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順宗(同名) 正文 第三卷 第十八章
    (女朋友從來不下廚,今天為我下廚下麵條,開心之餘,決定加發一章~~)

    對這些事情俱文珍不感興趣,他關心的只是自己的權勢,連續幾日和楊志廉劉辟密談至深夜,休息不好,站在太極殿裡,俱文珍有些神思恍惚,可是猛然間聽到一個熟悉的名字,讓他不禁渾身一激靈,睡意全無。

    原來議定勞軍鳳翔一事後,新任京兆尹王權上奏:「臣啟奏陛下,昨日有人匿名投書舉報,下午在西市某酒樓發現了前幾日逃脫的劍南西川度支副使劉辟的蹤跡,京兆派出人手捉拿時已不見了蹤影,據酒樓掌櫃夥計形容,果然下午有一客人五短身材,略帶南音。那書信上說,劉辟依然勾留長安,寄身在長安縣某坊某權貴府中,此事臣不敢妄斷,請陛下聖裁。」

    俱文珍心頓時懸起,眼光向上斜視,看李誦是何反應。

    李誦聞言果然大怒,道:「竟有此事,真是好大的膽子!他在何人府上?可經查實?」

    王權卻唯唯諾諾道:「此人是匿名投書舉報,只說在長安縣某坊,並未說明在何人府上,臣無法判斷其真偽,貿然搜索又大不妥當,此事重大,臣不敢隱匿不報,故而,故而請陛下聖裁。」

    俱文珍懸著的心才稍稍放了下來,當即出班道:「陛下,王大人真是好生糊塗,身為京兆尹,理當治理好京畿,好為陛下分憂,卻拿這些未經證實的虛妄之事來煩擾陛下,誰能保證這不是有人別有用心呢?即使有人舉報,也應當查實了再報。那劉辟只不過是外臣,見違背朝綱,陛下要拿他問罪,哪裡還不遠遠逃走,怎麼會滯留長安,等人舉報捉拿他?臣以為陛下應當斥責京兆尹不敢擔當,妄信人言!」

    王權心中不滿,長安縣五十五坊,數十萬人口,他要是等到查實再來匯報的話,劉辟自然死亡變成乾屍的可能性都有,而且那些豪門大族是好相與的麼?不過卻不敢得罪俱文珍,正不知怎麼辦,金吾衛大將軍范希朝出班奏道:

    「陛下,此事極有可能。前日金吾衛也得臨潼縣報,驪山北麓有數十西川客商停留已達數日,雖是客商,卻舉止有武人風範,且隨身攜帶兵器。臣派出暗探窺伺,昨日晚間回報,客商中卻有劉辟的隨從在內。故而臣也已為,劉辟還在長安城內,只怕有不軌之謀,臣請陛下示下,是否調兵捉拿這些人,並派兵封鎖長安附近百里內交通要衝,圖影懸賞捉拿劉辟?」

    此言一出,俱文珍頓時感到頭暈目眩,太極殿裡大臣們也是議論紛紛。

    宰相杜黃裳對藩鎮乃是強硬派,當即上前道:「劉辟入朝卻不覲見皇帝,有大不敬之罪,反而大賄朝臣,有不軌之心,行藏敗露不畏罪而去,反而勾留長安,有藐視朝廷之行。老臣以為,當大搜長安,封鎖入川大小路徑,搜捕劉辟問罪。此事劉辟奉韋太尉之命而來,韋太尉忠心國事,料是為小人蒙蔽,臣以為當遣使入川問韋太尉失察之責,以免驕縱藩鎮之心。」

    前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剛召還擔任尚書左丞的鄭餘慶出班道:「臣附議!」

    杜黃裳是執政事筆的宰相,他的話往往能左右許多人的態度,鄭餘慶是德宗時的老宰相,在朝野也極有影響力,當下許多大臣都表態贊同。俱文珍驚慌失措,忙上前道:「陛下,劉辟雖然不臣,但究竟是韋太尉引用之人,代表韋太尉前來。若貿然下獄問罪,韋太尉必然以為朝廷不信任老臣,恐生怨懟之心,臣以為不如放劉辟自去,再由韋太尉責罰他。」

    俱文珍一開口,也有許多人表示贊成。王叔文對凌淮使個眼色,凌淮會意,推推御史中丞衛次公,衛次公早就按捺不住,出班道:「臣有話說!」

    李誦點頭,苟勝道:「准!」

    衛次公道:「臣以為俱大將軍此言不妥。自興元(德宗年號)以來,先帝愛惜蒼生,不妄動干戈,故而優裕藩鎮,誰料藩鎮卻不思效忠朝廷,反而愈發驕縱,視朝廷為無物。河北諸鎮已久不來朝,二月宣武來報,先帝大喪期間,淄青李師古居然欲乘國喪謀取義成。又有淮西吳少誠以牛皮鞋材遺李師古,李師古以鹽資助吳少誠。試問俱大將軍,形勢如此,如若放劉辟自歸,其他諸鎮紛紛遣使入朝求兼領,該當如何?臣以為,此風可殺不可長,請必殺劉辟以謝天下。」

    一席話擲地有聲,說得俱文珍無話可答,只得低頭退下,目中卻閃出凶光。

    剛剛徵入朝廷的新任考功員外郎、知制誥,李德裕他爹李吉甫出班上奏,道:「劉辟乃是韋太尉幕中要員,此次奉命入京,卻不到有司報到請見,反而圖謀不軌,理當入獄問罪。只是韋太尉久在西川,若有奸佞挑撥,難免誤會朝廷,致使內外失和。為防止劉辟萬一逃回蜀中,臣以為應當速速派得力大臣入川,向韋太尉說明劉辟之罪責所在,請韋太尉縛劉辟入朝請罪。」侍御史裴度附議。

    當下朝堂中再無人反對,或敢說反對。李誦遂下令范希朝總統搜捕劉辟事,王權輔之。令左羽林大將軍李願領兵前去驪山捉拿劉辟同黨。令宰相會商宣慰兩川人選。眾人一一領命。

    此次朝會時間相當之長,苟勝見李誦疲累,又無人再奏事,就請示是否退朝,李誦點頭,於是群臣三跪九叩,山呼萬歲,一場朝會到此結束。

    整天時間,俱文珍在宮中坐立不安。想派親信出宮報信,周吉士等人卻都被指派了事,想自己回家,李誦卻又派了許多事給他,又有個劉光琦一刻不消停地盯著,俱文珍心中真是八爪撓心,好容易才熬到傍晚出宮回家。

    回到家後,俱文珍直奔後宅,走進一個獨立的小院,吩咐隨從在外守候,就獨身一人進去,剛穿過一片竹林,就聽到裡面傳來男女的曖昧笑聲。卻是劉辟困住院中,除了晚上議事白天讀會書,無聊透頂,俱文珍便吩咐挑幾個可靠貌美的歌姬伺候他。看樣子,似乎正在白晝宣淫。俱文珍一陣惱火,做宦官的最尷尬的就是遇到這些事情,不過卻又不能不進,只得忍住氣,一腳踹開房門。

    裡面不出意外地傳來了年輕女人的尖利驚叫聲,只見裡間一個女人躺在床上,正拿起一件物事往身上遮,劉辟卻是頭髮散亂地滾到床下,抽出一口劍來。見是俱文珍,才鬆了一口氣,訕笑道:「原來是俱大將軍,倒嚇了某一跳。」隨手把劍放在桌上,往床上一坐,拍拍女人的屁股,道:「怕什麼,又不是外人。」

    俱文珍更是惱怒,道:「怕什麼?你倒快活,可是禍事已經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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