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玉鳳的到來讓一幫訓練教官們大飽了口福,再加上包玉鳳帶來的好酒。於是每天一到吃飯的時候,包玉麟的宿舍就變成了食堂和酒吧。只要一到點,三三兩兩的教官們就不等招呼,提著酒和給包思國的禮物上門去了。法國人到別人家吃飯帶一瓶紅酒是習慣問題,按說應該是跟主人共享的。可是這幫人來了以後,自己帶的就直接就進了包玉麟的酒櫃,有茅台喝誰還喝紅酒?
就這麼,幾天下來,包玉鳳帶去的茅台給喝得差不多了,包玉麟的酒櫃裡,紅酒也快放不下了。愛屋及烏,包思國成了大家最喜歡的小傢伙。能夠到第29行動局受訓的,無一不是些精英分子,會說英語是很正常的事情,更不要說這些當教官的了。包玉鳳除了會普通話,其它的都不會說,跟這些人交流起來沒法溝通,可是包思國不一樣,這小傢伙的英語是在教會學的,非常標準。於是包玉麟不在的時候,跟人溝通的事情就成了包思國的專利。一時間,這個可愛的中國男孩,在法國卻只能用一口流利的英語跟人溝通小傢伙成了大家的寵兒,上包玉麟家吃飯的時候,要是忘記了給這個小傢伙帶點小禮物的話,那簡直就是莫大的過失。於是,包思國專屬的房間裡,大大小小的禮物也多了起來。亨利上校從名字上就能聽出帶有英國血統,每次來包玉麟家裡吃飯的時候,都會帶上他那個跟包思國一樣大的女兒一起,兩個小傢伙算是有伴了,玩得不亦樂乎,恨不得連晚上都不願意分開。其實這也正常,軍營裡孩子本來就少,包思國又是受傳統式中國方法教育的,很會幫助和讓著小朋友。加上兩個不同種族卻一般大的孩子,本身就好奇和有吸引力,只要溝通沒問題,當然能玩到一起去。亨利上校也很高興女兒有了這樣一個小夥伴。中國中學的教育方式也許不是最科學的,但是基礎教育水平卻是很高的。而法國的家長卻最擔心女兒在中學地時候出問題,成了非主流的那類人。
有一天喝得差不多的時候,亨利上校跟包玉麟商量。能不能在女兒米雪兒上中學的時候,到中國去讀高中(他已經明白了中國中學的分段),到時候由包玉麟幫著照顧。等兩個孩子都中學畢業了,就一起到法國來讀書,到時候就由他來負責。包玉麟、特別是包玉鳳對亨利上校的這個建議當然非常高興,一口答應了下來。畢竟都是軍人,別看這只是一個簡單的承諾,可是在這背後就意味著,如果不發生什麼意外,就必須履約地。兩個正在一起遊戲的小傢伙那裡知道。自己十幾年以後的事情已經被規劃出來了。
或許是作戰需要,又或許是這批參加訓練的人素質的確高,要不就是包玉麟急著要陪姐姐好好欣賞一下歐洲風情。總之,這一期的特種作戰考核和狙擊手考核是通過人數最多的。特種作戰考核是不能讓人參觀的了,不過狙擊手考核的時候就問題不大了。包玉麟也想讓姐姐和兒子感受一下部隊的感覺,米雪兒聽說包思國要去看狙擊手考核。也吵著要跟著去看。
難得有女士們在邊上參觀,新訓地狙擊手們都像吃了****似的。表現得非常出色,這一期的狙擊手全部通過射擊考核。
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商量的。反正當包玉麟站在隊列前宣佈完成績以後,十幾個新訓隊員一擁而上,把包玉麟和和克蘭西少尉一下給抓了起來。
本來考試合格以後熱鬧一下,讓緊張訓練了那麼長時間的隊員們發洩一下是正常的,這也是第29行動局地傳統,包玉麟和克蘭西少尉也都沒有這麼抵抗。按照慣例,一般是把教官高高的抬起來,然後大家一起鬆手,狠狠摔一下就算了。大家都是過來地。對這個包玉麟和克蘭西少尉都有這個思想準備了。站在一邊看著的包玉鳳和兩個小傢伙同時感受到了大家地心情和歡呼聲。都在一邊笑著看著。
可是這一次不一樣了,當包玉麟和克蘭西少尉被舉起來以後。兩個人都閉著眼睛等著挨摔的,誰知道半天沒有動靜,包玉麟覺得奇怪,回頭一看,一個狙擊手正從戰壕裡扛著兩個龐大的十字架出來了。頓時,他有一種非常不妙的感覺,掙扎著大聲的叫喚。可惜隨即響起來的《馬賽曲》一下蓋過了他和克蘭西少尉叫喊的聲音。
已經獲得了畢業的狙擊手們不緊不慢的仔細地將包玉麟和克蘭西少尉綁在了十字架上,然後邁著正步,唱著《馬賽曲》將兩個十字架抬了起來,緩步走向靶場。
靶場一百米靶位處,兩名士兵先跑了過去,用力掀開了一個被篷布蓋著地,早就挖好的坑。十字架被抬過去以後,士兵們一邊哼著熄燈號一邊將兩個綁著他們教官地十字架種了下去。
包玉鳳這個時候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可是包思國是在教會孤兒院長大的,當然清楚十字架意味著什麼。他頓時緊張起來,拚命對著包玉鳳叫喊了起來。
「姑姑!姑姑!他們要槍斃爸爸!」
包玉鳳一聽包思國的話,再看這個架勢,頓時緊張了起來,想都不想,就往靶場裡跑。
馬丁上尉不知道什麼時候披上了一件黑色的修士袍鑽了出來,他貼著包玉麟的耳朵小聲說:「包玉麟中尉,我很同情你即將遇到的,為了保證我不會遭遇相同的事,我只能配合一下這幫熱情的隊員們,願上帝保佑你!」
「可是……」包玉麟剛想說什麼,馬丁上尉打斷了他。
馬丁上尉用牧師的口吻,如同職責罪人一般大聲呵斥著:「包玉麟中尉!難道你是一個懦弱的人,或者你是一個不合格的狙擊手教官,擔心你培訓出來的戰場殺手不能夠準確的命中目標麼?拿到你希望你怯懦的樣子被我們現場的兩位女士看到麼?難道你不希望你的兒子看見他父親是一個勇敢地人麼?難道你不希望你訓練的隊員們認為你是一個合格的教官麼?」
發==……」包玉麟和克蘭西少尉對視了一眼,有看了看跌跌撞撞跑過來的姐姐和兩個孩子,眼睛一閉,心一橫,大聲回答到:「牧師。我堅信我跟克蘭西少尉培訓出來的是合適的狙擊手,我和克蘭西少尉也是合格的狙擊手教官。同樣,我們是優秀地男人,我也是一個勇敢的父親,我相信將來克蘭西少尉也會是。所以」說到這,包玉麟停頓了一下,看了一眼克蘭西少尉。接著用只有馬丁上尉和克蘭西少尉才能聽到的聲音說到:「我也一定還會跟克蘭西少尉設計一個合適你的畢業典禮,到時候……」
沒等包玉麟說完,克蘭西少尉搶著喊道:「包玉麟中尉,你放心,我們家一直都是教徒,我會很高興的暫時充當一下牧師的角色的!」
被綁在十字架上的兩個人嘻嘻哈哈的大笑了起來。那笑聲怎麼聽著都讓馬丁上尉感覺到森得慌。他開始後悔了,自己充什麼大瓣蒜,還不知道過兩天等著自己的會是什麼呢。
「姐姐,思國,別怕。這是畢業地傳統項目了,這些學員平時訓練的很幸苦,今天畢業了,總得讓他們發洩一下。」包玉麟這話是用中文說的,除了包玉鳳和包思國,誰也聽不懂。不過顯然。包玉鳳和包思國聽了這話以後,放下心來。看著克蘭西少尉焦急的樣子,包玉麟突然壞壞的一笑。大聲問綁在一邊的克蘭西少尉:「狙擊手教官克蘭西少尉,你想知道我剛才跟我姐姐和我兒子說地是什麼麼?」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克蘭西少尉當然也不例外:「報告中尉,我想知道!」
「我告訴我姐姐和兒子,這是我們第29訓練局地慣例,每一個教官必須要能經受住他培訓出來學員的考驗,用以檢驗他地教學水平!」包玉麟說完哈哈大笑。
一邊上,克蘭西少尉聽得臉都綠了,包玉麟中尉馬上就要退役了。可是自己才剛剛開始擔任狙擊手教官。這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呀?
所有的人聽到包玉麟擺了克蘭西少尉一道,都嘻嘻哈哈的笑了起來。
等包玉鳳和孩子走出了靶場。儀式開始了。
新訓隊員們找來了一大堆的鋼盔,給包玉麟和克蘭西少尉每人頭上頂上了一打,簡直就是把他們的腦袋給加高了幾十公分。接著,一個狙擊手提了一籃子西紅柿走了過來。站在凳子上面,給包玉麟和克蘭西少尉每人的頭盔上面放上了一個西紅柿。
「報告教官,根據兩位的教導,我們已經順利的結束了狙擊手學習和訓練,為了讓教官檢驗一下我們地心理素質,我們將進行一次狙擊手心理素質實驗員項目地射擊,請您挑選射擊隊員!」剛結束了射擊訓練考核的隊員一本正經報告說。誰都知道,在這個距離上,鋼盔是根本不足以抵抗狙擊步槍地威力的。鋼盔不過是道具罷了。
一聽說有得選擇,包玉麟和克蘭西少尉心裡計較開了。都是他們訓練的隊員每個人的成績怎麼樣大家是心理有數的。雖然可以肯定他們都能很輕鬆的命中100米以內的任何東西,但是這是在西紅柿沒頂在自己的腦袋上保證的。現在的關鍵,選得不好,腦袋殼就沒了。
「克蘭西少尉,作為第29行動局的狙擊手教官,我想,還是你先選擇一名射擊隊員好了。」包玉麟這個時候已經想通了這幫人玩的把戲了,存心看克蘭西少尉的笑話,於是讓克蘭西少尉先選射擊隊員。
「是的中尉。」克蘭西少尉回答道:「我認為選弗裡克進行射擊比較合適。」弗裡克是所有狙擊手中射擊水平最高的人,是外籍兵團第二傘兵團來的。
「明白。」狙擊手立正敬禮,正準備轉身下達口令。
「等一下,我糾正一下克蘭西少尉剛才的話。」包玉麟微笑著說,克蘭西少尉還是沒有經驗,他難道沒有看見這裡可是有一籃的西紅柿麼?
「我認為第一個射擊的人應該讓吉爾來,吉爾的心理素質不是很好,雖然通過了考核,但是有時候還是有些情緒化。我可不想死在他的槍下。吉爾,你要記住,任何時候,只有狙擊步槍才是最可靠地。上了戰場,只有讓自己的血比冬天的蛇還要冷,你才能算是一個優秀的狙擊手,現在我命令。狙擊手吉爾,上子彈,瞄準射擊!」包玉麟可不想再出什麼意外了。隨著鋼盔一頂一頂的減少,伴隨著一槍一槍的槍聲,包玉麟和克蘭西少尉的臉上和身上開始流淌下西紅柿地汁液來,用滿面猙獰形容也不過分,馬丁上尉和亨利上校一幫人嘻嘻哈哈的笑著、看著,包玉鳳和兩個孩子嚇得眼睛都閉起來了。
好不容易,槍聲停了下來,一幫士兵哼著起床號把種在地上的十字架給挖了出來。解開了包玉麟和克蘭西少尉。包玉麟還好一點,畢竟仗打得多了,不過克蘭西少尉就難看一點了,一個踉蹌,差一點沒摔倒。
「你們這幫混蛋!是誰把我綁得這麼緊的?」克蘭西少尉破口大罵,誰也不知道他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不過這個時候大家只能全當是真的了。不然的話沒,要說打槍。這裡除了包玉麟(也難說),沒誰敢說比他打得更準。
從這以後。法國情報局第29行動局狙擊手訓練考試結束以後,將教官綁在十字架上,頂上十個鋼盔被畢業隊員射擊成了傳統,不過這個射擊的資格成了一種獎勵,只有最優秀地狙擊手才有這個資格。這還是這幫狙擊手和所有教官吃了一頓鹹死人的飯以後定下的規矩。這天晚上,包玉鳳實行了嚴格的酒類管理制度,只有說她菜好吃的人才有酒喝。兩天以後,馬丁上尉成了續偽裝教官之後被害的第三個人。他被捆成了一個大粽子,兩個人牽著攀登繩。兩個人負責幫他過障礙。一路給拖過了800米地障礙場。摔得青一塊紫一塊的就不用說了。反正是不管誰看到了都笑。
考核結束以後。包玉麟有了大把地時間,陪著姐姐和兒子在歐洲幾個免簽的國家好好地轉了一圈。幾年前包玉麟放到證券市場裡的380萬美金經過這一段時間的資本運作。也變成了將近600萬美金。當包玉鳳看到了弟弟的錢以後,膽子大了不少,買了不少東西,不過這些東西在包玉麟看來都有些不合算。比方說光電視就買了三台,根本不聽包玉麟解釋什麼叫P制什麼叫N制,好在這些電視都能轉換,包玉麟也就由著包玉鳳,不過算一下,光是海關稅都是一大筆錢。
一個月以後,當包玉麟、包玉鳳和包思國離開法國的時候,他們認為還是乘船的好,東西太多,沒有辦法上飛機。
包玉麟在第29行動局的人緣一直都很好,法國特種部隊不光薪水高,獎金也高。對中國來的包玉鳳和包思國大家都非常喜歡,包玉鳳收到的諸如香水、皮包之類地東西不知道有多少,彷彿專門為了看包玉麟笑話一樣,一幫學員合夥送了包玉麟一輛標誌汽車,教官們則送給了包玉麟一輛寶馬摩托車,另外加上一箱一箱地白蘭地。一直到上船以後,包玉麟還在為海關稅的事犯愁。
「姐,咱們能不能不要這些東西?你知道麼,到時候得交海關稅地。那個稅交起來,可比買這些東西貴多了!」包玉麟苦口婆心的勸說包玉鳳。
「這怎麼行?」包玉鳳像個母雞似的護著自己的東西,隨手拿出了一件東西:「這瓶香水是馬丁上尉送給我的。」說著又指著地上的包:「這個是亨利上校送給我的。」說著一指自己身前的東西:「你說丟掉什麼好吧?要不把你的車推到海裡去?」
包玉麟沒辦法了,看看眼前一大堆的東西,都是路易威登什麼的大品牌的東西。要是真的為了海關稅丟到了海裡,還真是瘋狂了。
「要不你可以問一問包思國,他有什麼不要的沒有?」包玉鳳挑釁的問著包玉麟。
「算了,什麼都留著吧,沒什麼大不了的,最多咱們就交稅就是的。」包玉麟搖著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