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教官
「臭小子，來來來，和我大醉三萬六千場。」
燒烤迎面撲鼻的香味傳來，塗雄不拘小節，率性而為，整個場面極為熱鬧，此時便是拍著步楓的肩頭，遞過一瓶老酒。
嚼著雞腿的步楓看也沒有看一眼：「不喝。」
「那抽根煙怎麼樣？」塗雄掏出煙盒，再問。
「不抽。」
塗雄頓然火了：「小王八蛋，搞什麼搞？酒你又不喝，煙你又不抽，到底是不是一個男人。」
步楓騰身而起，暴怒道：「老王八蛋，這都是你的錯。換在是平常，有酒喝當然沒問題。但是你說說，你所謂的美酒佳釀，就是一塊五一瓶的柳浪春，這也算是佳釀？你摸著你的良心說，你說出那番話的時候，內心有沒有受到自我譴責和唾棄？我見過不要臉的人，就沒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賤人。」
「柳浪春怎麼了？柳浪春怎麼了？柳浪春就不是酒了？」塗雄瞪大眼眸道：「格老子的，有吃有喝你還唧唧歪歪，難道你在非洲的那會兒，就沒有吃過草根喝過馬尿？」
「此一時彼一時，現在是在蜀南市軍分區。」
「那又怎麼樣，你就忘記往日苦了？連憶苦思甜的道理都不懂，你做的哪門子兵王？」
「摳門土匪到你這地步，又算是哪門子的司令員？」
「靠，你要打架是不是？老頭兒我要是說一個慫字，就是你的龜孫子。」
「別。要是我真有你這樣的龜孫子，遲早得氣得七竅生煙，也承受不起。」
「……」
對於絲毫不對盤的一大一小，夏千沫等人都是一陣無可奈何，一個個埋著頭吃自己東西，心理同氣連枝：誰去阻攔你們，誰是傻逼。
「咦？那裡是不是有一個人影？」此時，文雨燕驚異的聲音傳出。
步楓和塗雄也不對嘴了，和其他人放眼看去，便是見得在紫鄔居之外昏暗的地方，一道人影果然在那裡。
「那是文公瑜。」塗伏側頭笑道：「刺客，看來你找了一個不錯的傳承者。」
刺客神色一動未動，依舊埋頭吃著燒烤，燎燎的火焰騰升，映襯著那張格外冷酷的臉頰。
這就算刺客王，雷打不動，風吹不倒，這個世界上，彷彿再也沒有任何一種力量將他的心境撼動。
步楓站起身來，為夏千沫擦拭了一下滿是油跡的嘴角，然後挑眉說道：「塗老頭兒，這裡是你的地盤，安排他們住處的事情就交給你了。沫沫，我們回房間休息。」
「楓哥哥，這樣真的可以麼？」夏千沫看著跪在校場中央的文公瑜歎道：「就算他的性格真的讓你反感，也不用這個樣子對待他吧？」
「刺客有分寸的。放心，既然我讓文局長把他們兄妹交給我，就不會亂來。難道你不相信楓哥哥？」
「那好吧！」
夏千沫聽得步楓都如此說了，只得認同，在蜀南市，如果她連步楓都無法信任，又能信任誰？
「……」
夜風，咆哮肆虐，電閃雷鳴，又是一夜暴雨。
清晨。
當軍分區的軍官拉響出操的號角，軍人開始訓練的時候，依舊跪在泥濘校場中央的文公瑜是那般刺眼，面對一個不到十六歲的孩子，不少軍人心中都有些於心不忍，但上頭已經下了死命令，不允許插足，甚至連說話都被禁止，值得以目光送去鼓勵的士氣。
而作為被召集的兩百特別選出來的軍人，從旭日東昇到艷陽正烈，再到餘暉落下，整整一天都是未曾見到一個人的蹤影——他們的教官。
如此一來，整個軍營宿舍中的士兵便是不滿了，這不是要訓練嗎？連教官都不來，怎麼個訓練法？這樣的情況，就連塗雄都有一些穩不住，隔幾個小時就會派副官到紫鄔居詢問一番，結果卻是——拒不見客。
這種情況，足足持續了三天，文公瑜每天只能攝取少量的水份和食物，同樣也在校場中央整整跪了三天。
第四天入夜，凌晨一點，正值人類睡眠最熟的時候，步楓一紙指令下達：特訓隊所有人，五分鐘內整裝完畢，負重二十公斤，越野急行軍一百五十里後不得休息快速返回，所帶的食物，只有三兩鹽，半斤米，最後返回五十人，直接淘汰，作弊者淘汰。
軍分區指揮部。
步楓仰躺在躺椅上，夏千沫輕依旁側，淡淡凝視著巨大的屏幕。
側頭，步楓道：「魚鷹，情況怎麼樣？」
埋頭正敲擊著鍵盤的魚鷹抬起頭來，嘴角動了動，說道：「放心，沒問題。我將數據傳輸到距離蜀南市最近的一顆衛星上，然後以衛星圖定位，鎖定這段區域，雖然無法探查到所有人的情況，但是能夠確定位置，加上軍分區的直升機作為輔助，可以確定在第一時間找到任何成員的下落以及行動。」
「那就好。」步楓看著魚鷹身旁的文雨燕說：「我已經打電話給肥龍，讓他按照你的要求為雨燕配備一台電腦。不過，你所需要的有些配件，在國內很難找到，用的是其他材料代替。」
「沒問題，文雨燕還是初學者，比一般電腦性能好像一些的電腦就成。我已經考過她，發現她在編製程序和製造木馬方面有一些底子，雖然技術上還算不上成熟，但是只要有我的指導，最多一個月就可以入門，成為一個初級黑客。」
「嗯。我已經在這三天中，將他們兄妹二人所有訓練科目敲定。這年頭，就算是做流氓都要有文化，所以在提升他們武力值的同時，文化科目不能荒廢。刺客那傢伙冷酷得有些蛋疼，所以我準備將天後召集回來，讓她輔導二人文化課程。你給天後發個消息，如是說就行。」
「這下有點意思了。」魚鷹笑道：「我、肥龍、刺客、屠夫已經回歸，現在就連天後都要召回來，這樣的話，五大元老就全部湊齊了。老大，你還說你不是想要東山再起？」
「做好你自己的事就是，別動歪心思。」步楓淡淡笑道，意味深長。
夏千沫和文雨燕對視一眼：天後，又是一個厲害無比的人物嗎？
「……」
校場中央。
黑夜當空，無月之夜，刺客定定的佇足在文公瑜面前：「沒死就抬起頭來。」
人影動了動，搖搖欲墜，文公瑜睜開眼眸。
足足三天過後，文公瑜再也不是蜀南中學那個宛若漫畫裡走出來的陽關美少男，臉色一片慘白，雙唇乾裂，氣息低迷，雙眸無神，神色黯然。
刺客道：「悟到了什麼？」
「我…我不會死…也不…不能死，我要成為…成為強者。」
猛然間，刺客週身氣勁勃發，寒氣逼人，猶若萬千兇惡持身，直是逼迫得心寒膽戰，哪管得直接被氣勢威懾得撲倒在地的文公瑜，拂袖而走：「繼續跪，今天滴水不許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