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伯陽一聽這話,心裡又忍不住煩『亂』起來,這不是耍人玩嗎?沒把握你還敢獅子大開口……
恩英卻有些急了,跑上來拉住師傅的手搖晃道:「師傅,你不要開玩笑啊,我們現在都仰仗你呢!你是c國最偉大的降師,你肯定會有辦法的!」
樸成俊愛憐的『摸』了『摸』恩英的頭髮,笑道:「傻丫頭,你以為師傅不想幫他啊,就算不是為了你,為了師傅那一車酒和一整套正版光碟,師傅也會全力以赴啊,但事實就是事實,我必須把真實的情況跟你們說清楚……」
「光碟,什麼光碟?」恩英『迷』『惑』的問道。
「……」
劉伯陽煩躁的不行,走上來說道:「樸前輩,難道我中的毒咒真有那麼厲害?」
樸成俊輕歎道:「傻小子,你以為你只是肩膀上趴著一隻鬼那麼簡單嗎?你脫掉上衣,讓丫頭幫你看看後背吧!」
劉伯陽不解,把上衣脫了下來,恩英趕緊跑到劉伯陽身後,不看不要緊,乍一看,恩英嚇的大叫出聲,摀住嘴巴指著劉伯陽的後背顫抖著說不出話來,眼淚瞬間就瀰漫了眼眶。
「怎麼了?」劉伯陽緊張的問。
恩英什麼都沒說,把血魔鏡從劉伯陽身上取下來,照著他的後背給劉伯陽一看,劉伯陽頓時也嚇懵了,只見自己的後背上,不知何時有了一大片詭異的紅『色』「紋身」,其實說紋身也不準確,因為那些宛如電線回路一樣的紅斑根本就是長在劉伯陽身上的,更可怖的是,這些紅斑讓劉伯陽的整片背部皮膚變成了半透明,依稀可以看到劉伯陽體腔內的血管、肌肉、內臟……
劉伯陽實在是嚇傻了,他史無前例的有種手足無措的感覺,看著樸成俊道:「樸前輩……」
後面恩英哭著輕輕伸出指尖,觸碰了一下劉伯陽的脊背,劉伯陽感覺不出絲毫異樣,只覺得丫頭的指尖冰涼。
樸成俊什麼話都沒說,沉沉歎息一聲,走到供桌前面,拿出一把紅香,說道:「小子,你這種毒咒我也是第一次見到,如果我沒猜錯,那個叫韓殿的傢伙應該是在你身上下了兩層咒,你肩膀上那隻鬼是其一,他是慢慢奪走你的『性』命的,你後背上那一片紅斑是某種咒怨的圖騰,它能讓你死掉之後,變成一隻猙獰的厲鬼,然後成為韓殿的僕從!我必須先幫你除了第一隻鬼,然後再除咒怨。」
「樸前輩,麻煩你了!」事到如今,劉伯陽什麼話也不說了,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樸成俊身上。
樸成俊指著神像前面的蒲團道:「你先坐下。」
劉伯陽趕緊聽話的坐下。
樸成俊把手裡的那把紅香伸到香爐旁邊,全部點燃,然後『插』進香爐裡面,閉上眼睛,開始掐指唸咒。
劉伯陽坐在蒲團上一動不動,這一刻他想了好多好多,其實劉伯陽真的不怕死,他有過多少次命懸一線的經歷,當初被法警拉去刑場槍決的時候他都能泰然處之,可現在卻有種難以言喻的害怕,因為他不想死的太恐怖,也不想死後變成厲鬼被別人利用,他簡直不敢想像那種悲慘的畫面……
忽然一隻冰涼的小手悄悄握住了劉伯陽,恩英忍著眼淚低聲道:「哥,別害怕,我會一直陪著你……」
「傻丫頭,我……」
「別說話!」樸成俊忽然打斷兩人的對話,劉伯陽和恩英趕緊閉了嘴。
隨著樸成俊把降咒念完之後,只見『插』滿紅香的香爐中,那十幾根紅香竟然紛紛倒拔而出,飛向屋子的西南角,最後僅剩一直紅香還『插』在香爐裡,詭異的是,它的上端雖然燃著火,但是絲毫沒有變短,一縷黑煙幽幽的冒著。
「看那裡!」樸成俊忽然指著屋子的西南角道。
劉伯陽凝神望著,只見一個滿臉冷笑的男子緩緩從牆角現身,臉皮發青,渾身上下沒有一絲生氣,正是此前一直坐在劉伯陽肩頭上的那只男鬼!
「我草你媽!」劉伯陽大怒不已,就是這東西害的自己不人不鬼,劉伯陽站起來就想用一口「天照黑火」噴死他,樸成俊忽然伸手按住了他,冷冷道:「你想幹什麼?」
「樸前輩,別攔著我,我要殺了這傢伙!」劉伯陽咬牙切齒的說道。
「殺了他你還想活命嗎?韓殿用毒咒把你跟他聯繫在一起,你死他都不會死,趕緊給我坐下!」樸成俊冷冷道。
劉伯陽沒辦法,只好重新坐了回去,而角落裡那只男鬼對著他發出得意的陰笑,居然又緩緩的消失了。
樸成俊又從供桌下面的抽屜裡拿出一摞黃紙,放到另外一隻香爐裡用火點燃,待到火焰燒的很旺的時候,他把那摞黃紙交給劉伯陽,說道:「拿著!以你最快的速度下山,順著你們上山的路,一直往下走四百四十四米,轉角右邊你會看到一顆死掉的歪脖子槐樹,你把這些黃紙埋到槐樹下面,然後就回來。記住兩點,你既要走得快又要走得穩,黃紙上的火無論如何都不能熄滅,否則你就回不來了!第二,你上山的時候會感覺有人跟著你,甚至會聽到有熟悉的人說話,但是你的腳步不能慢,更不能回頭,回了頭,被埋在老槐樹下面的就是你自己!
劉伯陽根本聽不懂樸成俊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埋的是自己?但此時此刻他根本不敢大意,接過那些燃著火的黃紙就大步往外走,恩英想跟著一起去,卻被樸成俊喝住了。
除了屋門,劉伯陽看著手裡燒的很快的黃紙,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照這樣下去,別說下山四百四十四米,沒等出遠門這火就熄滅了,但是他絲毫不敢耽誤時間,樸成俊既然有把握讓自己下山,肯定有他的道理,自己還是按他說的做吧!
劉伯陽強定心神走的又快又穩,用手護住黃紙的火苗,保證它不會被風吹滅,出了院門之後,黃紙已經被燒到了二分之一,劉伯陽冷汗流了滿頭,大氣不敢喘的快步下山,心中拚命祈禱著,千萬別燒完……
幸好這條下山的小路是石子路,相對而言比較平坦,比較好走,所以劉伯陽提心吊膽的走了五分鐘,心裡估『摸』著差不多有四百四十多米了,往左右一瞧,果然看到右手邊不遠處有一顆枯萎的老槐樹,這老槐樹不知道長了多少年,也不知道死了多少年,樹皮都發黑了,但是樹根和殘留的枝幹都很龐大,劉伯陽見了它就像見到救命的菩薩一樣,趕緊護住火苗來到它跟前,此時黃紙已經快燒到劉伯陽的手了,劉伯陽一手拿黃紙,一手快速刨坑,趕在黃紙被燒完紙錢把它埋進了坑裡,又快速的把坑埋上。
此時劉伯陽才總算是長出了一口氣,用手擦擦額頭,這一路走來,他的後背和額頭早就被冷汗濕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