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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知王舒乃你與王聖之女,此女現落於吾之手,身中蠱毒,若想愛女平安,失而復得,將楊辰所佔之《往念衍生經》取來,明日午時,橫斷山區大跌山頂見,過時則王舒必死無疑……」
一旁的蔡凝把上面的字先讀了出來,隨即愕然地看向唐露怡,「師傅……您……您找我們來是……」
唐露怡顯得有些抬不起頭來,低眉細聲道:「我知道……師傅這麼做很讓你們為難,但師傅實在不敢冒險,就算我明知道那人很可能是騙我,我也……不能不信啊。」
「大跌山在哪裡,我怎麼沒聽說過。」楊辰倒顯得很是從容。
「在橫斷山區的北部,我知道那裡,只是一座沒什麼名氣的小山頭,周圍數十里幾乎荒無人煙。」
「這麼說來,如果我們不過來,你自己幾乎來不及趕過去……對方好像很確信,你會讓我們過來啊」,楊辰咧嘴笑道:「真是怪了,以前都是用明搶的,這回竟然學會動腦子來威脅我了,就不知道是哪個家族……」
「不如問問晴兒,她可能知道有沒有王家」,蔡凝建議。
楊辰一想也對,拿出手機聯絡了蕭芷晴,詢問女人幻境之中除了三大家族,是否還有一個王家。
蕭芷晴一聽,有些好奇地道:「老公,你怎麼知道幻境中有王家的?王家是駱家的附庸家族中較為有實力的一族,有不少修為高深的修士。」
「那晴兒你聽過王聖、王舒這對父女的名字麼?」
「王舒……是王家的小姐,我倒知道,可她的父親是現任王家的家主王冕,王聖這名字……沒聽說過」,蕭芷晴道。
蕭芷晴的話,在場的唐露怡跟蔡凝都聽得見,得知的確有王家這一族,唐露怡神情格外激動起來。
「看來……未必不是真的,就不清楚,是誰劫持了王舒,又怎麼會知道當年的事」,楊辰掛了電話後,思忖著道。
另外,王家是駱家的附庸家族,這讓楊辰多少也產生其他的猜測,會不會是駱家在使什麼手段。
唐露怡一咬牙,淒然地又跪了下來!
「楊少爺,我知道我很不要臉!我知道《往念衍生經》是你最重要的絕學,我知道那是蜀山的不傳之秘,但……但我不能眼睜睜讓我女兒死啊!那個可憐的孩子,都不知道她是怎麼長大的……我想去見她一面,我想看著她好好的!」
唐露怡潸然淚下,泣不成聲,近乎要匍匐在地上。
讓這個高傲的女人如此悲慟到根本不顧顏面,足見母愛之偉大,就算是二十年來沒見過的女兒,為了一點擔心,也會這般動容。
楊辰將她扶起來,苦笑道:「別跪了,你是凝兒的師傅,凝兒把你當她母親一般,你的女兒,相當於凝兒的妹妹一般,我怎麼可能見死不救。
如果真的可以用《往念衍生經》,換你女兒平安,我不會吝嗇。我不希望用犧牲身邊親友性命的方式,來保全一部只是死物的功法秘籍。」
唐露怡呼吸一窒,難以置信地看著楊辰,還覺得有點太夢幻,「真的……你真的願意?」
楊辰答應太爽快,這叫她不得不多問一聲。
「老公……你……你其實不用這麼著急,我們可以再想想辦法……」蔡凝猶豫著擔心說道。
楊辰搖搖頭,坦然道:「當然,要看清楚情況再做決定,不過若那女孩真是你的女兒,那用功法換性命是值得的。
這《往念衍生經》也不是誰都能練得成的,不然蜀山這麼多年來,也不會只有我跟我師傅能有所成就。
我若為了這功法,棄你們母女於不顧,見死不救,那我自己也會瞧不起自己,那不是我要變強的初衷。」
「謝謝……謝謝你……楊少爺……」唐露怡這回真信了,她忽然發現自己對楊辰的偏見太多了,這個男子其實善惡分明,雖然有凶狠的一面,但對在乎的人卻極盡體貼。
一旁的蔡凝臉上洋溢著感激與柔情,楊辰是因為自己的關係才會對唐露怡母女另眼看待,畢竟他不是什麼爛好人,這讓蔡凝很有滿足感。
殊不知,楊辰心裡則是一陣糾結,嗎的……女人多了床上床下都幸福多多,可果然麻煩也多!
這唐露怡雖然已經四十幾歲,可長得如花似玉,體態豐滿,但又不是自己碰過的,又偏偏,是蔡凝視如生母般的師傅!
自己不幫唐露怡,難免寒了蔡凝的心,女人一傷感,那可就讓自己心疼了。
好在自己剛剛在修為上有了全新的感悟,對《往念衍生經》的依賴,並不像過去那麼強了,真要是交出去,也不是接受不了。
當然了,這些話不能說出來,看到一旁蔡凝那無比感動和愛慕地看著自己的眼神,楊辰那男人的虛榮心得到前所未有的滿足。
本來嘛,男人在女人面前不就為了這種體驗麼,這下,自己的形象肯定又高大了好多,好多,好多……
楊辰不自覺地挺了挺腰桿,讓自己看起來格外正義凜然,寵辱不驚。
「那人約了午時三刻,還剩不少時間,我這就把《往念衍生經》寫下來,借用下你房中的筆墨紙硯」,楊辰指了指窗口的書桌。
唐家堡中人多擅長用筆墨,即便在這個高科技的年代。
唐露怡當是讓她迴避,立刻連聲道謝後,退出了竹屋,叫楊辰又是一陣好笑。
看來,這《往念衍生經》對於外人而言,是相當看重的一篇功法。
也是,自己若不是最新的體悟,也不敢這麼輕易答應把功法交出去。
楊辰感慨地歎了口氣,走到書桌邊,提起了一支狼毫筆。
蔡凝很體貼地在旁開始研墨,猶疑著問道:「老公,要不要寫一篇假的功法給那人,我知道你是為我著想,但我不想因為這件事,影響到你和大家的安全。」
「不必了,對方敢這麼跟我當面交換,自然有十足底氣,絕對是有辦法鑒定真偽的,功法這種東西,想創造和修改,都是很難的,只能騙一些不上道的,騙不了高手,再說……也不能拿你師傅的女兒性命開玩笑」,楊辰說道。
「嗯……」蔡凝微笑著道:「我磨完了,現在出去,老公你寫就好。」
「哎」,楊辰拉住女人,哭笑不得,「你跟你師傅一樣,急什麼。我有讓你們出去麼?你是我的女人,如果你想學,我都會把《往念衍生經》教你,只是這功法並非每個人都合適罷了,你就站在我身邊,不用特意迴避。」
「這怎麼行……這可是蜀山的不傳之秘,這樣做太對不起蜀山的前輩了」,蔡凝搖頭。
楊辰哈哈朗笑,「既然你這麼說,那隨你吧。」
蔡凝嗔了他一眼,走出了屋門。
楊辰對著潔白的宣紙,喃喃道:「世人皆醉我獨醒……哎,往念衍生經……呵呵……這麼想要,就給你們吧。」
一刻鐘後,楊辰將寫好的功法放入空間戒指,走到屋外。
蔡凝與唐露怡都正翹首盼著,唐露怡臉色不太好看,為自己素未蒙面的女兒擔心。
「我們這就上路吧,凝兒你帶著你師傅飛行,帶路」,楊辰道。
蔡凝點頭,挽著唐露怡的手,與楊辰一同飛上天空。
楊辰臨時想起,特意用一葉障目將自己的修為給隱去,這樣一來,萬一碰到什麼高手,對方也不會輕易出手,自己則能佔據先機。
在唐露怡的帶領下,三人片刻功夫,就來到了一處荒山之上。
橫斷山區延綿百里,四周都是茂密的深色原始樹林,景色壯麗無邊。
但三人都沒閒心欣賞風景,待到午時三刻,太陽正中熾烈,一道身影從西北方向疾馳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