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蘭軍區偵察大隊與法國第29行動局特戰隊的秘密交流以演習作為開場拉開了序幕,最終以廣蘭軍區偵察大隊首先按下了法軍營地的發報機為尾聲結束的這場演習。用廣蘭軍區司令部副部長的話說,這是一場圓滿的、能夠體現我軍勇敢作戰頑強意志(演習中唯一受傷「需要」入院的是中國軍人)的、能夠增進兩國人民和兩國軍隊間傳統友誼的、能夠讓我國偵察兵跟世界知名特種部隊同台競技、共同學習的一場完美的演習,他代表廣蘭軍區首長感謝法國第29行動局特戰隊帶來的精彩的、令人耳目一新的作戰和用兵方式,以及小部隊靈活多變的戰法,感謝法國第29行動局特戰隊的軍官和士兵們為兩國之間的友誼做出的貢獻。他希望,有機會的時候,廣蘭軍區的偵察兵們也能走出國門,為世界和平做出貢獻。
當然,可以理解的原因,於以往不同的,這次廣蘭軍區司令部副部長的話說並沒有我們平時見到的眾多記者和委託單位,唯一進人宴會會場的是廣蘭軍區政治部宣傳部的兩台攝像機。不過後來跟副部長合影留念的時候,這幫法國大兵出盡了洋相,爭著搶著的場面讓副部長忍不住笑了起來。好在副部長同志脾氣很好,在法國士兵們保證不會將相片外傳地情況下。分別與每位法國士兵合影留念。
畢竟還是部隊的風格,副部長清楚,他繼續留在宴會廳的話。來中國後一直都沒有好好輕鬆一下地法國軍人們很難放鬆下來。用他的話說。他有點受不了法國軍人的熱情了,再說他的年紀也大了,不如讓軍區偵察大隊的同志們和軍區保衛部的同志們陪法國朋友好好吃一頓,按照北方人的習慣,酒要喝好,但是不能出洋相!
副部長一走,亨利上校和查理就拉著兩個軍區保衛部的幹部喝了起來,畢竟他們都是最高領導。在一起喝酒是比較合適地。
中國和法國都是兩個盛產好酒的地方,為了這個晚宴,查理專門從大使館要來了兩箱上好的白蘭地,本以為這個在中國屢試不爽的東西能夠在軍營裡「賣」個好價錢,誰知道那些法國大兵們都非常主動的一人抱了一瓶茅台「品嚐」了起來。其實這也不奇怪,白蘭地在法國什麼時候都能喝到,但是要想喝到茅台酒不容易了。最關鍵,那幫法國大兵看到亨利上校,馬丁上尉和包玉麟中尉都抱起了茅台,大家也都想試一下。他們那裡知道。正是因為包玉麟的原因,這幫軍官才無一例外的選擇喝茅台的。直接倒了一杯酒進肚子裡以後,馬丁上尉回味了半天,看見大家都盯著他的樣子,馬丁頗為得意的說這才對包玉麟說:「包玉麟中尉,我記得你剛到第29行動局地時候滴酒不沾,直到畢業的那天,幾乎是被強迫的,你喝了一口白蘭地。然後差一點就吐掉了。大家都問你是為什麼。」馬丁舉起了手中又倒滿了酒的酒杯:「你們想知道是為什麼麼?」
一幫法國大兵都眼睜睜的盯著馬丁上尉,一邊聽完翻譯的話以後中國軍人也想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馬丁上尉一下成了全場的焦點,似乎很滿意這樣感覺似的。他一下把杯裡的酒又倒進了嘴裡。
「你們知道嗎,當時我們的包玉麟中尉咕嚕了一句中國話,我們誰都沒聽懂!」說著。馬丁大聲笑著,彷彿像偷到了糖果地孩子一般。====
在一般人聲討聲中,馬丁只能問當時的當事人:「包玉麟中尉,這麼多年了,我還真的很想找到你當時說的是什麼,你能告訴大家麼?」
其實包玉麟根本就不記得當時說地是什麼了,可到了這個時候,只能應景的應付著馬丁上尉:「馬丁上尉。我擔心我說出來了你會跟我打架。而你又打不過我。」
馬丁本來就是想搞點氣氛。其實這也是任務之一。明天他們就要走了,大使館要求這批法國軍人要讓中國方面滿意。
「包玉麟中尉。要知道,你可是我教出來的,不過你放心,我是不會打你的,只要你老老實實的說出你當年說的話。」
包玉麟也知道馬丁上尉的意思,同樣的話他也接到大使館通知了。這次地交流是一個中法關係更近一步地契機。
「馬丁上尉,你知道我是中國人,喝習慣了中國酒,對白蘭地實在沒興趣。所以在法國的時候我是不喝酒地,當時是你們非讓我喝的,結果一杯白蘭地下去。除了感到烈,我實在感覺不到它擁有你們說的那麼醇厚。於是咕嚕了一句,說還是我們國家的茅台好喝。」包玉麟話是這麼說,其實在去法國之前,他根本就沒有喝過茅台,所以這話他根本不可能說出來,但是現在他必須這樣說。不過話說回來,相對一個憧憬能喝上美酒的農村孩子來說,茅台大概是他能想到中國最好的酒了。
亨利上校很恰到好處的站了起來,舉起了手上的酒杯:「各位,讓我們為了中國的美酒乾一杯!」
翻譯一翻譯完亨利上校的話,全場軍仍整齊劃一的站了起來,一起舉起了手上的酒杯。有了包玉麟的一番話,就算是中國軍人也不好意思喝白蘭地了。「來,讓我們為中法友誼乾了這杯!」保衛部的幹部連忙接上一句。他還留在這裡的主要目的就是觀察一下有沒有什麼不合適的,順便調解一下氣氛。充當主人。
好在包玉麟不太喝酒,一直到後來都還很清醒,不過馬丁上尉和亨利上校等幾個人卻都是給偵察大隊地戰士給扛回去的。
包玉麟很奇怪。王宏和劉峰一個是偵察大隊的大隊長,一個是偵察大隊地政委,按說喝酒的水平應該不錯才是,可是包玉麟發現他們這個晚上喝得很是拘謹,包玉麟還沒想明白是為什麼。
其實包玉麟不知道,這個晚上,王宏和劉峰根本沒有心思喝酒。下午一下飛機,王宏就給叫到了司令部。在陳松司令員的辦公室裡,劉峰政委正在受司令員的訓斥。
「你說你們,戰前不想好計劃,整個戰鬥打的亂七八糟的,要不是徐朝兵打出了信號彈,連機會都沒有就給人一鍋端了!死皮賴臉的讓你們過了關。結果,就差兩分鐘!就差兩分鐘就讓別人把你們的老窩給佔領了!你們有沒有想到,要是真地打起來,我能、我敢讓你們偵察大隊上麼?」陳松司令員氣的身子都發顫:「幸虧這次還是偵察大隊先按的發報機,要是讓法國人先按了發報機。老子讓你們兩個統統捲鋪蓋捲回家!我就不信了,我廣蘭軍區那麼多部隊,就找不出一個合適的人來帶偵察大隊!」
王宏和劉峰面對盛怒的陳松司令員沒干說話,其實他們也沒什麼好說的。不管是對是錯,畢竟演習已經結束了,而且陳司令員說得最壞的結果並沒有出現。要不然,他們兩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我告訴你們,一個星期之內,給我寫一份總結報告上來。記住,虛的東西不要寫。都給我寫實在的。主要從分析外軍戰術特點和作戰方式入手。給我一份詳細的報告!你們可以讓參加演習地幹部戰士幫忙一起搞,總之,我要看見一份全面的東西!」司令員很少這樣發脾氣,嚇得連秘書都躲了出去。
「是!陳司令員。我們一定按時完成任務!」劉峰是政委,王宏不願意出頭的時候,只好他出頭了。
「回去後,把徐朝兵的材料報上來,其它的你們看著辦,你們兩個先走吧!」陳松司令員顯然是很不高興了。
王宏和劉峰兩人走出辦公室以後,苦澀的對視了一眼。其實他們也不願意,可是有什麼辦法?好在後來王強動手快。否則真讓法國人按響了發報機。功虧一簣不說,他們還真不知道怎麼見江東父老了。
「章秘書。有個事我想跟你打聽一下。」劉峰攔住了陳松司令員章秘書的腳步。畢竟這章秘書原來也是偵察大隊的人。
「連長,指導員,有什麼你們說。」章秘書還是老稱呼,這是不忘本的意思。
「司令員讓我們寫戰鬥總結,這個不難。可是這個功怎麼個報法?司令員有點意思麼?」劉峰是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連長,指導員,你們也知道,陳司令員從來都說話算數,不管怎麼說,這次演習是你們贏了。所以該怎麼報還是怎麼報。特別是對那個徐朝兵的情況,可以重點寫一下。關鍵還是總結,陳司令員不會因為一朝得失說什麼,而且這份總結只供兵團參謀部內部參考,不會傳出去,有什麼好地醜的,不妨實在一些,其實關鍵就是讓我們廣蘭軍區的部隊建設能上一個新台階,幹好了這個,就是你們的功勞。」章秘書地這番話,可以說是理解首長的意思,也可以說是自己揣摩的結果。反正這話說到這個份上,如果不是對自己原來老部隊的領導,除非是首長授意的,否則誰也不會說得這麼詳細。很多時候,秘書的話你可以理解成首長的意思,也可以理解是秘書在幫你的忙。但是有一點,通過這樣途徑傳出來地東西,辦得好了,是善於領會領導指示精神。辦出了偏差,是沒有遵照領導地意思。
「謝謝你章秘書,你能不能看首長那天有空,請首長到我們偵察大隊去檢查一下工作,說真的,通過這次演習,我們還真發現了不少問題。我們需要得到領導地指示。」王宏的這番話是試探性地。其實也只有王宏能說出這樣的話了。要是讓劉峰說,他最多只敢請章秘書有空多去偵察大隊玩一下,反正距離不遠。要說請司令員。他還真沒這個膽。
「連長,指導員,客氣的話咱們就不用說了,最近這段時間,我發現司令員對你們偵察大隊地事很上心。我考慮,等你們偵察大隊趟出一條不一樣的路子,開了一個好頭的時候,到不如你們主動邀請司令員下去看一看。說真的。司令員這一段時間太忙,我也希望他能出去走一走。」章秘書的這話就說得很有技巧了,其中包含了很多信息。最重要的一點,司令員希望偵察大隊能改變一下。至於具體的,就等看王宏和劉峰的了。
法國情報局第29行動局地人員和裝備是第二天上的飛機,包玉麟當然沒跟著一起回去。不過做為教官之一,包玉麟對一些事情還是有發言權的。經過亨利上校認可,佳伯由於在與中國廣蘭軍區偵察大隊的演習中表現出色,經包玉麟中尉的推薦和認定,並且獲得了包括馬丁上尉等幾名軍官的附議。一致同意他可以獲得免試資格。換句話說。他還沒有畢業,就已經成為了第29行動局的正式隊員。新的軍銜和軍種標誌將在回到第29行動局訓練基地後頒發。到了那個時候,他就將成為少數幾個跟新訓隊員同時受訓的正式隊員。
而在演習中法軍營地上處於「B」號位的那個傢伙,包玉麟給他地特種作戰平分是不及格。他不知道,一待回到第29行動局訓練基地後,他就會接到通知,直接退回原單位。當然如果他的表現確實優異,那麼他有可能可以參加來年的遴選,不過再次選上的機會是微乎其微的。但是這個情況也不能怪到包玉麟身上。作為教官,他本身就有考評新訓隊員的責任。
當然了。總體上這次的演習給了很多新訓學員加分的機會。演習是敗了,但是其中的一些情況大家都清楚,只不過,連教官都沒說什麼。新訓隊員就更不會說什麼了。
套用亨利上校和一班教官的話來說,這次演習基本上表現出了第29行動局新訓學員地基本軍事素質和個人能力以及整體作戰水平。雖然有不盡人意的地方,但是相信只要配和現代化的裝備和武器,這一批新訓學員的戰鬥和戰術水平能夠提高得更多。
送走了亨利上校等一幫法國情報局第29行動局地人,王宏他們開始頭疼了。
演習過程中發生的一些事雖然法國人沒說,但是不代表王宏和劉峰他們不知道。最明顯的,由於準備匆忙,這次演習使用的橡皮子彈不是特製的帶染色劑的子彈。只是一般防爆使用的子彈。打在人身上除了會很疼。也會留下一定的痕跡。當然,這是指打在暴露地部位。比方說臉上。這種情況,要是真子彈地話,腦袋就沒了。可要是打在胳膊或腿上,青兩天是肯定的。但是還是能忍得住地。
沒開會之前,王宏並不知道具體情況,可是開會以後,他才清楚,雖然法國人跟他們一樣,對輕型衝鋒鎗的特點並不瞭解,但是這並不影響他們集團攻勢時對火力的控制和對精度的掌握。反正王宏知道,他是在馳援營地的時候,很短的時間內,就被法軍的一個兩人組合擊中了腿部的,當時他是著急了,沒顧上那麼多。不過有一點王宏相信自己。如果真的在戰場上,這點傷不會影響他殺敵的。
總之,總結了一下這場演習後,連王宏都大吃一驚。這是一場本該在空降後8個小時內就結束的演習。
即便是演習繼續延續下去,最後一個階段的時候,通過分析法軍營地的設置,如果包玉麟正常的進行抵抗,而不是卯足了非要幹掉王宏,那麼偵察大隊按下發報機的時間不一定會比法國方面快。
所有的證據都說明,也就是說,這是一場一邊倒的演習。
再三聲明了保密條令以後,王宏跟劉峰商量,這報告該怎麼
「政委,這些事一慣都是你負責的,還是你來處理這份報告吧!」王宏有點怕了。他沒寫過這樣的報告。
「王大隊長,平時我是怎麼配合你工作的,你應該心中清楚,這份報告可不是我一個人的事。我寫可以,但是這份報告我會寫兩份,一份我上交軍區司令部。另一份你必須直接交給陳司令員。你答應了我就干,不然就拉倒!」劉峰一直都是好好先生。一般的不對,政工幹部的權利更大些,但是劉峰知道,在偵察大隊,沒有誰的權威能比得上王宏了,所以他一直都心甘情願的在王宏的背後他。這次的話,算是劉峰這麼久以來口氣最嚴厲的了。
王宏跟劉峰搭班子可不是一天兩天的了。對劉峰的脾氣最是熟悉,一聽劉峰的這個口氣就知道們這個事情是沒商量了。
「政委,你說這次的事在明亮會不會受處分?」王宏小心翼翼的問劉峰。
「處分你?你放心!處分不了你!立功受獎照樣有我們的份,但是有一條,要是這個偵察大隊再沒有個翻天覆地的變化,咱們兩就等著到時候走人吧。另外,你別指望以後在軍區還像個金豆子似的那麼耀武揚威了,以後咱們要是不夾著尾巴做人,小鞋就穿定了!」劉峰實在是有點感覺不妙了。
「拿你說咱們要怎麼幹才能算翻天覆地?」王宏也清楚情況的嚴重性。
「我怎麼知道?訓練是你的事,我現在就盼著打一仗,不然咱們偵察大隊就窩囊透了!」劉峰歎息著。到了偵察大隊關於這次演習的報告,報告中,偵察大隊對法軍第29行動局的戰鬥水平進行了很高的評價,從很多方面分析了外軍作戰思想靈活多變的特點,重點突出了他們能夠不墨守成規,打破傳統概念,發揮小分隊靈活的特點,大膽突襲。單兵對抗時,法國士兵力大勇敢,西方軍隊的格鬥術讓我軍有不適應的感覺。在這之後,法軍營地守軍指揮員能夠有破釜沉舟的決心。
政治部的人已經得到了消息,這次演習偵察大隊並沒有佔便宜,但是偵察大隊給出的這份報告卻寫得很實在。基本上能夠達到宣傳的目的。
而廣蘭軍區司令部透過陳松司令員得到的演習報告卻是另一個版本。報告中指出,如果我軍跟法國第29行動局進行對抗。其它軍區的情況不清楚,但是廣蘭軍區偵察大隊很可能在實力相當的情況下,不足以跟法國情報局地29行動局進行對抗。特別是在特種作戰方面,偵察大隊的經驗、訓練和技術裝備上都跟外軍有很大的距離,要想短時間內趕上,困能很大。但是,這份報告在這裡轉了一下話頭。外軍雖然有許多優點,但是他們對設備和裝備的依賴性非常大,通過比較它們與武警廣蘭支隊的交流就不難發現,外軍由於過多依賴裝備和技術,在一些傳統項目上的缺點還是比較明顯的,如果從人的意志力和人耐性等方面處罰,我軍的優勢是明顯的。
王宏和劉峰都不知道,他們的這兩份報告,很快就被送到了上級機關,並且引起了相當的重視,上級機關指示。以廣蘭軍區偵察大隊的這次演習為契機,認真總結經驗教訓,結合我軍情況,趟出一條適合我軍的特種兵建設的路子來。
為此,廣蘭軍區司令部參謀部的一個副部長親自到廣蘭軍區偵察大隊蹲點,要抓出一個適合我軍的路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