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伯陽鬆了一口氣,放下血魔鏡,如釋重負的笑著說道:「它走了!呵呵,樸前輩果然神通廣大,我先謝謝您了!那麼接下來咱們還要怎麼做?我身上的第二重咒術要怎麼解除?」
劉伯陽話音剛落,樸成俊還沒等說什麼,忽然就在這時,大院子外,陡然傳出一聲聲貓叫!!那腔調,如涕如訴,如怨如慕!喵——嗚——喵——嗚——
宛若一個死了丈夫的寡『婦』,趴在靈位邊尖著嗓子哭喊!劉伯陽心裡頓時咯登了一下,連恩英都俏臉煞白的站在那裡手足無措,樸成俊臉『色』冷沉,一聲不吭。[本書來源比奇]
樸成俊不是凡人,自然曉得那不是什麼普通的貓了。貓能發出這聲音?搞笑!當下他兩眼一瞪,銀髮飛舞,氣勢如洪水般鋪天蓋地襲來。
「你們別動,我出去瞧瞧!」
樸成俊大步來到院子中,抬起頭望去,還真有一隻渾身油黑透亮的貓在屋簷上,但沒人知道它是怎麼上去的,何時上去的。
這貓,它輕盈的停在了屋簷的半中間,蹲了下來,似乎是在自言自語。樸成俊沒說什麼,它似乎也懶得理樸成俊。可是就在樸成俊瞇起眼睛細瞧的那一剎那,貓卻猛然扭過頭來,衝著樸成俊冷笑!
頃刻間,樸成俊就明白了,這隻貓果然不是凡物,它的這雙眼神不是屬於貓的,而是屬於……地獄!
「哪裡來的孽障!」樸成俊一聲大喝,驅逐道。
那貓倒也知趣,『毛』茸茸的小肉爪撓了撓腮幫子,起身往遠處跳去,不一會兒就失去了蹤影。
看那玩意沒了蹤影,樸成俊心中卻忽然變得沒底,走回主屋道:「你們跟我來,去內堂再說!」
劉伯陽和恩英絲毫不敢掉以輕心,站了起來,樸成俊在供桌香爐下面按了一個按鈕,屋子西北角的地面忽然打開一個方格,順著方格口有梯子,能通到下面去,原來這看似簡單的殿堂也是別有洞天。
「師傅,剛剛那是什麼東西?」恩英終於忍不住了,悄聲問道。
「還是這小子惹回來的東西。」樸成俊神『色』複雜的說道。
三個人順著梯子爬到了下面,這間地下屋子很小,但起碼三分之一的空間是擺著傳說中的法器,讓劉伯陽看後歎為觀止。
屋子正中央擺著一張紅漆木的長桌,兩盤果品貢酒,桌的兩個邊角各有一個白『色』短粗蠟燭。中間直立著一把張開的八仙折扇,嶙峋的扇骨上有字,但因為隔著老遠,密密麻麻的看不真切。在扇子的上面還擱著一個巨大的牌位,不是靈牌,也不是長生牌,只是歪歪扭扭的書寫著「百齡太歲血介子之靈位」!
這十個大字,紅底黑面。雖然有點搞不懂這背後代表著什麼。但不可否認,自從進到屋子裡,劉伯陽身上的那團原本束縛著的緊張氣氛頓時一收,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心曠神怡的輕鬆感,看來這地兒還真是有點靈『性』的。
可劉伯陽看著供桌上擺的這些酒果貢品,無端想起自己小時候看過的那些港台靈異電影,再看看樸成俊,其實也跟電影中的道士沒什麼兩樣了,可他自稱是c國「降師」,那麼這降師跟道士到底有什麼區別呢?
恩英看到劉伯陽發呆的樣子,小聲問道:「哥,你在想什麼呢?」
劉伯陽道:「沒什麼,只是忽然覺得你們c國降師與我們z國的道士很像。」
樸成俊看了劉伯陽一眼,說道:「這並不衝突,從本質上來說,我們c國降師,其實就是你們z國的道士!兩者在祖上就是有淵源的!」
「啊?」這下不光是劉伯陽吃驚了,就連恩英都滿臉的不可思議,她跟這師傅學藝那麼多年,還是頭一次聽師傅說原來c國降師就是z國道士!
樸成俊輕歎了一聲,說道:「丫頭,不是為師不肯把這些告訴你,只不過現在說這些已經沒有意義了。我們c國降師雖然是從z國道士發展而來,但是從古到今,降師這種行業已經傳了十幾輩,形成了自己**的一套體系,很多地方已經與z國道士完全脫節了,用z國話來說,我們這叫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但是追根溯源,我們的第一輩降師祖師爺,其實就是從z國東北逃到c國的北派馬家傳人,他因為犯了錯誤,在c國落地生根,害怕國內那些道門同行前來追債,便自稱為『降師』。」
經歷過無數的靈異事件,劉伯陽現在已經對國內的道士不陌生了,確實有「北馬南茅」那麼一說,「北馬」就是指的北派馬家,其弟子傳人主要分佈在東北三省,以請保家仙、當出馬弟子為根本,而「南茂」指的就是南方的道門流派,也就是眾所周知的茅山道士,他們主要是靠符咒、桃木劍以及墨線之類的器具來捉鬼治邪,與「北派馬家」有著天壤之別。
從z國東北到c國,拋開國界線不論,開車的話也就幾個小時的事兒,這就不難解釋「北派馬家」的弟子能夠逃到c國來了,怪不得劉伯陽進院之前曾經看到主屋的房頂上趴著一尊牲畜的神像,原來他們祖上就跟「北馬」有淵源。
屋子裡,樸成俊坐在椅子上聽劉伯陽講述他與韓殿交手的具體經過,半晌才說道:「據我所知,成了氣候的妖魔邪祟,必定都有其過人之處,『走屍人魔』這類的東西,我是第一次聽說,不過它既然能被你們國內的北邙山鬼王喊一聲祖師爺,那就肯定不簡單了。」
「你當日滅掉的,很可能是他第一道假身,這類的東西,往往一身更比一身高,也就是說,他剩下兩道假身都比第一道厲害,你身上的毒咒就是他第二道布下的!」
劉伯陽心驚不已,如果真是這樣,韓殿就太可怕了,他的第一道假身就能召喚十頭金『毛』吼,害得自己請動陸壓道君才將它斬殺,如果二三道比第一道還厲害,那要怎麼才能打得過?
「不過你也別害怕,我既然答應幫你,就會全力已付,今天我就把老祖宗留下的手段全都使出來,幫你除去那只邪祟!」
樸成俊冷笑了一聲,捲起袖子,站起身來,從淨盆裡洗手,鞠躬,點燃了『插』在香爐裡的三十六柱香,一根不多,一根不少,然後對著仙位拜了三拜,邁起踏魁罡步後再開丁字步,將三滴從活雞的雞冠上割下的血濺在了一個小碟子裡,一切就緒後,甩開兩張黃符打向天空,口中唸唸有詞:「天門開,地門開,祖師爺仙傳花字,聞吾是教,神兵火急如律令!」只見那兩張神符立馬冒煙,成兩團烈火熊熊燃起。
「你在仙位前跪下,然後把這個繫在額頭上!記住,在腦袋後面打活結。」樸成俊打開桌子下的老舊抽屜,從中扯出一根光鮮紅布帶,撣了撣,就丟給了劉伯陽。
「好的。」劉伯陽點點頭,照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