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九章講不出口的溫柔!
有一種人,一輩子都在映襯;有一種聲,一輩子都在激盪;有一種情,一輩子都在迴響。
懂得,這兩個字多麼沉重?
愛情的萌芽,誰都阻擋不了誰的排山倒海來襲,在靈魂深處總有一個聲音偏執得不讓男女分別情愛和愛情的對錯。
青澀歲月,青澀的天後錯過了青澀的步楓;輕熟歲月,輕熟的步楓相逢了青澀的藍筱蝶;成熟歲月,成熟的天後守護著少年得志的步楓,成熟的步楓相逢了輕熟的夏千沫,唯一不曾改變的僅有懂得二字。
懂得,步楓懂得天後的情思深意,但那時候的他已經有了筱蝶。
懂得,步楓懂得在筱蝶不幸遇難的他的灰色歲月,內心世界完全擊潰的時候,這個傻乎乎的女人未曾碰觸他一碰即碎的靈魂,放縱著自己的人生而束縛著自己的感情,不曾有一次刻意製造的偶遇,也沒有一次理直氣壯的相逢。
懂得,步楓懂得當另外一個『筱蝶』,沫沫,出現在自己世界的時候,止不住的情感,又一次小心翼翼將天後寧采薇這個女人,放在了那個從來不敢輕易去碰觸的角落。
懂得,步楓懂得在那個伶仃大醉的除夕夜,天後在放縱著自己迷醉,也在放縱著自己情感的犯罪,偷偷爬上了床,偷偷的丟失了自己人生的第一次,從一個女孩兒,真正成為了一個女人而無人得知。
懂得,步楓懂得那一縷青絲乃是天後故意所留,或許那本身就是一種情感表白的勇氣之音。
懂得,步楓更懂得,對於一個壓抑了足足九年情感的女人來說,「我愛你」,這看似簡單,任何一個男男***都能信手拈來輕易出口的三個字,卻是一種勇氣、一種智慧、一種至死不渝。
無數個懂得匯聚,他如何能不知道天後的愛到底有多麼深刻?
愛情,是沒有道理可言的,難道不是嗎?
步楓緘默不言,因為他非常懂得,就像魚兒離不開泉水,鳥兒離不開天空,人類離不開空氣一樣,他和天後早已不可分離,然而將這道情感打開一個缺口,終究會潰堤,處於完全失控的狀態,這正是天後從來不提及『愛』這個扎眼詞字的緣由。
如果,無法做出承諾,又用什麼勇氣說出我深深的愛上了你?
講不出的溫柔,並不是不溫柔!
拔劍而峙,這就是步楓用行動代替的言辭。
那一刻,天後笑了,燦爛若綻放的夏季百花,傾倒了整個世界,至此無言。
殺,永遠都是這樣簡單。
「嗡!」
情劍祭出,必要染血。
炫目的火紅光焰迸射,毅然轉身的天後嬌軀凜然一縱,手中情劍宛若一道火龍,磅礡的氣勁陡然爆發,再度攻伐的第一時間已是天後最強戰力狀態,身若幽魅,長驅直入,力戰劍閣三尊。
「小姐,請恕老奴三人無理。」
劍尊、刀尊、槍尊,劍閣三尊對視一眼,神色中皆是閃過一抹凝重,作為西北寧家最為驚艷絕世的存在,天後的強大眾所周知,但是至今都沒有知道她真正的戰鬥力,到底已經恐怖到何等狀態,即便他們是寧皇麾下最強三尊都不敢有絲毫輕視之心,相反極其謹慎。
一劍西來。
天後身形速度快捷至極,右手手臂猛然一抖之間,情劍劍端看似亂顫,但真正的頂尖高手便是能夠發現,無論劍閣三尊在那一瞬間將距離拉得多開,終究避不開劍端鋒芒,死死緊連,剎那之間已是險象環生。
「吼!」
但再怎麼說,劍閣三尊的強橫都是毋庸置疑的,天後如此來勢洶洶,強大的壓迫下,終於是將三人壓軸能力激發而出,同時低吼一聲,一劍、一刀、一槍憑空破來,沒有任何花哨可言,單純的以力壓力,以勢壓勢,針尖對上了麥芒,強攻對上了強攻。
「卡!」
「卡!」
「卡!」
刀光劍影閃現,激起一連竄讓人眼花繚亂的寒光,然而一擊暴力攻擊之下,所呈現的並非金屬碰撞的聲音,出現的居然是異常可怖的斬斷聲響。
藍鳴劍和情劍乃是同一種材料所打造的雌雄雙劍,除了外型和所含屬性火焰不同以外,在鋒銳的程度上完全一樣,人影縱馳騁閃現的那端,便是能夠清晰的看見,劍閣三尊以寒鐵精心打造的三柄冷兵器,盡皆被情劍所斷,攻勢絲毫不減,三道凌厲轟殺,一劍洞破劍尊左臂,一劍削掉刀尊左耳,一劍斬斷槍尊右手。
蹭、蹭、蹭!
三道人影暴退,互相對視一眼,眼眸中皆是充斥著駭然神色。顯然,劍閣三尊已經預料到天後實力非凡,絕非常人可比,但是卻也沒有料到她手中的情劍如此恐怖,端得是削鐵如泥,即便是寒鐵所鑄兵器也沒有絲毫抵禦的可能。
一招!
僅僅一招便是傷其劍閣三尊,這樣的強橫實力,足以讓人膽寒。
「卡嚓…」
情劍釋放的乃是紅色劍光,劍體內部所暗含的別樣威能宛若岩漿,溫度齊高無比,吞噬能力比想像中還要恐怖,心中震驚的劍閣三尊驚魂未定之下也意識到不妙,卻也是心狠手辣之輩,不單單是對於敵人,對自身也是同樣如此,連斬三次將腐肉切斷,宛若刮骨,血濺當場。
「三尊…」
情勢再度交鋒的第一手便是呈現一邊倒,天後對陣戰無不勝的劍閣三尊居然完全佔據上風,按照如此情勢交戰下去,三人必死無疑,這樣的結果對於寧家來說,無疑是慘痛的損失,驚駭神色顯露,不少老一輩高手已是爆喝出聲,作勢就要參與到攻擊當中。
是的,天後在寧家地位特殊,這樣的特殊性古怪到天後揚言要滅族,都沒有任何一個人對她產生恨意,年輕一輩的家族子弟照樣對她又崇拜又敬畏而又恐慌,委實奇怪到了極致,而試圖出手的這批人,心中所想也並未是要斬殺天後,僅僅只是想要壓制的殺伐。
「鏘!」
但是很明顯,步楓乃是一個幫親不幫理的人,從來都是。
天後不想回答為什麼作為寧家千金大小姐,她卻不念任何親情和家族血緣情分抹殺這一切的輝煌,步楓也不會去問,因為他只要知道一點就夠了——在這個世界,她是步楓唯一真正信任的人,更是唯一執著偏愛著的男人。
男,上田下力,田通天,以力頂天,這就是男人。
縱然,天後要奔赴刀山火海,他都會不皺絲毫眉頭寸步不離。故此,在這批寧家老一輩試圖發動圍攻的那一瞬間,步楓已是仗劍而立,斷了去路。
面對步楓的阻擋,一個老者當即變色,威嚴道:「西南王,我寧家與兵王門並無惡交,也從來未曾產生過那等想法,你阻我等去路這是意欲何為?難道你就不怕我寧家與西南王對敵麼?你應該很清楚,一旦情況發展到那種地步,兵王門所面對的不單單只是燕京勢力,還有整個西北。」
步楓緩緩搖頭,嘴角勾勒著招牌式的淡淡笑容,一字一頓,珠璣赤字:「此時此刻,我便是天後的眼。她想做的事誰都阻止不了。有一個女人揮霍著自己的青春,站在我的背後默默守護,哪怕與世界為敵也要讓我成為巔峰之王。試問,以彼知己,我步楓與一個寧家為敵又算得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