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蘭市教育局對包思國入學的問題非常重視。畢竟是省教育廳和省相關領導打的招呼,雖然辦起來有些不舒服的感覺。畢竟不過是一個孩子上學的問題,在廣蘭市教育局的人看來,把這事整到省裡,的確是有點小題大做的味道。不過既然孩子要進的是軍區小學,市教育局的經辦人員就不知道有什麼內幕沒有了。為了保證生員質量,軍區小學一慣苛刻是沒話說的。任何時候,全市第一可不是那麼好拿的。許多時候,這個全市第一的小學,只要不違反政策,誰也奈何不了他。但是這一次,省委常委的、省軍區司令員出面,省教育廳只是一個電話就解決了這個問題。
收了王宏的一千塊錢以後,秦明吉校長本就打算接收包思國了的。其實他知道,這樣的情況在北京、上海等大城市是司空見慣了的,不過正常情況下,那些使館工作人員或相關外國人的孩子會被集中到一所學校上學,這樣對孩子會好些。
其實接受包思國對軍區小學來說,不但沒有壞處,而還會起到還有擴大影響力的作用。可惜的是,包思國跟中國孩子長的一樣,而且說普通話,這就有點雞肋的味道了。他說那個話的時候,只是抱著能掙到一點是一點的態度。其實軍區政治部部長打了招呼,為了不得罪軍區,他也會接受這個包思國的。沒想到王宏轉身又送來了一千塊錢,這讓他很是高興。
可惜他秦明吉的高興勁還沒過去。下午就接到了市教育局地電話,說是這件事情驚動了省委常委和省教育廳。市教育局下了指令,讓軍區小學接受包思國。
當了幾年的校長,秦明吉一聽到市教育局是為了包思國的事打來電話的時候。心裡就盤算開了。他不明白包玉麟既然能找到省裡去,為什麼不先讓省裡打個招呼?不過有一點他是可以肯定地,就是已經收下的那一千塊錢燙手。現在給他一個膽子。他也不敢收那一千塊錢了。
「局長,我還正想跟您匯報這個事情。其實說起來吧,這個包思國的爸爸還真夠嗆。包思國上學地事,他已經通過廣蘭軍區政治部主任給我打了招呼,上午他也來過,而且那個孩子我也答應收下了,這不是。連學費和贊助費我都收了。整一千塊錢呢。這事怎麼又整到省裡面去了?」秦明吉一肚子委屈的說。其實他心裡在打鼓,幸虧上午沒有說死,而且給錢的事還沒說出來。不然他就被動了。
「是麼?」電話的另一邊,市教育局的局長也有點不舒服了。心裡開始責怪起包玉麟來,本來不是什麼大事,還非要找到省裡。況且收點贊助費的是也是正常的。別說這是個香港地孩子,就算是廣蘭市的,要想跨學區進軍區小學,收點贊助費也是正常的。
「秦校長,這個事情既然辦了就行了,下午趕快讓人吧那個孩子地材料送來,我也好給省廳送一份上去。不過你收別人一千塊錢的贊助費,是不是太多了?你們學校還真敢收啊?」局長的口氣有點不對了。一般情況下。這樣的贊助費是教育局是拿不到地。一般是學校和區教委就分了。
「局長,這不是特殊情況麼?一般的跨區生我們只收300。農村戶口的是600。他一個外國戶口的。收1000不多,畢竟我們小學是國家福利性的,不是給他們外國人辦的。」秦明吉振振有詞,這樣是沒辦法的事,他必須把自己給摘清楚,這個孩子即然能引起上頭的重視,這樣地錢還是不要沾手地好。
「我看那,這個錢還是不收算了,多也不多這麼一個孩子。到時候省裡問下來難聽。」局長想了一下,告訴秦明吉。慷人之慨的事都會做,反正這事教育局又得不到什麼好處,再說誰知道包玉麟在省裡有什麼關係。
「局長,這錢我都收了,難道退回去?」秦明吉這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只有這樣才能夠讓局長相信這是真地。
「退就退吧,你們學校也不缺這點錢,再說收他這麼高的贊助費也不合適。」局長還以為是秦明吉捨不得。
「這個也是,我一直都還不知道怎麼給他開這個收據的。那等他們來了我就退給他們算了。這也真是,外國人就吃香了?」秦明吉說了這麼久,就是為了沒開收據的事在談。
包玉鳳這次再見到王宏的時候就沒那麼大的脾氣了。畢竟別人跑前跑後的幫了不少忙。再說媽媽的腿也快好了,身傷得不重,醫生說,再過幾天就可以拆石膏了。老人家這段時間可沒少吃苦。幸虧是在總醫院,條件和護理情況都很好。
既然孩子的問題解決了,剩下就是等著開學的事。畢竟收拾房子是女人的長處,於是包玉麟和姐姐包玉鳳的崗位換了一下,由包玉麟在醫院護理媽媽,包玉鳳收拾新家。
包玉鳳的關係和調令都已經到了,再過幾天她就得去上班了。趁著還有幾天時間,包玉鳳是下了決心,一定要把家給整出來。
包玉鳳一個大姑娘,力氣活是幹不來了,在省城又不認識什麼人。不過這都難不倒她。包玉鳳是吃定王宏了,誰讓他撞傷了老媽的。
於是自從房子的事落實的那天起,包玉鳳就指使開王宏了。醫院離包玉麟買的小院還有一段距離。頭兩天,包玉鳳都是自己坐公交車先到小院,然後給王宏打電話,讓王宏幫著帶幾個人來幹活。小院的主人因為要出國了,所以對小院地打理也就沒那麼勤快了。像什麼牆壁呀、屋瓦呀什麼的,都需要整理一下。這樣的活放在普通人家裡,都是左鄰右舍的大家幫忙干地。放到包玉鳳這就簡單了,只需要一個電話。王宏帶著人就殺來了。
部隊就是有這點好處,要什麼樣的人有什麼樣的人,更不要說偵察大隊和警衛團這兩個單位。經常出公差,幫軍區搞衛生、修修補補什麼地,人才多得很。不過包玉鳳這次是打算好好經營一下這個小院的,畢竟是她名下的第一套房產,加上手裡還有不少錢,本著一輩子一次的思想,包玉鳳這次可是下了大本錢。
裡裡外外忙碌了幾天。小院是有個樣了。不但如此,包玉鳳跟王宏的關係似乎也改善了西多。原來都是包玉鳳去了小院以後才叫王浩的。現在不同了,王宏每天是包接包送。幹起活來跟給自己家幹活一樣,勤快得很。
兩個當事人到沒覺得有什麼。包玉麟的媽媽可看出了點什麼來。開始用話點撥起包玉鳳來。老人家心急,包玉鳳比包玉麟還要大兩歲,今年都27了。原來家裡都靠她一個人撐著。再說弟弟包玉麟又一直下落不明,所以她打定主意守著老人家,老人家心裡是急,可是按傳統,這姐姐出嫁,家裡親人都不全,這也不是個事,所以也沒催包玉鳳。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包玉麟回來了。王宏地條件也不錯。老人家的心理開始惦記上這個事情來。
這天,趁著包玉鳳到小院去忙的時候。盧喜燕問包玉麟:「玉麟,你知不知道王宏結婚了沒有?」
包玉麟給老人家這麼一問都有點莫名其妙,老人家怎麼關心起王宏地事來了?不過他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這事我不知道,也沒問過,您關心這幹嘛?」
「你個傻孩子,你就不看一看,你姐姐跟王宏好像挺合適的?」老人家開導著包玉麟。
「媽,你別開玩笑了,姐姐跟王宏兩個人人根本就不合適,再說了,人家王宏可是縣團級幹部了,應該早就結婚了吧?」包玉麟覺得老媽是在開玩笑。
「怎麼就不合適了?你姐姐配不上他還是怎麼的?要不是為了你,你姐姐早就該嫁了!讓你問一下怎麼了?他要是結了婚,咱們直接就不去想那事了,要是沒有,不也挺合適地?」老人家有點不滿意了。
「媽,我不是哪個意思,你不知道,王宏可是軍人,而姐姐有我這樣一個弟弟,就算他們兩想在一起,部隊也不會同意的,除非王宏脫了軍裝。您不想一想,王宏那樣的人,捨得脫掉他那身軍裝麼?」包玉麟對部隊的規矩還是懂一點的。特別是他現在的身份。要不是剛搞完兩軍的演習,他都不敢到王宏他們部隊去,這是要避嫌的。
「我看王宏不錯,再說了,他早晚還不得轉業?你就問一下不行麼?要是他結婚了,我就讓你姐姐離他遠一點,這幾天幫地忙,就當是他撞傷我欠咱們地,要是沒結婚,就讓你姐姐跟他處著先。」老人家的確是有點心急了,再說現在條件好了,也有了房。碰上王宏這樣條件地不容易。
包玉麟一聽這話,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只好點頭答應。問一問又沒什麼大不了的,成不成就不關他的事了。
這天早上,換包玉麟跟王宏出去了。小院已經整理出來了,剛刷的牆,還得等兩天才能進人,趁著包玉麟在家,包玉鳳讓包玉麟先買點磚,把買下的空地圍上再說,建房子的事,說好了等包玉麟退役後回來再說。
這一段時間,偵察大隊正忙著改造障礙場,任務都分到連隊去了,沒王宏什麼事,所以他還有幾天時間。這次的改造的障礙場可跟武警支隊的不一樣,完全是按照包玉麟給的圖紙和功能說明干的。說是改造,還不如說是新建的好。部隊買了大量的水泥磚頭什麼的,包玉鳳給了錢,讓王宏幫著多拉了幾車到那塊空地上。建房砌牆的事一直都是男人的或,所以包玉鳳就不出頭了。
「王宏,按說到了你也是團級幹部了。家屬應該可以隨軍了,怎麼從來都沒有見過你家裡的那位?」包玉麟這是旁敲側擊,他可不會直接就問別人結婚了沒有。
「拉到吧你,我還沒結婚呢!」王宏哈哈大笑了起來。接著有點不好意思地說:「再說,像我這樣,家裡條件有不好。人也長得不咋地,有哪個姑娘家的原意嫁給我?再等幾年吧!」王宏挺感慨的說。
「我看也是,你長得是不怎麼樣!」包玉麟說的是實話。王宏本來長得就高,加上常年艱苦訓練,曬得很黑,給人一種五大三粗地感覺。也就是穿著一身軍裝像點樣,脫了這身衣服。整個就是一個農民的樣子。
包玉麟話是這麼說,但是需要的情報是到手了。地搞這搞那的。老人家叫住了她。
「玉鳳啊,你年紀也不小了,原來一直說等你弟弟回來,再加上媽媽拖累著你。所以一直都沒有處對象,現在弟弟回來了,你也到省裡來上班了,是該考慮一下個人的事了。」
「媽,現在要找一個好人還真不容易,一般的人我又看不上,還是再等等吧!」包玉鳳歎了口氣說。
「你看那個王宏怎麼樣?我看那人不錯!」老人家把話挑明了。
「就他?整個一個碳頭,牛高馬大的。」包玉鳳想都沒想就說出了這話。可接著一想。好像也沒那麼難看,不過王宏的級別她是知道的。像這樣級別地人很少沒結婚的了。於是跟著說了一句:「再說,都不知道他孩子多大了,您就別操著份心了,您放心,你女兒嫁得出去!」
「我知道你嫁得出去,但是也得嫁個好的不是?我已經讓你弟弟去問他了,等你弟弟回來,就知道他結婚沒有了。」老人家還是把話說明了。
畢竟地大姑娘,包玉鳳的臉開始紅了起來:「媽,你這不是瞎操心麼?急什麼。」說著,也不等老人家說話,就急急忙忙的走出了病房。老人家一看,心中有數了。看來包玉鳳還是覺得王宏可以的。包玉鳳去。說是讓包玉麟去搞包思國上學的事。
結果這天,王宏明顯感覺包玉鳳對他的態度不一樣了,不再那麼凶巴巴對自己指手畫腳起來。這樣的感覺讓王宏很是奇怪。自從認識了包玉鳳,她就沒給過自己好臉色看,像是自己欠她什麼似的。不過話說回來,王宏對包玉鳳還真是有虧欠。
不管怎麼說,對包玉鳳休戰的信號,王宏是收到了。可惜的是他身邊可沒有老人家幫他掌著眼,對這一切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不過他還是感覺挺好的。
這天晚上,跟劉峰交待完工作以後,王宏不知怎麼地說出了這件事。頓時,劉峰笑了起來。
「王宏啊王宏,說你笨吧,你是偵察大隊地大隊長,要說你不笨吧,這麼簡單的事你都想不明白。」劉峰笑地差一點連腰都直不起來了。
「笑什麼你,有什麼好笑的?」王宏有點莫名其妙。
「我說王大隊長,你自己想一想,現在偵察大隊那麼多事,你還一天到晚的往外面跑去幫別人,要是換在以前,你還不天天紮著武裝帶下連隊?我本以為你是對人家姑娘有意思,這才幫你把大隊的事都扛了下來,搞了半天,連你自己都沒搞明白自己的感覺就上桿子幫別人。你不想一想人家包玉鳳的態度?你不會笨到讓別人先提出來吧?」畢竟是結過婚有了孩子的人,劉峰在這個事情上就清楚得多了。都說旁觀者清,這事一點都不假
這一下,王宏明白過來,輪到他臉紅了。當然了,無力的爭辯幾句還是有必要的。
第二天,王宏的活動還是正常進行,不過一見到包玉鳳,就臉紅起來。包玉鳳的情況也差不多。反正,這個事情就變得有趣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