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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早在旁邊乾等著,對林若溪垂涎的三人就等不及了。
「大哥,跟這種大家小姐有什麼好說的,她壓根屁都不懂,咱還是上了她,然後跑路吧,我都快等不及了!」那王澤Yin笑道。
吳良柱看著已經退避到角落的林若溪,輕蔑地一笑,「沒出息的東西,你當她還跑的掉麼,你們要上就上,一起上也沒關係,我就在這兒看著,看看富可敵國的美女總裁,被倆混混干是怎麼個表情……哈哈哈哈……你們看,她倆腿還並得這麼緊,沒準還是個雛兒呢。」
「那可就真賺死了,讓我少活十年都樂意啊!」
眼看著那孟凡與王澤兩個男人張牙舞爪地就要撲過來,林若溪已經顧不得再想其他,左右張望著,甚至考慮是不是要跳窗戶下去了……可這是三樓,一跳,不死也半殘廢了!
但,殘廢也總比被這幾人玷污要好吧!
偏偏在這時,一個聲音從吳良柱身後響起……
「喂,你們幾個,要罵人就罵吧,要卷錢滾蛋就滾蛋,幹嘛要對我的女人有想法啊,這不是鄙我不能再裝睡嘛」……
四人剛剛的注意力全集中在噤若寒蟬的林若溪身上,此刻聽到聲音,悚然驚動地轉過身。
只見到,剛剛還躺地上的楊辰,不知道何時已經慢悠悠站起身來,臉上絲毫看不出有什麼迷糊異常,完全是沒事的人,僅僅無奈地在嘟囔。
「你……你你……你怎麼……」那孟凡指著楊辰,說不出話來。
「怎麼這麼快就醒了是吧」,楊辰淡淡笑了笑,「主要你們買的那**過期了,效果不明顯啊。還有啊,你們這些個人演技也太差了,看著就像混混,哪像幹部啊。瞧你們這臉曬的,都跟街邊擺攤的一樣黑乎乎的,哪像坐辦公室干會計的。」
「快抓住他!」吳良柱心裡一急,連忙指揮著三人去按住楊辰。
包括守在門口的小劉,也都衝上來想把楊辰撂倒。
但這些人自然不會是楊辰的菜,果斷地全部一人一下拍昏在地後,楊辰才慢慢走到一臉冷汗的林若溪身前,伸手捏了捏林若溪已經冰涼的柔荑,問道:「嚇得不輕吧,沒事,我在呢。」
林若溪這才回過神來,雖然疑惑楊辰怎麼突然醒了,但看眼前情況,總算鬆了口氣,就好像鬼門關前走了遭似的。
「我沒事」,林若溪立刻把自己的手從楊辰手掌裡抽出來,懷疑地看著楊辰,「你是不是根本沒昏迷,是故意的對不對?」
林若溪自從知道楊辰背景不俗,又身手無比剽悍後,之前也納悶怎麼楊辰這次就輕易被迷倒了,此刻想來,估摸著自己也被他騙了。
楊辰尷尬地摸摸後腦勺,「這不是想看看他們葫蘆裡賣的什麼藥麼,本來覺得他們挺可憐還想放他們一馬,讓他們把錢吐出來算了,不過現在麼,我覺得他們還是滾牢裡去比較實在。」
正在楊辰說話的時候,眼看情況不對的吳良柱已經悄悄走到門口,想要奪門而出。
可楊辰哪會如了他的意,一個閃身,都沒讓吳良柱恍過神,楊辰已經一腳把他踹翻在地上,緊跟著上去又一腳,雖然是巧勁,但也把吳良柱給踹暈了過去。
再次見識到這個傢伙恐怖的武力,林若溪並沒像第一次那麼驚訝了,看著地上的四個昏迷的傢伙,歎聲道:「就讓他們在這兒吧,我打電話讓警察來處理他們。法律上的那些事情,交給張律師跟吳月去辦就好了。」
一個小時過後,通過報警,當地的派出所所長帶著幾名警員將意志消沉的吳良柱四人通通帶走,並且開始聯繫高層,著手查實了吳良柱挪用、私吞公款的罪名。
吳良柱畢竟不是什麼高端的犯罪分子,他的犯罪計劃也被很快查清。他設計的跑路其實有些可笑。就是捲了大筆錢,從雲滇地區進入緬甸。在那種軍管制的國家,有錢的確是什麼都好辦。再說又不是什麼政府官員,國家也不會為了他的遣返而展開交涉。
畢竟是林若溪親自打的報警電話,這對於余平鎮的鄉鎮高層來說是一件大事,要知道玉蕾除了玉平製衣,其他還有三、四家公司都設立在余平鎮,帶來的經濟利潤是無比可觀的,他們哪敢怠慢了這位女財神。
等到了夜裡八點左右的時候,林若溪才見到了真正的玉平製衣的幾個主要幹部,這幾人可謂痛哭流涕地痛斥了廠長吳良柱,用武力威脅他們,保守這些骯髒勾當的罪行,也希望林若溪能寬恕他們,讓他們繼續在廠裡任職。
但林若溪並沒大方地同意,而是二話不說地將幾個主要幹部都撤銷,來了次完整的工廠管理高層大換血。
楊辰也理解她的用意,畢竟連這麼重要的醜行,他們這些人都不敢冒頭私下反應,絕非武力威脅那麼簡單,肯定還有別的個人因素,難保他們也有分一杯羹,所以,直接剔除還是必要的。
所有的事情處理完,已經快要夜裡十點,剩餘的後續工作,包括工廠的整頓,追回工資的發放,也都不是一天兩頭的事。
當林若溪略顯疲憊地坐回楊辰車裡的時候,楊辰很容易感覺到,有一團濃密的Yin雲包裹在她的身旁,揮散不去。
「回家麼?」
「嗯……」林若溪輕輕應了聲,然後便沒了聲音,靜靜地坐在副駕駛座上,猶如一座冰雕,清冷地彷彿沒有呼吸。
由於已經入夜,路上倒是通暢,並無多少行人車輛,讓楊辰本就不慢的開車速度變得越發迅疾。
可是,林若溪並沒像以前那樣讓楊辰放慢速度,而是渾然不覺地坐在那兒,一聲不吭。
楊辰望了她一眼,開口問道:「還在想剛才吳良柱的那些話?」
林若溪也不知道是不是沒聽清楚,「啊」了一聲,似是承認似是詢問。
「你知道為什麼,剛才我明明聽到他罵你,但我沒立刻起來揍他們麼」,楊辰問。
「你不是覺得那人可憐麼?」林若溪隨口道。
楊辰笑了笑,不可置否,自顧自地說道:「其實站在吳良柱的角度上來說,他的確有理由恨你。我們這個民族,在這個世界上傳承了數千年,雖然很多我們認為是光榮傳統的東西,已經被不知不覺地慢慢消磨,慢慢拋棄,但很多根深蒂固的秉Xing,卻是難以磨滅的。比如安土重遷,比如光宗耀祖。
很多時候,資本主義國家的人,比如美國人,來到我們這邊,會覺得我們這裡的人格外有人情味,這是因為,我們有自己所恪守的東西,比如我們的親人,我們的祖宅,我們的家鄉。這些東西,在發達國家顯得淡薄許多,很多人,一輩子都不會有一套屬於自己的房子,更不用說,像吳良柱他們三代人共同建立起來的工廠了。
有些東西,是比錢更值錢的。所以我當時覺得,你被他罵幾句,並算不得什麼大事。當然了,僅僅在我的價值觀去衡量。」
林若溪默默地別過頭,望了楊辰一眼,在昏暗的車內,寶馬的橘紅色指示燈光映射在這個男人那自己熟悉的面孔上,那張平凡的面孔,在他平靜的敘說中,竟是讓自己有了絲絲心動。
林若溪忍不住問道:「所以,你想說什麼?」
「其實也算不得什麼大道理,可能你因為心情低落,繁雜,所以一時沒想到罷了。
我是這麼認為的,在你做的事情,的確讓吳良柱一家三代飽受痛苦的同時,又會有無數的家庭,會去對你投來內心的感激。
你想過麼,那些千里迢迢過來務工的那些民工,那些民工的家庭。他們沒有什麼文化知識,沒有關係脈絡。在這個陌生的城市,哪怕是城市邊緣的小鎮裡,他們是孤獨的族群。這裡不是他們的家鄉,沒有他們的親人,沒有他們的家,甚至有些人連一個合法的身份都沒有。
這群人,想要養活自己,甚至結婚生育,需要的就是一份工作崗位。而原本的吳家工廠,是沒那個能力一下子接受近千的工人的,只有你去收了那個工廠,並且由你去領導著帶它壯大,那些人才有穩定的工作。
你有看見那些人在工廠門口的狀況吧,拖家帶口就為了討那大半年的工資,就這麼在露面,捧著瓷碗吃飯。他們根本是放棄了所謂的尊嚴,來希望得到一份屬於他們的生存資本。
對於這樣的一群人,僅僅國家給他們社會保障是不夠的。因為他們不是懂得經營的人,只有提供穩定的工作,能夠領導他們持續發展,才是最佳的選擇。而你,恰恰是那個人,所以,你做的事情,根本是巨大無比的善事。雖然你對不起吳良柱一家,但你的作為,對得起他們。」
林若溪眼中閃過諸多思緒,漸漸的明朗了些,難得地輕笑了聲,「你這是在開導我麼?」
楊辰聳了聳肩,「我不過是講講我的看法,畢竟人總有好壞,不可能面面俱到,凡事無絕對麼……」
說著,楊辰立刻又抓著機會,幾分期盼地說道:「若溪寶貝,你是不是覺得我的話有道理?我覺得很有道理啊,比如我上次說什麼要跟你分開之類的,肯定是我一時腦子出問題了,跟你收購工廠的利弊一樣,凡事無絕對啊,人不可能做到十全十美啊,你就當那些話是一個屁,全放了吧。咱和好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