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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在瞎想什麼……」楊辰哈哈地傻笑道:「晴兒,你稍等下,我這就給你療傷,把你變回漂漂亮亮的!」
人在受到劇烈刺激的時候,往往會疏忽掉一些平時並不會忘記的事情,也會陷入一種情感上的盲區。
楊辰剛才一見蕭芷晴被毀容,內心的譴責與疼痛,讓他瞬間都忘了自己還有「妙手回春」的本事。
說白了,再強大的心理素質也有慌神的時候,只是要看遭遇的情況是否夠讓男人震撼。
蕭芷晴雖然是九陰玄脈,但並不是什麼都不能用《往念衍生經》治好。
之前在澳大利亞受到槍傷,楊辰無能為力的也是女人的內臟受損,九陰玄脈所侵佔的部位。
外部的皮肉並沒有九陰玄脈的困擾,楊辰早早就幫女人處理了,取出子彈癒合部分傷口,這也是能讓蕭芷晴活著等到簡出手醫治的原因。
此番要幫女人的臉上療傷,楊辰更是不敢托大,利索地從空間戒指裡取了一枚上品的龍守丹來,碾磨成了細膩的粉末,準備用來給蕭芷晴的面部血肉滋養充足的元氣。
蕭芷晴看著都心疼,「老公,你太浪費了,這龍守丹可是上品靈丹,用龍骨煉製的,你用下品的靈樞丸就可以有一樣的效果了。」
「別多嘴,我讓你用你就用,有好的幹嘛給我的女人用次的」,楊辰固執地道。
蕭芷晴聽了心裡甜滋滋的,乖乖地點了點頭。
「等下我要先將你臉上壞死的皮肉去除,可能稍微有些疼痛,如果太疼了就跟我說,我們不急慢慢來」,楊辰溫聲道。
「嗯,沒關係的,再疼的我都忍得住」,蕭芷晴恬然笑道,她也沒說空話,九陰玄脈的寒毒,成百上千來自丹藥的毒素在她體內,她受到的折磨豈是皮肉傷能比擬的?
或許對蕭芷晴來說,被駱航踹幾腳,吐幾口血,只是最普通的疼痛罷了。
女人這麼輕描淡寫的從容話語,讓楊辰卻是鼻頭有些發酸。
楊辰不是什麼喜歡哭鼻子的小男人,基本上,多數時候說他鐵石心腸也不為過。
但是蕭芷晴由內而外所散發的惹人心疼的氣息,卻叫他總是難以自控。
輕輕撫了撫女人的髮絲,捋到耳後,楊辰深呼吸一口氣,澀澀笑著問道:「晴兒,我經常在想……如果當初不是在美國遇到了你,或者在中海沒有跟你在一起,你會不會比現在要好,至少……他們不一定會找得到你,也不會吃這些苦。」
蕭芷晴搖搖頭,伸手摸了摸楊辰的臉頰,「因為知道什麼是甜蜜的,才知道什麼是苦,老公你就不要胡思亂想了,再不給我治好臉上的傷,我就真要哭了。」
楊辰會心地一笑,歎了口氣,「好,那你閉眼,放輕鬆躺下就好。」
蕭芷晴應了聲,緩緩躺下,閉上眼眸,嘴角戴著淡淡的微笑。
楊辰想了想,先是運起了一道細絲般的葵水,輕輕地附著上了蕭芷晴臉上那些壞死的皮肉。
葵水並無腐蝕的功效,但卻可以瞬間冷凍,讓一些神經末梢失去痛覺。
以楊辰精準的控制力,將那些肌肉都冰凍後,輕輕用真元力一抹,就露出了下面新鮮的皮肉肌膚。
楊辰將龍守丹的粉末撒在那傷痕裡,隨即開始用天地之力激活蕭芷晴臉上的組織,開始緩緩自我修復。
楊辰很是細心,循序漸進,為的是確保每一寸肌膚都是完美無瑕的,畢竟這是細活,而不是隨便癒合了就好。
蕭芷晴從頭到尾都帶著淺淺的笑容,也沒睜眼,似乎很享受這一過程。
過了一刻多鐘,楊辰長長地舒了口氣,「好了,睜開眼」。
蕭芷晴緩緩坐起身來,素手有些發抖地攀上自己的臉頰,楊辰則笑瞇瞇地看著她。
光滑,細膩,彈性。
蕭芷晴的手觸摸過去只是一次,就眼眶裡溢滿了淚水。
女人哪有不為自己容貌而擔心的,再怎麼努力讓自己平靜,終究還是無比在意的。
楊辰呵呵笑著,手上凝結一片寒霜,匯聚天地中的水靈結成一塊光滑的寒冰鏡子。
「看看,我的小晴兒,老公沒騙你,比以前還漂亮」,楊辰心裡暢快至極。
蕭芷晴看著冰鏡裡自己的樣子,確認無誤後,歡喜地撲在楊辰身上,抱著男人用力地在他臉上嘴上親了好幾口。
楊辰剛要說什麼,發現女人竟又抱著自己「嗚嗚」地悶頭啜泣起來。
楊辰無奈,拍拍女人的脊背,讓她哭個夠,這些日子以來積壓的情緒,好讓它全釋放出來。
與此同時,駱家南面一條寬闊的走道上。
星月下,駱筱筱拖著有些沉重的步調,一個人默默地走著回自己的住處。
女孩已經恢復了剛才受的傷,但胸口的血跡卻依舊醒目。
「我親愛的妹妹,這麼晚了,你這又是去了哪」?
一個陰惻惻的嗓音從駱筱筱前方傳過來。
駱筱筱從渾渾噩噩中猛然抬頭,見到那齊耳發的俊俏年輕人,露出一絲侷促,低著頭不敢去直視。
「哥……」駱筱筱弱弱地喊了聲,不回答。
「哼」,駱航斜著嘴,冷笑道:「你以為我不知道麼,你這些日子,沒少往煉丹房跑。」
「我……我……」駱筱筱雙手捏著自己的裙角,頭越發低下去。
駱航走到駱筱筱跟前,睥睨地看著她,「我之前還有過納悶,怎麼我把那賤人踢傷了,下次過去,她的傷就好了這麼多,原本還以為是長老會的人去給她治療了,結果從駱沉老頭那一問,是你這小賤人!」
駱筱筱委屈地說道:「哥……芷晴姐姐她太可憐了……」
「芷晴姐姐!?那條母狗有名字麼!?你到底是幫著誰的!!?」駱航紅著眼劈頭怒斥。
駱筱筱眼裡噙著淚花,倒退了兩步,雖然很害怕,但咬牙道:「她……她畢竟是你曾經的未婚妻啊……而且……我們家族對她做了那麼多過分的事,怎麼還可以再去打她呢,她受的苦夠多了……」
「閉嘴!!」
駱航上前一步跨去,揚起了手,作勢欲要扇女孩一個耳光。
但手打了一半,卻是頓住,遲遲不打下去,末了,放了下去。
駱筱筱嚇得已經縮著身子,花容失色,後發現駱航沒打下來,才可憐巴巴地抬起頭來。
駱航的臉上帶著幾抹怨毒的漲紅怒色,「瞧你這點出息,聽聽你說的那些假仁假義假慈悲的話……真是吃裡扒外不識好歹的小賤人……
我今天不打你,不是你不該被打,而是打了你,你又得露出那種受欺負的可憐兮兮的表情,然後讓爹來找我算賬。
但是,駱筱筱,你不要以為你姓駱,有爹護著你,我就不能拿你怎麼樣。
雖然你已經被召回家族來了,但不代表你的身份真有什麼改變……你不過是一個世俗野女人生的小雜種,根本不配當駱家的直系子女!
你對那個蕭芷晴好,恐怕是同病相憐,她是雜種,你也是!」
駱筱筱臉色慘白,淒然地看著兄長,「哥……你怎麼可以這樣說我……雖然我從小就知道冷姨娘不是我的親生母親,但我一直把你當親哥哥,爹說要我聽你的話,我一直都聽你的……你怎麼可以現在就這樣對我……」
「哼」,駱航獰笑,「你要真聽我的話,就不該這麼短時間把修為提升上來!你要真聽我的話,就不該引起長老會的重視!
你以前口口聲聲說什麼未來繼承家族的是哥哥,但現在呢!你還不是仗著有爹向著你,你就來跟我奪繼承之位!?
是你裝模作樣要當什麼好妹妹,結果卻等時機一到,乘著我遲遲不能有所突破,讓爹不滿,就藉機對我落井下石!你虛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