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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莫倩妮家吃了早飯出門,楊辰直接開車前去與貞秀約好的街道口。
因為是聖誕節,而且又下了雪,整個中海洋溢著歡歌笑語的氛圍,不少人假扮成聖誕老人的樣子,在大街上為自己的店舖做著宣傳,也有白送一些小禮品招攬顧客的。
見到貞秀的時候,丫頭已經穿著件紫色的毛領子外套,戴著那頂毛線帽,站在寒風裡等著。
楊辰放下車窗,喊了聲「貞秀」,丫頭才畏畏縮縮地坐上楊辰的車,不過因為沒怎麼接觸過轎車,連開門都費神了會兒。
「不是說九點麼,我都早到了,你怎麼還已經站這裡了?你看你,鼻子都紅了。」楊辰憐惜的說。
貞秀燦爛地笑著,「沒事的,我睡不晚,冬天也沒賴被子的習慣。」
楊辰知道這孩子也是吃苦長大的,便沒多說,問道:「覺得孩子們喜歡什麼禮物?」
貞秀想了想,「買糖果吧,孤兒院裡穿的用的其實不缺,就零食不多。正好聖誕節,買些甜的點心和糖果,孩子們會喜歡的。」
楊辰自然沒意見,自己對怎麼跟小孩子溝通的確不怎麼懂,上次去孤兒院被孩子們撇在一旁不搭理就是很好的例證。
所以,楊辰直接開車來到了最近的百貨大樓,帶著貞秀鑽進了人還不多的大賣場。
路過賣電子產品的商舖的時候,楊辰拉住了貞秀的手。
貞秀感覺到自己的手被楊辰拉著,俏臉一紅,「楊大哥怎麼了?」
楊辰並沒多想,只是拉著貞秀來到賣手機的一個櫃檯,說道:「以後聯繫你總不能每次都去你擺攤的地方,我送個手機給你。」
不等貞秀回絕,楊辰說:「今天是聖誕節,過幾天就新年了,就當是你大哥我送妹妹的禮物,你上次不是送我了鉑金掛件了麼?我也要送你一件,你選個喜歡的款式,我給你辦好,以後的話費你自己交,怎麼樣?」
貞秀見楊辰一副拒絕就要生氣的樣子,心裡感動的同時並沒再推辭,看來看去,選了個模樣小巧也便宜的手機。
畢竟是信息技術發達的時代,買個手機並且辦理好各種手續入網,開通,也不過半小時不到的事情。
楊辰見貞秀拿著人生的第一個手機,喜笑顏開的可愛模樣,心裡也比較樂懷。
或許是因為同樣從小沒有父母,又在逆境中成長的緣故,再因為兩人間相遇後的一系列緣分,楊辰感覺,自己對貞秀的喜愛讓自己都有些意外,好似這個固執的女孩子真的是自己的妹妹一般。
「楊大哥,我以後可以給你打電話麼?」貞秀小心翼翼地合上手機蓋,臉蛋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暖氣吹的,紅撲撲的,問楊辰。
楊辰莞爾,「當然可以,不然買給你做什麼。」
「任何時候嗎?」貞秀輕聲期盼著問。
「沒錯」,楊辰點頭。
貞秀一對明亮的大眼睛笑成了月牙。
原本楊辰還想帶著貞秀去買套新衣服的,過年按照華夏的習俗該換件新裝,但貞秀這次倔強地拒絕了,死活不肯,楊辰怕小妮子真的發起狠來啥也不幹了,就沒再強求。
等買完糖果跟一些小禮品,已經快要十一點,楊辰把兩大包東西放進車後備箱,與貞秀一同前往新希望孤兒院。
再度來到這座上了年紀的孤兒院外,楊辰看到院落門口,也已經栽了一株不大不小的聖誕樹,並且聖誕樹上掛了星星、布偶等一些飾品,裝飾得很漂亮。霓虹的綵燈懸掛在門框上,閃爍著各種彩光。
白皚皚的積雪在幾棵數十年的老松木上,把枝椏壓地有些彎曲,而房屋牆壁上,那些爬山虎籐蔓也沾染了一些白雪,雖然葉子已經凋零,卻依然看上去有特別的層次感。
貞秀走下車,望著很久沒見的孤兒院大門,出了會兒神,眼裡微微有些瑩潤。
「進去吧,差院長肯定很高興能見到你」,楊辰從車裡拿下兩大袋子禮物,對貞秀說。
貞秀點點頭,執意地從楊辰手上拿過一大袋子,兩手拎著,「我也拿一袋子,楊大哥陪我來就很感謝了,不能老讓你幫我做這些。」
楊辰對這丫頭的條理清晰有些無奈,也就隨了她的便。
兩人走上台階,正要進孤兒院大門,卻不想,兩名身穿黑色女式西裝,戴著耳麥,身材挺拔高挑,相貌普通卻流露著幾分英氣的女人突然擋在了門口。
「對不起,暫時這裡不允許探望」,其中一個紮著馬尾辮的女人冷冰冰地說,不帶絲毫感情。
楊辰一皺眉,眼前的兩個女人,如果沒看錯,都有軍營出來的戾氣,應該是受過專業特種兵訓練的女兵,只是眼下貌似是某重要人物的保鏢。
「我們是來看孩子們的,這個女孩是這個孤兒院出去的,今天回來看院長和她弟弟妹妹們,通融一下吧」,楊辰知道人家那是工作,也就沒什麼脾氣,想好好說。
那馬尾辮的女保鏢掃了眼兩人手上的大塑料袋,搖了搖頭,「你們改天,或者下午再來吧。」
貞秀有些失望,望門內探了眼,拉拉楊辰的衣袖,「算了吧楊大哥,應該是什麼大人物在裡面,我們改天再來吧。」
「改天還是聖誕節麼?」楊辰說道。
「沒事的,晚點就晚點吧……」貞秀幽幽說。
楊辰對那馬尾辮的女保鏢說道:「這樣吧,麻煩你們誰進去告訴差院長一聲,就說徐貞秀,看她願不願意見我們。」
另一個短髮的女保鏢似乎覺得可笑,「你聽不懂麼?讓你們下午或者改天來,不是院長見不見的問題,而是現在不准進去。」
這麼一說,楊辰就不高興了,自己跟她們是講理的,又不是硬闖,好好的聖誕節的早晨,兩個想看望孤兒院孩子們的人,一清二白的,又沒拿刀子機關鎗地衝進來,手裡拽著糖果,又很禮貌地請她們通融,或者去告知一聲。這樣的情況,就算真不允許,也好歹進去問一聲吧,更何況,就算中央領導來探望,那也沒這麼轟人的道理!
楊辰臉色不怎麼好看,「我最後說一次,進去問一聲,說徐貞秀回來了。如果你們不說,那別怪我做我不怎麼喜歡做的事。」
那馬尾辮的保鏢蹙眉不語,短髮女保鏢彷彿聽到了笑話,諷刺地問道:「哦?什麼事,你不愛做的?做做看啊。」
楊辰沒再多言,直接就朝門內走去。
兩個女保鏢見楊辰竟然想堂而皇之地走進去,臉色一寒,不約而同地想上前抓住楊辰的手,並一人一腳鉤在楊辰的腿彎上,試圖制服楊辰。
但楊辰的雙手跟雙腿,就跟鋼筋水泥澆築的一樣,被二女的擒拿功夫一打中,紋絲不動!
兩個女保鏢臉上頓時露出驚色,她們的力氣可不是普通女流,那是軍營裡普通的男性特種兵戰士都拍馬趕不上的,兩腿下去,少說百多斤的重量,手臂力量的壓制也有百多斤重的爆發力。
可是,這個男人身上脆弱的位置承受了總共四百多斤的負荷,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還在繼續往裡走!
危險!
二女第一時間認為這根本就是一個頂尖的刺殺者,意圖對裡面的人物不軌!
猛然的,兩個女保鏢撤開身體,從懷裡掏出了各自的配槍,兩個槍口一左一右頃刻瞄準了楊辰的頭顱!
「放下手裡的東西,雙手舉高不許動!」那馬尾辮保鏢大喝。
楊辰冷冷地瞥了兩人一眼,又回頭看看後面已經嚇傻了的貞秀。
「如果按我的習慣,你們現在應該已經死了。但我實在不想在這個地方殺人,更不想在這個女孩子面前殺了你們,我數到三,如果你們不收回自己的槍,我只能做我不想做的事。」
「哼,你當我們是嚇大的麼?」短髮保鏢冷笑,顯然沒把楊辰的話當回事。
楊辰歎了口氣,要在聖誕節,在孤兒院,在貞秀面前殺倆個傻女人保鏢,這日子也算倒霉了。
至於殺掉以後怎麼善後,這不是楊辰考慮的範疇,不是魯莽,而是有些原則性的東西,先做了再去管其他的。
可就在楊辰準備將兩個女保鏢不見血地做掉的時候,不遠處的走道裡傳來一個清亮的女聲。
「住手!小文小莉,你們幹嘛!快把槍放下!」
只見一名穿著素雅冬裝,繫著白色羊絨圍巾的婦人,正從那邊走來,一張瑩潤的臉孔上隱約能看出歲月的痕跡,但端莊秀麗的容貌依然讓婦人極具魅力。婦人的髮絲高盤著,潔淨明晰,不染一絲灰白,應是保養極好,而一對溫和的眼眸中,雖然帶著幾分責備,卻並沒讓人不舒服的意味。
楊辰看到這個女人,感覺有點眼熟,不知道哪裡似乎見過,可一下子想不起來。
「夫人,危險!先不要過來!」被稱小文的馬尾辮女保鏢大聲說道。
婦人並沒聽她們的,「人家來看孩子的,手裡拿著的又不是武器,你們這是做什麼?」
不等婦人說完,因為上了年紀,腳步顯得老邁的差院長從後面跟上來,激動地喊著,「貞秀?是貞秀嗎?」
站在門口的貞秀剛剛還膽戰心驚,此時聽到熟悉的嗓音,立刻顧不得別的,飛快地跑了上去,撲進了差院長的懷裡。
「還不放下嗎?」婦人略帶責問地對兩個女保鏢說。
小文小莉互相為難地看了眼,堪堪將手裡的槍支收了進去,但依舊警惕地看著楊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