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街上的拆遷工作進行得非常順利,起到決定性作用的就是強行拆除了包玉鳳和王宏家的小院。那個場面,實在是讓人不震撼都不行。
這天中午下班的時候,一台挖掘機被運到了老街街口,包玉鳳家的小院正在街口上。緊接著,房地產公司的人進到小院,企圖遊說包玉鳳和王宏搬家。
街坊們一見到挖掘機,知道房地產公司要動真格的了,都圍在邊上看熱鬧。誰都知道,要是這一次包玉鳳家能撐過去,那麼就不愁拿不到更高的拆遷費!這樣的機會一輩子也許就一回,能多要一點是一點。
包玉鳳家裡的爭吵聲很大,遠遠的都能聽到。可以肯定,包玉鳳要求的拆遷費沒有得到滿足。
街坊們都知道,包玉鳳和王宏買下這個小院以後,花在裝修上的錢可是不少,整整讓大家很是羨慕了幾年。可以肯定,要是完全按照國家補償的辦法,包玉鳳肯定吃虧不少。
爭吵漸漸的升級起來,眼見著包玉鳳怒氣沖沖的將她的桑塔納開了出來,直接往挖掘機前一橫。老街本就不甚寬,包玉鳳的桑塔納一停,挖掘機要動作,除非搬開桑塔納,要不就等從桑塔納上壓過去。
負責拆遷的工作人員作者下沒折了,一幫人圍著桑塔納不停的勸說著包玉鳳。包玉鳳什麼都不管,就是坐在車裡不下來。
沒過一會。王宏開著一輛吉普車,帶著幾個兵也回到了小院。一看到這一幕,所有地人都覺得。今天的拆遷肯定沒戲了。誰都知道,王宏可是廣蘭軍區特種大隊的大隊長,別看年齡不是很大。掛著地可是上校軍銜。
沒想到房地產公司的人看到這個情況只是往後退了一下,不再圍著包玉鳳的桑塔納。但是並沒有離開現場。有眼尖地人現,趁著包玉鳳跟王宏帶著哭腔的說著情況地時候,負責拆遷的人通過車台開始聯繫了起來。
就這麼僵持了一會,幾輛武警的吉普車和一輛廣蘭軍區的越野車幾乎同時到了現場。武警戰士們二話不說,一下就將小院圍了起來。部隊越野車上下來的顯然是王宏地領導。雖然同樣掛著上校軍銜,但是直接把王宏叫到一邊。狠狠的訓斥了起來。沒過一會,王宏垂著腦袋走到了包玉鳳邊上,顯然是跟包玉鳳要桑塔納地鑰匙,包玉鳳原本還是不願意的,可是給王宏吼了兩句以後,哭著丟下鑰匙跑了。
王宏顯然是有脾氣,將桑塔納倒出來的時候,差一點撞上了武警的吉普車。
桑塔納一讓開,武警的戰士開始進到小院搬東西,另一邊。挖掘機開始工作了起來。只是輕輕的一推,小院的院牆就倒了。
後來。是部隊來的兩輛卡車把包玉鳳家的東西都給拉走的,那些武警戰士搬完東西以後,就站在小院附近守著,一直等挖掘機將小院夷為平地。
榜樣地作用是無窮地。街坊們都親眼目睹了包玉鳳家被強行拆遷的場面。這可太震撼了。別看包玉鳳是機關幹部、王宏是特種大隊地大隊長,可是那又怎麼樣?別人不是說拆就拆了?想像自己的水平,跟包玉鳳一家根本就沒法比。還不如趁著現在房地產公司還在跟大家談判,好歹多要一點就算了。大家可是都聽見了王宏吼包玉鳳的那兩句話:別人舊城改造是有國家政策的,憑什麼要多給你補償?再說我攔得住麼?挖掘機一上,你那破桑塔納還擋得住?
誰都不知道的是,這天晚上,在包玉鳳的別墅裡,包玉麟正跟徐長厚、劉峰、王宏和王強他們一幫人在喝酒。
「王宏,說真的,你跟弟妹演得可真像,還真像那麼回事似的。你們倆不去演電影還真可惜了。」王強用筷子指點著王宏說道。
「廢話,就憑我一身功夫,要是去拍什麼武打片,那些個花拳繡腿的,就算讓他們兩隻手,來上個三五個的都不在話下。」王宏大咧咧的說。在場的都是朋友,倒也不用客氣什麼,而且他們對王宏的這話還都相信,除了徐長厚和包玉鳳以外,在場的人都有這個本事,更不要是王宏這個廣蘭軍區特種大隊的大隊長了。
「徐大哥,你說這一招靈麼?別費了半天勁,那些人就是釘著不搬,事情可就麻煩了。」這是在家裡,包玉麟用不著叫徐長厚的官銜了,再說憑兩家的關係,只有這樣稱呼才合適。^^^^
「嗨,你呀!」徐長厚指點著包玉麟:「你就等著看吧!要是我這個辦法都不行,就沒有行的辦法了!你也不想一想,今天多大的陣仗。部隊的、武警的都來了,挖掘機也上了,有哪個房地產公司能整出這樣的架勢來?這是什麼?這絕對是國家重點項目的架勢。你看著吧,用不了幾天,這拆遷工作就能完成。」徐長厚很愜意的往椅子上一靠。
「幹這一行這麼久了,這都是經驗!」徐長厚挺有成就感的。
按理來說,舊城改造項目的拆遷工作本該由舊城改造辦、建委和承建商等單位共同完成的。可是對於這樣的老街區,大家都非常頭痛。雖然這些老街區是肯定要改造的,但是拆遷的難度也是最大的。徐長厚靈機一動,給包玉麟出了這麼一個主意,演一場好戲給大家看。其實強制拆遷也是有的,但是拖的時間非常長,帶著對於包玉麟來說是很不利的。當然了,除了他們這幾個導演和演員以外,包括舊城改造辦和建委的工作人員在內,都認為今天這一幕是真地強行拆遷。只是讓他們感到意外的。平時強行拆遷的時候動用地都是公安,沒想到這次連武警都出動了。這可讓他們談判的時候底氣足了不少。
有了這場戲,老街的拆遷工作真地像徐長厚說的。順利了許多,前後加起來不過一個半月地時間,整條老街的拆遷工作就完成了。負責拆遷談判的工作人員這次談的是最輕鬆的。^^^^根本用不著反覆做工作,現成地例子放在那裡。硬頂著不搬肯定是不行的,還不如主動一點,這樣還能多落幾個搬遷費。誰也不願意讓那幫武警來幫著搬家,要不然,且不說罈罈罐罐地損壞了不少。那些原本還可以用的門窗什麼的,挖掘機一上。就什麼都沒有了。別人連包玉鳳、王宏那樣的家庭都敢強行拆遷,普通老百姓當然就更不在話下了。
北海的房地產轟轟烈烈的搞了一年多,泡沫越吹越大,終於,泡沫破了,一切都歸於了平靜。幾乎一大半接下最後一棒的房地產開商們灰溜溜的留下了一大堆的建築工地和爛尾樓離開了北海。這些人中,許多人從此以後就在建築行業裡消聲滅跡,跟著他們倒霉的當然也包括一些膽子大地,挪用了單位公款地傢伙。反正,先動手的掙到錢走了。可那是少數人。剩下地有破產的。有坐牢的,沒有多少人真的掙到錢。
包玉麟這個時候日子過得是挺自在的。有銀行的,關鍵的是他基本上是配合國家政策,全力以赴的在西北省搞舊城改造工作。讓包玉麟沒想到的是,平時看似剛剛擺脫了貧困的老百姓對於房子的需求是那麼的迫切,一個新的樓盤剛開始建,不少人就踹著現金找上門來,而且往往是一買就是兩三套,甚至不用找銀行貸款。等到真的開盤的時候,為了能買到一套房子,盡然開始有人倒賣排隊的票。本來包玉麟還打算,到法國去請幾個建築設計師設計幾棟漂亮一點的大樓,可是事情到了這一步,只要把樓建起來就是錢。於是,一棟一棟的火柴盒快的初夏在了廣蘭的大街小巷。
畢竟入行的時間比較早,幾年以後,包玉麟的房地產公司越辦越大,在西北省的房地產業漸漸的有了舉足輕重的地位。手裡有了錢,包玉麟看是考慮進行一定的土地儲備,為未來開大型項目和別墅區做準備了。
香港的回歸後的第二年,包思國和愛麗絲都結束了他們各自中學的學業。按照亨利少將的設計,愛麗絲應該回法國完成她的大學學業,包思國也應該留在法國繼續學習。
雖然包思國沒有加入法國籍,可以憑借留學生的優勢直接想辦法進入大學,但是他還是跟同學們一樣,參加了大學的入學考試。畢竟是在國內讀的初中,包思國的考試成績非常好,加上他的爸爸包玉麟是法國騎士勳位獲得者,於是沒有什麼懸念的被劍橋大學錄取了。
至於愛麗絲的是就有意思了,在這個呆了三年,她開始喜歡上了中國來。特別是高中的最後一年,她能聽到的基本上都是同學們議論著哪個大學什麼的,清華、北大等名校已經深深的印在了她的心理,於是她沒有聽從父親的安排,直接向清華大學遞交了入學申請。希望能在清華大學歷史系學習。這可把亨利少將給氣壞了,一度威脅不給她支付學費。其實亨利知道,就算他不給女兒支付學費,包玉麟也不會不管的,只是這個時候他得表明自己的態度。那知道愛麗絲是鐵了心了,而且她感興趣的是中國歷史,當然得在中國學習。由於擔心亨利跑到中國來把她帶回去,沒等放假,就帶上了錢偷偷的一個人跑出去玩了。這可搞得包玉麟和亨利哭笑不得,好在國內的治安情況還比較好,而且愛麗絲承諾每天兩個電話打回來,倒是不用太擔心她的安全。有了包玉麟的勸說,亨利當然也就不好說什麼了。
對希望到中國留學的外國留學生,中國高等院校一般都是很寬鬆的。再說申請上愛麗絲已經註明,她是在中國完成的高中學習,於是,愛麗絲的申請很快批了下來。不僅如此,清華大學在跟法國大使館確認愛麗絲身份的時候得知,愛麗絲的父親是法國少將軍官,這可是有影響力的人物。於是清華大學不但批給愛麗絲獎學金,外語系還請她擔任了法語助理教員,這下,只要愛麗絲不購買什麼大件的東西,基本上可以算是一個小富婆了。
假期的時候,包思國本是想著在歐洲旅遊一段時間的,可是一個意外讓他不得不放棄了在歐洲的旅遊,匆匆忙忙的趕回了國內。
算一算時間,今年包思國已經滿了18歲了。對於包思國,包玉麟一直覺得有些虧欠。雖然之前自己並不知道有他,但是讓他在孤兒院了呆了將近六年,怎麼著想起就不對勁。其實很大程度上,包玉麟到現在都沒有跟林曉靜結婚就有這方面的原因。
教會的人是非常信守諾言的,當初武紅櫻臨死前交代聖嬰孤兒院,在包思國六歲的時候打開第一個信封,於是包思國被交還給了包玉麟。那個時候,沒有人告訴包玉麟和包思國,其實武紅櫻還留下了一封信,根據武紅櫻的遺囑,這封信將在包思國年滿18歲的時候交給包思國。這樣的事情在教會經常會碰上,正常情況下,他們都會嚴格了遵守別人的委託。再說,由於聖嬰孤兒院照顧了包思國的事,每年包玉麟都會準時捐一筆錢給孤兒院,他們對包思國的事當然上
等包思國從法國趕回來的時候,孤兒院的人已經在廣蘭等了他一天多了。
「爸爸,你說聖嬰孤兒院當送我回來的時候為什麼不把我媽媽留給我的遺書交給你?非得等我滿了18歲才搞這個事情?」在從機場回家的路上,包思國有些不解的問包玉麟。
「這個我也不清楚,不過我想你媽媽是有她的想法的。畢竟到了18歲你就成年了。也許你媽媽就是想著等你成年了才給你看的。再說了,你也知道,在當時的情況下,我跟你媽媽並不是很熟。對於她的這些舉動我並不是很清楚。」說起當年的事,包玉麟並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這些年來,為了讓包思國對媽媽有一個良好的印象,包玉麟一家人一直都對包思國解釋,說武紅櫻是一個有正義感的軍人,當時跟包玉麟是由同情演變成愛情的。
不過對於這封信,包玉麟有了一個不好的念頭,沒有人知道他跟武紅櫻的事,更沒有人知道武紅櫻還有一個叫武紅梅的姐姐。如果讓包玉麟選擇,他希望這些事情包思國永遠都不知道的好。畢竟這樣的傷害太大了。
現在,誰也不知道信裡面有什麼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