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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唐婉一路匆匆走去專門給唐老爺子住的小院,順道的楊辰也瞭解了唐家如今大致的情況。
唐哲琛老爺子有三個兒子,兩個女兒,其他還有幾個兄弟姐妹,都有各自的子孫,所以,唐家可謂枝繁葉茂。
唐婉是唐老爺子的嫡長孫女,與那個大嘴巴的唐玨是親兄妹。而這個還很年輕的女孩唐心,則是家中三叔所生的獨女,年齡最小。
隨著唐老從政壇上退了下來後,唐家成了四大家族中,最快展家族企業的一門,唐婉作為嫡孫女,直接從唐老手中接過了最大的一塊蛋糕,便是楓林集團以及旗下的各種子公司。
不過,唐老也沒把所有的大權jiao給唐婉這個信得過的孫女,同時還把燕京以及北方的一些產業,jiao給了最大的孫子,老二所生的唐璜。
這樣的做法,無疑是對唐婉跟唐璜兩名最有潛力的嫡孫、孫女進行考驗,誰能把家族最看重的商業展好了,誰就可能成為未來唐家的主人。
但是,正因為有兩個候選人被提了出來,家族內部便不再安穩了,有的人站在唐婉一邊,而有些人則站在唐璜一邊,另外還有一些不甘於唐老這樣安排的,就躲在暗處,給兩人放冷箭,或者下套子。
家族內部的勾心鬥角,在唐老日以老邁後,越明顯。
只不過,唐老對這樣的局面也有心無力,就跟古代的帝王遞jiao權力的過程一般,不論你怎麼去安撫,人的心是貪得無厭的,沒人願意放棄唐家家主的youhuo。
「我這些年很少回燕京,就是不喜歡看到家裡那些人皮笑rou不笑的樣子,不想聽他們的冷嘲熱諷,也不想跟他們去爭什麼,我只管在南方的楓林集團就好,我也相信爺爺會做出明智的決定。可是沒想到,爺爺突然就在這麼幾個月裡,成了這幅模樣。這麼一來,家裡能壓制各種矛盾的爺爺一倒下,很多問題就變得針尖對麥芒了」,唐婉一邊走著,一邊對楊辰說道。
楊辰並沒太意外,這樣的大家族裡,若是沒爭鬥才是怪事,問道:「那個唐璜,是個什麼角se?」
唐婉的美眸裡閃過一絲怒氣,道:「他是個很有能力的管理者,不過我不喜歡他,並不是因為爺爺讓他跟我競爭什麼的,只是不喜歡他那種輕浮的態度,你等下見了就知道……」
跟在一旁的唐心氣憤地說道:「大姐,我覺得爺爺突然生病,就是唐璜搞的鬼。他分明是感覺爺爺偏袒你,所以才對爺爺下毒手的。他就是那樣為了權力跟錢六親不認的人。」
「唐心,不要1uan說,沒確鑿的證據,即便我們再怎麼不喜歡他,也不能這麼武斷下結論」,唐婉搖頭歎息道。
唐心噘了噘嘴,卻是一臉肯定的模樣。
沒一會兒,三人就來到了一處僻靜的院落內,平坦整潔的草坪,栽了一些銀杏跟桂hua,院子有點像舊時的四合院,但造型更為現代。應該是類似獨立的高檔病房一樣的地方。
剛一踏進院子,楊辰就聽得一聲低沉嘶啞的大喊聲。
「啊……阿倫!阿倫不要走!!不要走!!!」
只見一個穿著白se棉布病服,須皆白,略顯乾瘦的老人,正被兩名身材高大的女護士架著,但老人卻是不斷地瘋狂想撲去,抓一個不遠處男子的身體。
那名男子看上去也幾三十出頭,穿著身休閒的黑se西裝,身材高大tǐng拔,頭梳地很是光潔整齊,五官線條分明,很是男人味。只是,男子的嘴角流1u著幾分嗤笑的意味,卻是讓人有些反感。
男子身後還跟著一男一女,兩個同樣黑se西裝外套,白se襯衫,看起來是司機和助理一類的人。
「唐璜,你還嫌爺爺的情況不夠糟糕是嗎?!」
唐婉走進院子,對著那男子厲聲呵斥道。
唐璜轉過頭來,看到唐婉,哈哈一笑,「我就說唐心這臭丫頭跑什麼呢,原來是搬救兵了。唐婉,你雖然是我姐,可也沒權力管我看爺爺的事情吧。我可是大老遠從燕京專程過來看看爺爺的病情如何了。你當初不是說請了專家給爺爺治病麼,怎麼爺爺的病情沒見好,只是越厲害了呢……你聽聽,爺爺都在喊誰了。」
唐婉眼裡閃過一絲痛楚,冷冷說道:「這些不用你管,你來看爺爺,已經看過了,現在請你離開這裡。」
「嘖嘖,我的大姐啊,你怎麼可以這麼對待熱心來看望長輩的弟弟呢,好歹留我吃個中午飯什麼的吧」,唐璜搖了搖手指。
這時候,一隻沒聲沒響的楊辰慢悠悠走到不斷嘶吼狀態的唐老爺子面前,在兩名女護士詫異的目光中,楊辰的一隻手輕輕撫在了老人後頸上。
不知怎的,剛一眨眼,老人就停下了喊叫,昏沉沉地就坐回到了輪椅上,憨憨地睡了下去。
正與唐婉拌嘴的唐璜,也蹙著眉頭,幾分尋思地望了過來,場面一下子安靜了。
楊辰抬起頭,微微笑道:「別擔心,只是借用老人家的安眠xue,幫他睡一覺,我們也好休息休息,吃午飯不是,時間也不早啦。」
唐璜上下打量了楊辰半晌,怪笑道:「我說呢,大姐怎麼這麼多年,都沒找個男人,原來……喜歡小年輕這口。小伙子,你是學中醫的麼,莫非那是點xue?」
「唐璜,你不要滿嘴胡說,楊辰是我朋友」,唐婉寒聲道。
楊辰攤攤手,「隨你怎麼想吧,你不是說要留這裡吃個午飯麼,那現在就走吧。」
唐璜咧嘴道,「有意思,不過我現在又不想留這裡吃飯了,唉……看著我最敬愛的爺爺變成這樣,我哪有心情吃飯,還是你陪著我大姐吃吧,好好安慰安慰我大姐。」
說完,又轉頭對唐婉道:「大姐啊,我現這江南的地方就是比燕京那頭好啊,空氣裡都帶著香味兒,怪不得你的皮膚總這麼水靈呢。我也打算多留些日子,也好常常來看看爺爺不是。」
罷了,唐璜對著身後一男一女兩下屬眼神示意了下,便領頭走了出去,頭也不回。
看著唐璜離開院子,一直cha不上話的唐心恨恨地跺腳,卻是無可奈何。
唐婉咬了咬net瓣,沒說什麼,只是上前對楊辰道:「對不起,他就是那樣的人,你別生氣。」
「我當然不會生氣,看得出,他算個真小人,好歹比偽君子讓我能接受點」,楊辰輕鬆地笑道。
唐婉莞爾,「你這人,也是沒正經的樣。你也看到了,家裡面的人,像唐璜這樣的有,你說的偽君子更多。所以我不放心,才動用大力氣,把爺爺接到中海來接受治療的。我擔心爺爺總是被唐璜他們刺jī,病情會越嚴重,而且在燕京,人際關係太複雜,太1uan了。」
楊辰點點頭,邁著步子在院子裡走了一圈,忽然,走到一根屋子的樑柱邊時,楊辰停了下來。
這種樑柱是用純香樟木做的,價值不菲,上面還有用書法寫著一篇篇的詩文,倒很雅致。
楊辰並沒去看那些詩文,而是伸手,在柱子上面摩挲了會兒,最後,微微用力手指一掰……
在唐婉等人疑huo的目光中,楊辰從柱子上掰下了一小塊長條木屑……
「這是?」
楊辰笑了下,木屑裡面一側,似乎粘合的,有一根銀灰se的小東西,正是之前在安德烈教授死去的房間裡,所查出來的袖珍竊聽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