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從來不記年,三五十年只不過眨眼之間而已。
人族的發展也越發興盛,風兗部落所在也更名為陳都。伏羲坐於陳都自己的大殿之上,看著下方諸多部落的長老,這些長老不光是風兗部落的,還有許多事其餘部落之人,想比五十年前,伏羲的統治顯得更加穩固。環視一周伏羲淡淡的開口問道:「不覺五十載已過,如何?人間六十四處祭壇可已修好?」
下方有長老走出言:「啟稟人皇,您五十年前下達命令修建的六十四座祭壇已在月餘前完工,其中用料、做工、大小、佔位均按您的吩咐,一絲不差。」
伏羲大喜,道:「好,好!此事成,諸位長老有大功,長老有何所求但言無妨!」
下方的諸多長老連忙跪拜,道:「人皇所為之事定是為人族謀福,能為人族出力,吾等安敢所求。」
伏羲滿意的點點頭,腦中迅速盤算一下,既然這祭壇已經修好,而自己在人皇之位上又已呆了這麼多年,該干的都幹完了。索性趁此機會,話鋒一轉開口說:「吾自為人皇,不覺已六十載。其間勞心勞力,終為人族盡些微薄之力,如今六十四祭壇已成,今後必定有天庇佑,也了去吾多年來一塊心病。前日吾自夢中,見人教教主,太清聖人自天而來,言吾已功德圓滿,需至三十三天外火雲宮靜修大道。醒來方知乃南柯一夢,但吾思來聖人之言不可兒戲,恐怕吾也是時候該退去人皇之位了,只是下任人皇不知交與何人,實乃一塊心病,爾等可知近來有何大德之人,推薦上來,大家也好商議。」
底下的眾人直接蒙了,任誰也沒想到伏羲會在這時候說退位之事。其中有幾位想出來勸阻,但伏羲連聖人都抬出來了。明顯將他們所有退路都堵死了,顯然是鐵了心的想退位。
而另外的好些長老卻低頭,眼中微微精光閃過,無非是眼饞這人皇位置罷了,但又不好意思明說。
此時有一位長老站出,言道:「伯芝長老乃我人族圓老。自人皇上位便輔助人皇治理天下,勞心勞力我等有目共睹。人皇執意退位,想來我等攔阻不住。不若將人皇之位傳與伯芝長老,想來大家也都信服。」
頓時下邊炸開了鍋,有贊成的,也有反對的。雙方開始爭論,有些拿出伯芝這些年來的貢獻說事,言其貢獻為伏羲之下第一人,而對面的卻不住找這些年來伯芝身上的毛病。有一點毛病都被無限誇大,總之不能讓人皇之位今天落定。
伏羲望著下方眾人的醜態,心中歎息一聲。偷偷打個哈欠,眼皮有一搭沒一搭地抬著,對下方的事表現的興致缺缺。
「夠了!」猛然一聲大喝傳出。不光將整個大殿內地眾人嚇了一跳。頓時沉寂下去。也將寶座之上快要睡著地伏羲嚇地一個激靈。瞬間睡意全消。
出言地正是風兗部地長老伯芝。他早已是修至大羅級高手。這一聲大喝之下。直震地那些其餘部落地長老兩耳欲聾。伯芝大步跨出。朝伏羲一拜道:「伯芝自知才疏學淺。對人族也無甚大貢獻。無法擔當人皇之位。近來聽聞人族之中有一姜部。其有一人名神農氏。生而有異象。三日能言。五日能走。且發明粟、豆、黍、麥、稻等五穀。解決人族近年來食物不夠地問題。素來便有大賢之名。不若人皇接見。觀其品行而斷其是否能為下任人皇。」
伏羲大喜。道:「好。就依伯芝長老之言。將姜族神農氏召來一見!大家都散了吧。」說完。自己率先離去!也不管餘下之人地反應。
神農氏被伏羲接見自是莫大榮耀。不敢不從。急忙朝陳都而來。至於一路之上到底遇沒遇見麻煩。具體是什麼麻煩這裡就不細表了。
神農氏一路風塵僕僕地前來。連休息地時間都未有。便前去見伏羲。
伏羲見神農之地卻在宮殿地內殿。只見神農一路行來。神色間還有些風塵。卻遮攔不住他臉上地剛毅與風采。而伏羲也敏銳地察覺到其身上因對人族貢獻而得得功德。心中歎道:「果然不愧為天道既定地地皇。果然非他人可比。」
心中雖這麼想,自然不會說出來。開口笑道:「神農族長一路行來風塵僕僕,卻是辛苦。來來,這裡有些近期族人新打下地果子,乃我陳都特產,想來族長未曾嘗過。」
神農也不見外,拿起一個吃了起來,吃完後又拿起一個。一連吃了數個後,道:「多謝人皇盛情款待,不知人皇招我前來所為何事?」
伏羲笑道:「不知神農族長對如今人族有何看法?」
神農可不是伏羲這傢伙,前世的來頭乃鴻蒙聽道者,他可是徹頭徹尾的人族出身,沉默一陣後開始後開始大談如今人族的狀況,以及人族今後的發展等等說了一大堆。
而伏羲呢,基本是有的聽沒的進,別看他笑瞇瞇的望著神農好似認真聽取一樣,實際天知道他腦中正在盤算著什麼。
而神農見人皇居然如此聽取自己的意見,頓時有種遇到知己地感覺,當下把這麼多年來不停思考的結果一股腦的說了出來。
伏羲連連點頭,至於點頭的內容麼,估計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開口說:「族長有此大賢,大能!當真是人族之福,吾近日有所體悟,見太清聖人於夢中,言吾功德圓滿要去三十三天外火雲宮悟道。需選下任人皇,今日見賢弟如此大能,其心甚慰!今後人族就交給賢弟了。」
伏羲笑道,兩眼微微瞇,其間隱隱有光華閃現,活脫脫的像一看著小綿羊的大灰狼。
神農卻未注意,只是推脫。可憐的神農,伏羲的意志怎是那麼好拒絕的。當即被伏羲三言兩語之間說地埡口無詞,而伏羲又拿出萬一人皇之位落入奸人之手恐對整個人族不利,將那後果誇大無數倍。活脫脫的就是另一個版本的巫妖之戰。直聽的神農直冒冷汗,被唬地一愣一愣的!沒多說幾句,便言接這人皇之位了,伏羲這才滿意的點點頭。
禪讓大典沒什麼好說的,就是那樣,在天下人族的見證下。伏羲高呼:「今日吾將人皇之位傳與神農,日後神農為第二任人皇。」
下方地人族跪下高呼伏羲地名字,然後又高呼神農的名字,人皇地交替便在其間完成。
就在此時,天邊異彩連連,有芸芸紫氣東來,仙鶴齊鳴,天花亂墜。其間仙氣怡然,讓人心曠神怡。
伏羲見此。心中鬆了口氣。暗道:「這群聖人能不能有點效率啊,害我以為他不來了呢,都準備自己啟程去火雲宮了呢。」
只見異象之中。有一老者騎青牛而來。
下方的人族眾生紛紛大驚,不認得所來何人,有些金仙修為的人族見此腦海中那模糊的記憶湧現,瞬間出了一身冷汗,連忙跪拜道:「見過太清聖人,聖人聖壽!」人族這才知所來何人,一同跪拜曰:「見過太清聖人,願聖人聖壽!」
老子也不回禮,只是以那古井無波的聲音道:「如今第一任人皇伏羲功德圓滿。得證天皇道果,特來此接他前往火雲宮居住。第二任人皇神農需得好生發展人族,不得有誤。特此賜下崆峒印以證人族正統!」
說完將手上的一枚古黃色小印交與神農。神農連忙下拜道:「謝過太清聖人。」
老子點點頭,騎青牛朝天上而去。伏羲望著下方的人族一樣,笑著揮揮手,也隨老子去了。
自從神農接任人皇之位後,便大力發展人族,五穀等糧食大量推廣,整個人族實力更上一層樓。
而南疆地蚩尤部落內。包括蚩尤在內的四位大巫正於大殿之內不住商議。至於商議的內容,就是外人不得而知了!
「精衛,一切就都交給你了!」蚩尤一臉嚴肅地開口道。
精衛點點頭,道:「蚩尤、刑天、相柳你們放心。我巫族定然會再次大興於洪荒!」說罷,出了大殿朝輪迴之地而去。
精衛走後,相柳有些擔心的問道:「蚩尤,這麼重要的事交給她能行麼?畢竟這可關係到人皇大位與我巫族的前途問題。」
「沒問題的,精衛的戰力即使是當年巫族全盛時期。在大巫之內也是穩排前十的,更何況如今連金仙都成寶的洪荒了。而且此事也就精衛最為合適了!」
蚩尤目光望向窗外。看著南疆那大片的雨林。天空再次積起陣陣烏雲,雷聲陣陣。轉眼間豆大地雨點已落了下來,打在樹葉之上發出啪啪的雨打芭蕉之聲,整個南疆籠罩在一片濃霧之內。
「對了,十二桿都天神煞大旗修補的如何了?蚩麟那孩子閉關出來沒?」
望了會大殿之外的陰雨,蚩尤再次開口。
相柳面色有些難看,道:「那十二桿都天神煞旗不知用何材料所製,修補起來異常困難。這麼多年過去了,修補的還不足一半,要想全部修補完成,恐怕還需大量的時間啊!」
接著相柳臉上又露出一絲得色,道:「至於蚩麟那孩子,我不得不說一聲。當真是天才,一身本命真火之下已罕逢敵手了,再加上他的天將雙輪,恐怕如今就算我對上他都未必能拿的下,不知這次閉關出來後是否能再上一層樓。」
蚩尤臉上也出現一絲笑意,對於自己當初收的這個義子他是一百個滿意。道:「好了,那小子出關後讓他來我這一趟。這次精衛轉世還是專門選他閉關地時候,不然以他那種纏著精衛的性格,恐怕知道此事又要鬧騰了。」
相柳點頭。
「人皇,生了,生了!是位小姐。但夫人卻」陳都的宮殿之中,神農焦急的走來走去,時不時的望向內殿。正在此時,一宮女急急忙忙的跑出,對神農喊道。
神農心中一驚,連忙朝內殿中狂奔。只見一女嬰正於床頭挖挖直哭。有奶媽抱著不住哄著,卻不能減少她的哭聲,誰也未看到這女嬰剛出生之時額頭那一閃即逝的朱紅色鳳字。
神農望著這女嬰,從奶媽手中接過,這女嬰彷彿有了感應,一被神農接過便瞬間止住了哭聲。伸出兩個嫩白的小手抓像神農地鬍子,咯咯直笑。
神農望向懷中地女兒,又望向躺在床上已經不動的麗人,老眼之中終究落下兩行淚,跌落在女兒地額頭之上。
「聽,這些年我忙於人族內政冷落你不少。你若怪我,打我也好,罵我也好,我都聽著!你別嚇我啊。聽起來啊,看看咱們的女兒多像你,你睜開眼看看啊。你不是說還要為女兒起名字麼,你起來啊。起來看看啊!」說道最後,神農已泣不成聲。他懷中的女嬰見此,彷彿也受了驚嚇又哇哇大哭了起來,這才將神農驚醒。
「乖乖女兒別哭,你沒了母親還有父親呢。別哭,別哭!」神農不住哄著懷中地女兒,興許是哭累了,懷中的小女嬰不一會便沉沉睡去。
望著女兒的睡顏。神農悲傷小了些。道:「從今日起,你的名字便叫女娃了。乃是我神農氏唯一的女兒!」這一刻,沒有那為人族勞心勞力的人皇炎帝,只有一位女兒的父親。
女娃出生後便死了母親,索性父皇神農對她很好,但是這些年來神農忙於內政,對她的照顧難免有不周之處,常常數日不見父皇神農。
今年,女娃八歲。
「父皇。父皇!」女娃呼喊著,一路小跑的來到人皇地大殿之上。只見此時的大殿之上歌舞昇平,神農坐於主座之上,下方有數人正被宴請,無一人是女娃認識的。
「哦,陛下!這位是?」其中以中年男子開口問道,只見其身穿皇袍,其上秀了幾條五爪金龍,額頭上好似兩隻鹿角一般地東西。
神農哈哈大笑。道:「此乃吾的掌上明珠。女娃。來女娃,快見過你敖廣伯伯。」
女娃甚是乖巧。連忙跑過去一拜說:「女娃見過傲廣伯伯。」
傲廣哈哈大笑,將女娃扶起道:「好乖巧一女娃,可惜你伯伯今日離開水晶宮之時走的匆忙,沒帶什麼禮物,下次定與你補上。」
這傲廣乃何許人也,這卻要從當初四族混戰說起。當初洪荒五族,麒麟族率先被滅,剩餘三族圍攻鳳族。當時天眾一族族長熬無限損於天龍之手,臨損之時將族長之位傳於其手下的熬祖,後來天眾一族大部分退出此次爭鬥。而退回之後,熬祖身心具冷,無心族內之事,索性閉關不出將族內之事交與傲廣,傲明、傲順、傲吉等四兄弟。
而洪荒之時,人族大興。人、神、妖、鬼等混居,神農身為人皇,自然與熬廣交好,今日卻是請他前來赴宴,同時商議些事。
在扶起女娃的熬廣疑惑一聲,皺起了眉頭,朝四周觀望一眼。又打量下眼前的女娃,眉頭皺了下,卻終究未說什麼,放開了女娃。
女娃回到神農身邊,神農摸摸她的頭道:「女娃自己去玩吧,父皇還要與伯伯商議事情。」
女娃不高興的小嘴一撅,正要說話,卻腦中一痛,不知從哪傳來的感覺,趕快離開這裡,趕快離開這裡。女娃大驚,不敢說話,連忙跑了出去。神農未察覺絲毫異樣,笑了兩聲。
傲廣看著女娃地離去,眉頭再次皺了一次,搖搖頭打算還是不說出來的好。他居然在這小女孩身上感到上古巫族的氣息,這根本是搞笑,而且那氣息一閃而逝,連自己他都不十分確定。
「傲兄,來來。為帝敬你一杯,今年的興雲布雨卻麻煩熬兄了!」說完,神農將自己手上的酒一干而淨。
傲廣連忙搖手稱不敢,也將自己杯中的玉液一干而淨。
「熬兄,不知此次前來可將今年的用量帶來否?」又飲了數杯,神農這才道。
傲廣點頭,道:「這個自然。來人,將今年的東西全部呈上來!」有那夜叉與蝦兵兩人一組,搬著巨大的箱子上殿,將箱子放於大殿之上。然後告退了。
神農默默地點查箱子,沉默下開口道:「熬兄,為何此次比之上次相差如此之多?足足少了三分之一。」
傲廣苦笑一聲,道:「想必我不說你也知道,雖說我龍族家大業大,但人族體弱多病。每一年病死便無數。你前來我龍宮求藥,我等自然不能不給,但我龍宮藥雖好,但怎麼說也是仙法所煉,動不動一爐哪怕最差的也需幾年方可,更有甚者需千年才可。如今的情況,我龍族只能拿出這麼多了,賢弟,要我說此事不是個辦法。今年或許勉強夠用,到明年必定更少,還是須得找到能根治地方法才是正理。若賢弟有空。可將那煉製丹藥的靈草一一尋出,雖效果不如煉製的好,但想來也可治癒人間疾病了,盡時你也無需年年來我龍宮討藥了。」
神農歎息一聲,傲廣說的他又何嘗不知,但做起來談何容易,其中的風險委實不小,他心中又放不下幼小的女娃。
傲廣在此又飲了幾杯,這才告辭離去。心中卻一直懸著對女娃地疑惑!
而女娃一路跑出大殿之後。喘息兩聲,背後不知何時已一聲冷汗。
「公主!」
「誰?」女娃猛然一轉身,氣勢凌然,細小地額頭之上一朱紅的「鳳」字隱現。
那叫她地宮女被她嚇了一跳,退後一步,跌倒在地上。女娃這才反應過來,連忙跑過去,扶起這名宮女,而她額頭上的朱紅鳳子也消失不見!整個人恢復正常。
年復一年。這一年內神農依舊忙於政務無法照顧女娃。而同時去年龍族所送來的丹藥已經用完,而今年龍族那邊的丹藥還未有消息。
「哎!」神農在大殿之中歎息口氣。「莫非真要走到那一步麼?」神農思索再三,仍舊下不定決心。
「罷了,再看看吧。人族內的丹藥還有些存貨,夠支撐一陣時間了!」
隨著時間的逝去,人族因疾病死去地人越來越多。
「不能再拖了!」神農下定決心,終究決定便嘗百草,以為人族謀福。
隨著神農的決心,以其堅韌的毅力開始了便嘗百草地工作。每嘗試一種草藥。便將其記錄,有何種功效。能醫治何種病症。其間神農中毒無數次,卻終究憑著人族內的那些仙家靈藥與他天定人皇的身份給活了下來。
但是這些年因為神農醉心於百草之中,更加忽視了女娃。而女娃也不再纏著他這個父皇!
今日,女娃窮極無聊。突的心血來潮想去海邊看看!想到就做,他也不知會別人,就這麼拿出別的部落仙家煉製的趕路法寶朝東海而去,這一年她十歲。
女娃至東海之上,掏出一葉巴掌大小的輕舟拋出,落入海中化為一小舟,女娃落在其上,就這麼於海上玩耍。這小舟乃是人族一位太乙金仙煉製而成,雖說品質不怎麼樣,但好歹乃仙家之物,任由這海上風浪再大,也不可能掀翻。女娃玩到興起,索性拿出一抹紅綾,在水中不住嬉戲。此綾名為朱玻綾,也是那位金仙煉製之物,實打實的一仙家靈寶,如今卻被女娃拿來玩耍。
東海萬丈水底之下,水晶宮之中。傲廣正值假寐,猛然感到水中有些搖晃,連忙問道:「何事如此?」
有蝦兵蟹將前去打探,回來稟報曰:「乃是炎帝之女,女娃在海上玩耍。因手上紅綾乃仙家之物,是以海底起了些反應。」
傲廣揮揮手將他們遷退,道:「小孩玩耍,無需放在心上。」說罷就要繼續假寐,卻猛然記起當初自己在大殿之內感到的異樣,盤算兩下道:「來人,將太子叫來。」
女娃正在玩耍,卻見平靜地海上無故起了風浪,霎那間陰雲密佈電閃雷鳴,一頭神龍自海中衝起,望向正在玩耍的女娃。
「你這女娃是哪來的?無故跑我東海地界為何?」這神龍突然發話,聲如炸雷,海上頓時起了大浪。
女娃也發話了,言道:「你這小龍又是哪來的。我乃人皇之女,哪不可去,又何須稟報與你。」
這神龍大怒,道:「好個伶牙俐齒的丫頭,想那人皇炎帝之女地位何等尊貴,如何會來此處。莫非你是假冒的不成。卻是大罪,受死吧。」
這神龍乃是龍族太子,受命於傲廣特來試探女娃。說完,尾巴一攪將這小舟的護舟禁法打破,又一口咬斷女娃手中的紅綾,萬丈高地海浪朝女娃打去。
女娃年僅十歲而已,如何能抵擋。被滔天地海浪瞬間淹沒,沉浮一下都無,瞬間失去的身影。
這下這位龍族太子的臉都嚇白了。大叫一聲就要用那斷川分海的神通救人,同時心中不住抱怨:「父皇啊,你搞什麼不好。偏偏說感覺她可能是巫族。讓我來試探。開什麼玩笑,這下好了,萬一真出什麼事怎麼去像炎帝神農交代啊。」
「你這小龍,很好!很好!今天你死定了,龍族是嗎?當初的天眾一族都不放在我眼裡,更何況是如今落魄地人族。」
滔天的海浪之中,這道話語直傳至這頭太子龍的耳中,不自打個寒顫,一團青光自海浪中升起。光華印在女娃那稚嫩的臉上,面無表情,身上地衣服不知何時已換,成一素羅錦繡輕紗,背後一條飄帶成半月形,額頭上以朱紅色地鳳字閃爍著通紅的光芒,臉上兩道不知名地花紋垂下更加深了她的神秘,強力地威壓在暴風雨中朝對面的那條太子龍壓去,壓的他連連顫抖。
「果然是精衛大巫。卻不是老夫我神經質呢。閏兒,退下吧,這裡已不是你能摻合地了!」隨著一聲音的傳出,鎖定那頭太子龍的氣勢瞬間被破,這頭龍連忙一個轉身鑽入海中不見。
一頭戴皇冠,身穿皇袍的中年男子出現在雲層上邊,狂風暴雨之下,半點不沾身。一抹陽光自他身後射出,烏雲退避。海浪平復。前一刻還是萬狂風暴雨不斷,如今卻已風平浪靜。暖暖的陽光不住灑在海面上,反射出粼粼光波。
精衛歪著腦袋打量對方幾下,皺下眉頭:「天眾一族的?我不認識你。」
傲廣大笑,朝精衛行了一稽首道:「精衛大巫成名之時,我不過是天眾一族中一大羅金仙而已,在那金仙遍地走的時代,如何能入大巫之耳。容我介紹一下,我乃如今龍族族長,傲廣。」
精衛冷笑一聲,露出與如今哪稚嫩的臉龐不符的表情:「天眾一族果然沒落了,你如此修為居然也能當上族長。」
傲廣也不動氣,說:「天眾一族已是過去,如今只有龍族而已。不過說起沒落,恐怕你們巫族沒落地更甚吧。」
精衛臉色一變,眼中凶光閃過,手上一團青光已經成型。猛然的,精衛散去手上的青光,轉身冷哼一聲道:「今日算你運氣,我不想開殺戒。速速離去,不然今日千萬年修為損落於此卻是不值。」
傲廣望著轉身的精衛那小小身體,道:「我何時說過要走,精衛大巫莫不是搞錯了。莫非你真當你還是昔日那威震洪荒的大巫,如今轉世人族的你,身體乃六歲孩童,能發揮出幾層實力呢?」
然後傲廣臉色一正,道:「無論你是以什麼目的轉世至人皇家,既然讓我碰上,那今日你便留下吧。」
「找死!」精衛一聲大喝之間,已至傲廣面前。小手之上的一團青光已打出,同時手上掐個巫決,一頭朱紅的丹鳳衝出,直朝傲廣衝去。
傲廣臉色嚴肅,任他說地如何,但對上前古頂級大巫的精衛,哪怕明知道對方無法發揮出正常的實力也不得不打起一萬分的小心。這群無論是妖神、還是大巫均強橫的變態,其中大巫更號稱同級單挑無敵,更何況當年精衛的實力乃是實打實的已至准教主之境。
傲廣雙手朝上一抬,當初天眾一族的神通已使了出來。下方海水平地拔起,成一道海龍卷的迎上了上空地丹鳳。同時單手與精衛對了一拳!
哧啦,哧啦!聲中,大片地水霧被蒸發,瀰漫開來,整個海上瀰漫一層薄霧。
精衛嬌喝一聲,身後的那條飄帶已被抓在手上。舞動之間姿態優美、靈動,但傲廣地感覺確是壓力,殺氣。飄帶舞動之間,封死了傲廣所有地退路,近乎完美的武技在精衛手中使出,徹底將傲廣壓在下風。不對這應該稱呼為舞技了。
傲廣自然不服,找準機會一聲長嘯,連續三指點出,三道淺綠的光華出手,成一品字。同時手中一團神雷也同樣打了出去,天眾一族的神通,天眾神雷。
精衛心中不屑,手上的飄帶舞成一圈,將傲廣的所有攻擊盡數攔下。翻身一腳朝後踩去。
砰!她這一腳正與身後地一拳撞在一處,接力朝前而去,同時手上飄帶連動幾下。三團巫雷已成型朝後劈去。
傲廣連續劈碎三團神雷,驚呼道:「你怎麼可能看穿我的動作。」
精衛冷笑一聲:「白癡,當初洪荒之中。當我在與妖族拚殺之時你還不知在哪學藝呢?經驗為何物你可知道?」
傲廣冷靜下來,立在半空點頭道:「原來如此,論打鬥經驗來說。我的確與你們這群天生為戰鬥而生的大巫無法相比,既然如此的話……」
「接我這招吧,精衛。既然經驗無法相比,就從實力上壓過你!神龍九轉成天眾。」傲廣大喝一聲,上空猛然有轟鳴聲傳來。震動聲讓整個東海都為之顫抖,九條純粹由天地圓氣形成的光龍相互交錯盤旋,朝下方的精衛直壓而來。
精衛也終於認真了,手上飄帶連連舞動,一圈圈的青光自她飄帶之上放出。這精衛本為祝融部落大巫,後祝融身損,他便入了燭龍部落,是以如那九鳳一般,身兼兩家之長。一身實力當年在眾多大巫之中也是出類拔萃。奈何如今轉世為人,修為無法發揮,不然傲廣如何敢與她動手,早就看到後有多遠跑多遠了。
而傲廣如今的對策也是正確,他就是看出精衛無法發揮出實力,才以這神通之術壓她。這手神龍九轉成天眾,乃昔日天眾族內地頂尖法術,連傲無限當初在血海之上與天龍爭鬥都用過,可惜被天龍的乾坤鼎收了去。並未起什麼作用罷了。
精衛悶哼一聲。頂著上方的壓力,抬出一珠子。珠色淡青,上述填海兩個大字,脫手之手成一青鳥朝上方地九天光龍迎去。絲毫不懼怕!
隆隆、隆隆!的連續震天響聲在東海上空傳來,精衛悶哼一聲,退了一步暗道:「不好,這具人類小女孩身體只有十歲,如何能承受我的巫力。若是繼續加力,恐怕不等打倒這什麼傲廣自己便先爆體了。如此唯有如此了!」
精衛雙手一撮,東海上空白光閃閃,居然立起了一骨山,其上白骨連連,有那白骨魔神衝出。朝上空的光龍迎了上去!居然是玄冥部落的巫法。
精衛再次用手一指,白骨魔神的手上拿起一把火焰長刀,身上烈焰騰起,如披了一層火焰鎧甲。祝融部落巫法!
這還未完,精衛不顧身體已至崩潰的邊緣,強行再使燭龍部落神通。道道白光自白骨魔神身後衝起,將其威力生生再次提升一檔次。
一位大巫連使三門巫法,這要放出去,恐怕就連祖巫都得咬自己舌頭。就連九鳳也不過能使玄冥部落與強良部落之巫法而已。
三門巫法的使出,精衛的威勢提升至不可量地地步。一舉攻破了上空的九條光龍,餘勢不減的朝傲廣殺去。傲廣不敢大意,連忙迎上那些白骨魔神,卻感到這些白骨魔神的實力厲害異常,自己與其廝殺居然感覺吃力,不由大驚。
而一旁的精衛已累的直喘氣,默默的算下自己這具身體的承受力。一咬牙手上再次掐個巫決,上空的填海珠化一青鳥朝傲廣打去,高呼:「傲廣,今日便是你身損之日。」
眼看傲廣性命不保之時,精衛突然大叫一聲,背後被人無聲地打了一掌,本來便接近崩潰的肉身瞬間崩潰,精衛大驚鼓起最後一絲巫法,附身於自身的填海珠之上,成一青色的精衛鳥走了。
傲廣死裡逃生,擦了一把冷汗,望向偷襲精衛之人,驚呼:「傲祖大人。」沒錯,偷襲精衛的正是當初在四族戰場上帶領天眾一族離開的傲祖。
傲祖深深的望了傲廣一眼,歎息一聲道:「傲廣啊,你這麼一搞,咱們龍族有麻煩啦。巫族雖然沒落,但也不是任由欺凌的。」
南疆,蚩尤部落大殿之內。
「什麼?你說精衛死在了龍族族長傲廣之手?」刑天拉著眼前的這個打探消息地人巫混血大聲喝問,手上勒地此人面目通紅,眼看就要斷氣了。
啪!相柳將刑天的掉,對這人道:「沒你地事了,你可以回去了。」
這人走後,相柳面色陰沉的朝蚩尤問道:「此事如何辦?」
蚩尤也是臉色鐵青,一掌將自己那萬年檀木桌劈了個粉碎,冷笑道:「怎麼辦,你倆前往龍族走一趟。我巫族隱忍的太久了,久到什麼阿貓、阿狗都敢動上一動。他們恐怕已經忘了昔日我巫族的強盛,那麼你們兩個,讓他們回憶下好了。前往龍族,生死忽論!」
刑天與相柳眼中凶光大盛,點點頭,刑天道:「早該如此了。」