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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楊辰在大廳裡與一群反對派上演一出反轉劇的時候,在楊家*院邊的廂房裡,林若溪正跟婆婆一起,靜靜待在郭雪華的臥室裡。
雖然說郭雪華與楊破軍有共同的臥室,但兩人也有自己du li的房間,畢竟兩人都有自己du li的事業,要儲放的東西也不是一般的多。
此時此刻,郭雪華讓林若溪坐在她的那沉香木的硬板床上,而她自己,則正仔細地往一隻大大的舊時代純木打造的jīng美衣櫃裡,尋找著什麼。
林若溪有些侷促地張望著屋子裡的擺設,大多是古se古香的典雅傢俱。
「媽,要不要我幫你,是找什麼東西麼?」
「找到了」,郭雪華正巧起身,手裡揣著一個紅布包裹的小方盒子,「不用幫我,這東西我可不會找不著,放得太下面了些。」
說著,郭雪華喜滋滋地坐到林若溪身邊,將紅布拿開後,小心翼翼打開了檀香木打造的jīng巧木盒。
林若溪不禁眼前一亮,有些吃驚地張著薄唇檀口,目光有些挪不開。
在但銀se的綢緞上,一隻玉鐲,悄然躺在zhōng yāng。
這玉鐲的質地像是翡翠,但比普通的翡翠還要晶瑩剔透,綠得彷彿能夠有綠se的液體滴落一般。
讓林若溪無法抗拒的是,這只鐲子上,竟然是用華麗絕倫的雕工,鐫刻了兩隻展翼飛翔的鳳凰圖騰。
栩栩如生的鳳凰好似隨時會飛出來,而尾羽更是纏繞在玉鐲之上,形成一個和諧的環形佈局。
「怎麼樣,是不是一見到,就會被深深吸引住」?郭雪華滿意地笑道。
林若溪這才一驚醒,羞紅著臉蛋,但無法拒絕地咬著薄唇,點點頭,默認了。
只要是正常的女人,怎麼可能對這種首飾有抵抗力?
「沒什麼可害羞的,我當年也是這樣的」,郭雪華懷念地道。
「當年?」
「是啊」,郭雪華輕撫過這隻玉鐲,感慨萬千地道:「這隻玉鐲,名叫『鳳祥鐲』,是由最為寶貴的翡翠之中的王者,帝王綠翡翠打造的。
每一任楊家的長媳,都會負責保管這隻玉鐲,也就是說,這是楊家女主人的身份象徵。
二十多年前我剛過門的時候,我的婆婆,也就是你們的nǎinǎi,將這只鐲子交給了我。
楊家有規矩,在沒生下孩子之前,大婦必須戴著這隻鳳祥鐲,以討個龍鳳呈祥的喜頭……」
聽到這裡,林若溪已經明白過來,眼裡流過幾分羞澀的同時,又滿是驚喜。
「媽……你……你這是要……」
「對,沒錯,現在,這隻鳳祥鐲,該是由你保管的時候了」。
郭雪華輕笑著,從盒子裡取出鐲子,拉過林若溪的一隻纖柔素手,給她緩緩戴上。
林若溪只覺得這帝王綠翡翠觸手就有股細膩的滑潤,而那種yīnyīn涼涼的觸感,彷彿讓手腕上有翠綠的青草劃過。
「我聽你們nǎinǎi說,這鳳祥鐲歷經的代數已經數不清了,據說這鐲子本身有一些特別的功能,但破朔迷離的,並不知曉。
我只知道,這玉鐲能凝神靜氣,對血氣調理也是極好的。但因為實在太名貴,可謂是無價之寶,我在生下烈兒以後,就沒再戴過」,郭雪華道。
林若溪理解地點點頭。
以她的財力,要什麼珠寶都可以去買,甚至英國女王頭上的王冠,理論上的價錢也是出得起的。
可是,這種具有象徵xing意義的,舉世無雙的祖宗寶貝,卻是怎麼也不敢有半點閃失的。
這麼戴在手上,林若溪即是歡喜,又多了幾分沉甸甸的感覺。
第一次的,林若溪意識到,自己好像進了一個很有壓力的婆家……
……
在楊公明的房內,老人的午睡,被燕三娘帶進來的楊破軍打擾了。
「爸」,楊破軍看著睡眼惺忪的老人,頗為沉重地道:「打擾您午睡了,但我實在不得不現在進來。」
楊公明長長歎了口氣,從臥榻上起身,接過三娘遞過來的參茶,喝了兩口,潤了潤嗓子。
才道:「你大老遠從江南軍區跑回來,我哪能在乎你打擾我一次午休。」
「爸,您就別這麼說了,我常年在外不能服侍在側,已經不能心安了」,楊破軍誠懇地道。
楊公明呵呵笑了笑,「雪華最近回來了,倒是讓我這老頭子稍微舒服了些,你在家也是給我徒增煩惱,還是回江南軍區待著。」
楊破軍聽到「雪華」二字,眉頭微微皺起,眼裡閃過幾分思念,但還是立刻道:「爸,我要跟您說的,是那楊辰的事。」
「那……楊辰?他是我孫子,你兒子,怎麼說得這麼生分?」楊公明反問道。
「這不是關鍵」,楊破軍沉聲道:「爸,你不知道,那小子已經在前廳大開殺戒,把事情都鬧得一團糟了!」
「哦?」楊公明大為感興趣地笑道,「具體給老頭子我說說。」
楊破軍立刻把看見的狀況講了一遍。
誰知,楊公明卻是哈哈大笑,「好好好!這小子,比我想得還要有膽魄!不愧是我楊家的後人,哈哈!」
「爸,你真要讓他回歸本宗!?」楊破軍難以置信地道。
楊公明是以為然地點頭,「不是要,而是已經讓他到祠堂磕頭,他已經認祖歸宗了」。
聽到這消息,楊破軍不禁臉se一白。
「爸!」楊破軍語氣加重了幾分,「你……你這是至我和烈兒於何地!?
你明知道楊辰與我根本不和,又跟烈兒鬥得你死我活!你卻讓他回歸我們楊家本宗!?
那以後他要是跟我頂撞,與烈兒鬥起來,您是站在哪一邊!?」
楊公明面不改se地轉過身去,「破軍啊……不是我這當父親的偏心,我要的,是為整個楊家考慮,為我楊家的未來考慮。
我是你的父親,烈兒的爺爺。我自然是心裡疼著你們的。
但是,你們倆,就算加在一起,也沒有楊辰更適合接手這份家業……」
楊破軍臉se一陣青一陣白,「我不信……爸,說句不好聽的,他只是暴戾殘忍,我根本看不到絲毫對楊家有利的,難道胡亂殺人,就真能保楊家太平發展!?」
楊公明也不惱,悠然道:「你們信不信,我不管。若是你們不服,大可以去跟楊辰鬥法。
我們楊家,向來有能者居於高位,你們真刀真槍也好,yīn謀詭計也好,我老頭子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已經看得不少了。
我早就對烈兒說了,他是我孫子,但楊辰也是,而這楊家,只有一個,我要傳給誰,就看他們,誰站到最後……」
忽然,楊破軍雙拳一握,憤懣地赤紅了眼。
「爸,這麼說來……你從來就沒考慮過我?」
楊公明默認,不言不語。
「我是您唯一的親生兒子啊!!」楊破軍不甘地大喊。
一旁的燕三娘眼裡有幾分不忍,卻是搖了搖頭,也不說話。
楊公明沉吟了一會兒,回頭道:「你這個問題,恐怕好多年前,就已經想問了」。
楊破軍錚錚站在那兒,眼神作出了肯定。
「也罷」,楊公明無奈笑了笑,道:「我本來想帶進棺材,但你既然還是問出口了,那我便告訴你,為何我一直沒把真正的大權,交與你……」
說著,楊公明朝楊破軍招了招手,示意他走向牆角邊。
在牆邊,一副高高懸掛著的綠水青山行舟圖長卷,最為引人注目,其落款處,已經有不少名家張印,顯然乃是一件古董字畫。
見楊公明指著畫卷,楊破軍眉宇間滿是落寞與疑惑,等著楊公明告訴他一個可以讓他心死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