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槍頂在腦袋上
在孟小凡的帶領下,在南宮所長的指點下,大家總算磕磕絆絆的平安走到了二號金礦的門口。
「誰?」一聲呼喊,一支私自改裝的獵槍出現在金礦門口的小木屋的門口,一個滿身酒氣的男人端著槍,殺氣騰騰地看著這幾個半夜三更來的陌生人,身上的警服並沒有打消他一點懷疑。
「大王,連我都不認識了?把你那破槍收起來,這幾個是西城分局的警官,在裝犢子就把你直接銬回去。」南宮所長這時的氣勢囂張的很,一連幾句話就讓那守夜的大王陪笑走了過來,只是槍口雖然壓低了,可手指依然放在扳機上。
「呦!這不是南宮大哥嗎,沒認出來,誤會誤會,您幾個快請裡面坐,這幾天不安靜,不得不小心啊。哎呀,這女警官真漂亮,嘿嘿,你累了吧?到我那屋裡坐一會怎麼樣?我那屋燒的可熱乎了,你這身子嬌貴,和那幫大老粗在一起的話都給熏壞了,我到他們那裡擠擠,給你騰個地睡怎麼樣?」大王剛陪著說了兩句就看見了南宮所長身後的孟小凡,這破山區很久也難見到一個女人,這個礦上唯一的女人還是老闆的,誰也不敢套近乎,現在來了個外來的女人,雖然這個女警官不可能看上礦上的男人,可能說上幾句話也是好的。
「我可不敢自己住在這個房子裡,萬一來個什麼東西把我吃了怎麼辦?」孟小凡本來是想說笑的,可卻把自己給嚇到了,這山裡真的很不乾淨,想到可能真有什麼鬼怪跟在自己的後面,就等自己落單的時候,一口把自己吃了,她的臉嚇的都白了。
「呸呸呸,大風吹,童言無忌。女警官,在這裡千萬別提那些東西,容易把它們招來的,哥幾個都快點進去,我還要守夜,你們自己進去吧!」大王雖然膽子一向很大,可今天也聽說三號礦上死了不少人,死法還很詭異,那裡和這裡就半個小時的路,誰知道怪事會不會落到這裡,再聽這個女警官的話好像不吉利,而他們幾個的臉色都不太對勁,如果不是還能叫出自己的名字,身上還有熱乎氣,大王早就開槍了,嚇了一跳以後,色心也降了下來,招呼他們進去以後,連勾搭女警官的話也不再說了。他隱隱感覺到今天晚上恐怕要出事。
這裡和三號金礦的房屋結構相似,一進門就是大大的廚房兼賭場,熱氣騰騰的房間裡煙氣瀰漫,十幾個光膀子的男人嘴上叼著煙,趿拉著鞋,或蹲或坐,賭的正起勁,撲克,牌九,色子都是賭具,賭金就是剛挖出來的金沙。這裡不管你挖出來多少,三分之二交給礦主,三分之一歸自己,吃喝礦主包了,出了什麼意外也一律不管,屬於半黑半白的礦場。這裡就有一點,絕對不允許私自藏金不上交,如果查到那就是砍了雙手踢出礦區。條件很簡單,這些工人也很守規則,畢竟只要你運氣好,三分之一也不少了,每天多多少少都能落下點金沙,一個月挖幾萬塊是很正常的事,不過再強壯的人也就能幹一個月左右,挖礦太累了,這樣的山區金礦根本運不進來大型的挖礦設備,小點的設備出產的金子就少,大多是弄點老式的提煉設備,人工挖礦。挖一個月,就要換人了,老人回去休息,新來的繼續挖,時間一久,每個礦洞都能攏住幾十人,分成好幾批挖礦。人員一複雜,就不安全了,每個礦上再有能耐也只不過能通過正式渠道批下兩隻獵槍,這兩隻槍根本就唬不住人,私下都偷偷買了幾把手槍衝鋒鎗什麼的當成壓礦的寶貝。
當這五個警察進來的時候,桌子上明晃晃地就放著一支警用微沖,一支五六式半自動衝鋒鎗也背上一個男人的背後。所有的人都是一楞,然後就是一陣雞飛狗跳。張成看見那把警用微型衝鋒鎗臉色立刻就變了。
「警察抓賭了!」不知道是誰喊的這麼一嗓子,讓十幾個男人更是忙著將桌子上的金沙收起來,掏刀的拿槍的,都帶上了幾分亡命徒的意味。
南宮所長看著這一切,哭笑不得,以往來的時候這裡可沒這麼多違法的東西,那警用的微沖市面上根本買不到,不是從警察局裡偷的就是殺了警察搶的,就算能將那半自動衝鋒鎗當作沒看見,這關係著同事生命的東西也一定要帶回去。
「夠了,都他媽的給我安靜點,沒事的,都去大屋睡覺去。」礦主從小屋聽見聲音不對,出來一看就喊了一嗓子,局面立刻就安靜了下來。
二號礦的礦主是個四十多歲的男人,面容有點瘦削,眼睛呈三角形,右臉上有個大痦子,時不時的右面臉皮就抽動幾下,頭髮很短,頭頂上有一道很長的刀疤。
二號礦主看了看臉色很不好看的南宮所長,冷冷的笑了笑,走了幾步到南宮所長的面前,伸出了左手握了握南宮所長的手,他的右手很僵硬,只是垂在身旁一動不動。
南宮所長深吸了一口氣說:「大虎子,我不管你這些手下弄了多少武器,犯了什麼案子才躲來的,我要那把九四式警用微沖,如果是你手下殺了警察搶來的,我告訴你,就算我幹不過你,也要在你腦袋上開個洞。」
這個叫大虎子的礦主右臉又抽動了幾下,扭過頭向大屋喊:「排骨,把那微沖拿出來,再拿瓶好酒出來,我和南宮所長喝一杯。」
一個精瘦的男人拎著那把警用微衝出來了,狠狠的盯了一眼南宮所長,將槍和一布口袋的子彈都放到了桌子上,再將腋窩夾著的一瓶酒砰的一聲放到了桌子上。
「南宮所長,我們認識也有一年多了,在這個地方,兄弟打架鬥毆都幹過了,可沒給你惹過一點麻煩,哪怕我死了兩個兄弟,廢了一隻手,才從八號礦搶來的這槍,我也一聲沒吭,自己嚥下了,現在你說要槍,我給你,可你得給我一個面子,喝了這瓶酒,替我那兩個死了的兄弟說句話,不然,我大虎子就沒臉面對手下這些兄弟了。」大虎子的臉很是平靜,只是那抽動的臉皮還是帶出了幾分猙獰的笑容。
南宮所長微微皺了皺眉,不是怕了這個叫大虎子的人,人家說的也算是實情,那八號礦早晚得去一趟,只是因為長時間呆在山上,胃已經有了胃病,喝不了酒,也不能吃刺激性的東西。
大虎子看出了南宮所長的為難,以為他不願意,哼的一聲冷笑,左手就多出了一把解放前才能見到的盒子槍,藍光閃閃,看起來很新,也不知道他從哪裡掏出來的,槍口對上了南宮所長的腦袋。大屋裡的十幾個人立刻就都跑出來,手裡都拿著各種各樣的武器,手槍,步槍,衝鋒鎗,甚至還有一把輕機槍,大多都是解放前的東西,只是保養的很好而已。
西城分局來的這四個警察都掏出了自己的佩槍,四把手槍對十幾支長短槍,就算是張成隊長這樣的老警察也覺得全身都是汗,如果一不小心開了火,自己這五個人就全得交代在這了,可面對火氣很大的這幫亡命徒,腳下連動都不敢動,想找個掩護體的想法也不敢實現。
毛東星的小爪子緊緊捏著一個法訣,一個護身的結界馬上就能發出來,不過它也沒信心能不能擋住這麼多這麼近的長短武器的攻擊,那支輕機槍的穿透力是最大的一個,而大多數的槍口有意無意地就衝著孟小凡的身體。而掛在孟小凡胸前的黑貓將是首先被子彈撕碎的生命,這樣的情況下,毛東星都覺得腦袋上要冒汗了。
「哈哈,大虎子,你這就是招待我的方式?別忘了你腳下站的可是誰的土地,你敢動手,你就要一輩子流亡了,想想你的老婆孩子,別做傻事,不過就一瓶酒而已,我喝,我敬你平常像個漢子,別讓我看不起你。」南宮所長揮開頂在腦袋上的槍口,大步走到桌子前,把酒瓶開了,一揚頭全咕咚咕咚喝進了肚子裡。
啪的一聲,空酒瓶墩在了桌子上,「把槍都放下,你們想造反嗎?」南宮所長的眼睛通紅,大喊出來的聲音有點嘶啞,可氣勢很足。
「呵呵,好漢子,夠意思,剛才的酒不是為我喝的,是為了我死去的兩個兄弟喝的,怎麼算也是給警察找回了一把丟的槍,就算人命不值錢,也沒白死,咱兄弟也為國家做了點貢獻了。兄弟們都把槍放下,今天所長給了我們面子,我們也不能難為人家,排骨去把能吃的能喝的都弄出來點,這幾個警察就算是咱們的朋友了,招待他們吃好喝好,再把大炕騰出來一半,讓他們湊合過一夜。」大虎子將槍變魔術一樣又收了起來,一屁股坐到了桌子前,笑呵呵地看著這五個警察,他的腿有點無力,四個警察四把手槍有兩把是對著他的。
所有人的槍都收了起來,張成抹了抹臉上的冷汗,生死就在一瞬間,沒腿發軟坐到地上就不錯了,手槍是收了起來,可保險並沒有關上,這個情況下,還是保險點好。
菜和酒都現成的,走了半天又經過了一場驚嚇,所有人都覺得餓了。
大虎子礦主的臉總是象冷笑一樣,也看不出來他到底是笑還是不笑。
「你們來幹什麼的?」一句話讓空氣又冷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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