衛仲道用求助的眼光看著王允,王允笑道:「賢侄不必擔心!這門婚事是蔡邕親口答應的,劉璋再不講道理,又能怎麼樣?」
聽了王允的話,衛仲道安心了。他們不理怒目而視的蔡琰,直接來到蔡邕安排的客房休息,而蔡琰卻扶著蔡邕回房了,心中一片黯然。
第二天一早,蔡邕醒了,昨天晚上的事,他已經記不得了。來到前廳,衛仲道看見蔡邕立刻上前拜道:「小婿拜見岳父大人!」
蔡邕被衛仲道嚇了一跳,他驚奇的問道:「賢侄,你這是做什麼?」
「伯皆兄,昨天晚上,你已經把琰兒許配給仲道賢侄了!」王允得意的笑道:「此事乃是我保的大媒。如此說來,你還欠我一杯謝媒酒呢!」
「什麼?!」蔡邕看著王允,臉上極為精彩。
「伯皆兄,你不是說話不算話吧!」王允十分嚴肅的盯著蔡邕,而蔡邕卻一臉為難。
「父親,我不嫁!」蔡琰的小臉氣的通紅,她憤怒的說:「難怪師兄說他們心懷叵測,果然一語中的!王允,你想我嫁給這個病秧子,除非我死了!」
「蔡邕,都說你是大儒!可是你的女兒竟然如此不懂禮貌,實在太讓我失望了!仲道賢侄,既然蔡邕只是沽名釣譽之輩,食言而肥之徒,我們就不攀他這根高枝了!」王允如何會把蔡琰的威脅放在眼中?就算蔡琰真的被逼死了,與他也沒有關係,他想要的只是蔡邕這個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