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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恩忙擺擺手,道:「林小姐,千萬不要以為,冥王閣下是因為您長得和十七小姐很像,才會為你做這麼多。**!。*
我對他雖然不能說很瞭解,但多少還是知道的,他可不是為了一個純粹長得像的女人而付出這些的男人。
看得出來,您在他眼裡是您自己,而不是什麼替代品,或許女伴可以是替代的,但妻子,絕對不是可以替代的。」
林若溪這才yīn轉晴,淡淡地笑了笑。
正當這時,工作室的門被人敲響。
羅恩的一個助手走過去開門後,衝門外的人點點頭,轉身,道:「大人,林小姐,冥王閣下讓人過來通報,想問林小姐是否完成了試衣,他要出去一趟,想跟林小姐當面說一聲。」
林若溪微微疑惑,而羅恩則是有所瞭解的樣子,道:「林小姐,我們出去,不要讓冥王閣下久等了……你們幫林小姐脫下婚紗,明天到時候再穿上。」
婚紗的穿上和脫下都得小心翼翼,生怕有半絲損壞,頗費時間。
等了十幾分鐘後,林若溪才跟羅恩回到隔壁屋子裡。
楊辰正和索倫等看著奧運會的游泳比賽,見林若溪回來,笑著起身道:「怎麼樣,新娘對婚紗滿意麼?」
林若溪看著男人,想起剛才羅恩談起的話,先是微微出神了下,才抿嘴點頭。
「嗯,羅恩大師的設計,還是很讓我驚艷。」
「呵呵,謬讚」,羅恩頷首。
楊辰鬆了口氣,糾結了下,誠懇地道:「我要去西南面的一座山峰上,看一看十七……所以想跟你說一聲。」
十七!?
林若溪大腦一陣空白,嬌軀輕顫了下,雙手攥得緊緊的,聲音有些壓抑地問道:「什麼……意思?」
楊辰盡量輕鬆些,「是十七的衣冠塚,她離開的時候,我沒能找到她的……嗯,所以給她造墓地的時候,只能把她的那些遺物放了進去。(_&&)
我已經兩年多沒去看望她了,就當是一次對過去的道別,我覺得應該去一趟。」
林若溪的眼眶有些水汽,但思忖片刻後,淡淡笑道:「當然應該去一趟,不過我有個要求。」
「什麼」。
「我也要去」。
楊辰怔怔半晌,深深呼吸了口氣,才點頭,「好。」
……
上的風是清新的,帶著溫熱的氣流,穿過髮梢,衣間,絲絲的舒爽。
楊辰開著一輛火紅se的沙地車,載著林若溪,穿過茂密叢林間的小道,過了足足十幾分鐘,才來到西南方的一處山崖下。
從山下望上去,整座山崖延伸上去,竟是大片的墓地,灰白的交錯地排列著,一條蜿蜒小道相對陡峭地攀巖而上。
平整的草皮,和一株株修剪整潔的植株,讓人能看得出來,這裡的墓地,平ri裡就有人打理。
「這裡是我一些老部下戰死後的安葬之地,越是功勳卓著的,會安排在越上方,但是,哪怕能夠被安葬在這裡,也是對他們一生戰功的肯定。
說出來你肯定覺得這群傢伙很搞笑,有幾個死之前,還問我,他們殺的人夠不夠多,他們炸掉的武裝夠不夠重要。
他們竟然把能安葬這裡,認作是這一輩子的奮鬥目標。他們有的還那麼年輕,怎麼就可以這麼愚蠢呢……」
楊辰給林若溪解說著,語氣有些感傷,眼眶有點發紅。
其中夾雜著的無數緬懷、沉痛之情,讓林若溪動容。
這個男人從剛認識的時候,就發現他眼裡會露出無比滄桑的情感。
再後來,隨著兩人熟悉,生活久了,倒也不會太在意。
但此刻看到漫山遍野的墓碑,再一次面對男人的眼神,林若溪只覺得,很想將他像孩子一樣摟在懷裡,輕撫他的髮絲……
車子停在山腳下後,兩人開始沿著小道走上去。
山壁有些陡,林若溪走起來頗為費勁。
特別是有的石塊,風吹雨淋後,變得光滑。
「呀!」
林若溪的鞋底一滑,差點沒站穩。
走在前面的楊辰趕緊手一伸,抓住女人的一隻手掌。
「小心點,我拉著你走」。
林若溪喘了口氣,見手被捏著,趕緊奮力一甩!
楊辰一愣,愕然道:「若溪,你怎麼了,我是想你這麼走容易摔著」。
「不要碰我」,林若溪冷淡地道:「我會小心的,但不許拉我,碰我」。
楊辰一陣無奈,想來女人雖然要過來看,但心裡還是對自己很不滿,才不願意讓自己碰她。
可這不能打消他來看十七的想法,因為,這是他心裡少有的一些堅持。
他不能漠視自己過去十幾年的光yīn,是由誰陪伴成長的。
山風,把林若溪的裙擺吹地飄揚,髮絲輕撫過面頰,迎著午後漸漸西去的陽光。
經過一段時間的鍛煉,林若溪的身體素質也大大比以前改善。
走到山頂的時候,女人也沒顯得太吃力,只是臉蛋紅撲撲的。
在綠草茵茵的山頂上,只有一塊墓碑,周圍顯得非常平整和空蕩。
顯然,這塊墓碑的主人,是絕對超然的地位。
這是一塊黑se的大理石,牢牢地嵌進山巖裡。
在大理石上,只用古羅馬數字,鐫刻著:三十。
「這是她的……墓碑?」林若溪雖然可以肯定,但還是問了句。
「嗯」,楊辰點頭,神se有些茫然,站在墓碑前,躊躇了會兒後,緩緩坐了下來。
「三十……是說,十三和十七麼」,林若溪還記得,楊辰以前的代號是十三。
楊辰點頭,也不否認。
「那就是說,十三和十七,加在一起的意思」,林若溪發音有點顫抖。
楊辰不敢回頭去看女人的神態,默然點頭,道:「這是我給她刻的,用我的手指,只是很可惜……把石頭都刻下去了,我手都沒能出點血,不然紅se的字,或許更好看一些……」
面對楊辰這種冷笑話,林若溪的身子繃得緊緊的,問道:「需要我走開一下麼,我想你有很多話要跟她說。」
「隨便」,楊辰回過頭,輕笑,「也不是什麼害羞的事,你想聽就聽聽,當然了,不聽也是zi you。」
林若溪不再說話,默默站在後頭,盯著那黑se大理石上的數字。
楊辰伸出手,在墓碑上輕輕撫過,像是不敢打擾熟睡的女子,但又無比愛憐。
「兩年多,沒來看你,一個人會不會很孤單……我知道,現在的你,肯定很想把著匕首給我脖子上來一刀……」楊辰自嘲地笑了笑。
墓碑當然不會回答,只是窸窸窣窣的風吹草動,讓這對話顯得格外寂寥。
「我回華夏去了,你說該去看看我們原來所在的國家是什麼樣的,所以我回去了。
真是跟其他國家很不一樣,我在菜市場裡擺攤賣羊肉串,還租了一個破破爛爛快倒塌了的房子,雖然看著窘迫了些,可比咱小時候在那西伯利亞訓練的鬼地方好多了。
我還認識了許多人,他們不會拿槍,不會殺人,做著以前我們完全不瞭解的事……對了,我還進了一家公司上班,不過你肯定也猜得到,那公司裡美女同事不少呢。
你可別鄙視我,誰讓你以前那麼放縱我,習慣養成了,我還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兩年多的時間,碰到了不少事呢,我都不知道怎麼樣,短時間跟你說全了,但你也不喜歡多說話,想來是沒興趣聽的」。
楊辰朝身後的林若溪望了眼,淡笑著道:「你可能很想知道她是誰,呵呵,不要裝作什麼都不在乎的樣子,她叫林若溪,是我明天要舉辦的婚禮的女主角,我們結婚一年多了,婚禮前,帶她來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